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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唯心流武圣 第343章 激戰李滄VS左垣炙熱沙城
炙熱沙城。
天地一色,烈日如火球般高懸在天穹之上,將無盡沙海烤得扭曲翻騰。
黃沙漫天,狂風裹挾著塵浪,咆哮著撲向破敗的古城。
古城荒無人煙,城墻殘破,石塊斑駁,黑色的燒焦痕跡清晰可見...
風雪止息的剎那,天地仿佛被按下了暫停的按鈕。萬里冰原之上,那尊盤坐蓮臺的石像緩緩抬起右手,指尖輕點胸口。轟然一聲巨響,石質胸膛裂開一道縫隙,從中飛出一物通體赤金,形如心臟,卻pulsing著律動的光波,每跳一次,便有無數細密符文自其表面溢出,如雨灑落大地。
那是心源核,傳說中初代武圣以自身信念凝成的本源之種,埋藏九幽萬載,只為等一個“能聽見眾生哭聲”的人。
它在空中懸浮片刻,忽然化作一道流光,撕裂長空,直奔南方而去。
與此同時,舊都廢墟上空的光柱仍未散去。三千人高舉信物的畫面如同烙印般刻入天地規則之中,星光凝聚不散,在蒼穹之上形成一幅巨大的圖騰:一顆燃燒的心,被無數雙手托起。
李滄站在城墻最高處,心鑰在他掌心劇烈震顫,仿佛要掙脫而出。他的雙眼不受控制地泛起金色,視野驟然拉遠他看見了!不只是眼前的隊伍,而是整個大地上正在悄然蘇醒的東西。
南境漁村,一位老嫗跪在破廟前,將孫子臨終前寫的《唯心啟蒙》殘頁放入火盆,口中喃喃:“孩子,奶奶不信命了。”火焰騰起,竟化作一只飛鳥,向北而去。
西漠邊陲,一名斷臂老兵用嘴咬住刀柄,在沙地上一遍遍刻下“我不認”三個字。每一劃落下,沙粒竟自發聚攏成紋,隱隱構成陣法雛形。
東海上孤島,一群被放逐的醫師圍坐一圈,齊聲誦讀《心意經》片段。聲音雖弱,卻引動海浪翻涌,潮頭浮現半透明的人影那是他們心中仍堅信“醫可救世”的執念所化。
這些畫面如洪流灌入李滄腦海,他猛然跪倒,額頭滲出血絲,但嘴角卻揚起笑意。
“原來……不是我在喚醒他們。”他低語,“是他們一直在撐著我。”
蘇溪沖上前扶住他:“你看到了什么?”
“所有沒被登記的名字,所有沒被記錄的哭喊,所有被當作瘋話的理想……都在醒來。”李滄喘息著,“這不是一個人的覺醒,是一整個時代的回音。”
秦陽皺眉:“可我們連個像樣的武器都沒有,怎么對抗‘裁決’那樣的存在?”
孫符罡咧嘴一笑:“誰說非得用拳頭打?你看外面咱們已經有兵了。”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廢墟之外,原本荒蕪的土地上,不知何時已站滿了人影。他們衣衫襤褸,面容模糊,有的拄拐,有的負傷,甚至還有魂體虛浮者,顯然是早已死去卻因執念未散而留存于世。
但他們手中都握著一樣東西:或是一本書,或是一枚徽章,或僅是一張寫滿字的紙。
更遠處,山巔、河畔、古橋之下,越來越多的身影從霧中走出,默默列隊,無聲集結。
衣稼軒聲音發抖:“這是……歷代唯心流修行者的殘念?!他們竟然響應了集體信念的召喚?!”
“不止。”李滄站起身,抹去額血,“他們是‘信’本身。只要還有人記得他們的堅持,他們就不會真正消亡。”
就在此時,北方天際驟然變色。
烏云如墨翻滾,一道筆直的裂痕自horizon延伸而來,宛如天地被一刀劈開。從中走出一人身披黑曜戰鎧,肩扛一柄無鞘巨刃,刀身刻滿律令符文,每一步踏下,空間便崩塌一寸。
第九執律使裁決。
他沒有說話,只是抬手,輕輕一揮。
百里之外的一座廢棄城鎮瞬間化為齏粉,連塵埃都被某種無形之力壓成平面,不留一絲痕跡。
“他在測試范圍。”衣稼軒臉色慘白,“這一擊,至少覆蓋十城之地!若是在此釋放……我們全軍覆沒!”
“那就不能讓他出手。”李滄閉眼,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先攻。”
“你瘋了?”秦陽瞪眼,“那是律之具象!據說他曾一劍斬斷龍脈,讓整片大陸沉降三丈!”
“可他也受限于‘律’。”李滄睜開眼,眸中金焰跳動,“他不能主動殺人,除非目標已被律令裁定為‘罪者’。而我們現在還不是罪人。”
“可一旦我們發起攻擊,立刻就是叛逆!”蘇溪急道。
“那就讓他來不及裁定。”李滄抬頭,望向高空星圖,“我們需要一瞬間的絕對壓制,讓他無法完成律令宣判。”
“怎么做?”
李滄緩緩舉起心鑰,聲音平靜:“用夢,織一場真實的戰爭。”
下一瞬,他猛然將心鑰插入地面。
整片廢墟劇烈震動,三千人同時感到心頭一燙。他們手中的信物紛紛發光,文字脫離載體,升騰而起,在空中交織成網。孩子的課本化作羽翼,老兵的拐杖凝成槍林,醫師的藥方卷成符陣……
夢境再次降臨,但這一次,不再是被動防御。
這是主動構建的共識戰場!
以李滄為核心,以三千人的信念為經緯,一座橫跨百里的幻境之城拔地而起。城墻由誓言筑成,街道鋪滿希望之語,塔樓頂端燃燒著永不熄滅的心火。
而在城中央,一尊高達千丈的虛影緩緩成型它無面無名,卻讓所有人熱淚盈眶。
那是他們心中的武圣。
不是某個具體的人,而是千萬普通人夢想的集合體:是想成為醫生的孩子,是想說出真相的母親,是想站著死去的戰士。
裁決終于開口,聲音如雷貫耳:“妄圖以虛妄對抗天律?可笑。”
他舉刀,欲斬。
可就在刀鋒落下的瞬間,夢境世界中的“武圣”抬起了手。
沒有招式,沒有真氣波動,只是一掌推出。
整個夢境隨之共振,三千人齊聲低喝:“我不認命!”
那一掌攜帶著億萬次微小的反抗,穿越虛實界限,竟在現實中掀起風暴!空氣扭曲成波紋狀沖擊波,直逼裁決胸口。
轟!!!
黑曜戰鎧首次出現裂痕。
裁決踉蹌后退三步,第一次露出震驚之色。
“不可能……凡人的念頭怎會有如此力量?!”
“因為你從未活過。”李滄立于夢境與現實交界處,聲音穿透層層空間,“你只是律的傀儡,而我們是活生生的人。”
話音未落,夢境再度變化。
城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數碎片場景快速閃現:
一個女孩在矯正院中被強制注射“靜心劑”,卻在昏迷前寫下“我要跳舞”;
一對戀人因傳播《心意經》被判流放,在雪地中相擁至死;
一位學者耗盡一生研究唯心流起源,臨終前燒毀所有著作,只為留下一句“火種未滅”。
這些都不是戰斗,卻是比任何武技都鋒利的刀。
裁決的鎧甲開始剝落,銀灰色紋路變得黯淡。
“住口!這些都是違律之思!當誅!當滅!”
“那你告訴我。”李滄逼近一步,“是誰給了你審判的權利?是百姓嗎?是那些餓著肚子還要納稅的人嗎?還是那些孩子死了都不敢哭的父母?”
裁決沉默。
他的白瞳中,第一次映出了人間的模樣。
夢境深處,李滄的聲音如鐘鳴響起:“今日之戰,不為勝敗,而為正名。我們要讓所有人知道,人心不可囚,信念不可禁,夢想不可殺!”
三千人再度齊呼,聲浪沖霄:
“我信,我能改變!”
這一次,不僅是夢境震動。
大地開裂,巖漿噴涌,卻并非赤紅,而是金色的光流!它們順著裂縫蔓延,匯聚成脈絡,最終勾勒出一副覆蓋整片大陸的巨型陣圖唯心共鳴陣。
九重殿內,最后五枚律令玉印瘋狂震顫,兩枚當場炸裂!
“不好!”一名灰袍老者驚叫,“他們在重構天地認知!若任其完成,律令根基將被動搖!”
中央老者顫抖著伸手:“啟動終極預案……召‘守律者’降臨。”
“可是……那會吞噬半個帝國的生命力啊!”
“寧可毀去五州,也不能讓亂序蔓延!”老者目露決絕,“傳令:以眾生愿力為祭,啟封‘初律之棺’!”
與此同時,北方冰廟中,金色液體流淌成河,浸潤整座古廟。石像終于站起,一步踏出廟門,腳下冰原綻開蓮花狀裂痕,千里之內,冰雪盡數化為蒸騰霧氣。
廟頂,那顆曾熄滅萬年的青銅燈芯,終于徹底燃起。
火焰呈純白色,卻不灼熱,反而帶來溫暖與安寧。
而在遙遠的灰河城,澄心碑第一次出現了裂紋。
一個小女孩路過時,鼓起勇氣伸手觸碰碑面。她輕聲說:“媽媽說你想讓我忘記她,但我偏要記得。”
裂紋,蔓延了一寸。
裁決在風暴中心單膝跪地,巨刃插入地面支撐身體。他的鎧甲大片脫落,露出beneath并非血肉,而是一團不斷扭曲的符文聚合體那是純粹的“律”的化身。
“你們……贏不了。”他嘶啞道,“只要律還在,就會有新的執律使誕生。”
“但我們也會一直醒來。”李滄走到他面前,伸手按在他殘存的頭盔上,“就像春天總會來,哪怕冬天再長。”
他低聲念道:“心之所向,萬念歸一。”
剎那間,夢境與現實徹底融合。
裁決的身體開始分解,化作無數細小的符文,飄散于風中。但在消散前,他最后一句話隨風傳來:
“……也許……你們才是對的。”
隨著他的湮滅,北方那道天地裂痕緩緩閉合。然而眾人并未松懈。
因為他們都感覺到,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醞釀。
數日后,李滄收到一封匿名信,信紙是由上百張不同筆跡的紙條拼接而成,邊緣參差,卻工整地寫著一行字:
“我們在各地都看見了光。請告訴我們,下一步該做什么?”
信末,附著一張粗糙地圖,上面標記了七十三個地點,每一個都曾發生過小規模覺醒事件。
孫符罡吹了聲口哨:“全國都在動啊。”
秦陽冷笑:“帝國肯定已經察覺,接下來不會只是派執律使了。他們會清鄉,設卡,甚至可能重啟‘凈夢計劃’,直接切斷民眾的深層意識連接。”
“那就讓他們切。”衣稼軒冷聲道,“現在,信念已經不再是靠書本傳遞的東西了。它成了空氣,成了水,成了每個人夜里做的夢。”
蘇溪看著李滄:“你打算回應嗎?”
李滄拿起筆,在信背面寫下八個字:
“點燃自己,便是火炬。”
然后他對眾人說:“我們不再集結大軍,也不再固守一地。從今天起,唯心流要散入民間,像種子一樣落在每一寸土地上。”
“我們要做的,不是打贏一場戰爭。”
“而是讓這場覺醒,變成日常。”
他望向遠方,那里晨曦初露,照在一面殘墻上。墻上不知誰用炭筆寫下一句話,字跡歪斜卻堅定:
“昨天我怕了,今天不怕了。”
李滄笑了。
他知道,武圣歸來,并非一人復活,而是千萬人心中那個“不愿低頭”的自己,終于站了起來。
而在九重殿最深處,一口青銅巨棺緩緩開啟。棺中躺著一具全身纏繞鎖鏈的軀體,眉心烙印著“守律者”三字。
它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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