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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圣座命 十七章 公子氣派
 張七同來了,張巖就該滾回大陸履行新職了。
 可他卻絲毫沒有離開巨蛇頭島的跡象。
 同時就算不住進黒木鎮公所,也該在城里占下驛所的張七同,卻也不在鎮子里駐扎。
 而在鎮外建起了一片龐大的營地。
 發生了這種詭異的情況實在令人不解。
 有人覺得張巖臨走了,突然留戀自己耕耘了半輩子的基業。
 暗笑如此強橫的人物,老了老了卻傷秋悲春不能克制。
 有人覺得張七同徒有奇才之名,卻小時了得大卻未必。
 竟然任由自己的位子被老人霸住不丟。
 但張貴得知這兩個消息后卻心生寒意,越琢磨越慌張。
 轉眼時間又過了三天。
 傍晚時分。
 坊市的手下都散了工。
 曬了一天太陽的張貴在西坊市公所三進院子的第三進堂屋,吃著張春買來的蜂蜜泡油渣。
 一個穿著平陽張家大管事黑袍的中年人,直接穿堂過戶的來到他的面前。
 面無表情的通告道:
 “張貴管事,七同大人召你戌時相見。”
 這送信的地位比收信的還高,張貴只能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禮。
 但送信的大管事卻理都不理他,說完話便轉身揚長而去。
 張貴看著這孫子的囂張背影,臉上露出了便秘的表情,
 “到撕破臉的時候了嗎,新的想要接權,舊的卻不滾蛋。
 你張七同、張巖都是大人物,相互不服氣就來個野性的碰撞好了。
 拿我們這些底下的牛馬擺布做什么,都是狗東西!”
 不過罵歸罵,天黑以后作為高級打工人的他,還是趕去了新老板的營地。
 作為家族最有才能的衙內,張七同的臨時駐地大的嚇人,布局卻是最普通的‘車陣’。
 外圍以數以百計的巨大貨車圍成圓圈,只留一道可以容納駟馬并行的門戶。
 車墻內。
 數不清的帳篷并排而立組成街道,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街道組成臨時城郭,映入了張貴的眼簾。
 宏偉的令他目瞪口呆。
 路旁。
 成百上千丈許高、雙拳粗細的木桿上吊著一盞盞耀眼的絲綢燈籠,將營地照的亮如白晝。
 門戶旁的燈籠下,一個唇紅齒白的俊美少年笑著對張貴道:
 “貴管事,請吧,大人已經等著你了。”
 “是,是。
 七同大人好氣派的營地。”張貴回過神來,贊嘆道。
 而這贊嘆其實又不都是贊嘆。
 要知道黒木鎮不產絲綢。
 通過海運花三天時間運來大批絲綢,只為了點燈照亮的時候,震懾下手底下的未來牛馬,只有三種可能:
 一、張七同表面是個天才,其實是個白癡;
 二、張七同真的是個天才,但他的腦袋被門擠了,現在成了個白癡。
 三、事情真的已經脫離了張貴的想象,到達了他無法正常理解的程度。
 做出這樣的判斷后,張貴邊走,邊注意觀察四周的情形,結果聞到空氣里散發著,極為濃郁的佳釀香氣。
 腳底下踩著的竟不是壘實的泥土或者石板,而是精燒的密紋瓷磚。
 露出驚嘆之色他試探道:“干雜活的仆役身上都飄著酒香,野營竟用上等瓷磚鋪地。
 七同東主的氣派真另我等俗物,嘆為觀止。”
 美少年回眸一笑沒有答話。
 火光下,少年眼中光彩流溢,面龐顏若桃花,看的張貴心中一跳,“女扮男裝的考斯普雷,剛才都沒看出來。
 有錢人這么會玩的嗎。”
 兩人走到街道中心最大的帳篷前。
 美少年讓張貴稍候,自己進去稟告。
 等待片刻就有另一個人出來,把張貴叫了進去。
 依著張貴的想法,大帳篷里面無論是在飲宴,在看清涼的小姐姐歌舞,武士抵角搏殺為戲都毫不奇怪。
 可他萬萬沒想到,現實第一眼卻是一間金屬房子。
 金屬房子周圍,許多仿佛打著馬賽克的模糊人影,和一個席地而坐的清晰中年人,在帳篷里說著什么。
 張貴與其相距咫尺卻根本聽不清楚。
 “這應該是受到了法術影響。”
 張貴心里剛升起這樣的猜想,體內神叢便開始跳動,眼耳發熱。
 眼前人影的模糊斑點開始一點點驅除,耳朵里的聲音也漸漸清楚。
 施法對抗時除非高低懸殊,否則雙方必然都有感應。
 張貴急忙按下體內‘蹦跶’的神叢,裝出驚奇的樣子眼珠亂晃卻不做聲。
 這時身影清晰的中年人突然道:
 “張貴。
 父親張八杉,庚續三十六年的秀才。
 母親倸央多潔。
 明宋國藩屬小國‘石尸’的‘女大石頭冠’,也就是番邦的長公主...”
 張貴就算是白癡也知道開口的必是張七同,連忙鞠躬到腳面擺手說:
 “七同大人莫要給我臉上抹粉了,連飯都吃不上的蠻夷女頭人,怎么敢稱公主。
 當初太祖爺未得天下為了平息邊患,方便向蠻夷調兵,足足敕封了一百多個藩國。
 根本就是權宜之計,哪能當真。
 何況現在‘石尸’連年災禍,一共還有不到百人。
 連個野村都不如,天底下哪有這樣的藩國。”
 按照明宋皇朝憲法大昭上的規矩,藩屬國公主跟帝國公主在地位上只差一格。
 明宋公主位列一品,藩國公主就是二品。
 而‘石尸’這樣的番邦,政治古拙又民風浪蕩。
 遠古時由公主為王位繼承人,最近千年又換成了由公主的兒子為繼承人。
 前者是受到上古母系氏族文化的影響,
 后者則是因為小小國家,人民最多時也就是千戶,哪有實力建內宮、用宦官。
 國主的兒子完全不能保證親生。
 而公主無論跟誰生了孩子,卻必然有著王室血脈。
 有些制度看似奇葩,其實都有深意。
 所以張貴理論上乃是明宋皇朝番邦太子,品位相當于帝國親王世子,高貴異常。
 隱形政治逼格拉到了極限。
 但問題是除了逼格,他沒臣民、沒兵力、沒錢、沒勢,甚至不打工就沒飯吃。
 別說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了,他沒落毛也就是只麻雀了。
 “哎,立國日久又天下多事,財力匱乏。
 聽說連平江郡王世子大婚,都穿帶補丁的吉服了。
 那可是太祖爺正根第四子福王流傳下來的嫡脈,何況其他。
 一些辛苦,你也就別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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