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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化身正在成為最終BOSS 第249章 帆冬青的打賭,瀕死的鬼鐘
08月05日,時間仍是凌晨5點,如果是往日的黎京,在這個點理當是萬籟俱寂,偶有燈火亮起。
更別說這還是在暑假期間,學生不需要早起趕早自習,大人也不需要起床接送小孩,二者達成共識,巴不得都多睡一會兒。
但從星光游樂場內部鬧出的這一陣偌大動靜,無疑吸引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
附近的居民打開窗戶,又或者趴在天臺上望去時,只看見了一顆冰藍色的隕石從天而降,緩緩地墜落在游樂園的大地上。往日抬眼便能看見的摩天輪,如今已經化為一片廢墟,車廂的殘片凌亂地散落在了偌大的隕石坑中。
澎湃的寒流裹挾在晨風之中肆掠而來,吹打著每一個人的面頰。這哪里還有夏天的感覺,就好像置身于凜冬時節。
這一幕宛若是世界末日。他們驚嘆不已,終于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可正想要拿起手機或攝像機拍攝時,卻發現不管哪種電子設備,都宛如故障了一般無法開啟。
而此時此刻,黎京星光游樂園的入口處正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車燈割裂夜幕,照亮了游樂園的充氣人偶。
駕駛座上,帆冬青正倚著椅背小憩。這個點兒本就是睡覺的好時間,沒想到鬼鐘這廝卻突然冒出來,用一種堪比敲鑼打鼓的手段對他們挑釁,就好像生怕他們找不著他似的。
于是乎,帆冬青與尤芮爾二人考慮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讓后者上。
見車門忽然被打開,帆冬青睜開眼,透過后視鏡看向冰雕般的白發少女。
“結束了?”帆冬青問。
“對,剩下只需要讓協會的人清理現場。”尤芮爾面無表情地說。
“還不如我出手呢,速度會更快一點。”帆冬青說著,看了一眼顯示屏上的時間。
“你的異能太吵,聲勢太大,會把整個黎京的人都叫醒,不想被罵擾民就閉嘴。虹翼只有你一個人公開身份,會被指名道姓罵的人也只有你一個。”尤芮爾淡淡地說。
“你說得對,像你這樣給城市降降溫,就不算擾民了?”
“這是夏天,所以我這算是在造福民眾,省了他們開空調的錢,如果在冬天那當我沒說。”尤芮爾說著,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游樂園,“至于游樂園,異行者協會會出資重建,有相關專業的異能者配合,一星期內就能完工。”
“是是是……白毛,就你的嘴最硬了。”帆冬青打了個哈欠,“所以呢,鬼鐘面具下是誰?”
尤芮爾一愣。
“什么意思?”帆冬青挑了挑眉,“你不會沒看吧?”
“不小心用隕石把他的尸體砸沒了。”尤芮爾手抵下巴,沉吟道。
帆冬青沉默了片刻,沒忍住笑笑:“白毛……你老是說我不遵守規則,你自己不也這樣?”
“忘記了而已。”
“明明就是趕著玩游戲。”
“哦,這都被你發現了。”尤芮爾干脆不裝了,掏出手機打開手游。
“其實鬼鐘是誰不重要,反正對高層來說,知道他死了就已經夠了。”帆冬青聳聳肩,“回去后我幫你打掩護,在報告里說你陷入一番苦戰,迫不得已才沒留下尸體。”
“這個掩護不如不打。”尤芮爾淡淡地說,“打準天災級陷入苦戰,會被其他成員嘲笑的。”
她低頭玩著手游,敲得屏幕啪嗒作響。車座內一片昏暗,冰藍色的瞳孔中映著熒光。
“好歹也是時間系異能,給他一個面子,苦戰又怎么了?”帆冬青用手撐著下巴,低頭看著手機,漫不經心地說道。
“假如他晉升到了天災級,那的確不好說。”尤芮爾說,“據我了解,歷史上似乎還沒出現時間系的天災級,不知道具體表現如何。”
“那也只是假如,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帆冬青不以為然,“況且要是人人都能晉升天災級,那還要我們虹翼做什么?”
“別太傲慢……你的確是天災級的佼佼者,但這不代表你就天下無敵了。”
“不然呢?你難道要舉例湖獵的那群人壓我一頭?雖然我的確挺想和他們交手。”
“世界上還存在著限制級異能者。”
“官網上明說了,限制級死在了上一個世紀。”
“那你也別太自戀。”尤芮爾淡淡地說,“我第一次看見有人閑著沒事會瀏覽自己的微博超話。”
她的聲音分明不含感情,卻仍然能讓人聽出來一絲鄙夷。
“那是因為虹翼里只有我對外公開身份。”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大明星。沒了藍弧你更火了。”
“有藍弧我也一樣火。”
“真的么?他的話題度至少是你幾倍。”
“我們剩下還有什么事來著?”帆冬青關上手機,打了個呵欠,隨口問道。
“藍弧。”尤芮爾低聲說,“還在等他的答復。”
“又是他。他還沒有聯系你么?”
“沒有。”
尤芮爾搖頭,打開通訊目錄,看了一眼上邊的名字。
“你好像還挺在意他的。”
“本來以為他頭盔下面應該是一個輕浮的人,但他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尤芮爾平靜地說,“我的直覺很少出錯,所以有些好奇。”
帆冬青透過后視鏡看了她一眼,“你感覺他最后會加入虹翼么?”
“不知道。”
“我賭他會。”
“沒人和你賭。”
“其實不影響。不管他加不加入,明天晚上我們都得和漆原琉璃、九十九坐同一趟航班回紐約。”帆冬青說,“不過這小子可別太天真……都被協會判定為天災級了,還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能回歸普通人的生活?”
尤芮爾沉默著。
“難得來中國,早餐想吃什么?”帆冬青一邊問一邊插入鑰匙,把手放到方向盤上。
“隨便,別影響我干正事。”說完,尤芮爾戴上一對純白的蘋果牌耳機,靜靜地坐在車里玩著游戲。
帆冬青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轉動鑰匙啟動引擎。邁巴赫咆哮,在清晨第一縷陽光中向前奔馳而去。
同一時間,黎京的地下室。
排風扇嗡嗡轉動,漫著黃色霉斑的天花板下站著一個白發青眼的少年。
病床上躺著一個渾身是傷的老男人,他的胸口開著一個口子,胡子拉碴的嘴角染著鮮血,披風凌亂地垂落在地上,銀黑相間的呼吸面具被扔在角落。
亞古巴魯把體型縮小為巴掌大小,乖巧地坐在西澤爾的肩膀上。
小鯊魚盯著病床上的男人,絮絮叨叨又罵罵咧咧地說:“快把這個鐘樓王八蛋救起來,不然有一個大學生要黑化了;小學生才配黑化,大學生黑化可是會被人恥笑的!”
它一邊說著一邊操縱黑色的潮水包裹住了鬼鐘的傷口,止住從鬼鐘胸口的破洞之中猛溢而出的鮮血。
“鬼鐘先生也真是的。做事這么魯莽,再晚一步就沒救了。”
西澤爾輕聲自語著,捏碎了右手之上的世代級奇聞碎片“不死鳥”。
橙色光紋一閃而過,沐浴在烈火之中的巨鳥升騰而起,展開赭紅色的雙翼。它輕柔扇動翅膀,向下落去一片火羽。焰火匯成的羽毛飄落在鬼鐘胸口的黑洞。
不死鳥的火焰分為兩種,其中一種便是治愈之火。這段時間,西澤爾便是靠著不死鳥的治愈之火在黎京行醫掙錢。
同時他慢慢地懂得了外界的貨幣概念,于是把一個人2000塊的價格提升到了一個人4000塊,盡管如此黑幫那邊仍然對他很熱情。
“且慢!”小鯊魚忽然斷喝,“鯊鯊有話要說!”
“怎么了亞古巴魯?”西澤爾愣了一下,扭頭看向肩膀上的鯊魚。
“你能不能救下他的命,但是又不把他的傷口完全治好,讓這個鐘樓怪大叔至少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
“可以是可以,但為什么要這樣做呀,亞古巴魯?”西澤爾說,“鬼鐘先生給我們提供了免費的住處,他對我們有恩。”
“這是為了防止這頭蠢驢去送死,要是他再找上那些虹翼的人,我們又不可能每一次都在!”亞古巴魯一本正經地說,“正是因為他對我們有恩,我們才該讓他躺到虹翼離開這座城市再起床,難道不對么?”
說著,小鯊魚用魚鰭狠狠地扇了一下西澤爾的后腦勺。
“有道理,但其實不需要我那么做,即使我讓不死鳥治好了他身上的大部分傷勢,他也必須躺上一段時間。”
“為什么?”亞古巴魯一愣。
西澤爾抬眼對上不死鳥的目光,而后垂目看向鬼鐘的身體。
“不死鳥告訴我,那個異能者創造的冰塊融化之后仍然留在鬼鐘先生的體內,影響了鬼鐘先生的血液流速和異能基因。”他緩緩地說,“如果想要徹底解決這種現象,必須把鬼鐘先生體內的每一寸血液都燒干凈,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那怎么辦?”
“靜靜地把鬼鐘先生放上一段時間應該就可以了,這種現象不至于會危害到他的性命,而且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呢。”
“為什么?”
“你不是說過,鬼鐘先生的異能是凍結時間么?”西澤爾淡淡地說,“不死鳥說,鬼鐘先生的基因正在發生隱性的變化……說不定誤打誤撞,他反而會從中受益,比如學會如何凍結自身的時間之類的,當然我也只是亂說的。”
“那……總之我們不管他就可以咯?”小鯊魚狐疑地問。
“每天還是得過來看一下的,我們要通知幕瀧先生么?”
“不了吧,他還活著這件事暫時只有我們兩個知道!”亞古巴魯抬起魚鰭,抵在嘴部,“噓……西澤爾,一定要對外保密。”
“我答應你,亞古巴魯。”
“那我們趕緊去吃大餐吧,今天又是澤爾西醫生行善的一天。”亞古巴魯搖頭晃腦,露出了一排犀利的小尖牙。
“嗯,等鬼鐘先生醒來后一定得跟他要錢,讓他報銷我們這段時間的伙食費。”西澤爾點點頭,默默地收回了不死鳥。
“你真的是越來越適應外面的世界了,西澤爾。”
“不然怎么養得起你?”
一人一鯊有說有笑間,挪步走出了昏暗的地下室,只剩下胡子拉碴的老男人,還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
他滿頭冷汗,睡夢里是一片冰天雪地,無休無止的鐘聲響徹在天幕之上,瞳孔中那一抹暴戾的猩紅仿佛化作野獸,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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