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莫比烏斯港

驚濤落日 第64章 莫比烏斯港

12月21日，瓦胡瑪娜時間0830時。1

太平洋艦隊司令官切斯特·威廉·內梅特上將拎著公文包進入艦隊司令部，直奔辦公室。4

他的秘書一看他進來就站起來，從桌面上拿起一份電報：“昨天深夜收到的第九特艦電報。”

切斯特上將接過電報：“昨天深夜？按照他們的時間是……”

“當地時間21日下午六點左右發送的。我們從其他管道獲得的情報表明，興樓港外海有戰斗發生，但是具體情況還不清楚。”2

瓦胡瑪娜和興樓有十八個小時的時差，戰斗發生的時候正是瓦胡瑪娜的夜間，而且聯合王國殖民地當局和聯眾國海軍之間的溝通也一直不怎么順暢，所以艦隊對興樓前線的情況知之甚少。10

切斯特推門進入辦公室，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開始閱讀電報。

“第九特艦至太平洋艦隊司令部，12月21日上午，興樓港外發現扶桑聯合艦隊活動，本艦隊立刻出擊，負責遲滯敵主力艦隊，為四國聯合艦隊主力爭取出航時間。4

“在興樓港西北方海面，本艦隊遭遇敵兩艘金剛級戰列艦以及所屬護衛群。

“炮擊作戰中，本艦隊重創敵輕巡一艘，完成遲滯任務后脫離接觸。

“本艦隊僅有少量損傷，旗艦多人肌肉拉傷和中暑。以上，艦隊司令湯姆·金中校。”4

切斯特皺眉，重新讀了最后一段：“‘本艦隊僅有少量損傷，旗艦多人肌肉拉傷和中暑。’”3

他抬頭看著秘書。

秘書兩手一攤：“電報就這么寫的。”

切斯特再次低頭看著電報，忽然他瞪大眼睛：“等一下！花生屯和新鄉來的記者團有沒有走？”19

“沒有長官。”秘書答，“要我喊他們過來嗎？”

“對對！趕快喊他們過來！”

切斯特再次低頭看向電報：“在敵人戰列艦面前重創一艘輕巡，自己只有肌肉拉傷和中暑，很好！這是極佳的宣傳材料！等一下！不對！4

“重創的話，象黨的記者說不定會用一些模棱兩可的說法，不要高估這些人的愛國心。”2

切斯特拿起筆，把重創改成擊沉，遞給秘書：“燒掉電報原件，重新擬一份，我們擊沉了一艘輕巡。”31

“在海軍，中將說你有擊沉戰果，你就得有擊沉戰果！”

主角：可我真的沒有擊沉輕巡啊！

中將：笨蛋，你沒有貸過款么？我只是把你之后的戰果提前拿出來用了

秘書接上去：“然后全艦隊只有肌肉拉傷和中暑！”1

“沒錯，就這樣告訴記者們。第九特艦現在正駛向哪里？尼德蘭屬東巴哈拉？”1

“他們正駛向莫比烏斯港。”

“讓港口準備好油料，第九特艦到了馬上加油。讓記者們去莫比烏斯港安全嗎？”

秘書搖頭：“恐怕不合適，那里現在全是殘兵敗將，士氣低迷——我是說陸軍，不應該讓記者看到這些。”8

“嗯。”切斯特上將點頭，“那就讓記者團到奧斯吹利亞去采訪他們，最好能拍攝一些影像，拿到國內電影院就播放。現在我們需要這些。”3

切斯特忽然停下來，擺手道：“這都是后話，現在就讓記者們過來看電報！這個消息明天就要上新鄉日報！”12

————

第九特艦接下來幾天，都沒有遭到鬼子的攻擊。1

12月24日清晨，王義剛起床，墻上的電鈴就響了。

王義扳下開關：“我是艦長，請講。”

“收到艦隊司令部密電。”

王義：“還不到定時聯絡的時候吧？講了什么？不會又有什么麻煩事吧？”

“沒有，艦隊祝我們圣誕快樂。”

“圣誕？”王義看了眼桌上的日歷，果然，昨天是23號，“回復艦隊，謝謝。等一下，今天加餐嗎？”6

“是的，昨天副艦長就安排今天加餐。”3

王義打了個響指：“好極了。”

片刻之后，穿戴整齊的王義進入軍官餐廳。

“圣誕快樂。”珍妮已經在里面了，一看到王義便如此說道。

“圣誕快樂。”王義盯著珍妮看了幾秒，確定她不會送禮物給自己，“我以為你會給我準備禮物來著。”12

珍妮：“現在還在海上，說不定什么時候扶桑海軍就追上來了。”5

航行過程中奧班農號的情報來源有二，一是艦隊司令部的定期通報，二是廣播。

比較讓王義意外的是，扶桑帝國主辦的廣播電臺因為會放各種抒情歌曲，在水兵們中的人氣超過了整天放進行曲的本國廣播電臺。5

王義一開始還擔心這影響士氣，但很快他就發現士兵們只想殺到扶桑帝國首都，去狠狠的睡那聲音甜美的播音員。67

鬼子大概也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想出來的打擊聯眾國士氣的妙計，居然這樣被化解了。3

反正從興樓出發，艦上一直在收聽扶桑的廣播，廣播里扶桑聯擴康泰所向披靡，盟軍艦隊丟盔棄甲。1

因此艦上官兵經常互相開玩笑，說不知道什么時候聯擴康泰就追上來了。1

王義：“鬼子追上來好啊，我看主炮班的水兵們都快閑出病來了，他們該繼續搬炮彈了。”2

話音落下，夏普少校和其他軍官也進了餐廳，廚師長開始上菜。

不知道是不是圣誕節，今天餐桌上竟然有火腿——真正的火腿，不是斯帕姆罐頭。

王義：“今天士兵們加餐也會有火腿嗎？”

“沒有，冷庫里就只有這一塊火腿了。我們在興樓主要補充彈藥，食物并沒有補充太多，這火腿還是在車布上的貨。”廚師長說。1

王義想了想，說：“給傷員們的飯加火腿。普通船員也額外加一份斯帕姆罐頭，圣誕節，讓大家吃好。”12

因為在興樓港的時候沒有讓之前戰斗的傷員下船，奧班農號醫務室目前住滿了傷員。

好在離開興樓的戰斗只有肌肉拉傷和中暑，不用到醫務室躺著。

廚師長：“Aye aye，sir！”

夏普少校：“從食物入手提振士氣，提升士兵對自己的信任，印第安納波利斯的課程你這不學得挺好嘛！”11

王義：“啊？課程有這些內容？”24

夏普少校盯著王義，一臉“你在逗我嗎”的表情。

終于，她搖頭：“當我沒說。明天就要經過珊瑚海了，可能會遇到敵人潛艇伏擊。”5

珍妮：“放心吧，明天我全天親自值班。”

王義：“拜托了。”

說完他才注意到海域的名字：珊瑚海。4

在地球上，這里爆發了可能是整個太平洋戰爭第一場航母對決，列克星敦就在這里沉沒，而老美海軍從列克星敦的沉沒總結了經驗，很快就用到了中途島海戰中。31

王義：“我們走得這么快嗎？”

“艦隊一直保持18節的航速航行，這算正常速度。目前航程已經過半。”航海長巴伯拉上尉說。

王義：“謝謝你，芭芭拉。”19

“我叫巴伯拉。”14

王義沒有在意，繼續問道：“所以我們27號能到莫比烏斯港？”1

“28號中午吧，要考慮洋流，以及回避敵方潛艇。”1

夏普少校咽下一口火腿，等嘴里沒東西了才開口道：“從車布出發的兩艘負傷驅逐應該會比我們晚一些抵達，哈特中將應該在船上。而那位邁考色將軍據說已經搭乘水上飛機到了莫比烏斯港。”6

王義：“據說？”

夏普聳了聳肩：“扶桑帝國的廣播信誓旦旦的說邁考色將軍被擊斃了，所以我說據說。”6

王義皺眉：“又要見到那位邁考色將軍啊……”5

珍妮拍了拍王義的肩膀：“你加油。”1

——好吧，我加油。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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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8日，奧班農號接近莫比烏斯港。

王義進入艦橋，杰森上尉“艦長進入艦橋”的聲音還沒落下，墻上的喇叭就傳來滿是靜電噪音的聲音：“莫比烏斯港呼叫奧班農，莫比烏斯港呼叫奧班農。”

王義打開開關，對著話筒：“這里是奧班農，請講。”

“我們準備好了治療肌肉酸痛的藥品，水也管夠。”1

王義：？

然后他想起來快一周以前給艦隊司令部發的通訊里裝的逼。

“謝謝，但是拉傷和中暑已經是一周前的事情了。”2

“收下吧，你們會收到很多的。”港口方面的回答依然讓人摸不著頭腦。3

王義正想再問問，瞭望手就高呼：“右舷，有小船接近我們！”

王義扭頭，果然看見一艘估計只有一百多噸的小船靠近奧班農，上面有好多位盛裝的漂亮小姐，以及她們的掛件——指先生們。12

“怎么回事？”王義看向杰森上尉。

上尉也兩手一攤，臉上的迷惘不比王義少。1

這時候有姑娘高舉手中的籃子喊：“你們還有人肌肉拉傷嗎？我給你們抹藥膏！”11

水兵聒噪起來：“有！”4

“我疼死了！”

“我酸痛的可不止肌肉啊，小姐！”27

王義撓撓頭。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