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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代歸來的朱元璋 第八十章 收網
“上位,事情有些不太好了,那國債,可……可能按期還不上了……”
“咋回事?不是說最早的一批夏稅,六月十五就能到嗎?
咋現在就變成不能如約償還國債了?
咱記得今年也沒咋遭災,稱得上一聲風調雨順吧?”
朱元璋的臉瞬間就陰沉了下去,連帶著武英殿內的氣溫,似乎都隨之降低了幾度。
胡惟庸變得更加小心了,目光都不敢有絲毫的亂瞥。
“上位,各地確實沒怎么遭災。
可……可這次的夏稅征收就是慢。
臣已經派遣了專門的人,到就近的蘇州,常州這些地方去催了。
去的人也傳來了消息,夏稅的征收確實是進行。
也沒見哪里有問題,就是這里稍微慢一點,那里出現點小問題。
本來這些都不是什么事,屬于正常情況,可都湊到一塊后,就變成這樣了。
按照這么下去,夏稅入京肯定會大大延遲……”
胡惟庸越說聲音越小。
“就找不到什么犯錯的人立立威?”
朱元璋的聲音里帶著不悅。
“上位,這……還真沒找到,那些地方的官員,全都老老實實的按照規定辦事。
不僅是蘇州,常州這些就近的地方如此,臣在發現了這個情況下,立刻派人朝著更遠處的地方查看,也都是一樣的情況。
臣這里接連下命令進行催促,派專人下去也不行。
收稅的速度還是提不起來……”
“你這個丞相是咋當的?收個稅都收不上?
你這個丞相說的話,都能被人當屁給放了?
之前那么多年,就沒見有問題,偏偏就今年手里錢財有點不夠用,還發國債借錢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是下面的人不聽話,還是你小胡故意在這節骨眼上,要給咱鬧出點事端來?”
朱元璋把兩只手揣進了袖子里,斜著眼打量胡惟庸。
熟悉皇帝的人都知道,這說明皇帝已經很生氣了。
“上位,真不是臣不盡心盡力,是臣……臣無能,這些地方上的眾多官員,根本不聽臣這個丞相的。
他們真正聽的,是……是韓國公的話。”
胡惟庸把牙暗自一咬,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臣這些年來,說是中書省的右丞相,可這個丞相做的著實憋屈。
韓國公雖早就不當丞相了,可真正的大權,都在他手里握著。
眾多官員都還是聽他的。
韓國公的話,比圣旨都好用,他讓咋干,那些官員們就咋干。
臣這個丞相說的根本就不算。”
胡惟庸一臉羞愧,又帶著委屈的說出誅心之語。
李善長的話比圣旨都好用,這句話殺傷力,可太大了!
將皇帝邊上站著的太子朱標,都給聽的神色巨變。
而朱元璋也把攏在袖中的雙手按在桌子上,身子前傾,面色嚴肅的盯住了胡惟庸。
像是一頭處在暴怒邊緣的猛虎,壓迫感十足!
“你說的都是真的?”
胡惟庸像是豁出去了一樣,抬起頭來,紅著眼睛望著朱元璋,一臉委屈的道:“上位,臣所言句句屬實。
臣愧對上位厚愛。
執掌中書省這么長時間,也沒能將丞相的權力給收回來。
以至于在這等時候,眼睜睜的看著上位被人那般欺辱,卻無能為力。
臣無能,臣不敢也不能再做丞相了……”
胡惟庸說著,竟當著朱元璋和太子朱標的面,把帽子摘了下來,跪在地上,流淚不止。
朱元璋暗贊了一聲胡惟庸好演技,面上神色卻顯得冰冷和不耐起來。
“給咱爬起來,把帽子帶回去!把眼淚給擦干了!
一個大男人,一個丞相,也在這里婆婆媽媽,哭哭啼啼,算個啥逑本事?
記住了,你小胡才是咱任命的丞相!中書省如今是由你來執掌的!
這事咱知道了,把眼淚鼻涕擦干凈了趕緊滾!少它娘的在這里丟人現眼!”
胡惟庸忙用袍袖,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把。
“上位教訓的是,臣謹記上位教誨。
必然緊緊跟隨上位步伐,和那些故意與朝廷作對,與上位作對之人斗爭到底!”
說罷之后,紅著眼睛從武英殿這里離去。
甚至于能讓人看到,不成功便成仁的決然……
“胡相也是難,但還算忠心,最起碼能做事。”
胡惟庸離開之后,朱標帶著一些感慨出聲。
他能看的出來,胡惟庸前來說這些話,固然目的不純,有想要趁機在父皇這里好好給李善長上上眼藥,讓父皇對李善長動手,他好趁機收回丞相權力的用意。
但胡惟庸可以找到機會這般做,還不是因為李善長太過于張狂跋扈。
真的干出來了這等,置家國大事于不顧,帶領地方眾官員,以國家利益來脅迫父皇的舉措?
別管這里面有多少公心,又有多少私心,胡惟庸這個時候,是堅定的和父皇站在一起,來對行李善長的。
這就很難得了。
聽了朱標的話,朱元璋搖了搖頭:“標兒,你這話不全對,不要被胡惟庸給迷惑了。
咱們這胡相可不簡單,心思陰沉著的呢!
別看這會又是痛哭流涕,又是仇大苦深,又是在這里給咱們表忠心。
可到了后面,咱這里真對天下官員動手時,這家伙絕對會反水,會站在百官那里,帶頭和咱對著干!”
朱標聞言愣了一下,帶著一些難以置信。
“父皇,這……應該不會吧?胡相哪里有這般大的膽子?”
“標兒,胡相的膽子可大了去了。
只不過現在李善長還在上面壓著,他還未拿到實權而已。
要是拿到了實權,也會立刻變得不一樣。
有句話叫做酒壯慫人膽,丞相的位置,可比酒更能給人壯膽。
李善長,楊憲這些人,掌握了中書省后,哪個老實?
更不要說這小胡,本身就是膽子特別大的人了。
丞相是百官之首,咱們大明又有中書省在,凌駕于六部之上,進一步加大了丞相的權威。
丞相想要做事,單單只有丞相之名還不成,還需要有丞相之實。
胡惟庸整這一出,不就是因為他沒有丞相之實,又想要丞相之實?
丞相之實是咋來的?
就是能讓眾多官員聽丞相的話,能按丞相說的去辦事。
所以,今后在咱抓到把柄,要對眾官員動手的時候,這胡惟庸肯定是要跳反的。
會站在眾官員那里,為他們說話。
趁機施恩于眾官員。”
聽到朱元璋所言,太子朱標抿了抿嘴。
只覺當皇帝是真累。
許多人都是覺得皇帝一言九鼎,分外舒服,可以為所欲為,可實際上并非如此。
政令出不了皇城的皇帝,也不在少數。
強如父皇這種開國帝王,下面胡作非為,不聽調令的大臣就少了嗎?
“那……要不對胡惟庸加以限制?或者不讓他參與這些事?”
朱標沉默之后,望著朱元璋嘗試著出聲。
朱元璋再度搖頭道:
“不能動他,至少現在不能動。
如今之計,把李善長,還有他身子后面的那眾多地方官員給制服,才是首要任務。
而人的私心,有些時候也是可以用的。
若能用的好,反而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且,就算是咱真的拿下了胡惟庸,后面上來的丞相,還是會站到百官那邊去。
這件事,最根本的結癥不在丞相是誰,而在丞相制度本身!”
朱元璋的話,聽的朱標心中猛地跳了跳。
一個極其驚人的想法,一下子涌上心頭。
這……自己父皇,該不會是想要在今后對丞相制度下手吧?
不過,這個念頭升起之后,很快就被朱標給拋出了腦海。
他覺得,自己在胡思亂想了。
丞相制度都存在多少年了?
那是真真正正的自古以來。
早就根深蒂固,深入人心,不可動搖了。
而且丞相制度雖有些問題,卻也被證明了好用。
要是真的廢除了丞相,那誰來輔佐皇帝處理政務?
皇帝還不得被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丟掉這個不靠譜的念頭,朱標心思,轉回到了如今最需要解決的嚴峻問題上。
“父皇,這國債的事該咋辦?
要不……孩兒再想些辦法,籌措點錢,先把國債給還上。
或者……孩兒親自到下面去走走?”
朱元璋搖頭:“標兒,不用如此?
區區二十五萬貫,還有李善長他們鬧出來的這些事,可沒有咱標兒的面子值錢。
還沒到讓咱標兒,為此舍棄面子的份上。
咱已經找人看過了,八月初九是個好日子,適合成婚。
咱準備讓老四那時候成親。
就請他李善長,來京師給老四主持個婚禮吧。
正好各地入京報稅的官員們,在那個時候也都到齊了。
咱們一起好好熱鬧熱鬧!”
朱標聞言,下意識就覺得不妥。
這等關頭,自己父皇做出這等決定來,豈不是意味著在這次的事情上,向李善長低頭,承認斗不過李善長,吃了個大虧嗎?
這可不符合父皇的性格。
也一點都不符合,父皇在此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
還是說,父皇準備趁機在此時分出勝負手,一舉破局?
可……一番迅速的思索,朱標也沒有看出父皇此舉,和破局有何聯系。
“這事涉及到了天下官員,想要破局,總得找個這天下官員,都匯集到咱眼皮子底下的機會才好。
這些人進京報稅,就是最好的機會。
標兒,放心吧,這些人跳不了多久了!”
朱元璋背負雙手,渾身上下充滿了強烈的戰意,與化不開的鐵血殺伐之氣。
像是在迫不及待的,迎接屬于他的獵殺時刻。
哪里有絲毫被這艱難局面嚇到的樣子?
鳳陽,韓國公李善長,盯著眼前傳來的消息看了好一陣兒后,忽地露出笑容,當即便讓人把自己兒子和弟弟喊來。
一看就有重要事情吩咐。
“來,看看這個。”
一番等待之后,李存義趕了過來。
李善長沒多說別的,先將桌案上的密報,遞給了李存義。
在李存義看密報的檔口,李善長的長子李琪,也走了進來。
在李善長的示意下,也湊到李存義身邊一同看這密報。
“哈哈,朱重八這狗東西,當真好笑!
他那里窮的都要揭不開鍋,借的那區區二十五萬貫錢都要還不上了,還要給他兒子辦婚禮?
他有這個錢辦嗎?
還請兄長你去給朱老四那家伙主持婚禮,他是咋想的?
忘了他之前,是如何對待大哥的了?
把大哥你給當成什么了?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真以為他有多大的臉?”
李存義看過密報,直接亢奮了。
在這里冷笑連連,冒出一連串的話。
李善長聞言那是毫不意外,禁不住暗自搖頭,滿心無奈。
什么是爛泥扶不上墻?
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就是典型的爛泥扶不上墻!
這些年來,自己耳提面命,言傳身教,許許多多的東西,都是掰開揉碎了講給他聽。
這么多年下來,就算是頭豬,那也應該有所長進了。
結果,自己這個弟弟還是這般蠢!
李善長又一次產生了深深的疲憊,還有一些緊迫。
這個家,全靠自己撐著啊!
若是自己沒了,就自己弟弟這愚蠢的性格,早晚被人吃干抹凈!
沒有理會自己弟弟這愚蠢的發言,李善長將目光投向了自己長子。
李琪此時,也已經把密報看完,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喜色。
“爹,孩兒覺得您可以傳遞消息,讓各地開始全速處理各種政務了。
尤其是夏稅的收繳,以及轉運,更是重中之重,需全力以赴的進行。
力求比往年完成的更漂亮。
而爹您也需準備準備,在接下來前去應天那里,給燕王主持婚禮。”
李善長頓時老懷大慰,琪兒還是蠻可以的,是自己的種!
論起通透這些,和自己相比還有很大差距。
但也能超越眾多普通人了。
至少要比自己弟弟這個蠢材,好上太多了!
“干啥要這樣子?如此一來,那朱重八不就有錢給朱老四辦婚禮了?
咱們這里和皇帝之間的掰腕子,豈不是也結束了?
這事咋能就這樣停止?
好不容易抓到了皇帝的痛腳,正該好好的施為一番,讓皇帝長長記性才好!
哪能這樣讓狗皇帝輕易過關?!”
不等李善長開口,李存義已經嚷了起來。
對于自己大侄子的這個說法,極其不滿。
李善長臉上,那剛爬上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再也忍耐不住。
“你給我閉嘴!”
他出聲呵斥。
“琪兒說的非常對,接下來就是要這樣做!”
“大哥,為啥要這樣?
皇帝都這樣無情無義了,不能他那里一表態,咱這里就巴巴的跑過去,如此,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被自己大哥這般訓斥,五十多歲的李存義,居然還委屈上了。
李善長本不想再和他多費口舌,但見到他這副樣子,最終還是暗自嘆口氣,沒硬下心腸。
“莫要忘記咱們這次這般做,目的是什么!
是為了讓皇帝低頭,接著修建中都城,并繼續遷都!”
“可現在,皇帝不也沒有說要接著修建中都啊?”
“你……”李善長伸手指了指李存義,滿滿的恨鐵不成剛,又一次開始懷疑人生。
明明自己兩個,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怎么比人和豬的差距還要大?
“前面事情鬧得那樣僵,現在上位讓我去給燕王主持婚禮,就已經是認輸了,向我低頭了!
天下人只要不蠢,誰看不出來?
上位什么脾氣你不知道?
這些年來何曾向誰服過軟,低過頭?
我李善長現在能讓上位低頭,誰敢再嘲笑我?
那是上位,素來寧折不彎的上位!
能讓他做到這等程度,已經足夠可以了!
莫非你覺得,還得讓上位昭告天下,明晃晃的認錯,并向天下承諾接著修建中都不成?
做什么夢呢?
上位已經釋放了善意,我這里也向上位,展示了自己的力量。
那么事情就該點到為止了。
接下來,就該咱們這里展現大度,立刻給予回應。
有了這個好的開始,后面的事情,就好進行了。
這才是好好辦事的樣子。
就你那樣硬頂著來,什么事都辦不成,只會把上位徹底惹毛!”
李善長的吐沫星子,噴了李存義一臉。
李存義這才露出恍然之色。
但片刻后,神色又變得難看起來:“那……佑兒的仇就這樣算了?我兒子就這樣白死了?”
李善長本想接著出聲呵斥,但迎上李存義的那雙泛紅的眼,呵斥的話,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那可是我兒子啊,我打小都舍得不動一指頭。
佑兒也沒有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他做的那些,全都是為了給皇帝修建中都城。
結果,卻被狗皇帝給處死了!
還是剝皮萱草!
我的親生骨肉,就那樣當著無數賤民的面,被活生生的剝了皮!
還把皮里填上稻草,掛在中都城頭上風吹日曬!
一直到現在,我還經常做夢夢到佑兒,他血淋淋的向我哭,說他身上疼的厲害……”
李存義說著說著,禁不住淚如雨下,嚎啕大哭起來。
李善長和李琪二人,也跟著落淚。
“多給佑兒燒些東西過去吧……”
李善長一邊擦拭眼淚,一邊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
“人死不能復生,也正因為佑兒是為修建中都而死,咱們這里才應該拼盡一切,促進中都城繼續修建。
把中都城修的漂漂亮亮,讓大明定都在這里。
如此,才能對得起佑兒,告慰佑兒的在天之靈。
佑兒才沒有白死。”
李存義一邊嚎啕大哭,一邊用力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好一陣兒,心情才算是逐漸平息下來……
看著自己兒子和弟弟二人出去的背影,李善長長長的嘆口氣。
為了修建中都城,自己付出的太多了。
不過還好,事情雖有波折,但最終的結果,還是和自己所設想的一樣。
如此,就不枉自己這一番拼盡全力的付出!
正如此出神的想著,忽然間,一個腦袋自門外伸了過來,瞪著兩顆血紅的眼珠子。
李善長措不及防之下,被嚇得猛一哆嗦。
下意識拿起硯臺就要往上面砸。
“哥,要不……你再考慮考慮,別去應天了?”
這顆腦袋說了話,全部的身子,也從門后面盡數顯露出來。
卻是方才哭的稀里嘩啦的李存義去而復返。
李善長慌忙收住即將砸出去的硯臺,沒好氣瞪了這個愚蠢的弟弟一眼:“做什么你?走路沒聲音啊!
怎么就又不能去應天了?”
李存義訕訕的笑笑,又忙正色道:“我怕皇帝不安好心,說是讓你主持朱老四婚禮,可實際上卻想要把大哥你給誘騙過去。
從而干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見到自己弟弟,望著自己滿是關心的模樣,李善長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放心吧,沒事的,皇帝不會用這樣的手段,也不敢用這樣的手段。
這一次的事,涉及到天下官員,他知道是我干的,卻也找不到把柄。
心里再惱火,也得忍耐下來。
也不用擔心皇帝會出爾反爾,我這里能號令天下官員,干出一次這樣的事,就能再做第二次,且持續的時間更長。
天下各地官員認的是我,而不是他那個皇帝。
想來經過這一次的事,上位對此已經認識的已經非常清楚了。
大明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他對此有著極其深厚的感情。
肯定不愿意讓大明大亂。
你只管放心吧,不會出什么事情。”
聽到自己兄長這么說,李存義想了想,用力點了點頭,不在這件事情上多言,前去做事情了。
這件事,是自己多想了。
大哥是個頂尖的聰明人,不知道比自己聰明了多少。
這件事既然他這樣說了,那肯定沒有問題……
接下來,隨著李善長這邊,飛速的朝著各地傳去消息,
運行晦澀了將近半年之久的各地官府,迅速恢復了正常。
不,甚至于比以往的正常狀態,運行的還要順暢。
重中之重的各地夏稅的征收工作,進展一日千里。
之前特別不好收的稅,現在變得特別好辦。
工作之中也不出現什么問題了。
就算是出現了什么問題,也都被迅速的加以解決。
收上來的夏稅,除了留下來各自地方需要使用的之外,剩下的部分,則被飛快的朝著應天運送而去。
第一批夏稅,居然比去年還要更早入應天兩天!
后續的夏稅,也陸續抵達應天。
江東門碼頭這里,停靠了很多運夏稅的船只。
隨著夏稅的抵達,朝廷手里有了錢,那種之前眼巴巴盼著米下鍋的狀態,一下子就消失了。
按照大明皇帝朱元璋的吩咐,第一件事,就是在幾天之后償還到期國債。
不僅僅本金一文不少,對應的利息也是分文不差。
這個事情發生之后,立刻在不小范圍內引發了轟動。
一些原本就沒有準備如約收錢的人,除了收獲到了驚喜之外,還從這件事情里,看到了皇帝的信用。
并開始盼望著皇帝什么時候,能再發行國債了。
到了那時,必然要拼盡全力,盡量多購買。
這些購買到的人是這樣的反應,那些早就想要購買,卻沒有買到的人,就更加的眼熱,更加的想要購買國債了。
能光明正大的和官府攀上一些關系,尤其是是和皇帝攀上關系,哪怕這關系看起來只是尋常的借貸,不牽扯其他,可也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
更不要說,攀上這拐彎關系后,不僅僅不用花錢,反而還能得到一筆額外的利息,這如何不讓人為之心動?
這一次小規模的借機發行國債,已經取得了比解決短暫的財政困難本身,更大的意義。
而在這些事情,緊鑼密鼓推行的時候,各地需進京師報稅的官員們,也都朝著應天匯集而來……
北平。
大將軍徐達,在將一應事務托付給了副將,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交代好后,也帶著一些親兵,從北平這里往京師趕。
他的掌上明珠要出嫁了,他這個當爹的必須要回去。
當然,徐達也知道,這次不僅僅是送女兒出嫁,更重要的,是參與上位對李善長發動的強勢反擊戰。
雖至今都不知道,陛下準備如何來應對李善長發動的這場前所未有的大攻勢。
但是,在看到消息,說上位要請李善長來主持燕王和自己女兒二人的婚禮之后,徐達就知道,屬于上位對李善長的清算來了。
許多人都覺得,上位此舉是向李善長低頭認輸。
但徐達深知上位的性格和為人,這真的是一個百折不撓的人。
此時能當著天下人面,不顧自己的臉面,做出這等看起來向李善長低頭服軟的事情。
那只能說明一件事。
那就是上位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開始收網了!
他要親眼看著李善長這些不顧國家,以國家大局來脅迫皇帝的人,死的有多凄慘!
臨淮,已經很多時日不怎么在眾人面前露面,似乎一直養病的李善長登上了船。
對著送別的弟弟李存義等人,微微點了點頭,就轉過身去,背負雙手立于船頭。
微風吹拂著他的發絲,衣擺,很是愜意。
他要去迎接屬于他的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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