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大灶君 九一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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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大王說，發現了一個大型邪魔的部落，甚至有城墻，也有很厲害的邪魔、邪神駐守！如果可以攻破邪魔的城池，就可以獲得無與倫比的力量！”

多射目光中滿是建功立業的狂熱：“我將來的封土，或許就在攻克的城池！”

宋無忌聽他們一口一個邪魔，心中聽得不怎么舒服，暗道：明明你們才是妖魔！

等著射多將宋無忌送到了陽山，也就是虎方青銅宮，宋無忌道：“下大夫追射，你想不想要獲得火神的祝福？”

“孤察覺到你，是那種特別想要建功立業，但沒有門路，沒有關系的小貴族，若想要晉升爵位，為何不跟著孤？孤初歸虎方，尚且需要自己的力量！”

宋無忌接著道：“歸來路途，孤曾見到了虎追，他跟你一樣是青銅衛出身，為何他能出使倉中國，擊退邪魔，收受貢品？你卻不能呢？”

“可是……殿下！多射是大王的封臣……”

宋無忌道：“孤既是王子，又是巫，掌握了火神的賜福，難道貪圖你的東西么？”

“只是看你懂事，給你一個機會罷了！”

宋無忌搖搖頭，打算下青銅戰車，前往陽山查探。

多射見狀，有些焦急，連忙表忠心：“殿下！給多射一個機會！”

宋無忌尚且，差四個傳火之人，如今試過了虎奴，還沒有試過虎妖。

見多射跪伏在腳下，當即手中生火，按在多射的虎首上。

卻感覺到一陣抵抗，隱隱約約傳來虎嘯！

是虎魄！

祭祀虎神所得之琥珀。

宋無忌暗道：“果然，這個秘境有，金德殘格。”

多射露出痛苦的表情，宋無忌卻以灶火煉化他體內的虎魄妖性，開口道：“放輕松，深呼吸，不要抗拒，火焰的力量會給你帶來力量，生命！”

這種煉化，不是服食的煉化，而是煉化物性一般的煉化，就好像將生米煮成熟飯，是灶王的權柄。

作為秘境生靈，宋無忌可以將他殺死，解剖，取出肉來，當作食材，以完成八品庖丁掌灶的儀軌。

可得知其一開始并非虎，吃了虎魄才變成虎首人形，宋無忌就熄了心思，不吃人形生物，是底線來著。

不過，就算是虎魄改造的虎妖，也是虎妖，宋無忌殺起來也是毫不手軟的，畢竟這些虎妖，可都是把百姓姓當成邪魔域外天魔擊殺的，二者之間根本無法調和。

現實中人將秘境看作是任人索取的寶藏，秘境中人將現實世界看做只會掠奪，只會索取的天魔！

無論如何，這都是血海深仇，就比如宋無忌身上背負的，就是如此仇恨！

宋無忌的火焰將虎魄的副作用煉化，卻見多射虎頭人身的樣貌漸漸變化，本源妖氣之中的妖毒被轉化作精氣神三寶……

等著火焰收回，多射只覺得渾身的虎皮絨毛都已經褪去，他左右看看自己的手，又拿出一面青銅鏡看自己的臉，驚恐道：“殿下，我怎么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他試著召回原本的感覺，只一催動虎魄，身上的虎毛，虎紋，就又都通通回來了，甚至就像是西游記中妖怪變回原形一般，伏地就成了一頭猛虎。

如此變化，讓他欣喜：“我成為了真正的大貴族！”

宋無忌搖搖頭，就連八品虎妖都在學習如何變成一個真正的人……不過虎妖是吃了人開了智，不斷學習現實世界的文化的，相比現實世界而言，秘境中生靈確實有些未曾開智一般的呆傻氣。

不過……

感受著傳火集薪的儀軌力量加強一分，甚至隱隱能感應到虎追體內虎魄，有關于變化為虎妖的能力……

［神通.虎變］

虎變：七十二般地煞變化之一，摶陽煞以煉虎魔之精魄，即生變化。

丐幫采生門的［造畜術］，就脫胎于變化之術，屬于變化之術的皮毛……

而且既然煉化虎魄可以得到一門變化之術，真正的老虎，那自然是更好的偽裝……

宋無忌當即決定煉化虎魄，不再害怕什么虎神的考驗，也到底要看看，這個虎神的考驗是什么？總不可能比夢魔的魔考還要厲害！

于是當即道：“多射，你覺得如何？”

“多射感覺很好，殿下！多射感覺到了虎神的神力和火神的神力在多射體內完美交融了！”

宋無忌看去，多射的名字已經變成了［虎方下大夫.灶虎多射］，不過若是他知道自己欺騙了他，他到底是選擇幫誰？

賜火儀式，并不是轉化奴仆的儀式，但會對宋無忌加深好感，宋無忌也沒有依靠灶火控制所有人的想法。

“多射，替我護法，在回虎方之前，大祭司便給了孤一枚虎魄，只是孤害怕變成虎形，從此畏懼火焰，便沒有煉化，現在孤已知曉此物之用，當煉化，以正人心！”

多射沒有多想：“是！殿下！”

宋無忌拍拍貓捕頭，貓捕頭露出了：你就裝吧！的表情，但還是乖乖替宋無忌守護。

宋無忌這才煉化虎魄。

服食運轉，一股洶涌的虎煞散開，隨即宋無忌身上每個毛孔都張開，顯露出一根根如鋼針般的虎毛。

好在已經穿上了青銅甲，不然衣服都要被扯爛！

同時，宋無忌也進入了幻境之中，接受所謂虎神的考驗。

幻境中，宋無忌變成了一個祭司，虎方祭司……

顛沛流離的逃亡，戰爭失敗的惶恐，一下子涌上心頭。

他崇敬的祭司著虎神，面前是被抓住的邪魔。

以宋無忌的視角看去，那些普通的百姓，面容都變得丑陋而混沌，扭曲異常，三分像人，七分像妖……如同法海眼中五濁惡世之中的人。

“虎神啊！我殺死了這些邪魔，獲得了一些記憶和力量……如今將其獻祭給尊貴的您！希望繼續庇護虎方，讓虎方找到一處合適的定居之所吧！”

宋無忌所附身的祭司，下一刻便用匕首將祭祀人牲的頭顱割下來，宋無忌想要阻止，卻動彈不得。

只見人牲祭祀之后，那青銅虎，瞬間眼睛靈動起來，下一刻，變化作了虎妖！

虎妖欲擇人而噬，下一刻，便將大祭司給吞入肚中。

緊接著，大祭司便轉化為了倀鬼……

而宋無忌卻沉浸在一片血色之中。

原來宋無忌的意志成了虎妖意志的一部分……

一團是惡意，是妖魔性！選擇他，就會變成徹底的妖魔！

一團是善意，是香火信仰！選擇他，會需要降伏惡意變成的猛虎，才能徹底掌控這股力量！

善與惡！

陰與陽！

宋無忌瞬間明白，這不就是成龍歷險記里面的虎符咒么？

青銅虎，才是虎妖的原形！

他是虎方的祭祀圖騰，承載著信仰之力，但因為長時間的血祭，被污染了性靈。

尤其是在接觸現實世界百姓的人牲祭祀后，虎方之神就被徹底污染了！甚至想要屠戮信仰自己的子民！

宋無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香火信仰，代表善的這方，下一刻，自身變化成了一頭雪白的老虎，而惡意，化作了一頭血色的老虎。

僅僅憑借氣勢看，惡意更強過善意！

宋無忌拼命控制著白虎的身軀，想要運出法術，但這個幻境禁用法術，只能利用意志！

宋無忌思考起結局來，虎神的考驗究竟是什么？

是選擇善或者惡么？

還是振興虎方？

青銅虎是真正的虎神么？

還是僅僅是雕像成了邪魔妖精？

真正的虎神又在哪里？

血虎一次又一次襲擊而來，撕扯下來血肉，每吃下一塊，身上就多出一塊白紋。

同樣，宋無忌也是如此，每扯下一塊血虎血肉，自身純白的皮毛，便會多出血紋來。

善與惡，相互平衡么？

宋無忌選擇了回合制！

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

當血虎渾身布滿白紋。

白虎渾身布滿了血紋。

兩頭惡虎頓時生出了一股嵌合的力量。

再次相撲，便融合成了一頭巨虎。

宋無忌也看到了所謂的虎神，那是西方星宿白虎座！白虎主殺，一道殘格就這么孤零零的懸浮著。

只是宋無忌想要觸碰之時，幻境卻消散了。

這個幻境比之魔考幻境要輕松多了，果然是武夫沒腦子么？

宋無忌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發現了掌握虎變的辦法，即釋放獸性，釋放惡意，就能變成猛虎！

但如果只能釋放，無法回收，就會一直變成虎形。

如果獸性大過人性，就會變成虎頭人身的妖魔。

其實抉擇一直在人心，并不怪一枚虎魄。

只是，知曉了虎妖的根底是青銅虎，那么青銅虎外出作亂，大殺特殺，那么以其作風，虎方應該已經滅絕了才是！

甚至大祭司都成了虎妖的倀鬼了！

那么……

其實是還有一個虎神，依然在庇護著虎方，而青銅虎則獲得了自由么？

宋無忌的腦海里已經開始演繹了。

當即走上陽山。

陽山上全是礦產，裸露在地面之上。

但和普通冶煉不同的是，這里周邊有著許多青銅鏡，這個鏡子是凹面鏡，可以匯聚陽光之中的熱量到一點。

而在冶爐處，正是有八個巨大的凹面青銅鏡。

甚至還是法器。

［八卦陽燧鏡］

冶爐的形狀，也不是傳統的高爐，而像是一個巨大的八卦煉丹爐，陽燧鏡匯聚的陽光，可以從八個門戶之中進入。

爐口下方，則是一個個虎奴，將銅礦石放入其中。

［虎方大祭司.卜倀］

一個瘦小的，戴著青銅面具，手拿青銅虎面杖的巫儺正在指揮著虎奴們完成冶煉青銅，澆筑器物。

旁邊有著［青銅虎衛］［青銅機關虎］，而且，這些護持者還很多。

而最關鍵的，則是煉銅爐上空漂浮著的，一枚枚虎魄。

虎魄，是虎神的神力顯化，但需要提煉出來，就需要青銅的催化。

宋無忌上前，并沒有畏懼這些青銅守衛！

“來者止步！”

青銅虎衛大聲呵斥。

宋無忌道：“我是流浪在離陽國的虎方之巫，這次回來，是為了拜大祭司為師！”

多射不能走上陽山，所以也不怕露餡

反正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果然，青銅虎衛，猶豫了一陣，前往大祭司處通稟。

大祭司思考了一二，看向了宋無忌的方向。

“讓他來見吾！”

宋無忌隨青銅虎衛進入這個虎方之國最為核心的地帶。

大祭司戴著青銅虎面，但明顯身形瘦小，他開口道：“虎方的巫，只有我一個，而我并沒有收弟子！”

“自從南遷到了陽山，離陽便和虎方斷盟許多年，你說你是虎方流落在離陽的巫，有何證據？”

宋無忌當即展示了虎變。

大祭司卻笑了：“虎魄之力，是虎神蘇醒后的恩賜，離陽國怎么會有，你在說謊！”

隨即大喝一聲：“抓住這個細作！”

宋無忌卻搶身，一招黑虎擒拿，把大祭司擒拿到了身邊。

同時飛身掠跑，左沖右撞！

一時間青銅虎衛們投鼠忌器，不敢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