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圣女來時不納糧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第一次接觸(上)
“敵人摸到臉上了才發現,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呢?”
“戰前讓娜殿下三次命令,五次申明,你們都忘到腦后了是不是?”
“牧師長,記一下名字,戰后總結會,你們第一個做檢討。”
負責外圍偵查的獵兵營營長土頭灰臉地走了,作為貞德堡第一戰團的暫行戰團長米歇爾·納伊卻是煩躁地撓了撓后腦勺。
從近衛軍出來,歷任兵團長與左副戰團長的職務,這還是他第一次擔任戰團長的職務。
雖然只是暫行,但只要做的好就能轉正。
這一次如果不成,等到下一次機會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不論如何,都不能分心。
將一些雜念甩到腦后,米歇爾將視線轉移到戰場。
經過雙方獵兵與偵騎的偵查,基本的情況他大概了解了。
這一支吸血鬼軍隊不知道來歷,應該是行軍途中正好撞上大霧。
之所以米歇爾還在營地,而吸血鬼卻在行軍,不是因為吸血鬼起得早,而是他們向來傍晚出發,清晨扎營。
這是一場遭遇戰,敵軍人數在3000到5000左右,我軍人數在5500左右。
此時,敵軍行軍了一夜正疲憊,而我軍剛醒,精力是最充沛的時候。
可以打。
另一邊的吸血鬼指揮官顯然也不是庸才,發現撞上了之后,立刻選擇了迎敵而不是躲避。
雙方展開陣列,差不多就是在上午七八點時分,陽光還不算太熾烈。
圣聯行軍速度全大陸聞名,要是逃跑,那就極有可能得在太陽正烈的時候交戰。
拿起瞭望鏡,米歇爾從狹窄的視線中望去,卻見遠處一條紅線從左側延伸到右側,近處卻是一道黑線。
紅線與黑線之間,雙方的獵兵與散出去的散兵正在自由射擊。
顯然,在自由射擊這方面,圣聯的獵兵還是頗占優勢的。
他們已經在戰線前,清理出了一條足夠寬闊與安全的地帶。
“擲彈兵,可以上了,上圣水榴彈,嘗嘗味道。”
在圣聯的軍事術語中,擲彈兵可不是拋擲手榴彈的士兵,而是使用擲彈筒的士兵。
從戰列的縫隙中,扛著擲彈筒長管,拎著發射架的擲彈兵小組紛紛上前。
在草地上架好擲彈筒,將圣水榴彈塞入長管,小型發條倉嗡的一聲輕鳴。
數十枚圣水榴彈凌空飛起,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隨即在紅線中便是一團團白色的水霧升起。
在對付吸血鬼上,教會這千百年來可不是什么都沒做。
像霍恩曾經正面挨過一發的圣水手雷,此刻終于起了該有的作用。
一團團水霧籠罩,將原先陣形中彌散的血霧沖散。
霧氣后鬼影重重,但整齊的戰線卻沒產生多大波動。
米歇爾的眉毛皺了起來:“你嗎的,為什么?”
旁邊剛剛總結完情報的參謀,立刻解答了米歇爾的疑惑。
“全覆蓋的遮光軍服?怎么做出來的?”
“不知道,吸血鬼技術。”
是的,為了能夠在圣水與陽光下正常作戰,瑟法葉煞費苦心。
之前的格屋市之戰,還能讓法蘭等精銳逃走,就是因為大量超凡僧侶的神術、圣水以及陽光。
痛定思痛之下,瑟法葉迅速研究出了這套軍服,不過目前只有部分換裝。
不僅體表被遮光服覆蓋,就連呼吸都要通過背部血霧瓶連接到臉上的呼吸面罩,以防圣聯的“毒氣彈”。
不過,說是遮光,可也不是徹底遮光,更不可能完全封閉空氣與水分。
所以不管是圣水還是陽光,都還是會產生壓制,只是不起到決定性作用罷了。
“目前還是只能靠發條銃,把圣油強行打進吸血鬼身體里了?”
“恐怕只能如此。”
“法克!”
說真的,這玩意兒要是早點出來,憑借帝國那套冷兵器玩法,估計早亡國了。
鎮定了一下心神,米歇爾翻身上馬:“我要去前線指揮,你去下命令,朝左側移動,右邊地上都是水,不能走太快。”
作戰參謀立刻掏出紙筆,給每一個兵團長寫起了紙條。
別小看這個環節,誰先誰后,怎么走,具體走到什么位置都是得寫明白的。
總參那邊,甚至會要求參謀寫明理由,方便兵團長參考。
要讓他們知道發生什么了?怎么發生的?為什么會發生?
這樣,指揮才能高效,低級軍官才不會對上級指令做出錯誤判斷。
米歇爾口述所謂的右邊地上有水,其實是指:
戰場右側存在大量的溪流與水洼,很難展開陣形(“右邊地上都是水”)。
所以必須去左側,否則前進后退都容易受阻礙(“不能走太快”)。
就在圣聯戰列線緩緩向左側優勢位置靠攏時,遠處的吸血鬼顯然是發現了這一問題。
他們同樣需要左側戰場(對于他們是右側)。
就在圣聯戰列線移動的瞬間,他們同樣動了。
出乎米歇爾意料的是,這些吸血鬼盡管被高級吸血鬼鞭撻的哀嚎,可卻是極其高效地完成了變陣。
一陣激昂的巴洛克語響起,伴隨著奇異的镲聲(王庭特有樂器)。
行軍的縱隊,開始變陣。
皮靴整齊地踏著地面,絲滑的轉彎,然后分裂相連接。
等到雙方都能看清楚對方旗幟的時候,不管是圣聯還是王庭都已然擺好了大橫陣。
戰場從左到右,一層一層,全是紅色黑色的長線,每一個陣腳線團都是一個手持發條銃或血契銃的士兵。
“調整陣形,最接近的兵團不用前進了,準備迎敵。”
“三磅炮掩護,胸甲騎兵去引開他們的帝國血仆騎士。”
“擲彈兵別閑著,你們在干什么?圣水榴彈繼續投啊,缺這點圣水嗎?”
此刻的戰場上,第四五六三個兵團由于在最后,所以第一個進入交戰范圍。
“全體都有,銃靠肩,常步前進。”兵團長們大喝著,“我看誰敢不聽命令,把發條銃放下來。”
這是風車地軍事觀察團在觀察了格屋市之戰后,給圣聯提供的軍事意見。
在進入相向行軍的過程時,不管再堅定再勇毅的老兵,都有意志動搖的時候。
這與面對大方陣形態的敵軍并不相同,因為這一次的敵方也有遠距離破甲投射的能力。
步兵們總是傾向于被打的受不了的時候,停下腳步,開始還擊。
可這往往還沒有進入最佳的位置,而且再想讓他們放下發條銃重新整隊和出發,必須要花好長一段時間。
戰機就是這么一點點流失的。
因此,軍官必須時刻監督,保證進入最佳位置時,不許有人自主開銃。
只有在關鍵時刻,例如掩護友軍時,才允許立定還擊。
當身邊的戰友一個個死亡,你不僅不允許防御躲避,甚至連為戰友報仇還擊都不行。
你必須等待命令,用滾燙的胸膛去迎接鉛彈,直到對圣風的贊美到來。
必須走向死亡,才能走向勝利。
線列時代沒有過去那種慘烈的近戰廝殺,但同樣血腥殘酷。
邁著整齊步伐,交錯排列的第四第五第六三個兵團,開始緩緩朝著吸血鬼的戰線前壓。
一枚鉛彈射入一名圣聯士兵的胸膛,擊的他捂胸而倒,在地上痛苦掙扎起來。
仿佛這一銃打響了信號,零星的噗噗聲與呼嘯聲便立刻填塞了眾人的耳蝸。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