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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控祖宗,從東漢開始創不朽世家 第42章 傳承與凝一,出師表
顧峻薨了。
這個才能雖不耀眼,但卻對大宋至關重要的太傅終是再次倒在了歲月的更迭之中。
帶著他無盡的志向倒了下去。
——舉國皆悲。
在如今的大宋,顧氏之于朝廷的意義,很多時候早已超越了皇權本身。
無論是實際的權柄,還是深遠的影響力,皆如此。
但時光從不為任何人停留。
無論有多少不甘與挽留,九州的車輪,依舊滾滾向前。
時間不斷流逝。
顧睿繼承了顧峻的位置,甫一出仕,便走到了仕途的巔峰,掌控了一個帝國的絕對處置權。
這期間權力的更迭十分有序。
順利的甚至都出乎了顧易的預料。
其實這也有關于顧峻晚年時的種種安排,在他晚年的時候,他其實便已經放手了,將所有的權利都交給了顧睿,再加上大宋那些關鍵的大臣還沒有離世。
這些人本就知道漕運之事的內情。
自然而然便會幫助顧睿。
這權力的更迭又怎么能不順利?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些被顧睿所埋藏的志向終是再次被他拾了起來,并且立刻展現出了自己的能力。、
——他首先做的,便是裁撤官員。
并非是只針對大宋的官場。
同樣還包括了御史臺。
其實這一點也是必然的,隨著御史臺的根基越來越深,手中的權利越來越大,這自然而然便會演變出許多的亂象來。
顧睿與顧峻的性格截然不同。
顧峻為人有些猶豫不前,縱使是知道御史臺的一些問題,卻也不得不做出讓步。
因為御史臺乃是顧氏的根基。
對御史臺下手,在他看來是自掘根基之事。
但此事在顧睿眼中卻完全不同。
無論是對于大宋也好,亦或是對于整個顧氏也罷,要想一直維持住不斷向前的局勢,那便必須要當斷則斷。
御史臺干系重大。
他必須要將所有的亂事都扼殺在萌芽之中。
而且通過此舉,他也想著繼續掃平潛在之敵。
沒錯,就是朝堂之內的!
他想將那些隱藏在暗中,對顧氏不滿的家伙全都找出來!
而事情的發展也正如他的預料。
面對顧睿整治御史臺的問題,首先便迎來御史臺的一次小型混亂,其中所涉及到的御史包括官員們為了自己的利益,瞬間便起了他心。
隨之而來的便是各種傳聞。
“什么顧氏有著謀逆之心,掌控天子意圖篡國之類的蕓蕓。”
各種各樣的傳言頃刻之間便在各地升了起來。
其中自然是有著很多人的手筆。
甚至都不僅僅止于大宋,包括遼國與西夏之間同樣也不愿放過這次機會。
他們皆是被顧睿的表象給釣了上來。
以為顧睿這是年輕,眼中容不得沙子,想要直接借此機會廢掉顧氏在大宋之中的種種!
而對此,顧睿只做了三件事。
一是將自己的行為正式上疏給了天子。
二是賞賜四方將士,加強了四方將士與顧氏之間的聯系。
三則是再次引來了一眾有能的士子!
而隨后——
一場徹底的清洗,席卷而來。
御史臺與整個大宋官場,凡涉謀亂、結黨、通外者,皆被連根拔起。
在掌握大義與軍權的顧氏面前,這些人毫無反擊之力。
顧睿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
甚至就連顧易都不得不承認,顧睿可能是顧氏掌權至今殺孽最重的一代太傅了。
當然,這個殺孽最重指的是對朝堂內部的肅清。
此事一過,朝堂肅清。
不僅僅是民間的種種,連帶著整個大宋官場都迅速生出了一股全新的活力,隨后顧睿便聯合著一眾士子于朝中進行各方面的改革。
這次的改革并非是大規模改革。
只是在原有的架構之上進行順應時代的革新。
在這一番操作之下,短短十年不到,顧睿便將整個大宋變成了他的形狀。
在有著“洛書協律器”加持的情況之下。
顧睿對于人心上的見解可謂是再次上了一層樓,這期間所發生的種種,皆是被他用各種手段所擋了下來,且還釣到了數條隱藏多年的大魚。
可謂是大宋建國至今,動靜最大的一次。
而對顧睿所做的種種顧易始終也未進行太多的干涉。
還是那句話。
他無法時刻去掌控一切。
如今的局面需要他和家族子弟一同應付,他只需要在關鍵時刻站出來干涉一下便已經足夠了。
況且在他看來,顧睿此番所做的事也并非全是錯的!
時間匆匆而過。
一個時代無聲離去,一個時代又悄然到來。
在顧睿在大宋進行一系列改制的同時,西夏與遼國之間自是也沒有閑著。
這確實是一個極為特殊的時代。
不僅僅是大宋在不斷變強,西夏與遼國之間至今同樣也未曾顯現頹態。
自李諒祚親政后,他以雷霆手段肅清權臣沒藏訛龐的勢力,真正掌握了權柄。
隨后,他便效法宋制,以西域商路為根基,大力推動商業發展。
河西走廊上駝鈴不絕,興慶府內貨棧林立,西域珍寶、中原絲綢在此交匯。
雖國力遠不及大宋,但商貿帶來的稅收已讓西夏國庫日漸充盈,軍備得以更新,儼然成為西域與中原之間不可小覷的力量。
至于遼國,耶律宗真同樣也洞察到了經濟受制于大宋的隱患。
他在保持“耕戰”國策的基礎上,推行了一系列變革,設立邊市,鼓勵牧民以皮毛換取鐵器;在南境仿宋制興修水利,拓墾農田;更在五京之地扶持手工匠作,減少對宋貨的依賴。
這些舉措雖未動搖大宋在經濟上的主導地位,卻讓遼國逐步構建起更為自主的經濟體系,為這個草原帝國注入了新的活力。
對于這一切,就連顧易都略顯詫異。
他本能的便以為這會是原史的修正。
但在仔細想了想后,又默默壓下了這個想法。
這其中可能涉及到的因素實在太多了。
顧氏的出現,已經完全讓大宋走向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在如今有著顧氏珠玉在前的情況之下,西夏與遼國之間效仿大宋變得越來越強,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但很顯然
以如今的局勢持續下去,距離天下一統的時間仍是猶未可知!
但,顧睿這種人顯然是不會這樣放棄的。
隨著顧睿在大宋內部的整合完成。
而隨之而來的,便是對外!
這是顧睿一定會做的!
他并不想像顧峻那般,在國內蹉跎一生,將自己的所有理想都帶到了地底下。
縱使顧睿也明白,自己這番不一定會成功。
但他也必須要奮力試一試。
而對此,顧易亦是沒有選擇干涉。
三國之間的戰爭是必定的,如今大宋的實力已經漸漸達到了巔峰,他也想看一看如今是否是真的迎來了機會。
大宋,開封。
太傅府。
暮色四合,太傅府的書閣內燭影搖曳。
顧睿端坐于主位,身形在燭光中凝如山岳。
下首坐著的,皆是當朝名副其實的棟梁,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是無比的嚴肅。
韓琦眉宇間帶著慣有的審慎,參知政事文彥博面色沉靜,三朝老臣富弼雖顯老態卻目光如炬,樞密使曾公亮與同知樞密院事歐陽修亦在座中。
此般陣容,堪稱大宋決策之核心。
“諸公,”顧睿的聲音打破了沉寂,清晰而堅定,“今日請諸位前來,只議一事——揮師北進,犁庭掃穴,徹底終結遼祚,收漠南漠北于王化。”
“繼而西向,平滅西夏,將這分裂割據之天下,重歸一統!”
——直入主題!
聽到這話,縱使眾人心中早就已經有了準備,但亦是不由得皺了皺眉,表情皆是愈發的嚴肅,甚至就連閣內空氣仿佛驟然凝固了幾分。
滅國之戰。
這等目標對于群臣而言實在是太大了。
誠然,在經過了一番清洗之后,當前大宋朝堂可謂是人才濟濟。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如今的這一代人也早已不是昔年追隨趙匡,追隨顧瑾那般的人物了。
三國的持續僵持,已經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統一的艱難,目標自然而然也便縮小了太多,如今顧睿再次提起此事,他們又豈能不驚?
韓琦與富弼對視一眼,富弼輕捋長須,率先開口,聲音帶著老成持重的緩滯:“太傅廓清寰宇之志,老臣敬佩。”
“然當今遼主耶律洪基雖不復其祖英武,然控弦之士數十萬,根基猶在。”
“更何況,西夏皆乃狡黠貪狠之輩,豈會坐視我朝與遼國生死相搏?”
“若我大軍深陷北境,西夏突起發難,直搗我關中或河東軟肋,則局勢危如累卵矣。”
“此唇亡齒寒之理,彼等豈能不知?”
文彥博緊接著言道,語氣懇切:“富相公所言,乃老成謀國之言。”
“滅國之戰,非同小可。”
“昔年,令先祖顧文正公收復燕云,功蓋寰宇,然亦止步于此,未竟全功。”
“非其力有不逮,實知欲一舉覆滅兩大強鄰,需天時、地利、人和皆備,稍有差池,恐撼動國本。”
“今遼、夏雖無鼎盛之象,卻仍保有余烈,不可輕侮。”
曾公亮掌管軍事,所言更為直接,他指向顧睿身后懸掛的巨幅輿圖:“樞密院連日推演,我軍欲破遼國上京,非舉國精銳不可。”
“然河西一線,西夏鐵鷂子與步跋子虎視眈眈。”
“我軍主力一旦北調,西部防線縱有堅城,亦恐獨木難支。”
“即便速勝遼國,我軍亦必疲敝,士卒思歸,屆時能否再戰以雷霆之勢掃平西夏,實屬未知之數。”
“若形成長期拉鋸,則國力必被拖垮。”
隨著幾人相繼開口。
一聲聲的附和聲也是立刻響了起來。
群臣的態度幾乎皆是十分統一,他們并不反對顧睿嘗試動兵,因為這段時間以來顧睿確實已經彰顯了自己的能力。
但顧睿的步子不能邁得太大。
必須要穩扎穩打!
一聲聲勸誡,皆出自老成謀國之心。
就連顧睿也不可能以此便說他們的想法是錯的。
他靜靜地聽著,表情古井無波,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直至片刻之后,待眾人重新安靜了下來,他才再次開口說道:“諸公所言,字字珠璣,皆乃金玉良言。”
“北伐西征之險,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顧睿豈能不知?”
他的聲音初時低沉,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站了起來,步履沉穩地再次走到那幅《四海總圖》前。
他的手指并未直接指向遼國或西夏,而是先重重地點在了大宋的疆域之上,從繁華的汴梁,劃過已收復的燕云,直至廣袤的中原與江南乃至于遼東。
“我亦深知,先考晚年,為何選擇隱忍,將諸多抱負深藏。”
“非不愿,實乃顧慮與諸公一般無二。”
說著,他的話鋒突然一轉,“然,諸公可曾想過,自我先祖文正公克復燕云,使我朝脊背稍直,至今已歷數十寒暑。”
“這數十年間,先考與在座諸公,還有那些已然故去的賢臣良將,他們宵衣旰食,他們嘔心瀝血,整頓稅賦,修葺武備,推行革新,所為何來?!”
一瞬間。
眾人的表情便是微微一怔。
“絕非僅為偏安一隅,守著這半壁江山便心滿意足!”
顧睿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更是愈發的鏗鏘:“先祖文正公當年未竟之業,非其智略不足,實是時機或未完全成熟,或需穩固新得之疆。”
“然他心中那凝一九州之志,可曾熄滅過半分?”
“沒有!”
“它越燒越旺,傳給了我祖父,傳給了我父!”
“如今,這熊熊之火,這未竟之遺志,傳到了我顧睿手中!”
他環視眾人,眼神灼灼,“如今,我大宋外有新軍銳不可當,甲堅刃利。”
“府庫之積,可支十年征戰;”
“民心士氣,皆渴望再建不世之功。”
“此正是上承列祖列宗之遺志,下應億兆黎民之渴望,順天應人,完成這最后一步之時!”
“豈能因畏難而逡巡不前?豈能因懼險而辜負先人,止步于這虛假的安穩?”
“至于諸公所憂……”顧睿語氣稍頓,目光變得銳利而深沉,“睿自是明白,但若事事躊躇不前,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敵人自己變弱身上。”
“這,天下又當如何?”
一番言語,如黃鐘大呂,重重敲在每個人的心頭。
其實顧睿如今與朝中的這些個老臣,就是大宋當前最為真實的情況。
老臣的穩妥.與新秀的野心。
這其中每個人的身后都占了太多太多的人。
這也是顧睿如今要這樣做的原因。
他必須要統合所有的力量,讓所有人齊心協力去做這件事。
整個閣內愈發的寂靜。
一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之中皆是露出了掙扎之色。
其實對于統一天下這件事。
他們又豈能不想呢?
只是這多年以來的習慣,以及那漸漸衰敗的身體,讓他們有些不敢邁出這一步了。
哪怕如今顧睿已經說了這么多。
他們同樣也是如此。
當然,他們也會做出最為合適的選擇。
“稟太傅,老臣年邁,近日以來身體更是愈發不堪,老臣早已決定明日便會上奏陛下,祈骸骨。”
富弼率先打破了寂靜,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他仍是走不出這一步。
然而,他亦明確表示,不會阻攔顧睿前行之路。
這其中,自然存著幾分私心。于富弼這般年歲與地位而言,無論是開創不世之功,還是招致傾覆之禍,于他個人青史之上的評價,已然無甚增減。
他的功業早已足夠在史冊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此刻的緘默與不阻,既是審時度勢,亦是對自身政治羽翼的一種保全。
在場皆是久歷宦海之人,聞弦歌而知雅意,立時便明了了富弼的考量。
隨著他的話聲落下,相繼又是有著幾個老臣接連開口,決議骸骨。
而其他人,也是并沒有再繼續反對下去。
余下眾人見此情形,心知大勢已定,縱有萬般思慮,亦不再多言。
夜色漸深,眾臣相繼默然離去。
書閣內重歸寂靜,唯余燭火嗶剝。
顧睿獨自立于那幅巨大的《四海總圖》之前,凝視著圖上勾勒的萬里山河,眼神銳利而復雜。
如今的他其實已經十分懂顧峻當年的心境了。。
這邁向天下一統的最后一步,看似近在咫尺,其重卻猶若千鈞。
若非如此艱難,顧氏又何至于接連兩代人于此躊躇徘徊,終其一生,也只能將無盡的志向,寄托于對這方寸輿圖的凝望之中?
但,他不同。
心念至此,顧睿眼中最后一絲猶疑盡去,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的決絕。
他轉身,重新坐于書案之前,就著跳躍的燭光,鋪開宣紙,提筆蘸墨,那筆尖懸停片刻,隨即沉穩落下,一行力透紙背的字跡躍然紙上。
“太祖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先祖文正受命危難,匡扶社稷,然天下三分之局未改,幽云雖復,而朔漠河西猶在化外,此誠世代之遺恨,陛下與臣等當寢不安席、食不甘味之所由也。”
“今我大宋內政修明,府庫充盈,甲兵堅利,士氣昂揚,此實祖宗積德累仁,天賜陛下以混一之機也!”
“故臣斗膽,請效先祖之余烈,獎率三軍,北越陰山,以犁遼庭,西出蕭關,以定河隴。”
“庶幾竭駑鈍之力,攘除奸兇,克成統一大業,使四海混一,華夏重光。此顧氏所以報太祖知遇,全家族夙愿,畢其功于此役也!”
“臨表涕零,不知所言。”
最后一筆落下,墨跡在燭光下泛著深沉的光澤,顧睿緩緩擱筆,目光如炬地審視著面前的奏疏,隨即在末尾鄭重地寫下三個蒼勁大字——
出師表!
(Ps: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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