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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屋
我的化身正在成為最終BOSS 第387章 死亡,幻夢,復仇
在夏平晝釋放“黑王領域”,把顧綺野和綾瀨折紙二人一同拽入了棋盤領域過后,現實世界的港口里,那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還在繼續。
一片轟鳴聲中,火車惡魔當頭撞向了旅團的眾人。
“瘋了么?”
望著迎面而來的車頭,血裔歪了歪頭,從指尖擠出了一抹黑色的血液。
無數顆微小的血球在空氣之中滾動、流淌、融合,最終形成一把長達五米的長槍。她隨手一舞槍身,把龍血匯成的長槍拋擲向了火車惡魔。
她有自信,這柄長槍可以直接刺穿一整輛火車。
“嘭——!”
挾著一片腥風血雨,黑色的長槍朝火車惡魔的車頭轟然射去。血裔淡金色的發絲飛揚,嘴角微微揚起。
然,這一刻,柯祁芮臉上戴著的單面鏡微光一閃。旋即一面電影幕布在火車惡魔的正前方形成。車頭撕裂空氣。
剎那間,火車鉆入了電影幕布當中,避開了迎面而來的黑槍。同樣的,血裔的長槍從另一側落入了幕布里頭,消失得無影無蹤。
“空間系的能力就是方便……”血裔挑了挑眉頭,心想道。
她根本想象不出來,在弱她一級的準天災級能力者里,除了這樣的空間系能力,還有誰能擋得住她扔出去的那一槍?
下一秒鐘,又一面電影幕布形成了。
這一次是出現在童子竹、黑客兩人的身后。再然后,在流川千葉、羅伯特、安德魯三人的身后,一片片電影幕布接連閃現而出。
說時遲那時快,一面面電影幕布在港口之上敞開,就好像虛空中某種生物睜開了它的眼睛——巨大的吸力從幕布里傳來,旅團的五個人在一瞬間便被電影幕布吞入其中,消失開來!
而在這個五個人里,唯有流川千葉,來得及在被幕布吸入之前扭過頭,望向身后的那一面僅有黑白二色的電影世界。
而后,他饒有興致地扯了扯唇角,“有意思……”
從電影幕布里傳出的吸力并非無法抵御,但五人要么沒反應過來,要么沒有反抗的意愿,接連被幕布吞噬。
他們墜入了柯祁芮的電影空間內部。這一瞬間,閻魔凜拔刀出鞘,一邊微微俯身,跺地,往前沖出。
她的身形輕盈而迅疾,幾乎連殘影都未留下,只有一片肅殺的氣息隨風吹過。黑色的校服裙擺在風中飛揚,妖刀揮舞而出。刀尖割裂夜幕,劃出一條圓月般的軌跡。
下一刻,在凜冽的破風聲中,匯成一片妖冶的刀光切向火車。
然而,為時已晚,火車惡魔的車頭此刻已然一頭撞入了電影幕布的內部。
“嘭——!”
剩下的數節車廂,被閻魔凜的妖刀從正中間截斷,擦過木屋和圍欄。
一節節車廂轟隆隆地墜向混凝土地面,濺起一片幕布般的花火,旋即翻卷著墜入了大海之中,“嘭”的一聲掀起了萬丈波瀾。
到了這一刻,整座港口忽然空曠了下來,不再似先前那般擁擠。
白鴉旅團的人員有七人被分割開來,此時他們僅剩下四人留在港口,分別是漆原理、血裔、閻魔凜、安倫斯。
“你們可別顧著發呆……頭頂還有兩個客人呢。”
血裔輕聲自語著,抬起赤紅色的眸子,望向了從天而降的教尺。旋即她在身后展開了一對由漆暗龍血編織而成的巨翼。她一揮雙翼,當即向后拉開一大段距離。
“轟隆——!”
銀白色的教尺轟然墜下,在港口的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巨坑,霧氣與地板之上的裂縫一同彌漫開來,擴散出了百米有余。
旋即,鬼鐘和蘇蔚從霧里緩慢地踱步而來,此刻那把巨大的教尺已經縮小為一把普通的尺子,落入了蘇蔚的手中。
蘇蔚背著雙手,隔著鏡片默默地掃過著白鴉旅團的四人。
他提醒道:“卓案,沒必要太拼命,也不要沖動,我們的目標只是攔住他們,明白么?”
“我知道的,岳父。”鬼鐘的呼吸頭罩下傳出嘶啞的聲音。
然而嘴上這么說著,他猩紅的雙瞳卻死死地凝視著漆原理,瞳孔中滿載怒意,堅硬的面部線條微微地抽動。
“嚯……這可是真是一個大驚喜,長命追情老太婆,開膛手小姐,看來我們得趕緊把這兩個人解決,然后去支援我們的新人和醫生。”
安倫斯慢悠悠說著,把雙手抄在英式西裝的口袋里,微笑著向前迎去幾步,蔚藍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蘇蔚。
“你說的好像誰不知道該這么做似的……別輕敵,這些人本來就是有備而來。”閻魔凜面無表情地說,垂著刀尖,向安倫斯靠攏過來,與他并肩站立。
血裔看著鬼鐘,揶揄道,“又是你……拍賣會上的暴躁的鐘樓大叔,沒想到這才過了沒多久,我們就又見面了。”
鬼鐘瞇起了眼睛,不予回應。他識得眼前這四個人,倒不如說再熟悉不過了。
當初在拍賣行上他以一己之力抗衡四人,可最后,卻被蟄伏在陰影中的忍者找到機會。
如果不是那個忍者以顧綺野的性命威脅了他,他那一刻就算死在拍賣場里,也會像瘋狗那樣咬斷對方一人的脖頸。
此時此刻,漆原理正默默地矗立在木屋的頂部,居高臨下地觀察著全局。
他并不認為幽靈火車團的三人,能夠解決被拉入電影空間的五名團員。所以,即便柯祁芮用這種手段分割了團員也無妨,最后會從電影幕布里出來的一定是他的團員。
而相較之下,比較有懸念的自然是夏平晝那邊了——顧綺野早就不是當初他們在拍賣場所見的那個“藍弧”,在晉升為天災級之后,本就難以針對的速度系異能只會顯得更加強悍。
而夏平晝既然把顧綺野拉入了領域之中,其他團員便不可能幫上他的忙,他只能與綾瀨折紙互相依靠,嘗試能否拖延顧綺野一段時間,把這個最危險的對手牽扯出主戰場。
判斷清楚局勢過后,漆原理便垂下了頭,把目光投向了鬼鐘和蘇蔚。同時從他的手背之上,忽然飛出了一只黑色的烏鴉。
“血裔,和我應付鬼鐘。”漆原理下令,“安倫斯、開膛手,那個戴眼鏡的交給你們,小心一點,還不知道對方有什么能力。”
話音落下,烏鴉叼著撲克牌振翼飛舞而出,向鬼鐘的方向暴掠而去。
與此同時,電影空間內部。
黑白二色的默劇世界里,長街之上空蕩蕩的,鮮見人影。
街道兩側,兩排完全對稱的哥特式建筑相對而立,一座巨大的鐘樓矗立在長街的盡頭。鐘擺搖晃著,悠揚的鐘聲傳遍了四面八方。
下一刻,火車惡魔的車頭從電影幕布內部露出,車身卻藏匿在幕布的里頭。
此刻巨大的車頭懸浮在半空之中,火車惡魔的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口鼻里“吭哧吭哧”地吐出了雪白的蒸汽。
柯祁芮站在車頭上,壓低了貝雷帽的帽檐,蘇子麥和許三煙二人站在她的身旁,幽靈火車團的三人并肩佇立著。
透過單面鏡,她遠遠地眺望著分散在長街之上的五個旅團成員。
蘇子麥扯了一下魔術手套,微微壓低小臉,“團長,他們已經進來了,跟我們計劃的一樣,正好是那五個最弱的團員。”
“先別急。”柯祁芮低聲說,“我們的任務是拖延他們,而不是殺死他們。只要把他們困在電影世界里就足夠了。有進攻壓力的是他們,我們只需要防守到位。”
“明白了。”蘇子麥點點頭。
此時此刻,電影世界的另一側,童子竹站在黑白二色的長街上,抬起頭來看著天上那一輪黑色的月亮,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我靠,現在是什么情況?”
她一邊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著,一邊抬頭環顧著四周,目光掃過這個默劇般的世界。很快,她便在遠處的天空中看見了柯祁芮和蘇子麥、許三煙三人的身影。
“就是他們搞的鬼吧?”童子竹單手叉腰,盯著遠處的三人看。
羅伯特撓了撓機器腦袋,“沒錯,這是電影惡魔創造的空間,之前大小姐和老太婆和我們聊過這個,沒想到這一次換成我們中招了。”
“真煩……我的子彈可不是留給你們這些雜魚的啊……”安德魯面色陰郁,他把右手的兩枚“余燼之銃”和兩枚“龍燼”收回了牛仔外套的口袋里,握緊了狙擊槍的槍柄。
“總之,把她們干掉就能離開這里了?”童子竹扭過頭問他們。
“沒錯。”黑客點點頭,“從之前得到的情報來說是這樣的。雖然從人數來看是我們占優,但他們之所以會特意把我們拉進來,應該就是知道我們幾個是功能性團員,戰斗力沒其他團員那么強。”
“那我還真是被小瞧了啊,她把我也看成和你們一樣的功能性團員么?”
安德魯嘶啞地自語著,面孔微微抽搐。他像是一頭陰鷙的毒狼般,凝視著懸空火車之上的三人。左手不斷往狙擊槍的內部填充著子彈,彈殼摩擦彈匣的“咔咔”聲響打破了默劇世界的幽寂。
黑客聳聳肩,向上扯了一下連衣褲的帶子,“怎么說,你們能夠把這三個雜魚干掉么?應該不需要黑客大人出手幫忙吧?”
“有你什么事?小屁孩滾一邊看去。”安德魯冷冷地說。
“哎,那我和醫生一隊。”黑客說完,身體忽然化作了一片數據流,
流川千葉微微笑著,“我已經有很久沒有和別人過手了,這些年都光顧著在監獄里養尊處優了,希望各位多多照顧。”
“行了,醫生,你實在不行和我一起旁觀就行了,讓安德魯把他們射爆。”
黑客說著,擺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把手搭在流川千葉的肩膀上。
流川千葉無奈地笑笑,聳了聳肩膀。
“說起來,那個女孩我好像見過……她難道是,蘇穎的女兒?”
童子竹抬眼看著蘇子麥,喃喃地說。這一刻,她終于回想起來了。
曾經有一次在黎京的銀行里,黑蛹便是褪下臉上的拘束帶,露出了蘇子麥的面孔,對她哭喊了一句“媽媽”。
那一句“媽媽”的沖擊力極大,給當時的童子竹留下了無窮的心理陰影,至今仍未抹除。
似乎她的處境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詭異起來的——先是被團員喊“媽媽”,再是在箱庭被一頭鯊魚喊“媽媽”,簡直就好像被施了某種詭異的魔咒那樣,想到這兒,不知道為什么,童子竹忽然感覺蘇子麥看起來很欠揍。
“真煩……總之我先上去試探試探,你們跟著,別賣我。”
童子竹說著皺了皺眉頭,喚出天驅,把狐貍面具戴在了臉上。等她再次抬起頭時,儼然已經變了一張面孔。”
這時候,蘇子麥遠遠地看著童子竹,忽然愣了一下。
“怎么可能,那是……”她的嘴唇微微翕動,下意識地呢喃道,“媽……媽?”
蘇子麥整個人怔在原地。
此時此刻映入她眼簾的那張清麗面孔,赫然是蘇穎的模樣,蘇子麥會看錯其他人的臉,但絕對不會看錯媽媽的臉。
“小麥,別被她騙了,那是童子竹的天驅能力,她可以偽裝成其他人的模樣。”柯祁芮抬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會長不也說了么?她在尋找蘇穎,所以戰斗時習慣偽裝成蘇穎的模樣。”
蘇子麥先是愣了一會兒,旋即迅速緩過神來,分明在行動開始之前,柯祁芮就已經跟她介紹過團員的能力,她在看見蘇穎的臉龐的一瞬間,卻還是把這件事忘了。
想到這兒,她頓時皺起了眉頭,氣咻咻地說,“氣死我了,這個人居然裝成媽媽的樣子,看我暴不暴打她一頓!”
“別被沖昏了頭腦,她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對手。”柯祁芮說。
這時候,許三煙撐開了暗紅色的骨傘,傘面像是一朵妖冶的花,在尸骨堆的中心綻放開來,在這座黑白世界當中格外醒目。
“團長,怎么說?”他撐著傘叼著煙,面無表情地問道。
“三煙,你負責對付那個童子竹。”柯祁芮說,“試著和她溝通一下,實在不行再嘗試把她強行抓回來。”
“真麻煩,也就說不能危及她的性命?”許三煙嘆了口氣。
“對,會長想要我們把童子竹帶回去。”
“那我呢?”蘇子麥問,“我對付誰?”
“黑客,流川千葉,這兩個人按理來說都是輔助性團員,和那個負責‘開門’的機器腦袋一樣,沒什么實戰能力。”柯祁芮想了想,“小麥,把他們交給你,可以做到么?”
“我當然可以。”蘇子麥皺了皺眉。
“那就這樣。”柯祁芮說,“記住,我們不需要殺死他們,只需要拖延。一旦占據了下風,那我們馬上離開這里。”
“嗯。”蘇子麥用力點頭。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許三煙和蘇子麥已然從火車惡魔的車頭上分散開來,各自落向了一棟哥特式房屋的頂部。
柯祁芮踏入一片電影幕布當中,再出現時她已經身處于長街之上,隔著約莫一百米,直面著旅團的五人。
下一刻,許三煙抬起傘尖,對準了童子竹的側影,扣下了扳機。
“嘭!”子彈自傘尖的開口迸射而出,筆直地射向了童子竹的側臉。
這一刻,童子竹的身影忽然化作一片扭曲的虛影,像是電視上忽然跳幀的畫面那樣,從他的眼底消散開來。
緊接著,霧爆彈打中了長街的墻面,瞬間爆裂開來,化為一片足以將人蒸發的霧氣,澎湃地席卷而出。
羅伯特看著撲面而來的蒸汽,連忙把右手搭在長街之上,開了一扇連接著遠處另一棟房屋的傳送門。然后拉著安德魯躲進了門內,兩人出現在了長街另一角。
流川千葉則是早有預料,扶了扶鏡片,奔走在長街之上,勉強避開了席卷而來的高溫霧氣。他握著手機,手機屏幕上裝載著黑客的數據體。
黑客說:“其實你不用跑,我可以把你的身體短暫變成數據流,這樣就能躲過他的子彈。”
流川千葉微微一笑;“沒必要,底牌總得留著。”
這一刻,柯祁芮找到了安德魯和羅伯特的位置,于是生成了一片電影幕布,幕布中傳來引擎的轟鳴聲。車燈割裂了黑白二色的空氣,火車惡魔的殘軀從中鉆出,勢不可擋地撞向了羅伯特和安德魯!
“瞧不起誰呢?”安德魯當即抬起狙擊槍,朝著火車惡魔的車廂扣下了扳機。
“嘭!”
流星般的子彈脫膛而出,化作一束光柱轟在了車廂的上方,把車廂打飛了數米之遠。
可下一秒,從側面又是一片電影幕布生成。火車惡魔的車廂怒吼著沖出,橫著尾部撞向了羅伯特和安德魯。仿佛猛龍擺尾一般,把街道上的土壤全部翻卷起來,一同席卷向二人!
“走!”
羅伯特眼疾手快,拉著安德魯鉆入了剛才生成的那一扇傳送門里頭。
他們剛剛穿過傳送門,來到長街的另一側,兩人猛地抬起頭來,瞳孔震顫地收縮。
只見忽然間萬千面電影幕布在安德魯的頭頂形成,幾乎密密麻麻地充斥了他的整個瞳孔!
緊接著,火車惡魔的無數節車廂,從一片片幕布當中同時墜下。幾乎嚴絲合縫地砸向了安德魯和羅伯特。
就好像是一場由鋼鐵匯成的暴雨那樣。
這么多節堅硬而沉重的車廂砸下來,絕對足以摧毀一座摩天高樓,更別談只是兩個人類。
不遠處,柯祁芮壓低貝雷帽,籠罩在帽檐陰影中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她心想,“安德魯的子彈,再怎么都最多打飛一兩節車廂;而根據黑蛹的情報,羅伯特的傳送門在短時間內最多使用兩次,所以他們應該已經逃不掉了。”
可這一秒鐘,安德魯忽然臉色一狠,他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枚“余燼之銃”,瞬間裝填至彈匣之中,隨即高舉狙擊槍,對準了暴雨般墜下的無數節火車車廂。
“來啊,畜牲——!”
安德魯怒吼著,卯足全力扣下了扳機。
“嘭——!”
瞬息間,暗金色的子彈從槍膛中暴射而出!
子彈在半空中劃出血一般的痕跡。最終在接觸第一節車廂的瞬間,彈殼一剎那迸裂開來,填充在內部的“余燼之血”熊熊燃燒。
緊接著,一束血紅色的火光沖天而起,一瞬間染紅了整片天空,把將近十多節火車車廂一同吞沒,泯滅為了灰燼。
柯祁芮微微一愣,隨即揚起了嘴角。
“嚯,”她喃喃地說,“這枚子彈可真不一般啊。”
另一邊,童子竹在扭曲身形躲開了霧爆彈之后,身形瞬間閃現至許三煙的身后。
她那纖細而靈巧的身體,像是蛇一樣靈活地襲向了許三煙。緊接著,她用雙臂纏住了許三煙的脖頸,雙腿向前伸去,夾住許三煙的腰部,同時捆住他的雙臂。
許三煙一瞬間幾乎窒息,面部通紅,額頭青筋暴起。
他皺起了眉頭,并未去扯動童子竹的雙臂,而是用左手從骨傘的傘柄底下抽出了一把長刀,緊接著反持太刀。刀尖向上,朝著童子竹的頭部刺去!
童子竹微微一愣,踩著許三煙的背部向后一個空翻,拉開了距離。
“你有點實力嘛。”童子竹淡淡地說,“不過我不太想和你玩,我想找那邊那位聊聊。”
說著,她看向了長街的另一角,蘇子麥正孤身一人與流川千葉對峙著。
“蘇穎,你在找這個人,對么?”
許三煙微微彎著腰,捂著被勒紅的脖子,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對,但我知道她已經死啦。”童子竹歪歪頭。
“但你爺爺在找你,他在等你回家。”許三煙冷聲說。
童子竹一愣。
她垂下眼眸迷惘了一瞬間,旋即緩緩抬起頭來,臉上呈現出了憤懣。
“家?從那個女人扔下我開始,我就已經沒有家了!”說著,她的身形化作幻影扭曲,又一次朝著許三煙欺身而近。
與此同時。
蘇子麥孤身一人迎向了流川千葉。此刻黑客化作數據體,藏在流川千葉的手機內部,默默觀察著情況。
心里也知道對方是一個精神系能力者,所以蘇子麥并未打算和流川千葉拉近距離。
她只是一邊奔跑著,一邊朝著對方抬起右手。魔術手套的紋路爆發深藍色的光輝,一顆顆碩大的火球瞬息凝成,向著流川千葉暴射而去。
可奇怪的是,火球每一次命中流川千葉的身體,流川千葉的軀體都會短暫地化作一片躊躇的數據流,一片滾動的代碼。然后火球從中穿梭而過,就好像命中了空氣那般。
等到火球褪去,流川千葉的軀體便又一次恢復為原狀。
“什么情況?他不是精神系能力者么?”蘇子麥一愣,“不對,是那個黑客?”
她猛地看向了流川千葉手中的手機,一個連衣褲男孩的身影倒映在屏幕上方。
這時候,流川千葉和煦而優雅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噢,可憐又敏感的小女孩……讓我看看,你內心最深處藏著的秘密……噢,這可真不一般,最心愛的哥哥死在了面前,你無能為力,你很悔恨,心里一直想著要去彌補,對么?”
蘇子麥愣了一下,垂下了頭,低垂的額發遮住了她的眼睛。
“給我閉嘴。”她的嘴唇微微翕動。
“真可惜啊,你應該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更厲害一點,最愛的哥哥就不會死了。”流川千葉緩緩地說。
“閉嘴!給我閉嘴!”蘇子麥低吼著,瘋狂地朝著流川千葉射去火球。
下一秒鐘,等到抬起頭時,她驀然一怔。
這一刻,她心中的恐懼和迷惘像是被引爆了那般,心臟好像被誰緊緊捏著,喘不過氣來。
她的瞳孔緊縮,這時候她好像忽然看見了一片幻覺。
在東京的那個雨夜,那座溫暖的圖書館里,她被一條條漆黑的拘束帶捆綁,吊在天花板的下方。
淅瀝瀝的雨聲里,黑蛹正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他緩緩地褪下了臉上的面具。
“哥哥?”
蘇子麥看見他的那一瞬間,眼圈瞬間就紅了。
她想抱一抱他,但她被無數條拘束帶捆了起來,動彈不得。顧文裕無聲地說了些什么,旋即猛地抬起脖頸,捏住她的脖頸,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
“你雖然會欺負我,但從來不讓我哭的。”蘇子麥歪了歪頭,沙啞地說,“對么?”
顧文裕一言不發,只是用力地掐著她的脖頸。
“對,你從來不讓我哭的。”
蘇子麥低下了頭,已經發不出聲音了。一行眼淚從她的眼角無聲淌下。
現實里,流川千葉用力地握緊蘇子麥的脖子,下一秒鐘就能把她的脖子捏斷了。可這一刻,蘇子麥的身形驟然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一只稻草人筆挺地立在原地。
流川千葉一怔:“利用稻草人惡魔代替自己的身體,然后瞬間出現在別處的能力么?”
這個稻草人的頭頂戴著一個草帽,身體由兩把交叉的掃把桿子,以及一片片虬結的稻草組成,雙臂向著兩側伸去。
稻草人惡魔忽然僵硬地扭過頭部,對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看見這個笑容的瞬間,流川千葉的軀體忽然被一片片稻草覆蓋。下一刻,覆蓋著稻草的十字架把他吊在了半空中,無論如何掙扎也動彈不得。
他緩緩扭頭,看向了此刻正矗立在遠處,抱著自己的脖頸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蘇子麥。
“醫生,你干什么呢?”手機屏幕上傳出黑客鄙夷的聲音,“這還能讓他跑了?”
“大意了,我還以為一層幻覺就已經夠用了。”流川千葉喃喃地說,“我應該讓她多陷入幾層幻覺的,就好像一場連環夢那樣。”
片刻之后,蘇子麥緩了口氣,抬眼冷冷地看著他。
“就你也想冒充我哥?”她幾乎一字一頓。
話音剛落,她緩緩起身,抬起魔術手套。
伴隨著魔術紋路一閃,一座高達五米的超大型冰箱忽然從天而降,轟落在了她的正前方。
下一刻,冰箱上下三層的大門打開,令人窒息的寒氣從中噴吐而出,席卷向了流川千葉的身體。
流川千葉的身體正被捆在稻草人惡魔的十字架上,自然動彈不得。
可不出意外的,在黑客的幫助之下,流川千葉的身形這時又一次化作了數據亂碼。
這一陣數據亂流從寒風之中吹過,出現在了別處,同時也擺脫了稻草人的束縛。
流川千葉很快便恢復了實體,他忽然感覺不對,于是迅速扭過頭,只見一顆只有巴掌大小的火球忽然呼嘯著襲來——蘇子麥從來沒發射過這么小規模的火球,因此它的速度也比原來更快!
而這一次,火球瞄準的并不是流川千葉的致命部位,而是流川千葉的右手。他的手上還握著一部手機。
“糟了!”手機屏幕上的黑客一怔。
一瞬間,灼熱的火球把流川千葉的右手撕裂開來,連帶著那部手機一同毀滅!緊接著,黑客的身體重新化作實體脫出,落到了流川千葉的身旁。
黑客癱坐到了長街的地上,愕然地抬起頭來。
“手機好玩么?”蘇子麥嘶啞地說。
這一刻,一座魔術衣柜忽然出現在了黑客的身后。
衣柜大門的猛地打開,無數條鋼鐵鎖鏈從中伸了出來,捆住了黑客的四肢,把他的身體緊緊纏繞,緊接著往衣柜內拖去。
黑客一怔,隨即猛地扭頭看向流川千葉,大喊著向他伸出了手:
“醫生,救我——!”
流川千葉怔在了原地。
“去死,人渣。”蘇子麥冷冷地說。
下一秒鐘,黑客的身體被無數條拖鏈拖拽,拉入了衣柜內部。
“醫生,救我,救我——!”
黑客的身體被向后拖去,和長街的地板摩擦出了鮮血。他嘶啞地大喊著,掙扎著,平日那張冷淡而倨傲的小臉因為恐懼而扭曲。
但沒有用,他的身體仍然被拖入了魔術衣柜內部。
緊接著,衣柜的大門閉合而上,一只只虛幻的手掌握著行刑用的長劍,狠狠地刺入了衣柜的內部。
“啊——!”慘痛的哀嚎聲從中傳出,但只持續了那么兩秒鐘。
下一刻,無盡的鮮血從中溢出,像是一條溫暖的河流般。
流川千葉緩緩扭過頭來。
等到魔術衣柜消失的那一刻,連衣褲男孩的尸體從中滑落了出來。他低垂著頭,雙目空洞,化作了一團千瘡百孔的爛肉,身體的窟窿中不斷有鮮血從中溢出。
“接下來……是你。”
蘇子麥低聲說著,一步一步地朝著流川千葉走去,魔術手套的掌心之中紋路光芒暴起。
“再冒充我哥試試。”她從額發下抬眼,目光冷若寒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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