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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代歸來的朱元璋 第一八二章 多殺一些貪官污吏狂亂文人,罵名咱來擔
造反二字一出口,跪在地上的吳伯宗渾身猛的一顫。
面色為之發白。
造反這兩個字,可實在太重了!
重到了一個,他根本就承擔不起,也絕對不愿意牽扯上的程度!
誰想造反,誰又敢造反?
他是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有人把造反這兩個字用在他的身上!
而且,說這話的人,居然還是太子朱標!
這讓他既是吃驚又是惶恐。
同時,心里面又有著萬般的委屈。
太子殿下,怎么能如此這般的說自己?
這豈不是寒了忠臣義士的心嗎?
自己對于太子殿下,一向是忠心耿耿,盡職盡責,任勞任怨。
他怎么能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
如今,更是把造反的用在自己身上。
這合適嗎?
“殿下,罪臣絕無此心!
哪怕給罪臣一百個膽子,罪臣也絕對不敢如此行事!
罪臣對殿下忠心耿耿,雖然罪臣在一些事情上,做的不夠好,不符合殿下心意。
也確實犯了一些錯。
可是,造反這等事情,那可萬萬不敢啊!”
朱標所展現出來的態度,尤其是所說出來的話,讓吳伯宗心緒大亂。
一時之間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不敢造反?
你說你不敢造反?
國子學是父皇的心血,是為國取才的重要之所在!
從國子學選拔出來的人才,已經被證明了很好用。
父皇為了讓選拔出來的官員,不是那種只會讀詩書,不會處理政務,不知民間疾苦之人。
專門設立算學,農學,物理學等。
非止一次強調其重要性,如此做的必要性。
可爾等又是怎么做的?
爾等聯手逼迫宋訥,讓宋訥致仕!
要把國子學換成你們的人!
毀掉國子學!
讓好不容易走上正軌,能為國選才的國子學,再度不堪大任!
句句不利于北侉子,句句不離南人利益。
為了達成這些目的,不惜大肆搞串聯!
還準備鼓動學生罷課!
為了挑起學生怒火,各種歪曲朝廷政策,國子學學規。
變本加厲實行。
挑唆引誘國子學學子去死!
種種罪行,罄竹難書!
都干出來這種事情了,還敢與我說你不想造反?
你這不是想造反是干什么?!”
朱標哪里還有平素的溫和,整個人臉上帶著煞氣。
言辭極其不客氣。
“殿下,這些都是那無法無天的狂徒們干的。
國子學那里,根本不關臣的事兒。
臣一直在東宮這邊任事……”
他慌亂出聲辯解,想要把自己給摘出來。
“不關你的事?
看看這上面寫的,這叫不關你的事?!”
朱標說著,從懷里取出一疊紙,砸在了吳伯宗的臉上。
吳伯宗顧不得別的,跪在地上將之打開觀看。
只是看了幾眼,便神色大變。
這金文徴竟真的如此之蠢!
居然把這些事兒都給說了出來?!
怪不得朱標會大發雷霆,怪不得朱標此時,面對自己竟是這樣的一個態度。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忍住心中想要把金文徴碎尸萬段的沖動。
他這邊繼續向下看。
等看到金文徴,不僅提及了吏部尚書,同時也提及了他這個吳狀元。
并且說是他們這邊的一大靠山。
當真是目眥欲裂,心肝都在顫!
這蠢貨,到底是有多蠢,才會把這些說給人聽!
如此想著,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殿下,這是奸邪小人,在那里胡亂攀咬。
都是賊子進行的污蔑,做不得數。
殿下,這等小人,罪臣和其不共戴天!
如此污蔑,臣絕不能容忍!
殿下,這……這些不知殿下,是從何得來。
這……這只怕……”
這種事情,打死都不能承認。
而他話的意思明顯,一是把自己摘出來。
這還不夠,進而又開始懷疑起朱標所得到的這份兒情報,是不是真的。
這才是最為根本的解決辦法。
只要把朱標的這份情報給否定了。
那么,他這邊和金文徴等人相互勾連等事,自然而然也就做不得真。
這才是最好的,把自己摘出來的辦法。
朱標豈能不明白他是什么心思。
“呵呵……”
他被氣的冷笑。
這個人還當真是死性不改。
自己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居然還想著進行狡辯。
進行抵賴!
這可沒有一點兒敢作敢當的勁頭。
和平日里與自己所言,承擔責任,有擔當等等,可是一點都不沾邊。
“我三弟,一年之前便進入國子學,先當學子,后成為國子助教。
金文徴喊人簽署聯名彈章時,就喊了我三弟。
而這些,便是金文徴與我三弟談話的內容。
你不是還準備向我打聽,被我親自下手令,提拔為國子學丞的人是什么人嗎?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他便是我的三弟!
如此,你可滿意?”
轟的一聲響,似有驚雷在腦海當中炸裂。
只一下,把他給驚的面無血色!
居然……居然會是這樣?
這……豈不是說,從一開始到現在,自己等很多人的言行,全部都落入到了太子殿下,乃至于是皇帝的眼中?
這……這怎么會這樣?
他再也沒有辦法進行辯解了。
同時也明白了,為什么太子殿下這個時候,居然對自己發了雷霆之怒!
面對自己時,會是這樣一個態度了!
皇帝他們沒事干,讓朱老三到那里上什么學,擔任什么助教啊!
這不是明擺著坑人的嗎?
自己等人,可算是被坑慘了!
“殿下,罪臣錯了殿下……”
吳伯宗徹底麻爪了。
呆愣之后,他忙對著朱標接連磕頭。
流著淚進行認錯。
這一次他磕頭,和之前磕頭可不一樣。
之前磕頭動靜雖然不小,聽起來也挺響亮。
但卻收著力道。
也只是把額頭給磕的有些泛紅而已。
這個時候磕頭,那一下下是真的在磕。
磕的特別用力。
才三兩下,便已經是磕破了額頭,鮮血迸濺出來。
而他,卻像是不知疼痛一樣,還在一個勁兒的用力磕頭。
平日里的文風骨,屬于士人的驕傲,大明開國第一狀元的風采。這個時候都不見了。
他這個狀元,和很多知道自己將要遭逢大難的人反應,沒有什么區別。
他不是沒有升起過,把朱標丟在自己臉上的那份情報給撕了,或者是吞下去,來個死無對證。
但這樣的想法,只是在心里面稍微這么一想,就立刻被他給打消。
若是面對別的人,他這里還可以用這樣的招數。
可這個時候,面對的可是太子朱標這等存在。
朱標都已經把這些都給看過了,他要是膽敢當著朱標的面做這些,不僅起不到絲毫應有的作用。
而且,還會因此而激怒朱標。
讓自己的罪過更大!
“好了,別再磕了。”
朱標在這里看了一會兒后,開口說道。
聲音里帶著一些冷淡。
吳伯宗聞言,停下了磕頭的舉動。
抬起頭來,看著朱標。
滿臉鮮血,頭破血流,看起來分外的凄慘。
但心里面,卻略微松了一口氣。
自己的苦肉計,還是有用的。
太子朱標果然還是個心軟的。
不可能真的對自己趕盡殺絕。
這次的事確實不好,金文徴等人真的太蠢了。
可是,自己積極認錯,又擺出來了這樣的態度,朱標也不會真的對自己進行太重的處罰。
他心思已然變得活泛。
太子殿下要是真的準備對自己下狠手進行處罰,那也不會把自己喊在這里留飯。
吃過飯后才說這些。
應該更加嚴厲一些才對。
再說,自己可是朱標身邊的人。
還是大明的開國以來的第一狀元,身份特殊,地位超然。
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說代表著大明,代表著朱元璋的臉面。
不說別的,單單只是這一條,就能讓朱標他們對自己手下留情。
不敢把事,鬧的太過分!
依照朱標展現出來的態度,還有自己的身份地位來看。
自己這一次,很大的可能會被朱標進行一些處罰。
今后還能在朱標身邊繼續做事兒。
最嚴重的,也不過是朱標把自己貶官,趕出去。
但是,憑借著自己的才華,以及身份地位,還有那么多的同僚,仁人志士。
自己也不可能太久。
今后一樣能起來。
并且,還能走到高位之上!
“是不是覺得我心軟?
是不是覺得你地位高。
是不是覺得你吳狀元,縱然是干出了這些事兒,今后還能起來?
而今受一些處罰,不過是不痛不癢?”
朱標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的吳伯宗心頭為之猛的一顫。
不是……這太子,莫非是自己肚子里面的蛔蟲?
居然把自己心中的想法都給說了出來?
“沒有,太子殿下,罪臣沒有!
罪臣豈敢如此想?”
吳伯宗連連否決。
“吳伯宗!你太讓我失望了!
不僅是你,包括你們中的很多人,都太讓我失望了!
孤現在體會到了我父皇的心情。
父皇莫非是一開始時,就對你們儒家學問不感興趣?
就對爾等是這種態度嗎?
不是!
我父皇一開始,對于儒家同樣是興致勃勃,同樣是大加贊賞。
想要靠著儒家來治理天下。
是你們,一次次讓父皇失望!
把事情做的如此過分。
這才令我父皇,逐漸對你們轉變了態度。
孤自幼被宋師等人,教授儒家經典。
可以說同樣是儒門中人。
孤對于爾等,對于儒家學問,也同樣是充滿了好感。
覺得儒家是真的不錯。
并一度覺得,父皇如此對待儒家,確實有失妥當。
儒家是一門很好的學問。
學習儒家學問的,也同樣都是大才。
應當重用儒家之人。
可是現在,孤的想法也發生了很多的轉變。
是你們,一次一次的做出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
是你們一次又一次地讓孤失望!
是你們一次又一次,把孤對你們的好感給敗壞掉!
讓孤看到了你們的道貌岸然,看到了爾等的虛偽!
讓孤看到了爾等的真實面目!
爾等多少人,嘴里面說著為了國家,為了百姓,為了儒家,為了孔圣。
可心里面的算盤,打的卻啪啪響。
都是個人的利益,哪里有什么家國大義,圣人教誨。
這些,都只是爾等掛在嘴邊,用來騙自己,騙世人,用來獲取利益的!
父皇在,孤在,尚且如此。
今后若父皇不在,孤不在,爾等又當如何?
吳伯宗,爾等別怪父皇!
別怪孤!
是爾等自己,一步步把事情鬧成這樣的!”
朱標的聲音冷淡,可眼神當中卻透露出一些痛心。
對于儒家,的確如同他所說那般,有著很深的情感。
可現在,隨著接觸的事情越來越多,見到了這些人的無恥手段。
長久以來,對于儒家所形成的一些好感,都在一步步的敗壞。
理想和現實發生沖突,讓他感到分外的痛苦。
吳伯宗聽到朱標所言,心頭為之震顫。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情況,也是他最為難以接受的!
“殿下,殿下,罪臣錯了!
儒家是一門頂好的學問,治國理政離不開儒家。
罪臣也是一時糊涂,罪臣,再也不敢了。
我儒家從古至今,出了無數仁人志士。
更有孔孟二圣,提出無數為人處事的道理。
千百年來,我儒家為華夏延續,付出了無數的心血。
儒家的學問,統治國家必不可少……”
吳伯宗真的急眼了,他沒有想到這次的事情,竟然如此之嚴重。
這對于他而言,簡直比殺了他還要更加的難受!
慌忙出聲進行找補,不讓太子朱標因此而對儒家產生了厭惡。
那對他們而言,簡直是災難性的!
“儒家確實是門好學問,孔孟二圣,自然也是好的。
可是,這么多年下來,孔孟二圣的話,早就已經不知道被曲解成了什么樣子。
養出了爾等這無數,打著恐孔孟二圣旗號,招搖撞騙,無法無天之徒!
爾等這些讀圣賢書的人,心里真把圣賢書給記住了?
真的在遵循孔孟二圣的話,來行事?
摸摸自己的良心還在不在!
還有,儒家是一直到漢武帝時,才被確定為正統。
在此之前,儒家不沾統治地位,我華夏依然存在,依然強大!
這世上,并不是說離不開誰。
離了誰都一樣能運行得下去!
爾等到現在,還想著君與士大夫共天下?
現在孤就明確的告訴你,做夢去吧!
與爾等這些蠅營狗茍的蟲豸共天下,如何能治理好國家?!”
朱標火力全開,把心中的這些不痛快,全都在此時給輸出。
吳伯宗被朱標這一連串的話,聽的心神劇震!
朱標怎能說出這種話來?
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這還是朱標嗎?
怎能如此顛倒黑白?
怎能如此對待圣人學問,對待士人?!
“殿下!”
他砰的一個頭磕在的地上,淚流滿面,聲音如老猿泣子。
還想再說什么。
可朱標已經不想再對他多言。
“把這衣冠禽獸,道貌岸然之輩給我拉出去,腰斬棄市!”
吳伯宗那即將出口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里。
渾身顫抖,抬頭望著朱標,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聽到了什么?!
朱標……居然要把自己腰斬棄市?!
這……這是朱標能說出來的話?
這是朱標這個一向仁善的太子,能做出來的事?
自己可是大明的第一狀元!
是朱元璋欽點的!
一向特別受朱標信任。
就算是有些錯,那也不至于如此!
朱標現在,怎么越來越殘暴了?
越來越像朱元璋這個暴君了?
“殿下,不可,殿下!
這次的事兒,是罪臣以及金文徴這些小人,一時糊涂干出來的,和其人沒有關系,更不關乎儒家。
殿下!
儒家才是正途,殿下!
要開科舉啊殿下!!!”
他連連喊道。
關鍵的時刻里,倒是沒有為自己的命而求饒。
不過,他剩下的話很快就說不出來了。
因為已經被太子府的侍衛,給按在地上,堵住了嘴巴。
將之給拖走。
“持孤手令,去把吏部尚書余熂給拿了!”
朱標深吸一口氣后,平復了一下心情,向太子府的人下令。
若是別的太子,涉及到吏部尚書這等高官,那不可能讓人說拿就拿。
必然要先稟告皇帝。
但是,朱標卻敢自己下令,來干這事兒。
不是說他囂張跋扈,而是他知道自己家父皇,對待自己是一個什么態度。
也知道父皇,見到自己這樣的行為后,不僅不會感到受到威脅,反而會心中欣喜,覺得自己長大了。
覺得自己更加像他了。
而他,也要用自己的這個行動,來告訴那些吳伯宗們,別再癡心妄想了!
太子府的人領命而去,過了一陣后又回來了。
給出來的消息,讓朱標有些意外。
他們沒有抓余熂。
因為錦衣衛提前一步動手,已經把余熂給捉拿了。
朱標聞言,點了點頭。
立刻從東宮這邊離開,前往了自己父皇那邊。
“父皇,讓孩兒下令,把余熂金文徴這些人,都給處決了!”
武英殿里,朱標望著朱元璋出聲說道。
聲音里帶著諸多的憤憤不平。
這一次,吳伯宗,金文徴,魏朝這些人干出來的事。
是真的把他給激怒了。
朱元璋聞言,眼中都是欣喜與不加掩飾的欣賞。
但卻搖了搖頭。
“標兒,還是讓咱來吧,多殺一些貪官污吏,狂亂儒生,罵名讓咱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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