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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災信使 第95章 人心的地獄
宴青靠近都堂后面的房間,值得一提的是尚書省全都安裝了琉璃窗,大概是附近秘境能大量獲取琉璃。從外面雖然看不見床上,但宴青能看到倚天劍已經跟衣服一起放在床邊的衣櫥上。
倚天劍雖然是珍貴文物,皇上御賜,但說到底也只是普通長劍,更多只是用來襯托商宣文的尊貴和恩寵,自然不會藏到收納戒里。
宴青的計劃很簡單,進去偷就是了,如果商宣文醒了,那就從入室盜竊變成入室搶劫。反正小號拿了就跑,在主城區域里商宣文又沒法傷到小號,到時候再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到凌晨就能跟大號勝利會師。
所以說權貴不愛住主城是有理由的,真有人不怕死跳臉明搶的話,他們一時間還真沒什么辦法。
不過這樣一來鼠和尚肯定會被刪號,但如果能保證這次盜竊順利完成,舍棄掉也算值得。
宴青看著房間里的倚天劍,心想這次會不會給商宣文帶去太過沉重的心理陰影。
這些天宴青也算是看懂了,商宣文因為能隱約聽見別人的心聲,洞悉別人的丑陋,所以他誰都不信。
他就像是看誰都會隨時失禁,導致他不相信任何人放的屁,平日里甚至不想要仆人侍候,簡直就像是有厭人癥。而鼠和尚這類‘赤誠之子’在他眼中等同于永遠不會拉屎的香香美少女,就能直接獲得他的全部信任。
等鼠和尚偷走倚天劍背刺他,也不知道他的世界觀會不會崩塌,怕是什么人都不敢相信了。但世界觀崩塌總好過被女兒伙同三位盜賊圍毆,只能苦一苦商宣文,壞名鼠和尚來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宴青策劃的盜竊時間是子時(11點),距離作案時間子時三刻(11點45分)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就算驚動商宣文,大晚上他也沒那么快能調動兵馬搜捕全城,足夠鼠和尚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待與大號會師。
差不多了,是時候……
鈴——
前廳的門鈴突然響起,說明有緊急事務深夜抵達。宴青看著房間里的商宣文立刻起床穿衣服,頓時傻眼了。
鼠和尚一個沒轉職的普通人,想從三轉信使手里強搶倚天劍?哪怕在主城里不怕傷害,但商宣文也沒無能到連一把劍都護不住啊!
他喵的,是誰壞我好事!
宴青看著屏幕里一位軍士從快馬下來,便以安保為由跟著軍士一起進都堂,他倒想看看是什么事務非得大晚上打擾丞相,難不成北邊打過來了?
然而既不是緊急軍情也不是天災人禍,只是一封來自漫宿林地的加急書信,軍士送完就出去休息了。
漫宿林地?
怎么說呢,就有種殺人兇手在警察局突然聽到自己犯的案子被發現了一樣,宴青心里自然是充滿好奇,想看看別人怎么描述江十打爆全場的戰斗,于是便讓鼠和尚慢慢側過去偷看。
等看到書信上的內容,宴青頓時有些失望,因為里面根本沒有提到江十的事,而是列出一大串貨物清單,看得人眼花繚亂,不過大多數貨物都是材料或者補給品,只有最上面的十件寶物最為重要。
宴青心里一動,大概猜到這是什么。
注意到鼠和尚的好奇,商宣文頭也不回地說道:「這是漫宿林地秘境的獎勵清單,你明年也可以去見見世面,對磨練意志頗有好處。」
宴青點開公告頁,發現漫宿林地確實結束了。
之前就提到過,在漫宿林地活動結束后,會獎勵十個大寶箱,所有玩家公平競爭,但梁國心善看不得大家為了獎勵廝殺,改為給所有參加者都分一點,然后大頭歸朝廷所有。
其中最上面那行「三轉治療信物·血玉」旁邊寫了界遠韶的名字,大概是已經被界遠韶預定了。
宴青瞄了兩眼,獎勵確實不錯,明年我要是筑基就把這些獎勵獨占了,一分都不留給你們這群躺贏狗。
那么現在信也看完了,丞相你能不能快點上床睡覺,我好急!
然而商宣文非但不急,還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起來,視線一直聚焦在清單上的內容,但這點東西至于看這么久嗎?是不是老花眼了?
過了片刻,商宣文抽出一張紙,研墨寫下——
「商心淚:秘法書·震蕩拳」
「千宮雨:三轉信物·狼牙爪」
「千宮雨:三格收納戒」
寫完他吹了吹紙上的墨,遞給旁邊的鼠和尚:「你今晚不用站崗,帶著這張紙回府交給四小姐,然后自己去休息吧。」
宴青看了看紙又看了看商宣文,心里有些疑惑。
獎勵數量沒問題,千宮雨代領江十的獎勵,所以她有兩份。宴青的疑惑是,清單上根本就沒有秘法書,為什么商宣文卻寫商心淚會得到秘法書獎勵?
而且前十獎勵最珍貴的狼牙爪和血玉,都只是三轉普通信物,根本沒法跟秘法書比——之前商心淚她們閑聊時就提到過,作為三轉的必經之路,大幅增強信物權能的偉大技藝,秘法的價值至少與三轉稀世信物相當,是真正的有價無市。
「你就說這是漫宿林地的獎勵,不要說多余的話。」商宣文意識到鼠和尚的困惑,順便說了一句。
「這不是你送給商四小姐的禮物嗎,為何要假托漫宿林地的名義?」宴青奇道:「這是你跟女兒緩和關系的機會啊。」
商宣文沒有說話,宴青知道他并非拒絕回答,而是在心里整理措辭。在外人眼中,這位大梁丞相是嚴肅,寡言,一絲不茍,就像隱而不發的火山令人敬畏,但宴青知道,很多時候他只是在思考怎么回答——倘若跟人吵架,他肯定會被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沒有臨機應變的語言能力。
雖然只是認識三天,但這個男人就像是宴青認識多年的死黨,固執又笨拙。
「我唯一親自養過的孩子,只有悅兒。」商宣文慢慢說道:「他小時候經常生病,說是先天體弱無法根治,我每晚都幫他推拿氣血,甚至主動卸任了一些差遣。」
「心好出世后,我難免會分出精力照顧心好,跟悅兒一起的時間就變少了。有一次我看到悅兒在逗搖籃里的心好,問他喜不喜歡妹妹,悅兒點頭說喜歡。」
仿佛回憶起當時的畫面,商宣文面目突然變得猙獰起來,語氣也變得咬牙切齒,雙臂不斷顫抖,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恐懼:「但我聽到,他心里想的是恨不得妹妹去死,只要沒有妹妹,父親就有更多時間陪自己玩了。」
「那時候他才五歲啊,我五歲的兒子,因為嫉妒妹妹分走父母的愛,就恨不得一母同胞的妹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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