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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災信使 第92章 隱藏里程碑
「‘初鎮三山’里程碑已達成。」
「里程碑獎勵初級磨刀石已經加入個人倉庫欄。」
宴青一大早開始刷日常副本鎮三山秘境,這個副本他基本已經到了用腳都能打過去的程度,哪怕只靠江十和夜四兩人也能在十分鐘內打完。當他打完第二次BOSS的時候,游戲屏幕忽然提示他完成了一個新成就。
宴青點開一看,發現是個隱藏里程碑。
「初鎮三山:擊殺‘鎮三山’鄭善50次后,獎勵初級磨刀石。當達成此里程碑,玩家對‘鎮三山’鄭善的傷害下降20,‘鎮三山’鄭善的攻擊會對玩家額外造成火焰傷害,‘鎮三山’鄭善戰利品掉落5。」
「下一級里程碑·名鎮三山:擊殺‘鎮三山’鄭善200次(50/200)。」
宴青一時間對這個里程碑有點難評。增加5戰利品掉落固然好,但玩家傷害降低也太多了吧,足足削減20!
作為關卡策劃,他倒是能理解這個里程碑的設計思路:增加掉落是為了提高收益,既然玩家愿意刷這個副本,那就讓你獲得更多獎勵;降低傷害是提高難度,增加一些挑戰性,免得玩家刷得厭煩。
如果玩家覺得太麻煩不刷了那就最好,畢竟玩家如果經常刷一個副本,除了副本好玩這個原因外,更可能是這個副本收益遠勝于其他副本。這個里程碑對普通玩家沒有影響,畢竟普通玩家一天也就刷一兩次,但對逮著性價比最高副本猛刷的工作室影響極大,可以有效抑制工作室對游戲環境的影響。
理解歸理解,可現在宴青的屁股是坐在玩家這邊,他自然希望副本收益要提高,副本難度更要降低,如果能一鍵打出999999傷害直接通關拿獎勵走人那就再好不過了。
打開江十的個人倉庫一看,宴青發現里程碑獎勵的初級磨刀石居然還是個不朽物品。
「初級磨刀石」
「品階:不朽」
「僅能對白鐵直刀生效」
「無法轉移,永不磨損,賬號唯一」
「效果·磨刀:通過磨刀,恢復白鐵直刀的耐久度。」
「效果·焰紋:通過磨刀,為白鐵直刀附加焰紋,增加火焰傷害,每把白鐵直刀僅能附加一次焰紋。」
「評價:據說鄭善祖上是火焰山的赤炎行走,威名顯赫,但傳至鄭善這一代就只剩下這塊磨刀石祖傳之物。現在鄭善已經發現磨刀石在你身上,怒火中燒的他會對你使出火刀。」
使用磨刀石還得找個地方,現在輔兵們正在秘境里抄鄭善的家,宴青回到軍營里江十的房間,先后‘磨刀石’→‘白鐵直刀’→空地。
然后江十便從袖子里掏出那么大一塊腳踏式磨刀石,將白鐵直刀放在上面,自己坐在支架上,腳踩著腳踏,刃對著磨刀石,屏幕也變成第一人稱,并且彈出磨刀石使用教程。
居然還有配套的小游戲。
宴青很快就上手了,片刻后屏幕彈出「你完成一次低劣的磨刀」,一把新刀在畫面里出現。
「焰紋直刀」
「品階:一轉普通」
「耐久:47/47(由于磨刀水平低劣,最高耐久降低了)」
「基礎攻擊力:210點切割傷害1點火焰傷害」
「評價:垃圾工匠用垃圾磨刀石制作出來的垃圾刀,破壞了原武器的性能。」
宴青將焰紋直刀跟白鐵直刀對比了一下,發現……焰紋直刀確實更爛。白鐵直刀本來就有315點基礎傷害,焰紋直刀總傷害反而降低了。
不過既然有低劣的磨刀,自然也有高水平的磨刀。連續磨了四次刀后,宴青終于完成一次上乘的磨刀。
「焰紋直刀」
「品階:一轉普通」
「耐久:60/50(由于磨刀水平上乘,獲得超過耐久上限的額外耐久)」
「基礎攻擊力:515點切割傷害(由于磨刀水平上乘,最低傷害提高2點)5點火焰傷害」
「評價:一般工匠用垃圾磨刀石制作出來的普通刀。」
宴青發現這個磨刀石的獎勵還挺不錯,不僅因為焰紋附魔,更因為恢復耐久這個效果。要知道游戲里恢復信物耐久還挺麻煩的,他已經斬斷好幾把白鐵直刀了。
初級磨刀石就能恢復耐久、獲得額外耐久、提高最低傷害,名品磨刀石豈不是起飛?
唯一的遺憾是僅能對白鐵直刀使用,假如能對所有武器使用……那就絕不是刷低級本50次就能獲得的道具了。
看到倉庫里積累了那么多白鐵直刀,又看了看初級磨刀石,宴青眼珠子一轉,心里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中午時分,上下九牌坊交界處。
此處附近皆是食肆酒樓,午時人流量本來就大,牌坊交界作為交通要道,路寬得足以讓四輛馬車并排行走,但此時卻也堵得水泄不通,許多人圍觀著牌坊下面的黑板,黑板上面每次數字跳動,都會引起他們的討論乃至爭吵。
「九千靈玉!刀法秘籍已經九千靈玉了!難道跟昨天一樣,又要賣到上萬靈玉?」
「不可能,昨天賣十本,今天賣三本,這說明什么?說明每天都有秘籍賣!如果每天都有,以后價格肯定會掉下來,越晚買越便宜!」
「你這話說的,萬一以后他不賣了呢?」
「肯定會賣的,現在是仙人憐憫我等,從仙界勻出秘籍投放到交易欄,讓大家公平競爭,富裕者早得,貧窮者晚得。人人成信使,只是時間問題!」
「傻子,要是我有錢,我寧愿買下來囤著也不會讓窮鬼便宜買到。」
「仙人為什么用兩本刀法秘籍換一本雙刀秘籍?難道雙刀比單刀厲害很多?」
「不會吧……?」
「有沒有人知道那五把焰紋直刀是什么?最低價格已經飆升到五千了啊!」
「仙人出品,必屬精品,要是我有錢我也買。」
人群中,商宣文和鼠和尚并沒有引起任何關注,甚至因為他們身形高大,還經常被人撞到,靴子都被踩臟了。
「仙人嗎?」商宣文冷冷說道:「出售秘籍,出售信物……大和尚,佛祖會像這個仙人,不叫地上見太平,而是叫地上動刀兵嗎?」
「貧僧不修經典。」宴青有些心虛,幸好游戲里的鼠和尚不會表現出來:「但若非世家門閥壟斷暴力,世人又怎么會如此追捧仙人的商品?如果普通人也能靠自己成就信使,他們又怎么會豪擲千玉只求一本秘籍、一個信物?」
宴青發現焰紋長刀跟白鐵直刀不一樣后,便意識到這玩意可以掛到聚寶閣販賣。他之前不賣白鐵直刀,是因為白鐵直刀跟他本人關聯太高,如果賣直刀很容易令其他盜賊意識到交易欄的‘賣貨仙人’就是他。為了避免風險,宴青寧愿放棄這個錢。
但焰紋長刀就無所謂了,樣式都不一樣,只要宴青自己不用,別人也不會聯想到宴青是焰紋長刀的出售者。而他當然不會用,有丙子椒林,有秋墨,焰紋長刀沒資格進入他的常用武器庫。
用兩本刀法秘籍換一本雙刀秘籍是一次嘗試,宴青發現靠自己領悟雙刀法還是太麻煩了,然后他想起聚寶閣也能以物換物,便看看能不能換一本。
「倘若有一家父子,父不慈,子不孝,但因為要兒子打不過父親,父親需要兒子幫忙耕田,所以日子能勉強過活。現在有過路人賣給兒子一把刀,導致子殺父,又無力耕作來年餓死,你說是誰之過?」
「當然是父親之過。父慈方有子孝,就算無刀,待到兒子長大一樣會殺父。」
「但如果永遠不讓兒子長大,不讓兒子持刀呢?」
宴青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父不慈已經不可改變,所以只能約束兒子求個安穩?但父子互相警惕,互相仇恨,如此跟末法之世又有何異?還不如來個賣刀人,讓他們殺個干干凈凈,待到來年春暖花開,自會有別人在他們的墳墓上耕作繁衍。」
商宣文罕見地沉默了,似乎被說得無法反駁,轉身走出人群,宴青緊隨其后。兩人來到附近一家牛肉面館,招牌是牛肉炸醬撈伊面,宴青蠻有興趣的,可惜鼠和尚是光頭,只能點一份素面。
整個上午鼠和尚都掛機,宴青快到中午才切回來,發現鼠和尚已經跟著商宣文去尚書省。鼠和尚作為護衛,在都堂門外守了一個上午,到了中午商宣文要出去吃午膳,鼠和尚自然也跟著去,然后便看到上下九牌坊的熱鬧。
商宣文看著面館墻壁上的菜單,忽然問道:「你有看出什么嗎?」
「看不出。」宴青懶得跟他猜謎。
「有牛肉面,有雞肉面,但沒有羊肉,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這里不是北方,沒有羊肉很奇怪嗎?」
「在淮北地帶,羊肉烤饃可是著名美食。」商宣文搖搖頭:「江南城多是牛肉和雞肉,是因為附近的秘境大多出產牛和雞。淮北秘境出產羊,所以羊肉普遍。」
宴青隱隱知道他想說什么,笑道:「看來丞相是那種會在心里構思好才反擊的人。」
「歷朝歷代,從來都是信使不慈,凡人不孝,和解?」商宣文說道:「信使認為自己攻克秘境養育了百姓,但百姓卻沒能力報答信使,只有付出沒有收獲,何來慈?百姓厭惡信使高高在上,力量被世家門閥壟斷,自己只能作為凡人在土地里庸碌一生,何來孝?」
「從來如此,難道就是對的嗎?」宴青發現這里有機會說一下前世的名人名言,感覺渾身都充滿文抄公的酸爽。
「當然是對的!」
商宣文嚴肅說道:「筑基彈指摧山斷河,信使成軍所向披靡。當信使站在一起,凡人連對話的資格都沒有。然而這世上秘境有限,資源有數,注定只有一小撮人能成為信使,其他大多數只能作為凡人。」
「只要秘境都沒有泛濫到能讓大多數人成為信使,那么信使在上,凡人在下,就是最大的天經地義。一切逆亂尊卑,都是惡。」
「現在百姓都人心浮動,被仙人的貨物勾起不應該有的欲望。倘若有人暗中煽動,釀成一場大亂,逼得朝廷舉起屠刀,你說是朝廷之錯,百姓之錯,還是仙人之錯?」
商宣文本就是不茍言笑的外貌,當他嚴肅說出一大段話時,讓宴青感覺自己像是小學生,而他是教導主任。倘若面對面交流,宴青恐怕只能唯唯諾諾,待到夜深人靜才敢思考怎么反駁他。
不過在游戲里,宴青吃了一口昨天大爺給的柿餅,鼠和尚就整理好他的想法并反駁:「丞相,你回避了朝廷壟斷信使之路這件事呢。可別說軍鎮那種拿命換的路,普通人除非活不下去都不至于去拼命。你既然知道上下矛盾如此之大,為何不設法緩解,給普通人一點希望呢?」
「積重難返。」商宣文說完自己就搖搖頭:「不,應該說梁國從一開始就沒這種能力。地方太小,資源太少,太祖只能跟七大世家合作,輔以九品中正,才勉強培養出可用之兵,抗衡周齊。目前的梁國,如同身穿錦衣的病人,看似花團錦簇,實則一日不如一日。」
「只有等中原一統,君王大權在握,才有能力開天途,澤世民,得百年太平。梁國固然不穩,但周國齊國豈不更有滅國之兆?待到時機一至,以南伐北,或許能如你所說,緩解上下矛盾。」
宴青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他本來并沒有期待回答,畢竟他的發言跟鍵政無異,關系到無數人利益的政策哪里是他兩個嘴唇一碰就能執行的?商宣文理他就輸了。
但商宣文還真跟他解釋梁國已經外強中干,只是跟其他國家比爛得慢,根本沒能力改革。如此坦白反而令宴青有些不好意思,幸好鼠和尚不會有這種多余的情緒。
「為何跟我說這些?難道丞相認為貧僧會成為將軍?」
此時兩碗面送到桌上,商宣文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才緩緩說道:「這類話我跟很多人都說過。當然,他們不像你那么針鋒相對,只是在討論國事時,難免也會對梁國未來抱有憂慮。」
「我不愛浮華之言,都會跟他們直言,現在我們的國家就是日漸衰微,世家坐大,官吏冗重,一放就亂,一管就死,宛如一艘腐朽破船。他們往往會提出各種方案試圖重振梁國,我既不反對也不支持,只是跟他們說,等你掌權再施展抱負,但只有我在位一天,你們都得好好修補梁國這艘破船,任何敢擅作主張的人,都會被我革出朝廷。」
「國力上升時,需要敢作為勇于上進的大膽官僚,但國力衰退時,需要的是少犯錯少折騰的謹慎官僚。」商宣文一邊說一邊吃面,不像是討論國家大事,反而像是街邊老大爺嘮嗑:「我跟大和尚你說這些,是覺得你以后有可能身居高位。但只要我還是大梁丞相,你無論想做什么都得憋著。」
「貧僧還以為你是想托付執政理念。」宴青笑道。
「時易世變,焉有萬世之法?或許你們中也有忠武侯般可以挽天傾補天裂的名相,奈何我眼拙看不出來。」商宣文平靜道:「只愿告老之前,能留下可堪一戰的梁國。」
「我的才能,也就堪堪能勉強維持住梁國這艘百年大船駛向到下一個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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