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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神探1546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三個月太子體驗卡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承天命,嗣守鴻基,夙夜兢兢,惟念國本之重。皇長子載基,毓秀鐘祥,天資穎異。”
“立嫡以長,所以定人心而固社稷,今遵祖制,順輿情,特冊封皇長子朱載基為皇太子,以正儲位,以慰臣民。”
隨著冊封太子的詔書,朝廷還頒布了諸多儀制。
授太子金冊玉寶,用彰神器之傳;
禮部擇吉日告祭天地、宗廟,布告中外;
簡選翰林學士為東宮講官,授以經史;
敕工部修繕東宮,以待太子居學等等。
而原本的王府中,朱載基拜倒在地,聆聽父皇給他的詔書:“……太子雖幼,當思太祖創業之艱,孝宗仁厚之德,他日克勤克慎,親賢遠佞,則朕與天下,實嘉賴焉……”
“兒臣領旨!”
朱載基雙手高舉,領旨謝恩。
他對于這位父皇也有深深的了解。
這篇詔書關鍵就在于中間一句話。
克勤克慎,親賢遠佞。
自己當了太子,也得老實本分。
不該動的念頭,千萬不能動,不該結交的官員,千萬不要結交。
對此朱載基倒是早有準備,他確實骨子里對那位極度懼怕,根本沒有借助太子之位篡權奪勢的想法。
不過另一個念頭,就是日思夜想,不知盼了多久了。
由此朱載基猛然起身,一把攥住傳旨司禮監太監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發白:“陳公公,我何時才能搬入東宮啊?”
“啊?”
太監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一顫,佝僂下身子,臉上堆滿惶恐:“太子殿下明鑒,東宮修葺尚未完工,這得等工部勘驗后……具體時日,奴婢實在不知!“
這話倒也沒錯。
畢竟從武宗朝開始,東宮就是空的,至今也有四十年了。
正德那是沒有兒子,東宮不得不空,到了嘉靖,有了子嗣,正常情況下,東宮就該建好,以供太子入住,但宮中誰不知天子忌諱這個,沒人敢主動提出,以致于東宮依舊破舊。
直到現在正式立儲了,那邊才開始修繕,真要等到太子殿下搬過去,估計至少要等好幾個月。
無形中,這也是對太子權威的沉重打擊。
朱載基不在乎那個,他苦盼的是另一件事:‘我想見阿母!我要見到阿母!’
朱載基也愿意當太子。
不是因為國之儲君,而是有了這個地位,他終于有機會,見到被囚禁于冷宮的閻貴妃了。
沒想到現在成了太子,依舊回不了紫禁城,還要再等待。
他失魂落魄地轉入王府后院,緩緩坐下,直到杜嬤嬤來到身邊:“殿下!”
“嬤嬤……”
朱載基眼眶大紅,又自然地伏在杜嬤嬤懷里,低聲道:“你可有法子……讓我見一見阿母?”
杜嬤嬤原本喜滋滋的,對自己如此親近的皇子成了儲君,她的來日可期,不料聞得此言,臉色驟變,趕忙道:“殿下慎言!冷宮乃禁地,陛下早有嚴旨,任何人不得探視,若被司禮監的人察覺,那就大事不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
朱載基閉上眼睛,聲音微啞:“阿母被囚多年,生死未卜,我如今既為儲君,難道連打聽一句都不成?”
杜嬤嬤仔細打量著這個懷里的少年郎,目光閃爍起來,猶豫許久,終于湊近耳語:“老奴倒認得一個在司設監當差的老宦官,或許能遞些消息,只是殿下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如今那些人盯得緊呢!”
“好!好!”
朱載基精神大振,猛地直起腰來,眼中滿是期盼之色:“嬤嬤盡管去辦,只要能見到阿母,我什么都愿意做!”
德王府。
二皇子朱載壡負手立于廊下,望著東宮方向,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皇兄啊,你恐怕萬萬想不到,身邊最親近的下人,是我母妃安排的人手吧!”
宮變那一晚,王貴妃和閻貴妃是一起失勢的。
很冤枉。
因為宮變確實與她無關。
但又不是完全冤枉。
為了爭奪儲君之位,王貴妃確實謀劃了很多,尤其是在后宮的奴婢之中安插人手。
杜嬤嬤,就是她早早安排進昭陽宮的棋子。
不過原本的閻貴妃,也不是易于之輩,想要接近皇長子,沒那么容易。
結果宮變當晚,昭陽宮的人手全部被清空,閻貴妃安排的親信婢女和嬤嬤,都被一并收拾,終于輪到杜嬤嬤接近了。
實際上,杜嬤嬤也有過反復。
她是真心想要朱載基當太子,畢竟這位大皇子對自己十分親厚,幾乎是視作母親一般,言聽計從。
倘若能籍此上位,何必再理會二皇子那邊,擔上叛主的罵名?
可朱載基的這種親厚,終究是將其視作閻貴妃的替代品,現在他一心要迎回閻貴妃,又是杜嬤嬤接受不了的。
最終,密信還是遞到了德王府中。
“皇兄,你果然一直惦記著冷宮里的閻氏……”
朱載壡摩挲著手中的青玉扳指,眼神里也有對母妃的思念,但更多的還是一種渴求與惡毒,冷笑道:“你們準備好,在他入主東宮那一日,把消息透給他!”
東宮不緊不慢地修繕了三個月。
在一眾老臣連連催促之下,工部驗工,確定合格,終于可以讓太子殿下入主了。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諸位卿家免禮!”
看到東宮的屬官對著自己齊刷刷拜倒,那似乎發自內心的尊敬和服從,朱載基心頭也彌漫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這種滋味,確實不錯。
難怪父皇那般嚴防死守……
不過父皇終究老了。
大明的天子,壽數都不長。
父皇活著的時候,自己是絕對沒有半點機會的,一旦父皇走了,自己就是大明的皇帝,九州萬方的君父?
到時候自己再想做什么,就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攔了?
“阿母……阿母一定要等到那個時候!”
“我……孤也要撐到那個時候!”
然而就在入主東宮的當晚,天上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電閃雷鳴之際,杜嬤嬤暢通無阻地來到寢宮,到了這位大明儲君面前。
朱載基原本露出溫情,好似在看母親,還想抱抱。
可看到杜嬤嬤的神情,他的臉色又僵硬下來,顫聲道:“嬤嬤,發生什么事了?”
杜嬤嬤眼神深處藏著不忍,可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宮里的那個老宦官,傳來了冷宮的消息。”
“阿母有消息了?”
朱載基狂喜起身。
“那個老宦官也是從別人處打聽的……”
杜嬤嬤先打了個補丁,然后才低聲道:“殿下……閻娘娘她……她……早就……”
“什么!”
朱載基先是呆住,隨后一把揪住杜嬤嬤的衣襟,目眥欲裂:“說!你快說清楚!”
‘終究是比不得親娘啊!’
眼見如此,杜嬤嬤的眼神冰冷下來,泣聲道:“娘娘不堪折磨,早就……早就懸梁了……”
說罷,她視線輕垂,湊到對方耳邊,還補充了最誅心的一句:“尸體被草席卷了,丟去亂葬崗!”
朱載基松開手,踉蹌后退,撞翻了案幾。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唯有喉間溢出幾聲破碎的嗚咽。
窗外驚雷炸響,慘白的電光映出他慘淡如紙的面容。
整個人晃了晃。
轟然倒下。
當晚。
宮人們就發現太子起了高熱,口中囈語不斷,反反復復都是一句話:“阿母,我撐不下去了……撐不下去了!”
“太子病重?”
當這個消息傳出,朝堂震動。
距離冊立太子,才過了三個多月。
但也是整整過了三個月,太子才搬入東宮。
結果搬進去的當日就病倒,壯熱不退,整個人已是昏迷不醒。
而讓太醫院傳出這個消息,基本意味著……
這是要薨逝啊!
“沒想到大皇子如此福薄!”
嚴世蕃聽了,都有些憐憫。
本是真龍貴胄,最好的投胎,但如今看來,給那個人當兒子,也太壓抑了。
甚至可以稱得上一聲慘!
嚴嵩則輕輕嘆息:“原本儲君歸位,國泰民安,天下安定,這下子又要橫生枝節。”
不僅海瑞看出來了,如嚴嵩這樣的重臣也看出,陛下愿意立太子,完全是因為大皇子性情羸弱,根本夠不成威脅。
可如果大皇子病逝了,剩下的幾個皇子,也就不是那么好拿捏了。
偏偏既然立了儲君,總不能無故空閑。
嚴世蕃也是這么想的,視線下意識地轉向德王府的方向,嘖了一聲:“爹,我們接下來要與德王遠些了,省得陛下忌憚!”
不過旋即他又搖了搖頭,露出譏誚之色:“也不用那么擔心,現在早已不是當初,讓陛下不知即可。”
“不可大意啊!”
嚴嵩搖了搖頭,沒有半分懈怠,但眼神自始至終沒有看向德王府,而是淡淡地做出判斷:“德王危矣,他成不了儲君!”
德王府中。
朱載壡背著雙手,在內堂轉悠。
想要品茶,壓一壓神,卻怎么也坐不下去,眉宇間滿是亢奮之色。
間或還有一絲不忍,很快又就被拋開。
“皇兄……你莫要怪我……莫要怪我!”
“原本只是設計,沒想到你如此不堪,直接就倒下了!”
“這儲君之位,該換我來坐了!”
正自狂喜,府內的下人突然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聲嘶力竭地道:“殿下!殿下不好了!錦衣衛……錦衣衛沖進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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