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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代歸來的朱元璋 第八十九章 李善長把大家都賣了?百官懵了
韓國公李善長,在這等無數人為之恐慌,大氣都不敢喘的時刻里有了動作。
對于那些突然之間,就被皇帝反手捏住命脈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喜從天降!
胡惟庸這個丞相不中用,看起來挺勇猛的,敢在這等時刻里為眾人說話,硬頂著皇帝寸步不讓。
結果卻招來了皇帝,對眾人無差別的致命一擊。
如今,那一直未曾說話的韓國公,已經成為了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相信憑借著韓國公的聰明才智、威望功勞,以及對皇帝的了解程度。
敢選在此等時刻里有所動作,那必然是有著不小的把握,能在接下來,讓皇帝別把事情做的太過分!
果然,胡惟庸這個丞相,在韓國公面前還是太嫩。
關鍵時刻,還得看韓國公的!
居于武將隊列之首的徐達,見到此景后,微微皺起眉頭,望著李善長的目光,早就沒有了往日里的儒雅隨和。
李善長這老狗,這是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
胡惟庸暗恨。
自己今日官帽都當眾取下來了,來了個必勝一擊,結果卻被皇帝反手拍在了地上。
又要給李善長這狗東西當墊腳石了!
這種感覺是讓他極其難受。
自己莫非這輩子,都沒辦法擺脫李善長這狗東西的魔爪?
要給李善長當一輩子的狗?
不甘心,他是真不甘心!
帶著滿心的不甘和憋屈,胡惟庸咬著牙,等著李善長開口說話。
他還就不信了,自己差李善長就差那么遠!
在這等局面下,李善長還能說出什么話,把局面給控制住!
在百官矚目之中,李善長對著皇帝恭敬的行禮。
而后開口:“上位,這些人做的確實不對,貪贓枉法,被抓住之后還拒不承認錯誤,百般狡辯。
但念在這等事,確實是事出有因,臣請從輕發落。”
“你這話說的倒也在理,那就依你所言,從輕發落。
你覺得該用何等處罰才比較好?”
朱元璋點了點頭,從善如流。
這樣的一幕,直接就將胡惟庸給整懵逼了。
簡直比他自以為必然能成的這套說辭,被皇帝反手一頓猛抽,直接抽在地上,爬不起來還要懵。
不是……這行了?
這就同意從輕發落了?
李善長都說了個啥啊?
就這么隨便的一說,和自己精心想出來的說辭對比,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之遠!
結果皇帝就同意從輕發落了?
這都能行?
皇帝這是在干什么?
能不能不要這樣逗人玩?!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真就這么大?
相對于胡惟庸的懵逼,那眾多跪地的官員們,則一個個覺得喜從天降。
望向李善長的目光,那叫一個敬佩,熱切,簡直比看到自己親爹還要親!
還得是韓國公出馬啊!就是不一般!
戶部尚書劉歆,丞相胡惟庸他們,一個個巴拉巴拉那樣能說,結果全都被皇帝拿住了痛腳。
還一不留神,把這么多無辜都給牽連了進去。
現在韓國公出馬,三兩句輕飄飄的話一說,皇帝立刻就從善如流,同意從輕發落!
什么叫牌面啊?這就是牌面!
韓國公永遠是韓國公,不是別人能取代的。
“臣覺得,這些帶著空印賬冊入京做假賬的,應當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全部抄家。”
李善長一臉正義的出聲說道。
這話一出口,頓時令華蓋殿里的氣氛為之一滯。
不是……這處罰也沒見輕到哪里去啊!
杖一百,還不得把人給活活打死?
就算是打不死,再來個發配三千里,來到貧苦之地,這一套下來,活著的還剩下幾個?
不過,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明白韓國公為什么要如此做了。
這一次的事鬧得這么大,想要皇帝輕易揭過是不可能的。
哪怕皇帝同意了從輕發落,可韓國公也不敢真弄的太輕了。
不然的話,皇帝必然會拒絕,反而會錯失了良機。
這些人攜帶空印進京做賬,證據確鑿,按照皇帝的脾氣,將他們都給砍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此時韓國公開口,定罪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已經算是從輕發落了。
再說,先把一部分人定了重罪,接下來才好真的對其余人從輕發落。
不然各個都弄得非常輕,皇帝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會同意?
韓國公的這種做法,才是真正的高明。
什么東西都想要得到,最終只能什么都得不到。
有一定的取舍,才能真的有所獲得。
且等著看吧,在把這些人下重手處理了之后,接下來涉及到其余人時,韓國公就可以做出真正的從輕發落了。
“各地主印官,玩忽職守,蓋空白印紙讓人隨意填寫,完全失去了應有的監管作用。
造成了巨大錢糧損失,影響極其惡劣。
臣覺得,應將這些人盡數斬首,抄家,以明法紀,振朝綱!”
李善長面容剛毅,話說的一絲不茍。
嗡的一聲響,許多人都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挨了一記重錘,嗡鳴作響。
很多人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更有一些人驚愕之下,忘記了禮法和顧慮,直接直起身子望著李善長,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這……韓國公說的是什么話?
腦袋被驢踢了吧?
這是他身為韓國公應該說的話
各地官員,可都是得到了他韓國公的號召,這才開始各種怠政,各種和朝廷對著干的。
然后被皇帝記恨,來了今天這么一出。
那么身為帶頭人,惹出這么大的亂子,不是應該拼命來對這些人進行營救的嗎?
現在的這種做法,算是怎么回事?
前面提議對攜帶空印文書的人,杖一百,流放三千里還能理解。
可現在,緊接著又來一個地方主印官全都斬首抄家,那可就真讓人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了!
韓國公這等做法是背叛!
是純粹的背信棄義,把地方上的眾多官員當成傻子來耍!
是要自絕于天下!
他不知道他能號令天下,就是因為地方上,有著諸多官員愿意聽他的話,跟著他辦事嗎?
如今突然來了這么一手,不是純粹自己斬自己的根基嗎?
李善長這是瘋了吧?
胡惟庸亦是愕然,饒是他一向心機陰沉,此時也被李善長這完全出人預料的做法,給直接整懵!
在此之前,不論怎么想,他都絕對想不到,李善長這家伙居然會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出這等話!
狗東西瘋了吧?
不過日子了?
這它娘的叫做從輕發落?
再從嚴也不過如此了吧?
這可不是對三五人動手,而是直接斬殺一千多地方主印官!
這等話他也敢說?
不理會華蓋殿內氣氛的詭異變化,忍住刀割般的心疼,李善長繼續火力全開。
給這些人帶去更為極致的震撼。
“戶部尚書劉歆,侍郎錢忠,李芳三人,身為戶部高官,明知此舉乃是侵吞巨額錢糧,卻喪心病狂,不予制止。
反而沆瀣一氣,和這些人狼狽為奸,上下其手,鯨吞虎噬。
身為監管審核的上級部門,卻做出此等事情,簡直令人發指!
臣建議,將這罪大惡極的三賊,五馬分尸,以儆效尤!”
李善長轉過身來,指著早已目瞪口呆的劉歆,錢忠,李芳三人,出聲怒斥。
滿臉威嚴,凜然不可犯。
好一個鐵面無私,一心為國之人。
此言一出,滿殿寂靜。
劉歆瑟瑟發抖,錢忠汗出如漿,李芳癱軟在地。
其余眾多隨胡惟庸跪下的眾多文官,更多人抬頭,驚愕的望向李善長。
那叫一個意外,那叫一個復雜和驚悚。
這……真的是韓國公嗎?
真的是那個令他們信服,只要是在他的帶領下,那里出了問題,絕對會幫他們抗住,并進行擺平的韓國公?
今日為何如此陌生?
就連大將軍徐達,神色都有諸多變化,先是愕然,再看看那已經坐回龍椅之上的上位,露出一些若有所思之色。
他已經反應過來,李善長這完全出人意料的舉動,絕對不是他心甘情愿做的。
必然是上位采用了一些手段,這才讓李善長乖乖就范,在今日的朝堂之上,有著此等驚人之舉。
但也正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些,徐達才越發的為之疑惑和愕然。
想不明白,上位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把李善長這個狗東西,給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李善長此時這等舉動做出來,那今后就再別想有之前的那些權威了。
將徹底得罪這眾多原本唯他馬首是瞻的人!
想不通,是真的想不通。
可也正是因為想不明白,徐達才越發覺得上位深不可測,令人敬服。
怪不得上位之前說,只要自己管住兵馬就行,其余的不用自己理會。
原來其余的,真不用自己有任何的費心。
李善長這等自以為是個人物的人,匯集天下官員的力量和上位叫板,不也是被上位隨意的捏扁搓圓?
差距太大了!
胡惟庸亦是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又一次被李善長給震撼到了。
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要將戶部一尚書,兩侍郎五馬分尸?
他這是認真的?
不過,在經過了極致的震撼后,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是從哪里開始不對勁的。
前天晚上,事情發生之后,李善長火急火燎的連夜見皇帝,為了見皇帝連登聞鼓都給敲響了。
原本時就連自己都覺得,李善長在見到了皇帝之后,是能和皇帝談下一些事情來的。
畢竟李善長都活著走出皇宮了。
尤其是方才李善長對皇帝說從輕發落,皇帝也點頭應允之后,就更加讓胡惟庸確信,李善長和皇帝之間,達成了一些交易。
這讓他一度異常懊惱,乃至于都絕望了。
事情都到這等地步了,居然又讓李善長這狗東西找到了一道生路?
但現在,他不這么想了。
李善長哪里是找到了生路?
分明是被皇帝抓住機會,直接打斷了脊梁,成為了一條斷脊之犬!
雖然想不明白,皇帝使用了什么手段,在見了李善長一面之后,讓李善長變成了這副模樣。
但從現在的結果來看,無疑是令人欣喜的。
李善長如今的表現,徹底將他前面將近二十年的努力,都給敗壞完了。
今日之后,再也無法號令天下。
自己身為丞相,天然就能匯聚這些力量。
雖然自己今日也捅出了一些簍子,但整體事情并不嚴重。
最起碼和李善長相比,自己這個丞相今日的表現,還是很可圈可點的。
為了眾多官員們的利益,自己敢硬頂皇帝!
什么叫做驚喜啊?這就是驚喜!
胡惟庸瞬間就又覺得自己行了。
而在這詭異又恐慌的氣氛里,很多惶惶不安的官員,也都覺得事情應該到此為止了。
畢竟從來到京師報稅的,地方主印的,再到戶部的高官,凡是涉及到空印事件的,都被盡數處理了一個遍。
而且,手段還極其殘忍,牽連之廣,簡直駭然聽聞!
有這么多尊貴之人的人頭在,足可以對這個事情,有個很好的交代了。
但是接下來,李善長卻用他的實際行動告訴在場的這些人,你以為只是你以為的。
這才哪到哪?
事情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空印之事,影響惡劣,涉及人員特別多,非止現在處理的這些。
還有更多沉入到水面之下的人,一樣沒少從這件事情里,獲取不義之財。
這些人,一樣不能放過!
可以順藤摸瓜,按照搜查到的賬冊,一查到底!”
這話一出,滿殿皆驚!
甚至于都有三四個人沒有忍住,發出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李善長這狗賊,這可就太過分了!
這是讓眾人的腦袋都搬家啊!
利用空印文書,暗中獲取利益的事情,都進行多少年了?
利益輸送到了多少人手里?
牽連何其之廣?
真要按照李善長今日所說,不說別的地方,僅僅只是來上朝的,一多半都脫不了干系!
李善長這老狗!
他不過日子了,就讓大家都過不了日子了?
就連武將序列之中,一些原本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在這個看熱鬧,希望事情鬧大點的人,此時都為之心驚,再不覺得這熱鬧好看了。
這它娘的,這咋突然之間,火燒到自己的屁股了?
韓國公這老狗,到底是在干什么?
這種話也敢往外說?
真要按照李善長說的這么來,那這事情可還得了?
胡惟庸也都又一次被驚到了,李善長這話,說的著實有夠離譜。
都已經牽連那么多人了,他還嫌不夠,竟還要繼續追究。
一查到底,這得涉及多少人?!
不對!事情不對!
心念電轉之間,一個念頭忽然間出現在了腦海之中,讓他一下子又推翻了之前所得出的、李善長被皇帝打斷脊梁,只會順從皇帝的結論。
李善長這狗東西,是在專門搞擴大化!
你皇帝不是想要借機發難,想要掀桌子多處理一些人嗎?
那就順著你的意,讓你好好的殺上一批!
只處理明面上和空印案子有諸多牽連的人還不行,還要把更多的人都給牽連進去,讓你好好的查,好好的辦!
現在僅僅朝中,一多半的官員都能牽扯其中,且看你皇帝怎能辦的下去!
真要這般硬著頭皮辦下去,必然會天下大亂!
如此以來,皇帝必然沒辦法再把事情辦下去了,得退讓。
那么,對于很多人的處罰,也就不會那么嚴重了。
好一招以退為進!
好一招攜天下大勢相脅迫!
高手!
這才是高手!
李善長這狗東西,還是厲害啊!
就連自己,也是一直到現在,方才徹底的反應過來,這狗東西到底是在干什么事。
就說依照李善長這狗東西的性格,怎么可能老老實實的朝著自己的根基下刀?
原來是在這里準備著呢!
和李善長這狗東西此時的做法一對比,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努力,還真就遠遠比不上。
李善長這狗東西,是真不好對付,真他娘的有魄力!
而此時,逐漸從震驚之中回過味來,意識到李善長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的人,不僅僅只有胡惟庸。
還有徐達,劉歆等不少人。
反應各不相同。
徐達怒火上涌,想要當庭殺人,對李善長越發看不上。
劉歆這些方才已經陷入到絕望里的人,則又驚又喜。
就說韓國公不可能真的不管大家伙,還反手把大家伙往火坑里面推。
原來,先前的那些都是故意說反話,故意把事情鬧大。
不愧是韓國公,手段就是強硬!
反手就把皇帝架在火上烤了!
這下子有皇帝難受的了。
且看接下來皇帝如何應對,敢不敢一查到底,敢不敢直接對這么多官員動手!
自己等人的生路,又來了!
不少人都在偷眼去看皇帝的反應,發現皇帝只是端坐在龍椅之上,面無表情。
不少人見此暗中冷笑,帶著陰狠。
狗皇帝現在還在裝模作樣,且看他能裝到什么時候。
今天這個事,不是那般好輕易了結的了。
皇帝今天必須當眾讓步才行!
無數人心思急轉之時,卻聽的李善長的聲音再次響起。
“臣覺得,所有涉案人員,一律都要按律嚴懲,該抄家抄家,該殺頭殺頭,絕不姑息!”
聲音之中,帶著濃濃的殺伐之氣,那是一點都不客氣。
但此時更多的人,卻已從李善長這完全不同尋常的舉動里,回過味來。
知道韓國公這是在說反話,是為了倒逼皇帝。
所以聽到了李善長此時這滿是殺伐之氣的話后,反而不覺得慌亂了。
都等著皇帝接下來是什么反應。
就不信皇帝真的敢按照韓國公說的這些來!
在眾人的期待之中,面無表情的朱元璋開了口。
“韓國公說的不錯,對于這些人,就是不能有任何的姑息。
咱看韓國公的提議就很合適。
攜帶空印賬冊入京之人,杖一百,流放三千里,抄家,地方主印官全部抓捕入京論罪處死,抄家
戶部一尚書,兩侍郎,五馬分尸,抄家,今日就行刑!
這件事并沒有到此為止,還值得深挖。
接下來,需按照找到的線索,順藤摸瓜,一查到底!”
此言一出,又一次讓無數人為之呆愣。
不是……狗皇帝居然全盤接受了?
這等驚天的提議,皇帝居然真的全盤接受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么啊!
知不知道這樣做,會產生多大的后果?
這天下,他是不想要了吧?!
懵了!
徹底懵了!
今日事情之發展,讓那些自以為聰明的人,一個個都懵了,腦子轉不過來圈。
朱元璋停頓一下,留給這些人一定的思考時間,這才接著開口:“你們這些人里,許多屁股都不干凈。
那賬冊咱已經通宵看了,問題很大。
涉及到的人很多,錢財也很多。
繼續追查下去,牽扯到的人更多。
按照律法,無數人都逃不過一刀!
你們可真它娘的給咱漲臉!
咱它娘的,最是痛恨貪官污吏!
牽扯到這事情里的狗東西,按照咱的脾氣,都該剝皮萱草,剁碎了喂狗!
是皇后和太子,對咱苦苦相勸。
說你們中的不少人勞苦功高,為大明做過不少的事。
就這樣都給殺了不好。
咱妹子和標兒的面子,咱不能不給。
既然他們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都這般懇求咱了,那咱就給些通融!”
聞聽皇帝這話,一些原本還在為之心驚,擔憂不已的人,一下子放心來。
就說嘛,皇帝怎么可能真的敢對這么多官員下手?
現在退讓不就來了?
呵呵,就算是朱元璋又能如何?
該退讓還是要退讓,不敢真強硬到底的!
朱元璋卻不理會這些人怎么想,繼續說著他的決定。
“接下來,咱給恁兩個月的時間,把那這些年來,通過空印案獲得的不義之財,都主動交出來。
如此做的人,咱就既往不咎了。
你現在是什么官,做什么事,接下來還是什么官,做什么事。
今后事情做的好了,有了出彩的政績,該升遷還是升遷。
可若是有人心存僥幸,兩個月后還不主動投案,不主動上交空印所得的贓款,那就休要怪咱不客氣了!
是恁自己不珍惜機會,不把咱妹子和標兒的這份好心當回事,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旁人!
兩月后,依舊負隅頑抗之人,罪加一等!
該杖刑的殺頭,該殺頭的殺全家!
該殺全家的夷三族!
該夷三族的誅九族!
咱給恁的寬限已經夠大了!
恁誰要是不信邪,覺得自己本事大,藏得深,咱抓不到你,盡可以無動于衷,可以不理會咱的話。
就看看接下來,是你隱藏的本事大,還是咱這邊追查的本事大,能不能將你給揪出來!”
朱元璋說到后來,聲如洪鐘,直震的很多人為之頭暈目眩。
又似有化不開的血腥氣,在此時陡然出現,充斥著所有人的鼻腔。
華蓋殿內,眾多官員宛若挨了當頭很多棒子,被打的滿腦袋包。
尤其是那些聽到皇帝說,是因為皇后和太子兩個人的苦苦相勸,決定寬限一些后,就暗中冷笑,知道皇帝已經屈服,不敢真對他們做些什么的人,這個時候更加的茫然和恐慌。
不是……朱元璋這狗東西居然來真的?
這些年來,不少人的一大項收入就是來自于空印的分潤。
吃下去的東西,再吐出去,何其之痛?
簡直比被朱元璋殺了父母還要痛!
但真的死不承認,不主動坦白交錢,很多人都沒有這個膽子,沒幾個人敢在這上面和朱元璋對賭……
在這等壓抑而又恐慌的氛圍里,太子朱標禁不住眨了眨眼。
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自己父皇。
母后和自己,什么時候就這個事向父皇求情了?
自己對這些人的作為,也分外看不上。
當然,這些話朱標自然不會說出來,相反他心里面還有著諸多的感動。
父皇總是這樣,面對眾朝臣的時候,總是他來當惡人,讓母后和自己當好人。
為了自己今后能順利掌權,登臨皇位,讓百官信服,當真是不遺余力。
有史以來,能有這待遇的太子,自己絕對是獨一份!
華蓋殿內,寂靜無聲,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敢在此時吱聲。
不過很快,就有人打破了這份死一般的沉寂。
“陛下仁德,皇后仁德,太子殿下仁德。
此等情況下,都愿意法外容情,給眾多犯錯的官員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李善長一臉誠懇的出聲說道,并直接跪在了地上,來了一個五體投地。
朱標看的滿心出觸動,李善長夠狠!
話說,自己父皇一開始并沒有想著,對這些官員們怎么樣。
純屬是因為胡惟庸的狡辯,說什么大明沒有空印的相應律法,想要替攜帶空印文書的那些人蒙混過關,這才導致父皇被激怒。
直接在朝堂上,把那些隱藏在水面下的人,也都給牽扯了進來。
也就是說,關于如何對這些人進行處罰,自己父皇在此之前,根本沒有和李善長有任何的溝通。
李善長說出那些話,都是他自己的意思。
雖然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李善長做不做這些,他在官員之中的名聲,還有努力經營的勢力都無法挽回了,反倒不如跟著父皇一條路走到黑。
李善長現在的這個做法,才是最正確,最符合他利益的。
但知道歸知道,可真的能如李善長這樣,在極短的時間里,就徹底的轉變態度,沒有任何猶豫的當眾做出這些事情來的,又有幾個?
而隨著李善長的開口附和,那些在此之前,一直對李善長抱有極大期望,覺得韓國公絕對不會拋棄他們的人,此時徹底的懵逼和絕望了。
原來,李善長這狗東西之前說出那些話,并不是如他們所想的那樣,是為了故意把事情鬧大,從而給他們爭取從輕發落的機會。
而是真的背叛了他們,和皇帝站在了一起,對他們這些忠心擁戴他的人下了死手!
李善長這老狗,不得好死!
這一刻,無數人只覺得心都碎了,覺得一片真心喂了狗。
這一次的事,歸根結底還是眾人聽從他李善長的號召,和皇帝對抗,這才招致了這等禍患。
結果事情真的鬧大了,李善長這個帶頭大哥卻慫了。
不僅不理會他們的死活,還為了討好皇帝,轉手就把他們這些人給賣了!
當真可惡!
“陛下,罪臣請誅李善長!!!”
華蓋殿里,響起一聲包含著無盡怒火,與徹骨恨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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