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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祭 第一百七十七章 瘸子被罰站了
丹學院新一屆學子試煉,帶隊先生暗害麾下學子,被圣地傳人所殺。還有同窗跟蹤暗謀,意外死于龜鰲之手。
這算是這些年來難得的惡性事件了,當天就轟傳京師,京師震動。
秦致余還是謹慎地去找了夜聽瀾施展回溯之術,確認了獨孤清漓的說法。
雖然很難證明玄冥草是霍家所有,也可能是別人賄賂。但至少玄清屬于霍家培養,這是霍珩在酒樓上當眾說的,那把王越深也視為霍家收買,邏輯上沒問題。
秦致余勃然震怒,當晚就洋洋灑灑寫了一本彈劾折,次日一早在朝堂公然炮轟霍家插手丹學院試煉、指使人暗害學子。
不過很可惜,沒有直接證據是霍家指使,玄清可以說是因為個人的妒忌、王越深更是可以一推二五六。秦致余的炮轟終究變成了扯皮,氣得老人胡子直翹。
拉扯了好幾天紛紛擾擾,霍家終究沒法定罪,可也足夠頭疼。
秦致余可是大乾少有的一品丹師,做了這么多年的丹學院院正,德高望重、桃李滿天下,還有不知道多少達官顯貴受過他的醫治,半個朝堂的人情。雖然學院本身沒什么權勢,但秦致余說話分量可是極重。
多了個這樣的敵人,霍家也是頭都大了好幾圈。
若有能望氣者,幾乎可以看見霍家家宅上空彌漫的衰敗和枯萎。
“霍家氣衰而未絕。”觀星臺上,夜聽瀾靜靜看著霍家的方向,低聲道:“區區五品之身入京,撬動一品家族衰敗,陸行舟很有意思……”
獨孤清漓站在身邊,不服道:“什么他有意思啊,那不是我幫他的嗎,不然三品敵人打死他,還有閑工夫和盛元瑤抱一塊呢?”
夜聽瀾嘆了口氣:“如果沒有你,此人未必會參與試煉。你看他明明可以當場煉丹拿第一,卻甘愿倒二,就是壓根沒把試煉成績放在眼里。若只為降魔域所得,就憑他和鎮魔司的關系,讓盛青峰開個后門給他獨自試煉我看也不是多難。”
獨孤清漓怔了怔:“師父的意思,他是故意進的降魔域,就是為了坑霍家?”
“顯而易見。以他手頭掌握的牌,日常已經沒有對付霍家的角度了,這是以身入局,咬霍家一口。”夜聽瀾說著又搖了搖頭:“他執念還是過重了,如果始終這樣行險,早晚有一天會失手的。蚍蜉撼樹,誰能保證自己永遠不失誤呢?”
獨孤清漓不語,心中盤算要不要勸一勸陸行舟,旋即又暗自搖頭,這個感覺沒法勸。
陸行舟和霍家的仇怨并沒有和她說過詳細,但她了解陸行舟,就比如葉無鋒那種仇敵陸行舟都從沒打算主動找麻煩,這家伙其實還挺有心胸。
只可能是血海深仇,才會讓他如此執著。
夜聽瀾又道:“更何況能不能扳倒霍家,根子在于能不能讓皇帝失去對霍家的信任,這些邊邊鼓鼓的玩意沒什么用,最多出口氣罷了……霍家多的是更惡劣的東西,真以為顧戰庭不知道?謀殺個學子算得了什么。”
獨孤清漓下意識道:“師父也不喜霍家,何不指點指點他怎么做?”
夜聽瀾奇怪地看了徒弟一眼。
獨孤清漓忙補充:“也是借他這把刀完成師父自己的布局嘛。”
夜聽瀾沒多懷疑徒弟,倒是忽然想起自己給陸行舟卜的一卦,即鹿無虞。
陸行舟對霍家的報復行動,看似一直都有成效,實則都只算敲邊鼓。真正死了的只有霍瑜,霍琭重傷總還有救回來的機會,霍瑾也只是坐牢,三年就出來了,對霍家都不算傷筋動骨。
倒是給霍家樹了幾個大敵有點作用,浣花劍派現在在外成天針對霍家一系的人找麻煩,如今又讓丹學院和霍家翻臉,都算頗有價值。
但這些不夠。
他沒有一個“虞官”指引真正的路徑,只能把自己置于危機里火中取栗,早晚有可能出岔子的。
盛家裴家目前看來都做不了這個虞官,她夜聽瀾倒是足夠資格,只是憑什么?憑他連試煉名次都不爭,不把機會放眼里?
“為師雖然反感霍家……但霍家不是關鍵。這些事你不懂,就不要胡亂建議了。”夜聽瀾沒有多說,直接轉了話題:“你與三品強敵一戰,可有所得?修行突破才是你現在唯一需要專注的事情。”
“原本激戰之時頗有所悟,那會兒他想殺我,有生死警兆,能磨礪劍心。結果后來他不知怎么著,忽然想跑了,害得我感悟都沒了……丹師果然不是什么好職業。”
“……為師也算個丹師。”
獨孤清漓不說話了。
“既是如此,你且就在此地閉關消化所悟……這是回溯之鏡,你回望戰局,或有所得。”夜聽瀾舉步離開觀星臺:“為師出去一趟。”
獨孤清漓至今都不知道師父在丹學院上班去了,很是奇怪:“師父去哪?”
“與你無關,好好修行。”
“等等師父,有個事兒……”
“什么?”
“人體除了頭發,還有什么長毛的地方嗎?”
“腋毛。”雖說為了美觀,女修們很早就開始自己除腋毛了。
“除此之外呢?”
倒把夜聽瀾問住了,想了半天:“沒有。”
獨孤清漓撓著白毛一臉困惑,既然師父和自己一樣,可見正常人就這樣吧,所以是陸行舟不正常?
也對,哪有什么正常人前一天還在輪椅上抱著裴初韻啃,后一天又在輪椅上抱著盛元瑤啃啊?出去打聽打聽哪個殘疾人這樣用輪椅的?
哦不對,他已經不裝瘸了。
夜聽瀾踏入課堂。
眼眸掃過教室,玄清的位置已經空了,陸行舟坐的也不是輪椅了,陳羽依然面不改色地坐在后面,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
倒是被她眼眸掃過的人們下意識起了一陣頭皮發麻的感覺,都不知道為什么。
明明日常都是那樣的淡漠,可今天就讓人感到發寒,包括陸行舟阿糯都在頭皮發麻。
“好恐怖的女人。”阿糯低聲吐槽:“被她眼神掃過來,就像被單手捏著兩邊臉提起來一樣,脖子都勒緊了……”
夜聽瀾看了她一眼,決定以后試試這姿勢。
陸行舟低聲回應:“我怎么感覺像被高跟鞋踩在胸膛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你……對了,還有一副眼鏡。”
夜聽瀾:“……”
高跟鞋是什么?
“今天講的依然是丹學藥理,不過主要針對你們從降魔域煉制的丹藥剖析。能用自己從來沒見過的各類特殊作物,自己分析搭配,成功煉制丹藥,爾等確實都是年輕丹師中的佼佼者。但仍有缺憾,譬如鶴回所煉之丹……”
夜聽瀾開始講課,眾人倒也明白她今天氣場冷漠的原因。
學生剛入學沒多久,試煉之中就互相殘殺死了人,哪個先生有好心情?
何況因為王越深的事兒,丹學院先生們還在被調查呢,不知道誰敢調查這位可怕的葉夫人。
“陸糯糯之丹,理解搭配甚好。但是誰能告訴我,你一個小孩子煉制平復魅魔惑心的丹藥是怎么回事,你師父平時都在教你什么東西?”
阿糯:“……”
怪我咯?
陸行舟面不改色:“醫者之心,怎么還講究這個呢,先生著相了。”
“好。”夜聽瀾冷冷道:“交白卷的倒數第二,站到課堂后面去。”
陸行舟臉色綠了,這種恐怖的女人能反抗不?
人們偷偷去看陳羽。倒數第二要罰站,倒數第一呢?
夜聽瀾道:“你那什么臉色?讓你罰站,說明還有救。倒數第一的那種沒救的,你看我搭理么?”
陳羽:“……”
陸行舟:“……”
瘸子被罰站了。
黑色幽默般的消息悄悄傳遍了丹學院,又傳到了邊上的太學,裴初韻優雅地邁著小碎步前來吃瓜。
一眼看到陸行舟老老實實站在后面的慫樣子,裴初韻樂得差點打滾:“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陸行舟給裴初韻的印象歷來很高大的,老實說裴初韻內心有點怕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吃癟丟臉的模樣,分外可樂,連帶著人都感覺可愛起來了。
還以為陸行舟這樣的人驕傲著,讓罰站就直接逃課呢,想不到居然被鎮得老老實實,這先生厲害啊!
陸行舟瞪了她一眼,那意思就是放學給我等著。
裴初韻眼中隱有媚意,已經在考慮今晚在哪雙修了……他受了氣,晚上是不是很狂暴?
卻聽那女先生在臺上淡淡道:“好了,這堂課就講到這里,下次帶一份重新煉制的丹藥過來,看看你們聽進去了多少。還有那倆白卷的,我知道你們也有材料,到時候也煉一份上來。散堂。”
陸行舟正要跑路,夜聽瀾冷冷道:“那個罰站的,跟我來一下。”
裴初韻的笑容沒了。
老女人你好樣的。
“陸糯糯也一起來。”
笑容轉移到了阿糯臉上。
裴初韻倒是松了口氣,帶著阿糯那大燈籠亮得晃眼,看來老女人不是那種意思。
今晚的約會可能是沒了。算了,又不是什么節,祝今晚約會的都被老女人單獨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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