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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祭 第九十八章 同床共枕
所謂年后,其實現在就算。
兩人回山略作籌備,正月初四,就聽說陳瑾年赴郡上,以新煉救心丹成功提拔郡掌司的消息。
陳瑾年提拔第一件事,就是應上頭要求,給京師丹學院推薦夏季入學人選。
老頭在夏州丹藥司任上就先寫了夏州方面的舉薦公文,到了郡上自己批了自己的公文,算是人生之中極為難得的一種體驗,頗有樂趣。
然后郡上篩選各縣名單之后,確定上報的人選便是陸行舟。
這事兒還真不算走后門,陳瑾年深知現在陸行舟的丹師水平已經是五品,除經驗尚缺之外和自己一個水準。單獨比煉丹成色,說不定自己都有可能要被陸行舟給爆了。
整個東江郡包括郡治東江在內八個縣,其余七個縣報上來的人最高的七品,拿什么和陸行舟比啊……那就不是一個維度的人物。
連郡內先舉辦一個篩選比賽都沒有必要了,單是陸行舟列在丹師新秀榜上的六品就足夠讓所有人閉嘴,比賽反而是毆打小朋友。
舉薦陸行舟去京師丹學院的公函在正月初六晚間送到了天行劍宗,可謂效率無比。
陸行舟接了公函,久久沉默。
此物一到,就意味著他真要走了。
前些日子在人前裝“和陸長老單獨見面也不算多”的沈棠,這幾天不裝了,天天膩在陸行舟的屋子里。見陸行舟看著公函發呆,她反而伸手把公函拿了下來,幫陸行舟塞進他的戒指打包:“好啦,你可一定要通過入學考核,別辜負了陳掌司的一番好意。”
陸行舟回過神,笑了笑:“天下優秀的人多了,我也不見得就一定能比其他地方的英杰強的。”
“我可不信,你可不僅僅是新秀三十八的水平。要是同齡人都能比你強,那新秀榜索性別辦了。”
“瓜妹她們的信息不足,列榜漏了很多的。更何況還有遲滯性……誒,我覺得這東西做得不好,以后你有了權柄,咱們搞個比較實時性的榜單玩怎么樣?”
沈棠笑了起來:“看你還有這心思,我就放心了。”
“哪的話,我之前最是滿心復仇的時候,也沒見我緊繃著啊。”
“那是,那時候你還有心思欣賞清漓好看。”
“……”陸行舟果斷不去掰扯這個,擁著她低聲道:“之所以心情沉悶,你知道的,不是因為擔憂那些,只是因為要與你別離。”
兩人都是一樣的心思,分外心中悶悶。
沈棠這輩子從來沒想過,只是和一個男人短暫分別,他去的目的地還是自己老家呢,鍍金歸來也不需要太久的,壓根不是什么從此難見的長期分離,可心情居然能這樣不舒服。
陸行舟也一樣,離開元慕魚的時候都沒有這種心情……那時候心中想得更多的是,你既無心我便休,春風與你皆過客。
而這時候萬千思緒在心頭,想要準確表達出來都挺難的。
最終千言萬語化為一句:“今晚……別走了好么?”
沈棠抬頭看他,他眼中并無這些時日情濃時的欲念,倒是有些小執拗。
她便微微一笑,低聲道:“好。”
兩人很是自然地相擁著躺在床上,和衣共枕。
桌上燭火未熄,沈棠靠在陸行舟肩窩里,在明滅燈火之中看著他的側臉。
陸行舟轉過頭,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低聲道:“晚安,我的公主。”
“不晚安。”沈棠說:“你平時都色色的,又親又摸,今天裝什么君子呢?”
陸行舟:“……”
沈棠嘟嘴:“親我。”
陸行舟失笑,便轉身覆了上去,叩關而吻。
沈棠微分貝齒迎接著,閉上雙眸,用力地反擁著他的脖子。
山風拂過,燭火終于熄了。
屋內的溫度反倒越發熾熱。
“我有時候想啊……不去管那些事了,是我勾引你的……”黑暗中,傳來沈棠低低的喘息。
“別。”陸行舟停了動作,將她擁回肩窩靠著:“我是來幫公主殿下實現目標的,不是來毀公主殿下的。”
沈棠輕輕“嗯”了一聲,很是主動地把纖手往下伸,不讓他憋著。
陸行舟這回沒有阻止,只是低聲道:“我此番赴京,不會太過糾結在復仇這件事上,我知道以現在的實力想要扳倒霍家太過癡人說夢,能給他們搞點破壞就搞,搞不成就算。我的主要心思是丹學院的金身,以及基本的官面交流……為了你我的將來打底子。”
沈棠在他耳畔親吻著,柔聲道:“我相信。”
頓了頓,又有些難以啟齒般說著:“在外如果有什么……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顧忌我。我、我不介意。”
這話挺難懂的,其實特指盛元瑤,沈棠終究還是覺得這倆可能未必有那么清白,并且覺得盛家能幫陸行舟很多,不是吃飛醋的時候。
陸行舟嘆了口氣,再度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次日一早,兩人幾乎同時從沉睡中睜開眼睛。
第一眼就對上了對方含笑的眼眸,又同時開口:“早。”
所謂的“和衣而眠”,自欺欺人,此刻看看互相身上,都剝得和白羊差不多,相擁得緊緊。
可兩人連半點羞澀感都沒有,沈棠很自然地坐了起來,整理歪歪扭扭的肚兜,又披上了外衣。
陸行舟非要在臨走前和她共枕而眠,那意味她能領會。但當真正一起相擁入眠、一起起床之后,那種互相歸屬的夫妻感真不是事先想一想就能完全體會到的。
好像昨夜兩人心中的煩悶在此時都消散一空,留下的只有甜蜜與自然。
陸行舟披上外衣,將本欲自己下床的沈棠攔腰抱起,放在桌邊坐著,又變戲法般掏出個鏡子擺在桌上,摸出梳子給她梳頭。
沈棠看著鏡子有些好笑,這鏡子是個法寶誒,用來反射一些術法的,被他用來給老婆梳頭,不知道法寶有靈會不會哭哦。
不管法寶會不會哭,沈棠只想笑。鏡中人笑意甜甜,臉頰紅潤,杏眼中那驚人的媚意和熟透了的風情,恐怕讓幾個月前的自己來認都不敢認那是自己。
鏡中看見身后的陸行舟,那輕柔梳頭的認真,莫說別人了,就算是相依為命的阿糯這些時日吐槽也快找不到詞了。
直到頭發梳好,簪上玉釵,兩人攜手起身,很自然地去了院外吃早餐。
阿糯抱著個盆子蹲一邊扒拉,眼珠子烏溜溜地看著這對兒今天的表現,有些奇怪。
本以為要走了,兩人會沉著臉甚至哭唧唧,想不到還是笑意盈盈的,還很自然。
吃完了早飯,沈棠看似無意地問:“就走么?”
陸行舟“嗯”了一聲。
沈棠起身再度給他整了整衣襟,柔聲道:“路上和阿糯別分開,別總想自己釣裴初韻……能不搭理就不搭理,直赴夢歸城便罷,以免節外生枝。”
“知道了。”陸行舟笑道:“我得閑就會回來,希望那時候天行劍宗人才鼎盛。”
“會有的。”
阿糯瞪大眼睛,怎么都想象不出這兩人的道別竟能如此云淡風輕,這啥道理來著?你倆不是膩歪得恨不得揉成一個人的嘛?
“走了。”陸行舟拎起阿糯:“為了避免裴初韻盯上,咱們直接飛著去。”
阿糯滋溜擲出一塊餅,在空中變成了圓溜溜的飛盤。
飛盤上散發著強烈的磁場,沖得陸行舟的輪椅到處亂轉。
這些時日她祭煉自己的鐵餅和元磁糅合,也已經成功。
陸行舟沒好氣地一把將阿糯抱進懷里:“師父抱你飛就行,你那餅先收了。”
阿糯咻地收起飛盤,喜滋滋地窩在師父懷里,沖著沈棠揮了揮手:“師娘再見。”
沈棠很懷疑小丫頭是故意祭出鐵餅,就是為了讓師父抱,可沒證據。見她可可愛愛道別的樣子,勉強露出笑容:“阿糯再見。”
陸行舟深深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我們走了。”
沈棠微微一笑:“路上小心。”
輪椅飛天,很快東去。
沈棠站在崖邊目送,直到輪椅消失在天際再也看不見,都久久一動不動。
過了好久,有弟子匆匆而來:“宗主,唐長老他們等您開會……”
“嗯。”沈棠終于轉過輪椅下山:“吩咐下去,全宗靈石丹藥分發定例,接下來這一年內翻倍。我要在他下次回歸之時,讓他看見最鼎盛的強宗。”
某處高空,裴初韻摸著下巴看著輪椅飛遁的流光,悄摸摸地跟了上去。
她研究靈泉山的陣法這些天,起碼弄清楚了陣法攻擊空中的范圍,于是遠在范圍之外懸著偷窺陸行舟行止,已經偷看了好幾天了。
見沈棠進了陸行舟的屋子一晚上沒出來,裴初韻撇撇嘴,有些小鄙視:“還說我們姹女合歡宗騷,你天行劍宗宗主也不遑多讓嘛,說著凜然劍客,怎么婚前就住男人屋里去沒羞沒臊啦?”
沒等鄙視完,卻見陸行舟駕著輪椅抱著娃單獨遠行。
裴初韻想都沒想到,蹲了這么久的陸行舟獨自出行時機忽然就出現了,差點沒反應過來。醒悟之后狂喜過望,直追而去。
沒了天行劍宗的護持,老娘就不信搞不定你個臭男人加個小孩子!
吃我豆腐偷我鞋子,剃我的……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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