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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三百三十七章 圣人心疼你
政治斗爭最有意思的一個地方在于,很多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和本質,但是嘴上是不會說出來的。
這就是為什么底下的人總是被上面的人忽悠,因為人家是在睜著眼睛說假話,但是你信了。
火就是李琩放的,但是吳懷實會戳破嗎?不會的,因為戳破對他沒有好處。
十王宅內,親王們都帶著家眷跑出來了,大門也都打開,只要火勢稍微向這里蔓延,他們就會立即命令府上下人,將值錢的東西都搬走。
唯獨少陽院,沒有任何動靜,但是永王李璘跑出來了,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也非常的謹慎警惕。
李琩壓根就沒進興寧坊,而是一直守在十王宅的南坊門,見到他的那幫兄弟之后,也只是瞥了一眼,沒有搭話。
“怎么又走水了?”慶王李琮朝著李琩道:
“長安這是怎么了,三天兩頭走水,你們金吾衛是干什么吃的?”
李琩沒有搭理他,你管我干什么吃的,又沒有吃你的。
濟王環則是直接怒斥道:
“你是左衛,怎么總是管金吾衛的事情?韋昭訓是你的傀儡嗎?”
李琩還是沒有搭理。
“兄長問話,毫無敬意,下馬回話,”儀王李璲喊道。
李琩呵了一聲,朝著一旁啐了一口。
儀王璲嘴角一抽,直接沖過來就要將李琩拉下馬,結果聽到一聲鞭響,趕忙嚇的抽回手臂,指著李琩怒罵道:
“好呀,敢動粗了。”
說罷,他直接返回去,從侍衛腰上抽出一柄橫刀,朝著李琩走了過來。
而李琩依然背對他,壓根就沒將他放在眼里。
以前吧,這樣的情況一般都會有人攔著他,但是今天很奇怪,沒有一個人攔的,盛王李琦看到有人拿刀沖著他哥,竟然也沒有絲毫動作。
原因無它,李璲不敢砍。
果然,氣勢洶洶的持刀過來,只是在馬下喊了一句:
“你下來不下來?”
提刀的動作倒是很標準,就是可惜一柄橫刀在他手里,也算是寶劍蒙塵了。
吳懷實只是瞥了一眼,便轉移開目光,看向遠處坊內冒起的黑煙,看樣子火勢已經被控制住了,那么李琩還有什么理由繼續賴在這里呢?
“你下來不下來?”李璲又喊了一句。
李琩這才轉頭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下了馬,然后正對李璲,指著自己脖子道:
“往這砍。”
李璲嘴角一抽,冷笑道:
“我可不像你,眼里沒有兄弟,我知道你敢對我下手,但是我不會。”
說罷,李璲收刀轉身就走。
“孬種!”李琩火上澆油道。
李璲詫異轉身,瞪大眼睛道:“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你是個孬種!”李琩一字一字道。
得,看樣子人家有的是辦法賴在這里,吳懷實無奈搖頭。
眾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的弟弟這么羞辱,李璲臉上算是徹底掛不住了,但是他肯定有分寸,扔掉手里的橫刀就朝李琩撲了過來,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這種時候,其他人就會幫忙了,因為事情鬧大了。
李璲是四王黨,他的那幾個兄弟也沖過來幫忙圍毆李琩,李琦自然也加入了戰團。
而他們之間的這次群毆,下手竟然非常有分寸。
這就不對勁了,因為以前他們打起來,可不是這么打的。
這叫做默契仗,李琩想要拖延時間,而李琮也想幫著李琩拖延時間,因為他們兄弟幾個知道,韋堅就在少陽院,畢竟這個消息,就是李琮派人傳遞給曹日昇的。
所以李琮猜到,李琩今天出現在這里,就是來揪出韋堅的,只是沒想到李琩罵人這么難聽,這個狗東西這張嘴是真臭。
坊門口已經亂成一團,打一陣,罵一陣,彼此糾纏,唾沫橫飛,皇子吵起架來,也是很下作的,各種臟話層出不窮。
而吳懷實,發現永王李璘消失之后,也悄悄的策馬往西坊門方向移動。
十王宅只有兩個坊門,就是西和南。
李璘覺得南邊鬧出這么大動靜,正是韋堅趁亂離開的好時機。
于是他趕忙返回少陽院匯報這一消息。
沒錯,他就是太子派出來打探消息的。
李泌的主意,是太子、王忠嗣、韋堅三人一起覲見圣人,澄清事實,但是三人全部反對。
實在是不能說啊,因為他們之間探討的事情,跟偉光正一點都不沾邊,說出來怕罪過更大。
政治斗爭本來就是見光死,咬死不承認,都比主動坦白風險更小。
所以太子還是打算,想辦法將韋堅送出去,而當下能將韋堅送出去的,只有王忠嗣,因為沒人敢攔。
而李林甫那邊,除了調動左右領軍衛,將十王宅周邊區域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之外,還讓自己的兒子帶上蕭炅,親自去韋堅府上找人。
理由很簡單嘛,我要跟你談國事,但是你今天竟然沒來。
只要見不到韋堅,或者韋府以各種理由搪塞敷衍,那么韋堅在少陽院的事情就是板上釘釘了,只有確定這一點,李林甫才敢動手。
“阿爺,見不到人,府上說是韋堅一大早出城了,但是城防根本沒有韋堅出城的記錄,”
李岫返回家道:
“動手吧,十八郎在十王宅那邊撐不了多久的,一旦被人逼迫撤離,韋堅可就要逃出升天了。”
李林甫沉吟片刻后,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傳令各方,但凡從十王宅出來的,每一個人都要給我嚴查,不論他是誰。”
“兒子這就去辦,”李岫興奮的離開了。
臨近晌午,王忠嗣帶著他的隊伍離開少陽院,朝著西坊門方向移動。
他知道,那邊一定有人在等著他,而韋堅,此刻就躲在他的車廂內,以一條簾子遮擋在后面,只要王忠嗣攔著,不讓任何人登上他的馬車,韋堅一旦離開十王宅,進入長樂坊便會立即安全。
只要他不在十王宅,在哪都是安全的。
而此刻的西坊門,除了吳懷實,還有蓋擎、薛兼訓、韋昭訓三個大佬坐鎮,身后更是羽林軍,金吾衛,領軍衛。
可以說,除非圣旨,否則今天王忠嗣是出不去了。
“何苦由來呢?”吳懷實嘆息一聲,朝著車廂喊話道:
“請大將軍下車一敘。”
王忠嗣緩緩掀開車廂簾子,站在馬車上,望著坊外的龐大陣容,他發現,很多人的眼神都落在了他的侍衛身上,很顯然,他們是在尋找韋堅。
“火不是已經滅了嗎,你們在這里做什么?怎么?要拿下我?”王忠嗣冷哼道。
薛兼訓拱手道:
“我等奉右相令,嚴查出入者,希望大將軍通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王忠嗣沉聲道:
“李林甫以什么樣的理由,敢封禁入苑坊,他是要造反嗎?”
薛兼訓一愣:“大將軍,話可不能亂說。”
造反這倆字,是非常具有震懾性的,因為會影響到雙方麾下的士兵。
王忠嗣故意這么說,就是要讓坊外的軍隊投鼠忌器,讓他們分不清,到底哪方是正義的。
“我在問你話,李林甫是以什么理由,封禁入苑坊?”王忠嗣死死的盯著薛兼訓道。
薛兼訓聳了聳肩,老子不跟你斗,說我造反,羽林軍總不會造反吧?于是他主動策馬后退一步,看向吳懷實道:
“還是吳將軍拿主意吧。”
“我在問你,”王忠嗣道。
這時候,蓋擎主動道:
“我們只是奉命,至于為何如此,待會大將軍去問右相好了。”
王忠嗣雙目一瞇,看向吳懷實:
“連我也查?”
給過你機會,你不珍惜啊,如今鬧這么大,我想保你都不行了,吳懷實嘆息一聲,緩緩吐出一個字:
“查!”
“呵呵!”王忠嗣冷笑一聲,朝著周圍喊話道:
“兒郎們都且退下,本將這便入宮面圣,敢攔阻者,刀劍無情。”
吳懷實是辟仗使兼右羽林大將軍,而王忠嗣是左羽林大將軍,大家都是禁軍,所以坊外的羽林軍對王忠嗣,是非常敬重的。
吳懷實頓時皺眉,你敢動我軍心?
只見他雙目一瞇,沉聲道:“禁軍設卡,擅闖者形容造反,大將軍可要想清楚了。”
“是不是造反,你說了不算,等到見到圣人,自有分說,”說罷,王忠嗣直接下令道:
“闖出去,誰敢攔阻,殺無赦。”
“攔著!”吳懷實暴喝一聲,身后的羽林軍瞬間迎上去,一排排盾刀手直接將坊門堵死,后面的弓弩手拉弓上弦,氣氛瞬間緊張。
當當當的劈砍聲響起,雙方已經僵持起來。
都是自己人,兩邊都不敢下狠手。
王忠嗣見狀,心知今天肯定出不去了,唯有另想他法。
無奈之下,他只能喝令停手,也沒有放什么狠話,就這么原路退了回去。
也就是他退走不久之后,曹日昇匆匆跑了過來,附耳小聲道:
“圣人旨意,全部撤走。”
吳懷實微一皺眉,瞬間反應過來,朝著蓋擎等人道:
“回去告訴右相,這里羽林軍接手了,你們都回去吧,周邊所有人馬,一個不留。”
薛兼訓皺眉道:“可是我們是奉了右相的令,回去沒法交差啊。”
“不用跟他交差,”吳懷實淡淡的說了一句。
薛兼訓瞬間恍然大悟,明白了,是圣旨讓我們撤。
片刻之間,坊門外撤的干干凈凈。
等到這些人都離開之后,吳懷實才朝曹日昇吩咐道:
“誰敢再來這里,就讓他們滾,該放行放行吧。”
“明白,”曹日昇點了點頭
本來熱鬧的十王宅,剎那間安靜下來,人走的一個不剩。
李琩也走了,因為曹日昇轉述高力士的話,讓他別鬧了。
事實上,一切都結束了,李琩追求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李隆基則是不要結果只要過程。
有這么一個過程,李隆基便已經在自己那本掌握生殺大權的生死簿上,將韋堅給劃掉了,因為王忠嗣竟然為了韋堅,冒險闖卡。
當天傍晚,少陽院派出去的人回來通報,外面一切正常之后,王忠嗣這才帶著韋堅離開。
而此時此刻,李林甫就在興慶宮,花萼相輝樓。
“韋堅這項工程的虧空,到底有多少?”李隆基沉聲問道。
李林甫恭敬搭道:“據臣粗略估算,直到目前為止,應為三百四十萬貫左右。”
他說的肯定是良錢,李隆基這里關于財政的事情,都是以良錢計算,那么這筆錢,就是非常大的一個數字了。
“有沒有誰可以接手?”李隆基沉默半晌后,還是拋出了這句話,這句話等于是韋堅的棺材板了。
李林甫心里已經是大喜過望,到了這種時候,無論犧牲多大,都得先將韋堅給埋了,所以他毫不猶豫道:
“回圣人,韋抱貞父子,水利大匠,可以接手。”
縱觀整個唐朝,有兩個真正意義上的水利專家,一個叫做姜師度,二十年前就死了,算是裴耀卿的師傅,一個叫韋丹,眼下還沒有出生。
而李林甫口中的韋抱貞韋政父子,就是韋丹的爺爺和爹,就在將作監任職,確實是水利專家,出身京兆韋氏大宗鄖公房,韋抱貞的妻子,還是顏真卿的姐姐。
而這個韋抱貞,眼下就是韋堅的左膀右臂,兼任弘農太守,在三門峽掌管東西倉。
高力士詳細的為李隆基介紹完韋抱貞這個人之后,基哥也覺得這個人確實是接替韋堅的不二人選,于是道:
“罷黜韋堅,找個地方讓他給朕滾,運河的事情,就讓韋抱貞接手,你給朕盯緊點,別出岔子。”
李林甫內息狂喜,面上卻是依舊平靜,揖手道:
“臣領旨。”
接著,君臣之間又探討了一些關鍵問題之后,李林甫帶著勝利的果實離開。
韋堅的罪名很好定,濫用人力,民憤四起,貪污國帑,中飽私囊,李林甫會給他找一個涼快地,讓他滾蛋,而且有辦法讓他再也回不來。
至于韋堅落下的虧空,李林甫會以朝廷的名義抄了韋堅的家,用韋堅的家產設法彌補,再由戶部全力支持韋抱貞完成最后的營造工程,那么事情便塵埃落定了。
雖然要出大血,但是只要能干掉韋堅,李林甫愿意出這個血。
而抄家要有個度,畢竟這一次不是殺頭,而是貶謫,那么就要按照貪官的標準來抄,也就是給家眷留下可以過日子的錢財,名下合法田畝不能動,其它的,可勁的抄。
楊釗這一次,帶著左驍衛的兵馬,將韋堅的府邸給圍了。
而負責宣旨的,是中書侍郎蕭華,旨意宣讀過后,左驍衛直接進門抄家。
韋堅一家老小,坐在大廳內抱團痛哭,而韋堅則是面無表情,眼神呆滯的望著屋梁。
基哥給李林甫的權利非常寬松,貶謫到哪,李林甫說了算,共犯都有誰,還是李林甫說了算。
而李林甫肯定是要將韋堅一棒子打死的,所以韋堅的心腹全部出現在犯人名單上面,里面就有那個第五琦,包括韋堅的兄弟們。
政治斗爭嘛,從來都不會只對付一個人,而是一個黨派,成王敗寇,輸了的,代價非常大。
三個弟弟,韋蘭、韋冰、韋芝,全部流放嶺南,而韋堅自己,則是被貶為縉云郡太守。
縉云郡在哪呢?浙江麗水市,對于一個以關中為政治中心的王朝來說,貶到這個地方,基本上和流放也沒什么區別了。
朝廷給了韋堅十五天的離京時間,并不是為了讓他跟家人好好道別,而是要將韋堅的財產最大限度的搜刮出來。
太子徹底崩潰了,韋妃更是不顧一切想要求見圣人為自己的哥哥求情,但是基哥沒有任何回應。
于是她找上族內,請求族內大佬出面,搭救韋堅。
她有些想當然了,一個大家族,是不會為了一個人,而冒犯皇帝的。
一個韋堅下去,不是還上來一個韋抱貞嗎?
塵埃落定,救都沒辦法救了,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八月十三,王忠嗣跪在勤政樓,已經整整一天了,水米未進。
自從韋堅出事之后,他的第一反應也是求情,但是求情,是進不了興慶宮,不管是誰。
后來在無數人的好言規勸之下,他才逐漸接受了韋堅已經救不了的這一事實,而他覺得,韋堅出事,他有一半責任,所以再次請求入宮自罪,這一次,他進來了。
高力士端著一碗稠粥過來,遞上前道:
“吃了這碗米粥吧。”
王忠嗣茫然的搖了搖頭。
“圣人心疼你,讓你吃干凈了,”高力士柔聲道。
王忠嗣一愣,趕忙雙手接過,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個干干凈凈。
高力士接過空碗放在一邊,干脆就這么在一旁盤腿坐下,緩緩道:
“韋堅是咎由自取,數百萬的虧空,搞的是天怒人怨,下面狀告他的奏折就沒有停過,圣人一直在維護他,但是現在,沒法護著了,這么跟你說吧,五天,大理寺五天內,查出了他吞沒國帑共一百四十萬貫,禁軍已經離京分赴各地,去將他藏在外面的錢都帶回來,這樣的蛀蟲,是我的大唐的悲哀,圣人也因用人不淑,自責很久了。”
王忠嗣瞠目結舌。
不是吧,他能貪這么多?是你們的欲加之罪吧?
高力士似乎讀懂了王忠嗣眼神中的疑惑,無奈道:
“沒有人給他用刑,他自己都認了。”
韋堅這一下還是聰明的,他知道這次是徹底完了,如果選擇硬保家產,只會后果更嚴重,所以主動坦白,將自己爺爺和爹的積蓄,都給交出來了。
官場就是這樣,你貪的時候不管你,但我問你要的時候,你得如數給我,給不了?呵呵了。
王忠嗣對韋堅的印象徹底被扭轉,口中低罵了一聲。
高力士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了解王忠嗣的為人,知道王忠嗣眼睛里是揉不得沙子的,容不下韋堅這樣的貪腐行為。
別看王忠嗣也是家產豐厚,那都是圣人賞賜的,宅子是賞的,家里的吃穿用度,更是隔三差五宮里就會給送過去。
軍功,一直都是獲得賞賜的重要來源,王忠嗣半輩子一直在不停的立功,所以賞賜就沒有斷過。
“你也不用請罪了,圣人從來就沒有怪過你,”高力士積蓄道:
“但是你呢,不要亂摻和一些事情,他們兄弟倆鬧別扭,你插手,那不是火上澆油嗎?若非背后那么多人慫恿,只是他們兄弟的話,他們能鬧成什么樣?”
王忠嗣一愣,沉吟片刻后,非常認可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啊,如果沒有所謂的什么太子黨和隋王黨,那么太子和李琩有矛盾,打一架都能解決了。
禍亂根源,就在那些背后的人身上。
“李林甫也在亂攪和啊,”王忠嗣道。
高力士笑了笑:“自然會有人盯著他,他是他,你是你,咱們今天說的是,你不要再去攪和了,至于李林甫,自會有人約束。”
王忠嗣嘆息一聲:“我又何嘗愿意如此,但是回京之后,耳中所聞,盡是十八郎欺辱太子的事情,憤然之下,才做錯了事。”
高力士笑道:“你大概都是聽韋堅之流說的吧?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你應該聽聽其他人的看法,回來之后,拜訪過徐公他們嗎?”
徐國公蕭嵩這些,都是王忠嗣的老上司,那是肯定要拜訪的。
王忠嗣渾身一震,瞬間恍然大悟,老一輩的一個個都選擇置身事外,選擇不摻和,還勸他也不要摻和,他沒聽,如今看來,這里面大有文章啊。
“都見過了,忠嗣明白了,也清醒了,”王忠嗣表情仿佛大徹大悟一般,被高力士成功帶到溝里了。
高力士一臉欣慰道:“清醒了就好,好了,回去吧,圣人這幾日正因韋堅的事情而自責苦惱,并非不愿見你,你要是忍心打攪,我倒是可以給你傳這個話。”
“不必了不必了,忠嗣就就不打攪圣人了,”王忠嗣趕忙揖手道:
“請高將軍圣人,忠嗣知錯了。”
高力士笑了笑:“圣人都說了,你無錯,起來吧。”
說罷,高力士將王忠嗣攙扶起來,然后兩人說著悄悄話往外走。
而隔壁的李隆基,自然將一切都聽的清清楚楚,他是必須將王忠嗣與太子分割開來的,而他對剛才的結果也很滿意。
自己這個義子他還是了解的,這次不過是被韋堅蠱惑了而已,問題不大。
于是他欣慰的笑了笑,從側門離開,返回花萼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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