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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命成劍,斬魂登仙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上希的生機
說罷,上希便向著景遷傳來了一道法力,其內里正包含有純陽秘傳的《純陽金瞳法》。
這道法門乃是純陽天真傳弟子才能修行的真正秘傳,神異莫名,能大漲戰力。
景遷接過來之后,以世間解迅速吸收拆解,才幾個瞬間,便將其悟透了。
這《純陽金瞳法》與《純陽藏劍匣》位格等同,皆是道書級別的另法。
同樣也是一道頗為奇異的靈機煉法。
在這道法門之中,修士以高品寶材,改造自身識海,凝聚一枚純陽金瞳靈機。
而根據個人的修行體系差異,這枚金瞳也將具備完全不同的神異。
上希給景遷準備的無支祁之瞳,乃是他從二品大妖身上硬生生挖出來的寶材,位格極高。
單論其價值,能把景遷一身的花里胡哨,反襯成破爛。
也唯有純陽天這般底蘊深厚,弟子稀缺的法脈,才會把這等材料給剛入門的弟子使用。
以這等寶材開眼,必然能讓景遷的純陽金瞳具備更加深厚的根基。
而這秘法之中,還包含大量養眼的法門,除了能培育自己的金瞳之外,還能借助金瞳映照修行,斗戰殺戮。
可這還不是最為重要的,純陽天真傳弟子,之所以將《純陽金瞳法》,列為必修,且有相當高的優先級,除了秘法本身的威力之外。
還因為面前這一幅純陽劍圖之中,包含著純陽天的真正根本傳承。
這張獨特劍圖,不知其來源,乃是純陽天開派祖師機緣得來。
后續,祖師鉆研這劍圖之上的法門,才有了純陽劍修這一脈傳承。
而若是沒有純陽金瞳,根本無法從這劍圖之中,領悟出任何修行法門。
無論是《純陽藏劍匣》還是《純陽金瞳法》,皆是法脈前輩,從純陽劍圖之中,所領悟出來的獨特妙法,純陽天以這兩門妙法,構建修行根基。
對于真正的純陽真傳來說,想要繼續提升劍法修為,就得依靠自身的能力,長久的觀摩純陽劍圖,以求開悟。
純陽天并無像閻浮道那樣,成體系的修行法門傳承,每一位純陽真傳,修行的法門都不一樣。
只因每個人天資、根性、經歷等等的差異,會讓各自在觀摩純陽劍圖之中,有著不同的收獲。
這些收獲,賦予了每個人獨具特色的劍修之路,幾無重復的可能,可謂是頗具魅力。
而這一切的開端,就是接下來至關重要的開眼環節了。
這是景遷入門之前的最后一步!
不過,縱然他早已經做了加入純陽天的決定,見到上希之后的一系列遭遇,也讓他絲毫沒有后悔的想法。
可他還是在正式入門之前,問出了埋藏在心中的疑問:
“真人,我已領悟金瞳法門,隨時可以開眼入門。”
“不過,弟子還是有些問題想要一探究竟。”
上希點了點頭,回答道:
“此乃情理之中,你來問吧。”
景遷鞠躬行了一禮,隨即問道:
“真人,您已得知弟子修行了閻浮道的法門,弟子想請問您對此事的態度。”
“還有,我修行其他法脈的傳承,可會對純陽秘法的修行,有所影響”
“可會影響弟子后續道途?”
上希對這問題仿佛毫不在意,直接回答道:
“你莫要擔心,我純陽天秘法獨特,幾乎可以兼容一切傳承。”
“等你開始研究純陽劍圖便會知曉,這劍圖之上,能領悟出來的,全部都是另法。”
“縱然這些法門能大幅提升戰力,有無窮神妙,卻偏偏不成體系,無法作為正法根本來修持。”
“是以,我純陽天真傳弟子,向來修的都是穎浮屠界之中,別家頂級法脈的傳承法門。”
“等你入了門,我可帶你看看宗門的,現在的學宮一十二道法脈,其傳承正法的副本,大半皆在我宗的之中。”
“這收集他派傳承正法的過程,還有些因果未曾了結,你以后行走界域,怕是還要稍微留意一些。”
“在此之外,穎浮屠界歷史上曾經出現過的頂級法脈傳承,我們也至少了一大半。”
“我自己修的便是一元宗的根本傳承《太虛周天內觀道書》。”
“這家宗門覆滅于三千年前的大劫之中,你怕是連聽都沒聽過。”
“至于閻浮道的傳承,與我純陽天的諸多秘法也是頗為契合,你若是有這機緣能修上一修,可是不壞。”
“不過閻浮道和穎氏的傳承秘法,我宗門之內都只留了些許殘篇,你若是要修,得多靠自己研究,能得到的指點就少些。”
“無論你修的是誰家的法門,你最終都會發現,自己的體系,會自然而然的以我純陽劍道為核心來構建。”
“只因我純陽劍道對于戰力的提升實在高效,絕非其他法脈傳承可比。”
“沒有人能拒絕的了這種誘惑!”
“而且,你我現在所修的傳承正法,絕大部分也就對下三品和中三品的修行有些用處。”
“等你修為高了就會發覺,到了摘星以上位階,發揚自身的修行底蘊,凝聚獨特的仙靈氣,走出獨屬于自己的修行道路,才是真正能一窺上三品的修行路數。”
“研習前人的法門,只能讓你在前期的修行之中,占據一定的優勢,遲早還是得靠你自己的大道領悟。”
“這些體會,你可在后續的修行之中,再慢慢感受。”
聽完了上希所說,景遷也是放下了一個重要的心結。
自己的閻浮道傳承已經不可能剝離放棄了。
若是與純陽天的法門傳承有沖突,那無疑會對自身的修行,產生極大的負面影響。
好在純陽天傳承獨特,多數弟子也早有修行其他法脈傳承的先例,自己依然可以將輪轉道書,當做自身的主修功法。
隨即,他便再次開口問道:
“真人,我入門之前,不止一人警示于我,說我純陽天傳承斷絕,已無晉升前路。”
“可既然我宗門法脈不限傳承法門,為何還有前路斷絕之困?”
“真人您何故困居地煞這么多年,未曾繼續晉升?”
上希輕笑一聲,接著答道:
“此事我也未曾想瞞你,你且隨我來吧。”
說罷,上希又起身向純陽洞天的穹頂之上飛去。
景遷緊隨其后,駕起遁光,直入洞天云層。
兩人一路上行,一直來到了洞天的界膜邊緣,才停下了腳步。
這時,上希又開口對景遷說道:
“你能在學宮祭宴之中,主動選到我純陽天,應當是成功上溯到界膜之外,得見了真實虛空吧”
“沒錯,弟子僥幸站到了鏡云神社大木洞天之外,看了一眼虛空中的情景,印象頗深。”
上希點了點頭,接著大手一揮,面前的純陽洞天界壁,竟然瞬間變得清澈透明。
透過這層界壁,天外虛空的真實景象,一覽無余的展現到了兩人面前。
只見上希再次開口說道:
“三千年前,強敵來襲,首當其沖的,就是將我穎浮屠界的界膜徹底撕裂。”
“彼時,地摧山崩,元氣外溢,界域之內災劫遍地,生靈涂炭。”
“直至大戰過后,為了修補界膜,穎氏神朝聯合界內諸多勢力,建起了天罡塔,收繳各方勢力的洞天,且合并起來,暫代界膜空缺,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彼時我純陽天受創嚴重,我宗的純陽洞天,自然也是逃不過這等命運。”
“自此之后,二十三座洞天一邊養育界膜,一邊各自占據了一片空域,將界域周邊的虛空,給徹底瓜分了干凈。”
“我純陽天同樣分到了應得的一部分虛空,正是你我眼前這一片!”
景遷隨著上希的指示仔細看去,只見純陽洞天界膜之外,安靜的高懸著無數沉寂的星辰。
卻聽上希又說:
“我等瓜分了虛空之后,便各自沉寂,恢復大劫之中損耗的元氣。”
“并積攢法力,重塑界膜,這并非易事。”
“而我純陽天與閻浮道,也因這大劫獲罪于界域,因果太重,開始了一場贖罪之旅。”
“閻浮道因為傳人盡沒,連閻浮子都是生死不知。”
“以致于閻浮提洞天被直接拆了,闔宗底蘊被盡數瓜分。”
“其中,浮下三宗搶去了三成,得以實力大增,現在已經有膽來跟我呲牙了。”
“還有三成,獨立出來,化作了冤魂海,其內里的鬼王,得以逃脫閻浮道掌控,晉升了二品無常鬼帝,現在也算得上界域之內的一處大勢力了。”
“剩余四成,乃是閻浮提的元氣核心與命灶所在,被埋入了界域地脈核心之中。”
“每隔幾年,這部分的閻浮殘骸,就會將積攢的元氣充入界域之內,補充界域元氣底蘊,這便是陰年的由來。”
“而我守著純陽天,強撐著把家底都保留了下來,可迫于因果,總歸還是要彌補界域的損傷。”
“于是,我便將從無支祁和母夜叉身上榨取出來的元氣,大半充入進了界域之內。”
“當年一共有六尊妖魔進犯,也就是我純陽天實誠,把鎮壓的妖魔,拿出來跟界域共享。”
“像那穎氏,可都藏的嚴嚴實實的。”
“得兩尊二品妖魔供養,我穎浮屠界雖說底蘊未曾恢復舊觀,可在元氣濃度之上,已經超越了大劫之前。”
景遷認真的聽上希講古,只覺對于這界域的認識,又多了一層。
尤其是這陰年背后的來歷,對他來說,是個相當大的啟發。
上希繼續說道:
“不過,我勉強鎮壓兩頭大妖這么多年,到底不是一帆風順。”
“無支祁還算老實些,沒做過太大的掙扎,一直相安無事。”
“那母夜叉卻在被鎮壓之初,有過兩次險些脫困的危機時刻。”
“雖說最終還是我贏了,可她卻是成功出手,將我純陽天能鎖定的虛空命星,全部打碎了。”
“一場大劫,本就打碎了我穎浮屠界周圍七八成的命星。”
“可其他法脈總還有些留存,暫時不至于影響弟子的修行。”
“唯有我純陽天被這母夜叉搗亂,卻是一顆命星也無。”
“我修為于兩千九百年前,已達地煞極限,本應燒出仙靈之氣,上應天星,以求修為突破。”
“可此時此刻,我卻是無星可應,以致于晉升無門!”
“旁人所說的道途受阻,前進無路,便是應在這里了。”
上希說到此處,從二人腳下,靈靈的聲音悠悠傳來:
“上希哥哥你又埋怨我。”
“彼時你我不是還未曾相熟嘛!”
“若是放到現在,我定然不會做這等傷害你我感情的惡事。”
“靈靈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可我已經道過歉了嘛。”
“而且,我不是也給哥哥提供了挽回的方法了么。”
“只要哥哥接引我一半的本命靈血,便可化作與我地位一般無二的僵尸源頭,一躍而入二品境界。”
“屆時以哥哥的實力,足以橫掃北天了,何苦還要在這窮困地方,糾結命星的事情。”
“格局打開些嘛,好哥哥,為了自己的道途,做僵尸也是很好的。”
“換做旁人,我怎會舍得給出去一滴精血?”
一旁的景遷,聽到這里,才終于知道,所謂的道途斷絕,是何含義。
這個結局,確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因為二品大妖的搗亂,導致五品晉升四品之時,無星可應,確實是棘手的困境。
他不由得延伸著問道:
“真人,雖說咱們純陽天沒有命星了,可其他法脈,不是還有存貨嗎”
“咱們從浮下三宗之中,挑選一家關系好的,先借上幾顆使使不就好了”
景遷對于找別人借星星毫無介懷。
“哈哈哈,你這話說的倒是合我心意,是我純陽天人的行事風格。”
“你說的這路子,我當然有考慮過!”
“莫說是浮下三宗了,過去三千年里,我閑的沒事就夜觀天象,界域范圍之內,誰家有合適的命星,我再是清楚不過了。”
“以我的修為來說,經受煞火煅燒三千年,雖說吃了不少苦頭,可胸中的一道仙靈氣,卻也是無比菁純,遠超同儕。”
“若是我要上應天星,碎星和散星已經承載不了我的靈氣,唯有主星才能全盤接收。”
“而界域諸多頂級勢力之中,有主星積累的卻是不多!”
“穎氏手里存貨最多,五大洞天照耀之下,一十二顆主星閃爍,我是饞了好些年,不過當世人皇已經是三品大成位階,封號也已攢到了中品,戰力不俗,不好對付。”
“灶王店也有兩顆主星,怕是要留給下一代的祭灶和燒灶之人來使用了,現在每顆命星之上,都存了一尊四品的命灶,調理元氣,作為鎮守,怕是早就對我有所防備。”
“星斗奎山積累也是不少,他們家修的是星辰大道,能憑借宗門秘法養育命星,現在有七顆主星在手,組了一道北斗命星大陣,經營的好似鐵桶一般。”
“剩余的宗門法脈之中,唯有血河宗和慈航齋,各有一顆主星,不過,也都是嚴防死守,唯恐讓我占了去。”
“再看其他人族之外的勢力,懼洲山鬼之屬、瀚海龍鯤之屬和冤魂海惡鬼之屬,也各有三顆。”
“我尋不到命星之事,各大勢力之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咱們又與諸多法脈,關系一般,沒什么交情。”
“我能夠得著的范圍之內,攏共也就這三十二顆主星,一個個的,全當命根子看護,防我好似防賊,卻是不好下手。”
上希說到這里,師徒二人一時之間都各自陷入了沉默之中。
兩人都在揣摩到底應該對誰下手,如何下手,卻哪里能有結論。
景遷純純是見識太少,實力不夠,空有一副熱心腸,卻是幫不上啥忙。
上希卻是被困于宗門之內,又被諸多法脈針對,身上的包袱太多,行事太多牽絆。
忽然,上希又是撒然一笑,開口說道:
“我和你說這些作甚!終究還是有些心不甘!”
“我以皎月破妄轉生眼考量了三千年,未曾尋到一個妥善的解決方案,跟你說也是徒增煩惱。”
“你莫要在意我的事情,我最多能再撐個三年五載,你好好修行,純陽天的家底,能接走多少,就接走多少便好。”
“等我隕落之時,斬開了劍蓮池,接引哪位祖師歸界,眼前這些困境,都是不攻自破。”
“與我而言,這是道途滅絕之事,與你來說,倒是沒有那么打緊。”
“我走時,會將無支祁和母夜叉解決,保管給你留個清清爽爽的純陽天!”
說完,上希便將那無支祁之眼再次摸了出來,說道:
“走吧,且讓我替你開眼入門!”
說罷,他便轉身向下方慢慢遁去。
而在他的身后,景遷卻未曾動彈,反而在沉吟了一番之后,再次開口:
“真人,過去三千年,純陽天就你一人,你怎么算計,都沒有機會。”
“可現在我已要入門,你何不將我也看在眼中,再算一算,若是有我的話,咱們爺倆能不能做成這一票!”
雖說認識的時間很短,可景遷對于上希的印象極佳。
況且,自己剛剛抱上這一等一的大腿,大腿便要帶著家里最值錢的兩樣資源主動截肢,他實在是受不大了!
上希聽聞此言,也停下了腳步,轉身回望景遷,開口說道:
“徒兒有心了!”
“我臨死之前,能得佳徒,保證我純陽天傳承不斷,已是邀天之幸了。”
“你雖說天資不俗,可畢竟修行時日太短,我若是真動手,必然是天崩地裂,惹出太大亂子,于你而言風險太大。”
“真人,你試一試又何妨?”
“弟子這一路修行,向來不走尋常之路,最喜歡于不可能中尋找可能。”
“若是能助你成道,讓你帶著我平趟穎浮屠界,可比我自己守著這么大家業,讓人惦記要強多了。”
“真人,我知你心力耗盡,已無足夠道心支撐,就當是小子任性,你這當家長的,滿足一下唄!”
上希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張開了自己眉心豎眼,以一種從未有過的閃亮之色,罩向了景遷。
隨后,洞天底部的靈靈一陣驚叫,她手中的大微劍上,突兀的顯現出密密麻麻的毛細血管,連接在她的身上。
磅礴的陰靈仙氣,被大微劍吞吸而入,又被上希抽調,灌注進了自己的破妄轉生眼中。
“嗯!”
“啊!”
“呀……”
二品的母夜叉在這抽吸之中,發出陣陣呻吟。
三千年里,她日夜消磨這大微劍,早已將自己的法力融入了劍中。
可這種融入卻是雙向的,上希對于利用這法力連接,壓榨靈靈,早已經是輕車熟路。
他借助大妖法力,開始不知第幾千幾萬次,推演自己的晉升之路。
不過,這一次,他將景遷也作為了一個關鍵要素,融入了其中。
一時之間,穎浮屠界宛如棋盤,千百幻境生滅,恰如一局又一局沒有活路的死棋。
可與過去的三千年都不相同,在數不盡的死路之中,竟然真的有一條生路,正在悄然演化!
上希死寂一般的心,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眉心的白眼,突兀的睜大,瞳仁好似要跳出眼眶了一般!
對他來說,靈靈的法力近乎無限,只要有一絲勝利的可能,他都可以在千百次的推演之中,將那勝利的機會,逐步擴大到百分之百!
這一次的推演,足足過了一日時光,而純陽洞天之中的兩人一妖,都未動彈分毫。
直到上希眉心白眼一閉,整個人的氣質卻是全然一變,一股久違的生命力,不知從何處被壓榨了出來。
他真的看到了自己的一線生機!
只見他開口說道:
“徒兒,若真想救我,你得在下次陰年之前,就晉升延壽位階,滿打滿算,已不足兩年時光,你可有把握?”
景遷灑脫一笑,隨即答道:
“何妨一試?”
“弟子必定傾盡全力!”
“好!那臨死之前,我就再試一把!”
說罷,上希人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之時,他卻來到了母夜叉的面前,用右手捏著她白皙的小臉,開口說道:
“靈靈,你一直想要的無支祁頭顱,我可拿來給你。”
“不過,我先得將你的陰靈祖瞳,融進這枚無支祁之眼,幫我弟子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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