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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命成劍,斬魂登仙 第一百九十六章 女帝報仇從早到晚
女帝甚至都未曾發現,自己剛剛收回的蟲巢天中,有過景遷小賊存在的痕跡。
當她駕馭五帝神光,掃過整個蟲族界域之時,不光是景遷,甚至連他畜養的鬼物,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經過女帝出手,天京星所在的區域,已經是徹底穩定下來了。
高塔區重歸平靜穩定,唯有頂上天星,變成了一十三顆。
每一顆天星,都是娥高上帝的戰利品。
皆是用被她征伐的頂級界域,所壓縮聚斂而來的。
單單只是這一十三尊天界所蘊含的物質和能量,就冠絕道淵神梭宇宙內的諸多大勢力。
而當她做完這一切,并未收手,反而開始了自己的真正反擊!
此番女帝與無眼暗中達成協議,要以閻浮化身為籌碼,換得她親至道淵中神天之內,將另外幾尊閻浮化身引出。
雙方本來規劃的好好的,乃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不過,局勢演變紛亂,多種因素錯綜復雜,又集中爆發,致使原本規劃好的方略,到了執行層面,全部走樣。
而這其中最為核心的幾大關鍵節點,讓娥高上帝久違的吃了個大虧!
以她的性格來說,從來沒有隔夜的仇,這必然得報復回來!
若論報仇目標,其一是那莫名出現的靈寶子和羅剎子。
兩人來她的地盤廝混,還敢如此高調囂張,殺她靈官子嗣。
在被發現之后,對方不知贖罪,竟然還暗算了定國公,致使天朝之中的局勢大變。
沒了定國公的鎮壓,包藏禍心的靈官們,沒等她出手清洗,便叛逃了一大批。
女帝尚不知道,這其中有天魔子三途女的算計。
在她的眼中,這靈寶子和羅剎子是必定得清算的仇敵。
只不過,兩個小賊已經跑遠,女帝犯不上自己出手。
她還需找個報仇的力工。
只見天相邁步走到了定身關中,揮出一道奇異的時光法力。
被穎國公污染的定身池,只一個瞬間便恢復如初。
隨后,天相從手中捉出了一個光球,丟到了定身池內,竟是那定國公的元靈。
仙炁之山上的動亂,絲毫沒有阻止女帝護下想護之人的命碑。
在女帝的操控之下,定身池的威能翻倍發揮,在瘋狂消耗了一大波煞火之后,將定國公完整的復活了出來。
老國公直接跪倒在了女帝的面前,開口說道:
“陛下!”
“老臣無能,未能守住天朝門戶,中了外來道子的算計。”
“更是未能洞察穎國公狼子野心,致使定身關蒙塵,定身池遭污……諸多靈官受其蠱惑,背棄天朝,四散奔逃!”
“此乃滔天大罪,老臣……愧對陛下再造之恩!”
天相擺了擺手,回答道:
“事已至此,莫要糾結了。”
“我賜你三道五帝神光,且去將那兩個小子,找出來殺了!”
“這一回,你若還是辦不成,可就必有責罰了!”
定國公與女帝關系匪淺,乃是自微末之時,便跟隨女帝一同修行的老家仆。
女帝自然不會太過苛責。
可定國公自覺丟了大人,卻主動立誓道:
“老臣愿立下軍令狀!若不能肅清叛逆,彌補萬一之過失,甘愿自焚神魂,永世不得超生!”
這一回,天相沒再接話,只是瞄了他一眼,便一閃而去。
定國公再起身時,神情已經是無比的嚴肅。
他身形一閃,便化遁光向著天外遁去。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和三道五帝神光,他若還是不能斬殺那靈寶子和羅剎子,可就實在交代不過去了!
女帝的第二大仇人,便是那些四散逃逸的靈官家族了!
從她的角度來看,這些狼心狗肺之人,享受了無極天朝優渥的資源,一路修行順遂。
卻不光不知報答,還反過頭來,行那叛逃之事!
這自然是絕對無法容忍的大過錯,必定得窮搜界域,將這些人給挨個抓出來,點天燈,煉人燭。
不過,若是從這些逃逸的靈官角度來看,娥高上帝空有一副親善、大度的面孔,本質上,卻是自身道途之中的攔路虎。
在娥高上帝的掌控之下,整個北娥英皇無極天之內,所有修士的道途命脈皆系于她一身。
她以無上偉力架構的靈官體系,如同無形的天網,籠罩著所有靈官,每一寸道途流轉的空間。
修士們汲取的元氣、參悟的法則、凝聚的命格與靈機,其最終的流向與上限,冥冥中皆受女帝意志的牽引與裁定。
她并非僅僅占據資源的頂端,而是從根本上,定義了此界修行的規則與天花板。
那些驚才絕艷之輩,初時或許能扶搖直上,但一旦其潛力觸及可能動搖女帝道基,或分薄其大道權柄的臨界點,便會遭遇無形的“天塹”。
氣運神道也是神道!
娥高上帝可不是搞慈善的,她終究也是一位吃干抹凈的神主!
在北娥英皇無極天中,天才的輝光,不過是滋養她永恒神座的薪柴!
他們掙扎向上的每一步,其溢出的“道果”,皆被女帝以貪婪收取,化作她冠冕上更璀璨的寶石。
整個天朝的修行生態,本質上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只為供養娥高上帝一人道途永昌的巨大熔爐與囚籠。
只看無極天朝存在這么多年,誕生的二品靈官如車載斗量,遠勝另外三界的總和。
可真正能走到從一品往上的,在靈官體系之內,只有一位定國公。
或許在女帝看來,能讓他們晉升到二品,給予他們近乎全部的自由度,已經是極為大度的恩賜了。
也不看看信仰神主道途麾下,那些毫無獨立人格的神子、教宗和祈并者是什么待遇。
而叛逃的大靈官們,正是看穿了這看似恩澤,實則窒息的本質,才不惜代價地掙脫這注定為他人做嫁衣的命運牢籠。
雙方的立場與利益,有著根本的沖突,絕無一絲調和的可能。
而眼下,鬼相安坐于洞冥宮內,正以自身法力,慢慢的沿著靈官體系的勾連,挨個咒殺逃逸的靈官。
敢接女帝的封號,哪怕相隔不同的宇宙,也要等待女帝的審判!
女帝人相與地相從洞冥宮中走出,沿著高塔區的街道,一路前行。
所到之處,但凡地上有坑,都會在地相的法力之下,全數修復過來。
人相另有自己的目標,她一路漫步而行,直到來到了蘇氏高塔門口,才推開了門,邁步走入其中。
只見在高塔一層,有五位修士正在躺尸,分別是蘇氏的蘇瑾、蘇晴、蘇煙、蘇照和蘇憫兒。
這五人中了三途女之毒,直到現在,都未完全擺脫控制。
外面已經是地覆天翻,可內里卻依然是靜悄悄的。
而女帝人相親至蘇氏,自然有著極為明確的目的。
她的第三位仇人,也是最讓她上頭,恨意最濃的大仇敵,正是面前蘇氏的后裔。
那位同時兼任純陽子、閻浮子和景國公三大封號,與女帝神相相交的景遷了。
這景遷小賊,打破了眾生心念之海的封印,弄塌了她的銀環殿,奪了她的人燭和婆娑神格。
又切走了五分之一個婆娑神庭,引跑了餓鬼身。
可以說,娥高上帝所遭受的直接損失,全部都是由景遷帶來的。
他奪了女帝這么多的好處,還妄想逃之夭夭,自然絕無可能。
她當然要報復回來了!
女帝報仇,從早到晚,一刻也等不了!
只見人相走上前去,一腳踹在了蘇瑾的胸口之上,將他給踹飛了出去。
而這一腳也成功幫助蘇瑾,擺脫了無法掌控自身軀體的窘境,蘇醒了過來。
蘇瑾曾任多年天授樞密使,對于女帝自然是無比熟悉。
他才一蘇醒過來,立刻拜倒在女帝面前,開口說道:
“陛下恕罪,下官又落入了天魔子的算計。”
天魔子的現世之身已經死了,女帝對此已不在意,只見她開口說道:
“蘇瑾,且隨我來吧!”
隨后,她轉身向外走去。
那剛剛復生的蘇瑾,也是立刻緊隨其后。
人相一邊走著,一邊開口說道:
“蘇瑾,你家里倒是真出了個人才,作為血脈先祖,想必也是與有榮焉。”
蘇瑾剛剛復活過來,完全不知曉自家的后裔,出了一位國公。
更是不知曉,這位國公,已經將女帝給得罪慘了。
他只是老老實實的緊跟女帝步伐。
沒過多久,兩人再次回到了定身關中。
那定國公已經消失不見,外出報仇了。
人相引著蘇瑾來到定身池邊,開口說道:
“蘇瑾,你且把肉身獻祭了吧,我要你的血脈有用處!”
蘇瑾聞言也是一愣,自己被天魔子封印了三千多年,才剛剛復生,連口熱乎飯都沒吃上,這就又得去死了?
他一時間心里賊不好受,奈何大領導有要求,他卻也根本不敢違背。
只見他慢吞吞的步入了定身池,要以這池中婆娑神煞,燒煉肉身。
他雖是二品大能,肉身防御緊實。
可此番他在人相的要求之下,主動放棄了肉身的防御,任由煞火將自己剛剛復原的肉身,徹底燒化了。
他的元靈在這個過程之中,也受到了一定的損傷。
二品大能,雖有命碑立在仙炁之山上,能夠不死不滅,重新復活。
可是,這個過程對于神魂元靈的消磨卻難以避免。
正常來說,一位二品大能剛死之后,總要先在命碑之中,沉淀一段時間,再圖復活才比較穩妥。
可在人相的操控之下,剛死了的蘇瑾,轉眼又在定身池的加持之下,復活了過來。
而剛剛復活沒多久,他的肉身就又被燒化了。
為什么大靈官都會想著要跑
只因在女帝麾下,縱然是二品大能,也是毫無人權,會被任意揉搓。
蘇瑾死去活來,活去死來了足足三個輪回,才被人相放過。
此時,他已經趴在池邊,神魂受損頗重,沒個百十年,怕是難以恢復。
而人相這種過分的行為,正是為了要榨取蘇瑾的血脈,煉出一道專門咒殺景遷的血脈之毒。
只見那定身池中,蘇瑾的血肉被煞火熬煉,在人相的法力之下,煉出來了一根奇異的肉靈芝。
她捧著那根肉靈芝,轉身便揚長而去。
等她回到自己的金鑾殿中坐好,便將那根肉靈芝捧到了自己的面前。
這根肉靈芝之內,蘊藏著濃厚的蘇氏血脈之力。
若是人相想要的話,她甚至可以用這根肉靈芝,捏造出來一個蘇氏的小娃娃。
可她卻是要用這根靈芝,將那景遷給狠狠咒死。
只見她細細感應,調動法力,以她埋藏在那景國公封號之中的一絲氣運法力,勾動面前這一根肉靈芝。
慢慢的,她面前的肉靈芝,開始扭曲顯化,逐漸成了一尊人形肉身。
接著,這幅軀殼,細細演化,竟然變成了與景遷一般無二的存在。
這是娥高上帝極為獨特的神通威能,是氣運神道的高妙法門。
這一具氣運傀儡,與景遷本體的氣運相交,又有其血脈傳承作為肉身憑依。
對這具傀儡所造成的任何傷害,都會完美的映射到景遷的本體之上。
這堪稱是最高等級的厭勝之術!
而人相煉成了傀儡,嘴角冷笑一聲,抬手一揮,召喚出了一個精致的皮箱。
皮箱打開,內里整整齊齊迭放著一堆奇異的工具。
它們并非凡俗的刀鋸斧鉞,而是閃爍著幽暗神光、流淌著法力氣息的奇異靈機造物。
都非常之變態!
有銀絲絞成的氣運金針,可錐穴針魂,毀傷形神。
有薄如蟬翼的剝皮小刀,能刮心肝脾肺,眼瞼毛皮。
有長滿倒鉤的龍筋大鞭,抽在人身上,立刻就是抽筋拔髓。
有又黑又粗的不知名長棍,不知其功用,想必可以用來搟餃子皮。
這些刑具,每一件都是氣運神道巔峰的造物,專為徹底摧毀一個存在的根基。
從肉身、神魂、氣運到存在的意義本身,都能在這些刑具之下,被拆解成零件。
女帝人相的目光掃過它們,臉微微一紅。
這箱子是她從鬼相那里借來用的,她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
平日里,這等折磨人的工作,當由鬼相來承擔。
這是她的重要愛好,根本輪不到人相來搶。
可此時此刻,鬼相正想辦法折騰那外逃的二百大靈官,根本顧不上景遷這邊。
以致于,這項重擔落到了人相的頭上。
最終,她抬手將那根長棍取了過來,走向了景遷到傀儡。
滿箱子的刑具,好像就這根棍子看著正常些。
她不光要報仇,更是要將這小賊,給狠狠的折磨一頓。
她要用這根棍子將其生生錘死!
仙炁之山上,蟲母隕落所引發的時序爭奪,讓整個局面,比之前還要亂上不知多少倍。
這么多大修為者,大家目標都是一樣的,全都要死命爭奪那一道時序。
這等道途之爭,自一開始,便是要分生死的大決戰!
眾多大能的法力向著一處匯聚,卷起了無比狂暴的法力浪潮,席卷了仙山之上相當廣大的一片距離。
能參與其中的,至少也得是從一品的存在。
若是修為稍差,膽敢湊上前去,都是純純找死!
不過,還真有不怕死的。
只見緊貼著戰場邊緣,有一株極為幼小,也就巴掌長的玉米苗子,正隨著法力浪潮,隨意擺動,仿佛是路邊的一根野草。
而玉米苗的身上,還掛著一穗更加細小的玉米子實。
不用說,這正是從蟲巢宇宙之中,遁逃而出的景遷和好玉米了。
他多敏銳啊!
哪怕本體正在蟲巢宇宙之中收破爛,他的一雙神眼,卻始終在死死盯著那高天之上的戰局變化。
當娥高上帝成功從仙炁之山上脫離之后,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帶著自己的全部人馬,離開了蟲巢宇宙。
他自己知道把女帝得罪的有多慘,可是不敢在她面前晃悠。
而脫離了蟲巢宇宙之后,他將垃圾佬都關在須彌次元之中收拾資源。
自己則拉著好玉米,借助著它的高妙位格,再次登臨了仙炁之山。
面前這紛亂的局勢,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自己當然沒想到一場爭奪閻浮化身的道爭,會先變到這等程度。
這已經堪稱是時序之鐘上,那場吃雞大賽的提前預演了。
景遷只靠自己的修為,根本不配前來參與任何的爭奪。
可是,他還惦記著餓鬼身沒有放棄!
這對他來說,是最為重要的修行瑰寶,一旦錯過就不再。
其他幾位閻浮子都是滿護而歸,就他自己空軍,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他倒是沒有著急,處處透漏著謹小慎微。
好玉米已經做好了再次吞噬萬鬼,借助鬼王仙炁把修為頂上去的準備。
可那是最后的底牌,為了節約仙炁,此時還不能隨意浪費。
他倆只能悄咪咪的貓在角落里,觀察著局勢的變幻。
景遷只在自己的手上,捏了一枚劍蓮子防身。
先不說那時序的歸屬到底如何。
只看那一尊閻浮餓鬼身的遭遇,便可知曉戰況的激烈。
堂堂閻浮道祖的六大化身之一,具備超脫位格力量本源的強力存在。
餓鬼身卻在諸位大能的攻伐之下,被錘成了一條死魚。
此時此刻,它正趴在那一片蟲巢的廢墟之中,一動不動。
絲毫沒有了剛才瘋狂噬咬蟲母的瘋狂模樣。
一人一米兩大不怕死的,一邊觀戰,一邊還交流上了,只見好玉米開口問道:
“老爺,你可有把握?”
“眼前這陣仗可有些太猛了!”
“即便是我全力爆發,怕是也難言必勝。”
“少不得還要與面前的諸位同道,好好僵持一番才行。”
景遷極少從好玉米嘴里,聽到認慫的話。
沒想到小米也有身段柔軟的一面。
此時此刻,他正以剎那永恒眼仔細的觀察著戰況的變化。
諸多大修為者,都不是真身前來,大家明顯一個比一個能茍,全是老陰逼。
可這也造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這場爭奪,極難分出真正的勝負。
大家彼此爭奪,卻又彼此鉗制。
只要沒有一個人能夠碾壓其他人,那但凡有冒失的,敢去獨占那道時序,立刻就能被其他人聯合起來教做人。
景遷仔細端詳了好一會,也覺得摸不出來要領,根本無從下手。
不過,他倒是也有繼續等待的耐心。
直到某一時刻,景遷化作玉米子實的肉身,突兀的感受到了一股無比巨大的疼痛。
再看他的后背之上,莫名出現了一道黑紫色的棍痕。
他險些被這一棍給掄斷了腰!
“哼!”
一聲悶哼從景遷的口中傳出,他強忍著疼痛,硬挺著立在了好玉米的一片葉子之上。
只見他開口說道:
“女帝開始動手了!”
好玉米也是謹慎了很多,接著說道:
“老爺,可要撤回虛界之中,暫時處理完女帝的暗算,再來參與爭奪“
卻見景遷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暫時不用!”
“既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便一切都按照計劃來吧!”
他只是說話之間,自身的肉體之上,便又多出了幾道又黑又粗的棍痕。
這幾棍之下,景遷已經去了半條命。
實際上,若是女帝全力出手,此時的景遷怕是早已經被這幾棍給徹底掄死了。
這是女帝親自在控制著出棍的力度,省得他快點解脫。
女帝早已經想好了,要把景遷肉身之上的每一塊兒骨頭,都給徹底的敲斷,再放他去死。
沒有人能在得罪了娥高上帝之后,還能安穩逃脫制裁!
女帝報仇,可是從早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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