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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化身正在成為最終BOSS 第256章 藍弧之死,飛往紐約的機票
八月六日,顧文裕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
就在今天早上,異行者協會的官方對外公布了一個足以震撼世界的新聞:在幕瀧刺殺事件當中,異行者“藍弧”搶救失敗,宣告死亡,尸體現已送往火化場。
新聞一經公布便迅速發酵,各大社交平臺瞬間沸騰。瀏覽量暴增,一時間服務器接近癱瘓。
顧文裕不管刷新多少次微博界面都彈不出來消息,一開始他還以為流量用完了,結果連上Wifi之后仍然只看見一個圈圈在轉啊轉啊轉啊,轉的他眼都花了。
這一秒鐘,來自全世界的網民都在狀若癲狂地討論著這件事,恐怕每一個早起看見這條新聞的人都會迎來一個瞠目結舌的清晨。
無論之前支持或反對藍弧的網民此時全部炸了鍋。
甚至因此出現了多起工人罷工、學生逃學的事件,此刻不少人都聚在了異行者協會大樓的下方,手里舉著牌子。
他們聲嘶力竭,要求協會給出一個真相,哪怕至少把藍弧的尸體亮出來也行!
然而,顧文裕如入定老僧一般坐在沙發上,淡定得異常。
因為他知道自家老哥還活得好好的,就是有可能已經變成黑化大學生了。
電視上,主持人正在異常悲憤地講述著“藍弧之死”的前因后果,講到中間甚至抬手捂面,一把老淚就嘩嘩地流下來,要求觀眾給她一些時間調理心情。
這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非但沒人會指責她在專業性上有所欠缺,反而過個幾分鐘微博熱搜上就會多上一條“主持人在聊到藍弧時哽咽落淚,藍弧之死對于黎京而言究竟意味著什么”之類的云云。
既滿足了聽眾的情緒需求,又變向給了主持人一個出名的機會。這種絕佳的工作機會可不好抓住,大部分人只知道埋著頭死板地念稿。
而在新聞里,異行者協會借著藍弧死亡的熱度,把幕瀧父親死去的真相徹底掩蓋了過去,聲稱當時在頒獎大會上播放的只是幕瀧一手制造的虛假錄像。
倒不如說,即使那是真的也不會有人在意了。沒人會去斥責一個死人做錯了什么,更何況這個死人在生前還做了不少人盡皆知的好事。
伴隨著“藍弧”退出公眾的視野,所有在此之前吵得熱火朝天的爭議之處慢慢就會變得無人在乎。
而協會提了一嘴哀悼會的事,并且把每年的今日記為“藍弧紀念日”。
這么做是為了方便在紀念日上開開展會,又或者開一個藍弧人生博物館什么的,借著藍弧的商業價值撈到最后一筆錢,在這個已經被放棄的IP上邊榨干最后一絲余熱。
顧文裕癱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電視機。
他心說,得虧人家幕瀧已經把注意力轉移到救世會身上了,不然這會兒肯定得鬧上電視臺,把劍架在你們的脖子上。
“文裕,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顧綺野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隨后他拎著行李箱從二樓走了下來。
此時他已經換上一身干凈簡練的黑色襯衣,長得有些凌亂的頭發披在腦后,臉上神情依然平靜。
“什么?”顧文裕從沙發上扭頭,見顧綺野還和平日沒太大區別便松口氣,他還真擔心自己老哥一夜之間成了幕瀧那樣的冷面偏執狂,張口就是“這個世界到底要我怎么樣”。
“我加入虹翼了。”顧綺野平靜地說,“接下來我要去紐約。”
顧文裕一愣:“這么突然?”
“嗯,昨晚臨時決定的。”顧綺野低著頭輕聲說,“你說得對……唯一一次機會就在面前,如果放棄了那就再也沒有了。”
顧文裕盯著他的臉沉默了一會兒,移開目光,壓低了聲音說:
“那好吧,我支持你,在美國那邊記得多給我發消息,聽說美國那邊的東西又貴又難吃,你要不把冰箱里的食材帶過去,忙完工作之后給自己炒兩盤菜。”
“說什么呢,美國那邊又不是買不到食材。”顧綺野笑笑。
顧文裕咂了咂舌,“好吧,雖然剛剛說讓你給我打電話,但視頻電話就免了。你知道我不喜歡搞那種東西。兩個大老爺們打視頻,看著就害臊。”
“知道了。”顧綺野頓了頓,“你這段時間一個人在家,照顧得好自己么?”
“我想去同學家住一住,這樣熱鬧一些。”顧文裕說。
“又去同學家啊。”
“是啊,等暑假結束再回來,那時老妹也回家了。”顧文裕點點頭,“我每天和她一起在上學路上找點吃的就行了,反正錢你已經發給我了。”
“注意安全。”
說著,顧綺野微微遲疑了一秒鐘,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這句話我才該對你說呢,一個馬上要加入虹翼的人好意思說么?”顧文裕聳聳肩,不以為然地拍開他的手。
不久過后,二人便告別了。離別前顧綺野遞給了顧文裕一個老舊的照相機,說是從老爹的房間里找到的。
而后顧綺野便乘上了協會為他預約的出租車。
車窗嗡嗡顫動。顧綺野扭頭望著窗外飛逝的光景,古奕麥街區逐漸變成一片失去顏色的輪廓,老舊市民樓的邊檐被直入云天的大廈取代,玻璃幕墻上映出了一張瘦削而蒼白的臉龐。
恍惚間回過神時,車已經在異行者協會大樓的后方停下。
附近一片喧囂和吵鬧,人山人海,車流擁擠,喇叭聲一刻未停。市民舉著藍弧的牌子,拿著喇叭,大聲要求協會公開藍弧死去的真正細節。
他們拿著放大的照片,聲稱有人親眼目睹藍弧那一天在重傷瀕死之際被人帶走,而不是死在了現場。
有人說,這是一場陰謀,藍弧真正的死另有隱情。
顧綺野打開車窗,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那些人臉上的猙獰,而后緩緩收回目光。
聽著那些聲嘶力竭的嘶喊,他心里忽然有些厭煩,分不清他們到底是真的在為他打抱不平,還是說只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博人眼球。
下了車后,他從后車箱中默默地取出了行李箱,拖著行李箱,擠過那些正在為他聲張正義的洶涌人潮,從另外一條隱蔽路徑走入協會大樓的內部。
走向前臺,跟工作人員登記之后,便來了一個戴著墨鏡的專員帶著他前往了異行者協會的私人機場。乘坐電梯前往地下一層,沿著一條長得過分的甬道走去。
步行不久,他看見了一扇金屬大門。
工作人員在卡槽上插入ID卡,大門隆隆敞開,一個偌大的地下機場映入了他的眼簾。
穹頂是敞開著的,陽光自上而下灑了進來。機場里停著形形色色的私人飛機,一眼望過去目不暇接,他只認出了一輛灣流G550和波音447。
顧綺野看了一眼地板的設計,看起來在私人飛機起飛時,升降式地板會把私人飛機送往地面。
而此時在機場的入口處,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穿著漆黑緊身服的白發少女,光從背影和發色,顧綺野就認了出來,那是虹翼的極冰少女尤芮爾。
她的身高一米六左右,年齡看起來似乎也就十六七歲,聽帆冬青介紹,這似乎是尤芮爾的異能的副作用:
——她的身體年齡被永遠地凍結在了十六歲的那一年。
聽見從身后傳來的腳步聲,白發少女側過冰藍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她垂下眼眸,慢慢地摘下黑色的手套。
“顧綺野,歡迎加入我們。”尤芮爾一邊說一邊向顧綺野伸出右手,陽光里她的肌膚仿佛是透明的,眼睛藍得像得大海。
顧綺野沉默著握住她的手,抬頭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少女,又看了看機場另一角走來的三人。
為首一人穿著對襟純白色唐裝,此人自然是虹翼的“戾青之舟”帆冬青。
他那標志性的打扮一年四季從未變動過,當然可以解釋為他懶得換裝,所以衣架里只有同一套衣服。
而另外兩人一個穿著黑色的馬甲外套和牛仔褲,留著空氣劉海,二十歲左右的亞洲人長相,黑發黑眼,瞳孔像是琉璃一樣澄凈,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弧度;
另一個則穿著俄羅斯軍服,頭戴軍帽,這是一個粉紅色長發的女孩,頭發扎成兩條馬尾落在腦后,看起來僅有一米五五左右的身高,形象仿佛一個Cosplay達人。
“他們是?”顧綺野問。
帆冬青他自然認識,但另外兩個人他就沒什么印象了。
“同行者,她們和我們坐同一趟航班回紐約。”冰雕般的白發少女說。
“身份。”顧綺野強調。
聞言,尤芮爾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馬甲外套的女人:“漆原琉璃。’”
說著,她又側過冰藍色的眸子,示意了一下那個穿著俄羅斯軍裝、頭戴深色軍帽的粉發少女,“這位沒有名字,只有一個數字代號:九千九百九十九,我們一般叫她‘九十九’。”
“她們……都是虹翼的成員?”顧綺野問。
“對。”尤芮爾點頭。
帆冬青走了過來,從手機上抬眼,沖他投來目光:“該登機了,新人。”
他頓了頓:“虹翼的另外七人還在紐約等著認識你。”
與此同時,中國黎京的另一個角落。
古奕麥街區的住宅樓中,顧文裕大字狀癱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喝著可樂,終于明白家中無長輩,獨享一座大屋子是什么感受了。
他心滿意足地抿了一口碳酸飲料,擰上蓋子。
正打算打開游戲機玩上一會兒《異行者聯盟》,用他最喜歡的角色“吞銀”通關最高難度的主線模式,眼前忽然彈出了一個提示面板。
已完成主線任務1(第五階段):幫助顧綺野進入聯合國組織“虹翼”。
已獲得任務獎勵:1個分裂點、2個技能點、1個屬性點。
主線任務1已更新至“第六階段”:幫助顧綺野殺死隸屬于“救世會派系”的四名虹翼成員。
“整整安排了四人?”顧文裕一愣,“救世會可真狠啊,看來接下來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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