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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作者:圓盤大佬粗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圓盤大佬粗 | 家父李隆基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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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三百七十一章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三月十九的卯時正,天還沒有亮,得等到卯時末太陽才會漸漸升起。

但是華清宮昨晚,是燈火通明的,因為人人都在準備,原本定下的卯時出發,也提前了。

因為李隆基要確保在天亮之前,過了灞橋,昨夜起了大霧,這讓他的心情沉重了許多。

灞橋可以說是長安與華清宮之間的地形分水嶺,灞橋往華清宮,山巒起伏,行軍分散,但是只要一過灞橋,雖然河道縱橫,但終究地勢平坦了不少,有利于排兵布陣。

所以浩浩蕩蕩的禁軍隊伍,在還不到寅時的時候,就已經出發了。

首先最大的威脅,來自于南邊的皇甫惟明,所以左右羽林軍的兩萬多人,有一萬四會走南線馳道,剩下的走北邊的御道,左右龍武一萬兩千人,居中護駕。

此時的驪山附近,被大霧所籠罩,即使將士們點著火把,但是能見度也十分有限。

這一帶本來就是濃霧多發區,因為山高林密,就算過了灞橋也是如此,因為河流多。

李隆基沒有與貴妃共乘一車,他的龍輦周圍,清一色的大排手,和人一樣高的大型盾牌,而他的車廂內,除了高力、黎敬仁之外,便只有蕭華和韋陟了。

五個人,沒有一個害怕的,也許他們覺得不可能有人會突進到龍輦區域,又或許,他們是真的膽大。

高力士拿起一件毯子,披在李隆基身上,卻被李隆基一把甩掉:

“朕不冷。”

從這個動作上,其他人不難看出,圣人其實也是神經緊繃的。

不管怎么說,京兆府兵與藩鎮邊軍,差距還是相當大的,沒有受過罪,沒有吃過苦,關鍵是沒有打過仗。

再多的禁軍,因地形原因而三線分散,一旦被集中突破,威脅還是相當大的,好在他們早有準備,在南邊布置了重兵。

“薛暢多半是被耍了,他到現在都沒有發現皇甫的行蹤,”黎敬仁沉聲道:

“皇甫的反心,已經是昭然若揭了。”

高力士冷哼道:“這還用你說?廢話說的多了,招人煩。”

黎敬仁被這么給沖了一句,頓時呵呵道:

“皇甫當年去河西,高將軍可是幫著說過話的,多少也有點舉薦之恩,你當年就沒有看清這個人嗎?”

那時候的高力士,與太子關系還不錯,也是受太子所請,伸出過援助之手。

高力士正要反駁,韋陟趕忙打岔道:

“無論皇甫如何謀劃,此番必然落空,京師十六衛,已經有兩萬大軍布防各地,既防著西北,也斷了皇甫的后路,只要揪出他在哪,他就跑不了。”

蕭華也點頭道:“南邊庫谷關方向,也沒有奏報,可見皇甫的位置應該不會太遠,發現也只是時間問題。”

長安周邊,有十四大關隘,百分之八十集中在東邊和南邊,能阻擋蓋嘉運的只有一個隴關,能阻擋朔方的只有一個金鎖關。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關隘嘛,都是依山而建,借不了山水形勝,那就不是關,西和北沒那么多山,確實難以構筑防線。

而皇甫惟明,其實就躲在庫谷關,里面的四百守軍被他騙開城門,殺了一個干干凈凈。

薛暢沒有發現,但是蓋庭倫發現了,這就是邊軍和府兵的區別,連刺探情報上面,都有差距。

因為刺探情報,是極為艱苦的任務,兵員素質跟不上,那么他的情報便會非常有限。

人家能跋山涉水,在山里刨食,你不能,這就是差距。

卯時正。

蓋庭倫眼睜睜的看著皇甫押送著數千俘虜離開了庫谷關,也瞬間想明白,皇甫為什么要帶著這么多俘虜。

“父親,不對勁啊,”長子蓋明翊從前方馳來,奔上一座小山包,朝著居高遠眺的父親道:

“二郎傳信過來,左驍衛和左武衛在向我們方向移動,他囑咐我們小心防范。”

蓋庭倫皺眉道:“大概在什么位置?”

“東北二十五里,”蓋明翊道:

“在往東南方向移動,似乎是要插入我軍與皇甫之間。”

蓋庭倫頓時臉色凝重:“攔我,卻不攔皇甫?這是什么意思?”

蓋明翊道:“局勢混亂,無法窺明,我們還是要盡快避開他們。”

實際上,是因為他們沒有發現皇甫,三方人馬正好處在一個銳角三角形,而府兵一直在盯著西北,沒注意庫谷關方向。

蓋庭倫點了點頭,立即下令加速行軍,在府兵攔阻他們之前盡快通過。

左驍衛大將軍是戴國公李道邃,皇室成員,左武衛大將軍康植,這是四王黨,分屬不同派系,但是他們為什么卻干了相同的事呢?

因為太子教令。

就在剛剛,駐防在西北方向的很多衛府,收到了太子教令,其中李道邃和康植的任務,是剿滅蓋庭倫。

右衛、右武衛、左右威衛等,得到的命令,是立即前往華清宮救駕,原因是隋王勾結禁軍行刺圣人,圣人正在往華清宮撤退。

這樣的教令,試問誰敢不尊?不尊就是坐視圣人被刺。

雖然大家都滿腹狐疑,但還是要帶兵一探究竟的,沒有最好,有了就得趕緊護駕。

而此時此刻,長安的迎駕隊伍,距離灞橋不過二十五里。

他們是迎接的,什么叫迎接?你來的早了,這才叫迎,你來的晚了,誰迎誰啊?

所以長安這邊,是從昨夜子時就出發的。

最前方的自然是太子的車隊,飛龍軍全部出動了,后邊跟著是諸王,諸王后面是大臣,大臣后面才是公主駙馬。

太常寺一名官員從后方疾馳而來,攔住太子車隊,意思是到地方了,不能再往前了。

迎駕的隊伍就此停止,任由宗正寺、太常寺、禮部眾多官員,在早早布置好的迎接會場列開陣型,樂舞團也要早早就位,直等到前方來人傳信,他們就需要奏樂起舞。

所有人的馬車,都需離開官道,該下馬的下馬,該離車的離車,給圣人讓開主干道。

李林甫兼著禮部尚書,已經提前安排好了,迎駕禮儀最多半個小時,過后趕緊讓圣人先走。

這次迎駕與以往不一樣,能節約時間就節約時間。

空曠的會場周邊,李亨一直在悄悄的打量著李琩身后的隨從,他看到了幾個河西兵的身影,心中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想,因為李琩的護衛只有三十來個人,就算加上旁邊的李琦,也不過五十來個。

嗯?李琦的妻子呢?怎么也沒有來?

李亨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臉色凝重的掙扎半晌,像是下了某種艱難的決定,喊來飛龍軍楊思危吩咐幾句后,便再也沒有說話。

官道因為排水的原因,所以地勢要比兩邊高一點,再加上這段路因圣人常年往返的原因,道路兩旁也沒有什么可以隱秘的樹林。

迎駕的勛貴和官員,都老老實實的佇立在道路兩邊的坡道下方,各有屬于自己的位置,屆時禁軍從這里通過的時候,以他們的角度,只能仰視。

李琩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胸口的軟甲,眺望天空,心跳加速的等待著。

而與此同時,南邊的馳道。

近四千的吐蕃俘虜,被皇甫全數釋放,然后他命人朝著俘虜射箭,一瞬間,數千俘虜在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朝著馳道以東瘋狂逃命。

李琩安排薛和霑與達奚盈盈,以商隊來阻擋禁軍,為皇甫提供便利,而人家皇甫也是早有準備的,他帶來的俘虜就是干這個的。

只需百來名騎士射箭驅趕,就將數千俘虜逼向了東邊。

而在昨夜的時候,所有駐留在附近村莊的商隊,都收到了消息,三月十九,可通行。

而負責阻攔商隊的刑部留守吏員,也收到了同樣的消息。

薛和霑當下做為李林甫的半個幕僚,想要辦成這件事,并不難,而此時的薛和霑,也已經廣派人聽消息,一旦情形不利,隨時準備逃命。

而皇甫當下,也已經朝著灞橋以西迅速推進。

這種時候,薛暢麾下的黃莒才終于發現了皇甫的蹤跡,兩軍相距的距離并不遠。

“黃將軍,馳道局勢混亂,大軍難以推進,全堵在后面了,我們中了圈套了,”心腹屬下趕來稟報道:

“薛將軍令你立即掃清官道。”

黃莒嘴角一抽,大喝道:“這時候還管什么官道?立即飛報薛將軍,皇甫已經朝著北面突襲,我這便帶人去攔,請薛將軍盡快馳援。”

說罷,他趕忙帶著麾下的兩千輕騎追擊皇甫去了。

他是清一色的輕騎兵,要追上皇甫其實不難,但難就難在,皇甫早就發現了他,留了三百步軍殿后。

兩千對三百,似乎優劣懸殊。

但是當黃莒真的對上這三百人的時候,才知道優勢并不在他。

對方列陣于河道對面,兩側皆是卵石,戰馬難行,如果選擇繞開,必然追丟皇甫,所以黃莒只能硬著頭皮上,寄希望于薛暢收到消息后,能率領大軍盡快與圣人匯合。

隔著一條并不深的河水,騎兵沖擊步兵,談不上有什么優勢,尤其里面有專克騎兵的陌刀隊。

其實黃莒在決定沖陣的一瞬間,就已經清晰的意識到,他追不上皇甫了,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會死在這里。

邊軍最聰明的地方就在于,他們永遠將擒賊擒王做為第一選擇,而羽林軍的將領,鎧甲花里胡哨,特別好認。

箭矢幾乎全都朝著黃莒一個人去了,而當他被射殺之后,這支騎軍頓時群龍無首。

步軍陣瞬間分裂為五個小陣,將騎軍割裂開來,兩翼突前,中軍滯后,呈一個錐形,將放進錐桶的騎軍圍殺殆盡。

剩下上千無法渡河的騎兵,只能沿著河道往上游走,一場小規模的沖突,在一個小時的時間內結束。

隔著河岸,倉皇撤走的羽林軍,將對岸的謾罵聲盡收耳內,雖然不大能聽懂,但聽其語調,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數百騎從灞橋方向而來,揮舞著手里的響鞭開道,每隔一段距離,便會再有數百騎,他們兩騎并行,手中的鞭子則是朝著官道兩側揮舞著。

但凡沒有及時退遠的,就會挨鞭子。

大約過了上千騎之后,浩浩蕩蕩的車隊才出現在身居會場人們的眼底。

每一輛馬車周圍,都有大排手護衛,因而行駛緩慢。

以前圣人回鑾可不是這個樣子,那時候更注重儀仗,各類旗幟飄揚,煞是雄壯。

但是這一次,沒有任何旗幟,只剩下點綴車廂的錦繡珠玉,鮮華奪目。

前方的車輛抵達會場之后,開始繞著四周排列開來,而大排手也是持盾在前,將人群驅離的更遠一些。

鼓樂聲響,在官員們的祝辭聲中,圣人的龍輦抵達會場。

有人要說了,明知危險,皇帝為什么不換個車呢?你是皇帝的話,就不會這么想了。

皇帝,是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怯的,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會害怕,因為他要震懾所有人。

如果讓人認為,原來皇帝也是怯弱的,那么人們的膽子會更大。

只有畏懼,讓所有人畏懼,才是鞏固皇權的最好方式,尤其是李隆基這樣的集權皇帝,但凡稍微露怯,他的形象便崩塌了。

龍輦周圍,大約有五百龍武軍環繞左右,李亨看在眼中,內心長嘆,心知今天要殺他爹,難度太大了。

以當下飛龍軍與龍輦的距離,弩箭的成功率已經不高了,何況周邊還有層層盾牌護衛。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不能干也得硬干了,就看皇甫何時發難,便是他刺殺之時。

在一系列復雜的迎接禮儀結束之后,李隆基從車廂內走出,環顧四周。

他的龍輦非常大,車廂前可以站五六個人。

而李隆基也是簡簡單單說了幾句話之后,便返回了車廂,露個面就足夠了,雖然濃霧還在,但這片廣場上的人都看到了他,人們口中高呼著圣人。

接著,韋陟從里面出來,圣人召見太子。

李亨嘴唇一動,本能的咽了口唾沫,躊躇幾秒后,硬著頭皮過去了。

只有他一個人。

高力士下車,將李亨扶上了車廂,兩人的眼神有過短暫的接觸,不過也只是一剎那,便各自避開。

“兒臣恭迎父皇回鑾,”李亨拜倒道。

李隆基笑呵呵的抬了抬手:

“朕離京的日子里,長安都托付給了你,這一次你的安排就非常好,朕在驪山,還擔心你會揮軍引戰,如今看來,倒是朕多慮了。”

說罷,李隆基看向蕭華等人,笑道:

“都說太子孱弱,又失穩重,一派胡言,吾家天子豈是爾等所能揣測?”

韋陟趕忙笑道:

“都是些別有用心之人在詬病太子,圣人英明,自不會信。”

黎敬仁配合道:“多半是隋王幕后指使,出嗣之后肆意妄為,可謂長安盡知,圣人是該懲戒一下了。”

高力士坐下之后,無動于衷的注視著幾人演戲。

他了解李亨,知道李亨不會這么容易被忽悠。

是的,別說李亨本來就不會信,更何況張垍已經暗示他,他爹要對他動手了,那么眼下這副態度,不過是為了安撫自己。

因為要動儲君,不可能在這,也需要可讓天下信服的借口。

李亨只是一個勁的傻笑,心里則是盤算著趕緊出去,他是一分鐘都不想待在這里的,因為皇甫一旦發難,而他在龍輦內,那可就出不去了。

李隆基似乎也覺得無趣,捧你這么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他也著急走,于是道:

“下去吧,你以前受的委屈,等朕回京之后自會彌補。”

說罷,他朝著高力士道:

“將十八郎那個畜生帶進來。”

李琩也沒有想到,他爹召見過太子之后,立馬就會召見他,他其實一直在分析著周圍的形勢,揣摩一旦事起,該往哪個方向跑。

這下好了,若是被基哥拿住,這還跑個毛?

好在眼下一切正常,距離大亂應該還會有一段時間,于是他老老實實登上了他爹的龍輦。

這個時候不能怕死了,因為已經由不得自己了。

“兒臣拜見父皇,”李琩余光瞥了一眼另外四人,朝李隆基行禮道。

李隆基沉聲道:“今次回到長安之后,好好跟著李林甫和李適之多學學,凡事虛心求教,汝雖出嗣,然朕并沒有不認你,有些擔子,你要替朕擔起來,明白嗎?”

這話一出,最激動的莫過于韋陟,你這話說的,這次要是李琩贏了,我這份奏疏可就會順利很多,當然了,誰輸誰贏,眼下還真說不清楚。

但是他盼著李琩嬴。

圣人這句話,無疑在暗示李琩,雖然大家都知道是假話,但是李琩還是表現出了令人驚艷的演技。

他緩緩抬頭,雙目中的神采由暗轉明,眼睛瞪的大大的,看向他的父皇,神情激動道:

“兒臣必不令父皇失望。”

韋陟不經意的與對面的高力士對視一眼,仿佛在說,瞧見沒,這才是演技?

關于郭子儀和蓋嘉運的事情,李隆基只字不提,只是假意的詢問起了李琩。

也就是這個時候,南邊的濃霧當中,突然闖出數十騎,他們口中高喊道:

“敵在南!速列陣!”

人群頓時慌亂起來

陳玄禮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立即下令,麾下七八名將領離開陣中,朝著四面八方而去,揮舞著手里的令旗,口中高喊,召集兵馬。

“飛騎營跟我走!”

“射生營跟我走!”

“五牛營跟我走!”

“飛麟營跟我走!”

一時間,身處后方官道的龍武軍快速向這邊集合,騎兵步兵混雜,朝著南邊緊急列陣。

而陳玄禮留守中軍,指揮著鑾駕附近上千的禁軍將圣人車輦團團包圍,開始有序的往北面后撤。

之所以迎駕的場地被選在這里,就是這里往北,幾座山包之間有一片開闊地,一旦遇險可往北撤退。

龍輦內,六個人全都懵逼了。

李琩大叫完蛋,怎么偏偏我上車就出事呢?這下好了,龍駕已經開始移動,周圍都是龍武軍,他想走也走不了了。

事情發展至今,沒有一件是在他的預料當中,可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在車廂內,可以聽到外面極其紛亂的聲音,勛貴官員都在跟著往北撤,雖然看不見,但李琩可以想見,外面已經是亂成一團了。

李隆基這下,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風度,雙手緊緊握著座椅兩邊的扶手,雙目圓睜,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

在這種時候,是沒有一句廢話的,車廂內的六個人就好像約好一樣,嘴里一個字都沒有,只是表情驚懼,緊緊的抓著車廂邊緣,身體跟隨著馬車的擺動而搖晃著。

外面確實已經亂了,后方的龍武軍正在不斷趕來,而陳玄禮顯然不會管別人,貴妃都不管了,只是護送著龍輦往北走,但是他也不敢走遠,因為他很清楚,隨著時間推移,會有越來越多的援軍抵達。

而他只是暫時讓圣人避開風暴中心。

皇甫怎么能來的這么突然呢?南邊一萬多的羽林軍都是廢物嗎?

不是的,他們大部分只是被擋住了,不是商隊,也不是俘虜,因為他們發現皇甫之后,行軍方向已經改為往北,商隊和吐蕃俘虜是擋不住他們的。

擋住他們的,是蓋庭倫。

三千赤水精銳,將向北移動、陣型混亂、無心戀戰的羽林軍殺了一個人仰馬翻,殺了一個對穿,為皇甫北上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而蓋庭倫殺穿之后,沒有敢絲毫停留,繼續往東走了,因為他屁股后面跟著左驍衛和左武衛,將士們以及戰馬的體力,已經不允許他再有惡戰了。

羽林軍已經癔癥了,他們現在覺得,所有人都是敵人,以至于散落各方的羽林軍遭遇到趕來的十六衛之后,也給打起來了。

十六衛收到的太子教令,是隋王與禁軍勾結,行刺圣人,他們本來不想打的,但是禁軍一見到他們就動手,他們反倒相信了太子的話,于是就地還擊。

局面已經徹底失控了,到處是尸體,到處是逃難的人

龍武軍防線。

已經列陣的大軍一個個大氣也不敢出,聚精會神的望著遠方的大霧,雖然他們什么都沒有看到,但是聽到了。

密集的馬蹄聲,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們所在方向逼近。

密密麻麻的長槍透過巨盾,列陣在前。

右龍武章令信手握令旗高高舉起,雙耳凝神靜聽,當他判斷敵騎進入射程之后,頓時爆吼一聲:

“放箭!”

前方到底是敵是友,這個時候都不管了,只要過來的,那就都是敵人。

密集的箭雨瞬間射向天空,劃出漫天的弧線落向遠方濃霧,一時間,戰馬的嘶鳴伴隨著人的慘叫,隴右制式的鎧甲,出現在了龍武軍的視野當中。

金戈鐵馬,殺聲震天,所向披靡的隴右鐵騎一頭扎入龍武軍的防線當中,最慘烈的廝殺徹底拉開帷幕。

而在北邊,倉皇撤退的陳玄禮周圍,全部都是跟著圣人一起逃難的大臣及隨從,人數之眾,難以估量。

陳玄禮很清楚,如果讓這些人滾遠一點,他會更好辦,但是,他不能這么做,因為這樣一來,等于是皇帝拋棄臣子,對圣人的威望影響巨大。

他也只能是無可奈何的吩咐屬下,盡量讓逃難的人群有序一點。

能做到嗎?做不到的,人在逃命的時候,哪能管的了那么多,何況他們只有自己的隨從可以保護自己,龍武軍可不管他們。

而這些人當中,最冷靜的就是李亨。

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因為他有五百飛龍軍,雖然眼下距離龍輦還有一定的距離,但是只要龍武軍的陣型出現破綻,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北邊的御道,已經不斷有飛騎傳信,通知御道上的羽林軍往南護駕。

而偏偏就在這條線上,還藏著一撥人,一撥三天以來全靠干糧露水撐著的隴右軍。

王難得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手里的馬槊,他從剛才抓到的禁軍飛騎口中,已經問出了龍輦的方位,距離他不遠,最多四五里。

只見他環顧了一眼左右的結拜兄弟,振臂高呼道:

“兒郎們隨我來!”

五百河源軍,王難得的嫡系私軍,像一條惡蛟一樣,朝著東南方向,閃電般疾馳而去。

龍輦方向,高力士掀開車簾,詢問外面情況,得到的答案是:萬無一失。

神特么萬無一失,龍武軍一個個的提心吊膽,隨時戒備,但是高力士問話,他們只能說萬無一失,因為他們不知道南邊的情況。

反正不斷有小股的羽林軍匯合過來,使得他們這支隊伍正在不斷的壯大當中,看上去,確實還挺保險。

車廂內,李隆基沉聲問道:“太子在什么地方?”

高力士一愣,隨即又掀開簾子詢問外面,得到的答案是,應該在西邊,但是盛王一直跟著,身邊只有二十來號人。

這下子,李隆基疑惑了,李琩兄弟倆到底有沒有圖謀?若說有,他們身邊不該連點像樣的安保力量都沒有,哪像那個逆子,飛龍軍全都帶來了。

李琦跟的這么緊,明顯是求保護來的,指望龍武軍保護他。

但是,雖然如此,也改變不了李隆基已經動了的殺心,禍患不除,遺禍無窮。

“傳朕旨意,太子謀逆,就地誅殺!”李隆基狠狠道。

這個時候,留著李亨已經沒有任何用了,皇甫已經是實質性的造反了。

李琩渾身一哆嗦,驚懼的看向他爹,他是真害怕了,這特么下一個就是我啊。

車廂內,沒有一個人為太子求情,一支龍武軍離開隊列,已經朝著飛龍軍方向撲過去了。

韋陟心跳加速,就怕圣人接著來一句殺隋王。

只見李隆基臉色陰沉的看向李琩:

“蓋嘉運是不是你讓來的?”

他現在沒必要偽裝了,已經撕下面具,李亨和李琩,對他都是威脅,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

李琩渾身一顫,正要說話,一支羽箭從車窗內射入,叮的一聲釘在了車廂對面的木板上,眨眼間,四周吆喝聲大作,密密麻麻的爆豆音在車廂外響起。

李隆基這時候已經顧不上李琩的回答了,因為高力士第一時間將他撲倒。

而李琩也是驚駭的抓過黎敬仁的尸體,擋在自己身前。

黎敬仁死了,后腦勺中的箭。

蕭華與韋陟二人,也是抱頭趴下,面部全都朝著地面。

這時候,基哥忽然抬了一下頭,正好被外面射進來的一支羽箭,射中了眼窩。

李琩先是一愣,趕忙悲喊道: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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