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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命成劍,斬魂登仙 第九十三章 穎氏子 釣魚佬
戰局一時僵持了下來,鏈式神機與玉藻前卷在一起,拼了個你死我活。
而一旁的景遷,只管出手,榨取壽元。
在見識了面前的三人之后,景遷對于接下來的濯靈洞天之行,預期大幅降低。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穎浮屠界也是個拼爹、拼家底、拼背景的世界,草根出身的修士,向上奮斗的過程有夠艱難。
他入道之后的修行,可謂是一路火花帶閃電,絲毫沒有停歇。
每一步都走的極為扎實,根基打的非常牢靠,自認為已經做到了極致。
他身懷越階戰力,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打算來這洞天之中,跟真正的天驕掰一掰手腕。
可是進來一看,這些貨們,人手一件實力遠超自身修行位階的外道靈機,憑借靈機的威能,將戰力拉出了一個新的境界。
搞了半天,全是一幫二代!
這讓他這邊緣軍洲出身的草根屌絲,如何與之競爭?
計劃有變,他已經不求能有多大的機緣收獲,只求自己能安安全全的熬過洞天之內的紛亂,見見世面就好。
且等他出去,繼續努力修行,提升戰力之后,再與這些二代們過招。
有目標才有動力,景遷的戰意持續激發,只覺得修行的欲望再次拉滿!
一十二道法脈,已經現身了五家,且有一家的信標宿主,已經被清除了出去。
重玄宮與鏡云神社兩方激戰正酣。
而另外一邊,沒有了重玄宮靈機子搗亂,又有兩位宿主進入其中。
景遷望去,其中一人卻是一位金蜈纏腰的辣妹。
這妹子細皮嫩肉,膚白貌美,卻穿著清涼,好似從熱帶雨林剛剛走出來一樣。
她腰間那頭金蜈,同樣也是一尊強力靈機:
靈機:祈命金蜈
位階:五品
壓伏要求:蟲豸之相
壽元負擔:九時辰/日
妹子鉆進來之后,立刻認清楚了形勢,法力一轉,整個人仿佛氣泡一般,破裂開來,消失不見。
可在景遷的世間解眼中,這女修的肉身化作了肉眼難辨的奇異蠱蟲,飄散在了空氣之中。
這位應當是竹洲竹山教的傳人了,此教派侍弄蠱蟲毒物,以蟲豸之相入道,也是頗為奇異,極難對付。
不過,與之相比,另外一人才更令景遷吃驚。
卻是一頭鳥人降臨于此,他人身鳥頭,背生雙翅,脖頸之中,纏繞著一條紫色小蛇,必然是云洲羽化門的修士。
而且,這人景遷可太熟悉了。
神鵬法相、伏靈靈機,以及那一條六品龍蟒,這分明是他的老領導令明機是也。
只不過,對方不是已經晉升了伏靈位階?
這濯靈洞天不是只會請延壽境界以下的修士來此嗎?
他怎么混進來的!
景遷沒有拆穿,只是默默的旁觀。
這時,那重玄宮靈機子又開口了:
“狐貍,你我短時間分不出勝負,不要浪費時間和法力了。”
“還剩幾人未曾進來,你且讓開,讓我接著趕人。”
“幾位道友也別閑著,隨我一同阻敵。”
“濯靈洞天機緣難得,自然是競爭的人越少越好。”
聽了這話,玉藻前也沒有繼續糾纏,而是直接脫離了戰斗,化出了人形,立在了一旁。
隨后,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云層之中的景遷,沒有說話。
景遷將法力收回,也停下了收割壽元的小動作,裝作無事發生。
一時間,洞天之內的六人,將目光鎖定在了入口之處,等待著新人進入。
這先來的欺負后到的,乃是濯靈洞天之中的老傳統了。
信標激活的時間節點,都是一樣的,可誰能第一時間,降臨洞天之內,拼的卻是修為、法力和對空間的領悟。
在這方面,修為最弱的景遷,偏偏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也幸虧他進來的夠早,只是面對了一位流氓,若是現在進來,搞不好也要被清理出去了。
第八位信標宿主,轉而進入其中,先來的幾人根本沒有客氣,一起出手,一陣法力爆轟,將他擊成重傷,趕出了濯靈洞天。
就連景遷都混在其中,偷偷出了兩劍,白嫖了些許壽元。
這位倒霉的朋友,身披僧袍,無發無眉,卻是一位無常寺的高僧,他進來呼吸了一口濯靈洞天的新鮮空氣,便回去重修佛法了。
第九位宿主的待遇一樣,進來之后就被一頓暴揍,被迫離開了洞天。
看他被干的鮮血狂飆,流了一地,量這么大,這么多,這么鮮艷,應當是一位血河宗的高材。
現在,景遷還沒有分辨出來的一十二道法脈,只剩下了穎氏、星斗魁山、慈航齋和靈羅宮了。
第一位被踢出去的中年修士,應當是其中一家的高修,景遷見識不夠沒有分辨出來。
緊接著,第十位宿主降臨,照例是六人一頓亂轟,又是鏈錘、又是鍋鏟,又是狐毛,又是飛蠱,好不熱鬧。
可這位修士還真就撐住了!
只見一顆星辰閃爍,隨即崩散,化作了無量星光,包容了所有的法力攻擊。
星光在聚散之間,一個人影悄然穿過了諸位攔路人的阻礙,站到了天邊。
卻是一位紫袍加身的靦腆少年!
他哈哈一笑,開口說道:
“諸位道友好兇的見面禮啊,在下星斗魁山善逸,加我一個可好?”
說罷,他揮出了一道星光,攻向了洞天入口,一副我啥都懂,無需廢話的樣子。
其他幾人阻攔失敗,也沒有多說廢話,而是等待最后的兩人。
不多時,一道竹影悄然而出,罩在了第十一位宿主的身上。
這位宿主看不出年齡,卻是一位妝容精致完整的宮裝美人。
景遷看的分明,籠罩在美人身上的竹影,他也是相當熟悉,竟是那云竹第二子實!
跟長在啟月島上的第五子實相比,這枚子實先天強大,已經是五品地煞位階。
而且,它上島之時,從云竹本體那里,接引來了一道四品摘星法力。
眼下,它竟然短暫的發揮出了四品的戰力,將一眾敵人的攻擊,盡數抵擋在外。
景遷斬出了兩道劍絲,發現不光破不了防,甚至連壽元都白嫖不到,也就收了法力。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幫子下三品的修士,沒有一個是按道理出牌的。
一個個全是高品靈機的人柱力,自身的存在感都夠低的。
他想了想自己的棲貍禿貓,同為外道之月,若是拎出來對敵,唯一的勝機就是把敵人笑死吧。
而慈航齋的修士現身,未登場的修行法脈,只剩靈羅宮和穎氏。
第一位被干出門的帥氣中年修士,大概率就是靈羅宮的高修了。
而靈羅宮、血河宗和無常寺,是頭三位被清除出去的難兄難弟。
景遷插不上手,便蹲在云朵之中,窺探著這一場大戰。
算上自己,一共八位先到的靈機子,圍攻云竹子實,竟然一時之間打了個平手,令他也是非常意外。
“咦?八位”
景遷又數了一遍,還真沒數錯!
他隨即將世間解的威能催發到了極致,一道身影,打破了知見障,陡然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竟然是一位七八歲大小的幼童!
這幼童身穿一件玄金相間的龍紋法袍,肩膀之上,坐著一只巴掌大的赤紅小鬼,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濯靈洞天之中。
他身上有著獨特的法韻加持,哪怕是景遷的世間解,一時不注意,都被蒙騙了過去,對他視若無睹。
而景遷只不過看到這個身影,便覺得眼睛一陣刺痛,駐扎在一雙眼中的兩只鬼,都扭動了一下,好像被針扎了一般。
他走南闖北這么久,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眼前這位孩童,實力竟是最強!
景遷感覺不對,隨即將須彌鬼皮的隱跡功能,開啟到了最大,自己悄悄的向高天之上遁去。
直至他升高到百里之遙,才終于觸碰到了云層阻隔,無法繼續前進。
此時,腳下的幾位修士,已經全部化作了芝麻粒大小,他全憑世間解的威能,窺視全局。
云竹子實以一敵多,雖說有一道摘星法力支撐,卻也是氣息逐漸走弱。
這位慈航齋的宮裝美人只能說是非常倒霉,進來的時間最晚,以至于遭受到了最強的圍攻。
哪怕她能僥幸撐過去,作為底牌的摘星法力,卻也已經提前消耗了。
正在這時,那位奇怪的孩童突然出手了!
只見他絲毫不在意戰場中洶涌的法力波動,而是安步當車,走到了最中間。
直到他揮了揮手,將所有人的法力全部掃空,在場之人,才恍然意識到他的存在!
而隨即,戰場的主動權,全部都被這位孩童所掌控。
一股磅礴的法力,將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鎮壓,絲毫動彈不得。
云竹也好,玉藻前也罷!
蟲女也好,鳥人也罷!
顛勺的也好,修機甲的也罷!
就連逃到了房頂之上的景遷,都被這股大法力給徹底鎮住,貼在云層之上,一動不能動。
剛剛還不可一世,揮斥方遒的一眾大派靈機子,全部凝固于當場。
只見這孩童漫步走到了云竹子實旁邊,端詳了一下,便直接伸出右手,向這竹子掰去。
“咔!”
這堂堂五品靈機,四品神竹的子實,竟然被其狠狠的掰下了一大塊兒!
云竹子實氣息爆降,那宮裝美人猛咳了一口血,也萎頓到了一旁。
隨后,這孩童再次邁步,走到了令明機的身側,也對著他端詳了一下,直接伸手摸向了他背后的大鵬翅膀之上。
緊接著,孩童猛然往下一拽,令明機左側的翅膀,竟被他整個撕扯了下來。
令明機鳥頭一陣顫抖,似乎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被徹底鎮壓。
孩童繼續移動,這一次,他來到了竹山教辣妹旁邊,一把掐住了那祈命金蜈的脖頸,將這大蜈蚣的下半截身子,給拽了下來。
他隨手將這大蜈蚣扔到了一邊,絲毫不在意旁邊的女子口吐白沫,躺倒在地。
他接著前行,又來到了玉藻前的身側,伸出右手,從他臉上,將他的左眼,硬生生的扣下了來。
這一下可夠狠的,玉藻前靈機受損,氣息也是驟降。
再往后,孩童來到了那倒扣著的銅鍋之前,彎下腰來,伸手向上一抬,便將這銅鍋給掀了開來。
一直藏在鍋下的灶王店小胖子,對著孩童尷尬一笑,伸手撓了撓頭,試探著說道:
“敢問可是穎氏當世太子?果真風姿不凡!”
“不知太子有何吩咐?”
全場終于有人開口說話了。
景遷這時也才最終確認,這猛的沒邊的孩童,乃是穎氏子。
那穎氏子瞄了小胖子一眼,將剛剛取來的竹實、雞翅、蟲段、狐眼丟到他的面前,回復道:
“我餓了,你且把這些給我做來吃!”
小胖子精神一陣,立刻答道:
“好說好說!這我最擅長了。”
他立馬拎起鍋鏟,便要開始炒菜。
可隨即,他想起了一事,不禁又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
“太子,此地無火無灶,怕是做不熟這等好材料啊!“
穎氏子白了他一眼,轉身走到了重玄宮的靈機子身旁,一腳將這神機踹翻在地。
而后,重重的一拳擊出,這一尊鏈式神機,從胸腹之處,被他錘出了一個大坑。
他又摸了摸肩膀之上的小鬼額頭,那一直緊閉雙眼的小鬼,突然張口突出了一口火焰,落在了鏈式神機胸前的大坑之中。
這躺平的神機,還真就成了一尊金屬灶臺。
小鬼吐出的火焰熊熊燃燒,一看就不是凡火,很快就將這神機燒的通紅。
那重玄宮的靈機子,連一分鐘都沒撐過,便打開了神機頭上的水晶罩子,從中蹦了出來。
他若是再晚點出來,就要被這火給烤熟了。
這位身材瘦弱的年輕修士,站在神機旁邊,看著自己心愛的靈機,受到了如此待遇,面色一片鐵青。
那小胖子炸著膽子,走到了跟前,把自己的大鍋往神機灶臺上面一放,便掄了起來。
開機甲的朋友臉色更青了!
可那穎氏子哪里會管眾人的反應,他將一眾靈機子幾乎蹂躪了一個遍。
剩余的兩人,一個飄在空中,揮灑出點點星光,一個頂在云端,以為自己藏的嚴實就不會被發現。
這孩童一個都沒慣著,只見他一雙小手一探,兩道赤紅色的恐怖魔爪向上伸出,一左一右將那星星男和景遷拽了下來。
景遷有一個瞬間都想要遁入須彌跑路了!
可他看著一眾靈機子受盡了折磨,卻都忍了下來,他便也硬撐著沒跑。
那孩童將最后兩人拽了下來,用赤紅魔爪拉到了自己面前。
他先看了眼星斗魁山那位少年,便操控著魔爪,將其直接捏爆了。
少年再次化成了星光崩解,又即刻重聚。
穎氏子搖了搖頭,說道:
“弄一具星光化身,便敢來這濯靈洞天廝混,真以為沒人能治你嗎”
他隨即再次拍了拍肩上的小鬼,準備讓它吐火燒這星星男。
那星星男隨即俯身行了一禮,開口說道:
“太子息怒,您這神火我可抵擋不住,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昨日之時,我本是在做最后的準備,偏偏使大了勁兒,引動了伏靈晉升。”
“時間緊急,根本來不及換宗門內的其他弟子前來,只好派了個化身充數。”
“既然太子不滿意,我便先離界了。”
“太子有功夫來我星斗魁山喝茶。”
星星男說完,便徹底化為一縷星光,消失在了原地。
自此,又一法脈弟子被清理出去了,現場只留下了最后的八人。
景遷作為八分之一,自然也少不了被穎氏子收拾。
只見對方操控著魔爪,一把便將他的須彌鬼皮直接撕裂開來。
隨后,穎氏子看了看手中的大半張人皮,隨即丟到了地上,一臉嫌棄的說道:
“這什么臟東西!”
說罷,他又看了看顯出真身的景遷,說道:
“這看著才順眼些,非整這么多奇怪的玩意兒有什么用,太過小家子氣。”
“你這一代的純陽墟靈機子,怎么這么虛浮,一點銳氣都沒有,好好的劍法不練,整這么些閻浮道的偏門秘術有何用處?”
“你且回去再修幾年吧!”
說罷,穎氏子一把將景遷貫在了地上,隨后駕起一道巨大的赤足,一腳踩在了景遷身上。
尼瑪!
景遷進入這濯靈洞天不足半日,已經是第二次被人沖爛了肉身。
穎氏子竟然拿他當小強對待,這一腳,幾乎快把他給踩爆了!
心口之上,一縷肉芽再次消融,磅礴的元氣法力,將景遷瀕死的肉身,再次給搶了回來。
“咦?”
一腳竟然沒給這小子踩出門去,穎氏子也是頗為意外。
他隨即又踩了一腳下去!
“啪嘰!”
景遷又是一次汁水四濺的慘狀,卻又再次被一縷肉芽給撈了回來。
他的心口,還剩二十七根肉芽,這是他靠啃食幾千根陰骨,積攢下來的元氣所煉化而成。
憑借這么多肉芽,他一時半會兒很難死。
有這濯靈洞天給他兜底,性命無憂,他打算跟這穎氏子再杠一會兒,看看事情到底如何發展。
若是真的事不可為,他再靠著須彌閃人了事。
而在這個糾纏的過程之中,親身體驗了對方的法力,世間解也終于參透了對方的訊息。
靈機:炎魔羅
類型:外道之月
位階:三品
天命:炎魔
壓伏要求:天命相合
壽元負擔:一月/日
真是沒了天理了!
對方這小童子,修為跟景遷一模一樣,都是龍象初成,還未凝聚法相。
換句話說,對方乃是以這炎魔羅完成的靈機鑄命!
以上三品的絕世靈機鑄命,這是何等的修行根基,又是多不講理的戰力加持?
不怪對方能輕松橫掃一切,把諸位靈機子這一頓收拾。
正當穎氏子脾氣上來,準備第三腳踩向景遷之時,濯靈洞天終于有了變化,打斷了他的動作,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見云霧之中,突然走出了一個佝僂著背部的小老頭。
這老頭一身梭衣,帶著個草帽,面色蠟黃,一臉的風霜。
他左手提了根竹制魚竿,右手拎了個馬扎,背后背著一個小木匣子,風塵仆仆的走到了中心的湖邊,馬扎一支,便坐了下來。
老頭朝著一旁紛亂的戰場瞄了一眼,便不管不顧,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他打開了自己隨身的匣子,從中捏出了一條蚯蚓,勾在了魚竿之上。
隨后,他將這魚線向前方拋了出去,就這么安坐在馬扎之上,釣起了魚。
不過,他這魚鉤未曾向湖中墜落,而是向上而去,直直的扎入了云層之中,無限延伸,不知垂向了何處。
而景遷看的分明,那鉤上的餌料,哪里是普通的蚯蚓,明明一條五品位階的真龍之屬。
這老者的實力深不可測,要釣的東西,更是難以想象。
這位釣者的出現,引得穎氏子放過了景遷,走上前去。
只見穎氏子毫不客氣,直接開口問道:
“釣者,人已經到齊了,什么時候開始?”
那老者轉頭看著他,咳嗽了一聲,慢悠悠的說道:
“早聽聞穎家家廟中又有真龍現世,果真根性深厚,前途遠大。”
“不過,你這脾氣,怎比你叔叔,你太爺爺還臭,”
“你且再等等,神朝天罡塔之中,還得有人來觀禮,等他到了我們就開始。”
“要上魚了,你們幾個小輩,都過來看看。”
聽了這話,其他六位五勞七傷的靈機子也湊到了跟前。
獨留機甲兄弟,正想辦法趕緊把炒菜的火滅了,好把灶臺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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