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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控祖宗,從東漢開始創不朽世家 第99章 顧氏子弟踏九州,李亨薨
——亂象再起。
甭說是其他人,甚至就連顧易也未曾想過,此事竟然會發展到如今的這個地步。
但于他而言,既已徹底下定了決心。
那此時便再也無路可退。
他只能憑借著權力,去減小這其中普通百姓的傷亡。
但饒是如此此事也終將會引來無數的非議,尤其是對于顧氏這種已經養望數百年的家族而言,此事更是會對整個家族造成影響。
但還是那句話。
——顧氏沒沒有退路可言,只有勇往直前。
也好在顧氏早已經已經轉變了發展路線,這種深耕于底層百姓的發展路線,在這種時候給顧氏帶來了極大的幫助。
這確確實實是給顧軒減輕了不小的壓力。
哀嚎之聲,響徹九州。
此等亂世,縱有太傅顧軒身先士卒,縱有御史臺眾官奔赴四方,亦難保軍法被將士絕對遵從。
世間本非黑白分明,人性的渾濁,更是關鍵。
在這種大規模的滅佛運動之下,免不了會出現貪圖功勞之人、也免不了貪財之人。
這自然而然便會釀成很多的冤案。
這給了顧軒十分嚴重的心理壓力。
他開始經常性的失眠。
這是心病。
甚至就連顧易都無法去干涉這一點,“藥到病除符”對心病無用,這一點顧易早就已經嘗試過了。
只能通過“操控”這一點的心理暗示不斷的讓顧軒寬慰自己。
但顧易卻終究還是小覷了顧軒。
顧軒對于自己此番的滅佛之舉態度仍舊是十分堅定,這所謂的“心病”也只是他自己過不了心里的那道關罷了。
京兆府。
夜,濃云蔽月,吞噬了所有光芒,恰如顧氏子弟此刻的心境。
“爾等.且先歸朝吧。”主位之上,顧軒目光異常堅定,掃過堂下一眾兄弟,“此事因我而起,亦當由我而終。”
“后世那滔天的罵名.”
“終不該由你們承擔。”
廳堂內,空氣凝滯如鉛。
眾子弟默然,凝望著主位上的顧軒,眼中盡是悲涼。
他們又豈能不明白這是顧軒想擔下所有的擔子?
又豈能不覺著悲涼?
縱使在場之中,多半人都因為才能不足,而看不出此事深遠的意義,可這并不影響他們此時的心情。
“顧氏”這兩個字實在是給他們帶來的了太多太多的榮耀。
這也是顧氏至今未曾分裂的原因之一。
看著顧軒那嚴肅的表情,一眾子弟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后,都是未曾多言,但也沒有一人離去。
很顯然,他們是想要表明一種態度。
但顧軒卻絲毫不給他們這個機會,眼看著眾人皆是不從,他竟是直接起身自己朝著堂外而去。
“兄長——”
立刻便有家族子弟開口,不過卻直接被身旁的兄弟給攔了下來,待顧軒的身影消失之后他才道:“兄長是不會答應我們的。”
“那我等該當如何?”
眾人的表情愈發復雜,既是心急又顯得有些慌亂。
“當今局勢,我等當歸本性。”那子弟深深的嘆了口氣,掃視了一圈在場之人:“諸位兄弟,可愿放棄安穩。”
“為了我顧氏,為了兄長.”
“效我顧氏代代先人之舉,再走一遭這九州之地?”
——堂內氣氛陡然一變,所有人都立刻明白了此話的意思。
那就是效仿昔年顧氏那一代代從底層出發的仙人們,再次踏足這片土地,去減小此事所造成的影響。
短暫的寂靜。
片刻之后,一眾子弟的表情便紛紛嚴肅了起來,皆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從頭到尾,沒有人去多說一句廢話。
顧軒并未察覺到顧氏子弟們的異常。
自這一日交代完一切之后,他便將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此次的滅佛之上。
——其實這些和尚們所籠絡的“叛軍”真的不是什么心腹大患。
哪怕是有著外族之人的加持。
但作戰經驗的差距,以及裝備等種種,都是他們不可能彌補的存在。
若是在安史之亂爆發之初,這些人起勢的話,或許還可稱之為殺招,但以如今的局勢而言這群人終究是不足以掀起什么大風浪。
真正的難題便是他們所裹挾的百姓。
不,或許都不能被稱之為裹挾。
隨著此次之舉從“滅佛”轉變成了平叛,天下各地之中都相繼出現了不少主動為了這群和尚赴死的百姓。
他們一個個高呼著“前往極樂凈土”。
以自己的生命組成了一道道人墻,就是為了去保護那些和尚們。
他們其中不乏有將一切甚至就連子女都送給了寺廟之人,更是有著被寺廟騙去了一切之人。
但哪怕就是這樣,仍舊不足以讓這些人清醒過來。
這些人才是最大的難題。
“和尚們”似乎也已經察覺到了正面進攻并不是官兵的對手,就是以這種方式來針對顧軒的薄弱之處。
他們在賭——
賭顧軒不敢為滅佛之舉,賠上顧氏累世清名,最終被迫妥協。
為此,他們甚至放棄了煽動“佛跡顯現”。
轉而翻出顧氏先祖舊事,一面宣揚其功業,一面狠咬顧軒當下“造下的殺孽”。
至于其中真偽?
無關緊要。
傳言這種東西,無論是在如今也好亦或是現代也罷,真偽向來都不是其中關鍵,只需要讓人相信便已經足夠了。
流言如毒瘴,彌漫四野。
但他們終究是小覷了顧軒,亦小覷了顧氏。
顧氏子弟從來都不是什么所謂的“圣人”。
顧康治田安民,澤被蒼生——亦能為九州大計、家族興衰,以一人之力抗衡滿朝公卿,力挺顧晟出兵。
顧熙四扶龍庭,只手鎮國——亦敢為天下故,以一姓之力敵萬夫之勇,于王朝末世奮力一搏。
顧琛鎮壓一世——其間尸山血海,何曾少流?
顧燁、顧煜、顧康、顧靖……
這一個個青史留名的顧氏子弟,哪一個不是焚身以火,獨守其道?
顧軒確實會受到心理壓力,但這些卻并不能阻擋他的道路,他會盡力去喚醒這些人,但若是執迷不悟的話,顧軒也沒有辦法。
他仍舊是特里特辦。
每每所過一處,便會將處決整個寺廟的原由羅列清楚,包括這些個寺廟所犯下的罪孽種種,皆是會被其昭告于天下。
并不是為了自己那所謂的心安。
他只是想要通過此舉來喚醒更多的百姓,不要著魔于佛教。
崇佛寺——
名下田產足七萬余畝,府庫存錢十五萬貫、名下商鋪數十,其寺內和尚手中有著數條人命;
汴州大相國寺分院——
寺產侵吞汴渠兩岸良田三百余頃,致使數百戶失地流亡。
私設質庫年息過倍,逼死借債民戶十數家,僧眾私藏弓弩甲胄,參與此次造反。
揚州大明寺下院——
壟斷運河碼頭,強收“香火過路錢”,商旅苦不堪言。
名下“長生庫”盤剝海商,鯨吞珍貨,偽造海難吞沒貨物,僧侶習練邪術“五通神”,以“求子”為名淫辱信眾妻女,致數人自盡。
寺內豢養亡命之徒,為爭奪鹽場利益,殺傷鹽丁數十人。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可謂是大案。
甚至其中很多事就連顧易這個現代人都會覺著心驚肉跳,但仍是不足以喚醒所有的百姓。
但顧軒卻是完全不在乎這些了。
這一樁樁的供詞,都在讓他堅定著自己的信念,就這樣始終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
甚至他都開始注意起了民情。
在督戰四方的同時,借助著這一次的機會,開始思考起了整個九州未來的發展。
同時間,一個個顧氏子弟亦是相繼出世,奔赴向四方。
如今的顧氏可不是昔年那個人口稀少的家族了。
這同樣也是一股十分驚人的力量,他們也并沒有去做什么,只是向一個個百姓訴說著其中的干系。
沒有什么大智慧,只是最為切實的發言。
與百姓們說那些個寺廟所造成的罪孽,去說顧軒放過的那些毫無任何罪行的真和尚。
甚至很多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去表明過顧氏子弟的身份。
就如昔年顧煜那般朝著整個天下而去。
這注定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
在原本的歷史之中,北魏太武帝滅佛前前后后持續了整整八年,這都尚未完全成功,若非是太武帝自己死了,這滅佛之舉肯定會去持續下去。
而如今更是如此——
顧氏要做的一切可不僅僅是太武帝那么簡單的。
對于顧氏而言。
既然這一次已經拔刀了,那么便必須要功成,不會再去給佛教一點點調整的時間,直接讓他們完全符合九州的制度。
這所需要的時間自是要更加的漫長。
不過顧易倒也不至于讓顧軒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這身上。
作為當朝太傅,顧軒只需要在這最為艱難的第一步出面便已經足夠了!
時間匆匆而逝。
至德六年,七月。
率先舉起造反的慧難和尚終是被摸清了逃跑的路線,被唐軍擒殺于蜀地。
若是換做了其他的起義軍,這種首領被擒殺絕對會造成極大的恐慌。
但此次終是不同。
慧難這種能夠率先掀起造反之事的和尚本就有著不小的聲望,于天下各地有著不少的信徒。
其一死,反倒是讓那些信眾們喪失了理智,引起了更大的混亂。
但再怎么大的混亂,其實也只是無用之功罷了。
當此次造反初始沒能造成太大的動靜之后,其實便已經注定了這些人的下場。
如今的動亂也只是徒增傷亡罷了。
但顧軒卻仍是堅持著始終在大軍前方,保持著自己自滅佛之后一向的習慣,將所有寺廟僧人們的罪行全都昭告于天下。
并不是因為顧易的操控,皆是出自顧軒的本心。
就亦如他所說的那句話——
一心向陽者,不畏流言蜚語。
他這就是在踐行著自己的道路。
而就在這種堅持,以及所有顧氏子弟們的努力之下,這天下的風向也是終于有了一點點的改變。
至少在九州腹地之內,這些個和尚已經不再是被所有人視為座上賓。
已經察覺到顧軒態度的世家們自是無需多言。
主要還是百姓。
這代表著這些人已經在認知之上出現了進步,并不會直接被這些人所誆騙。
值得一提的是,在顧易的操控之下顧軒給一心向佛的和尚制作了專門的“過所”,足矣驗證他們的身份。
除此之外,顧易并為這些人制定了專門的名冊,方便于未來的管理。
這些和尚皆是一心向佛之人。
顧易自是不可能徹底掃清佛教,聽話佛教于九州之內本就是有著穩定百姓的作用,自是不可能一棒打死。
不過顧易亦是對他們制定了嚴格的限制。
規定一個寺廟內的和尚不可超過三十人,并且每收弟子亦是要上報于地方官府,出現問題者寺廟將會受罰。
這只是臨時的制度。
就像是昔年大漢察舉制改革時的那般,也唯有“舉薦之人不明”會受到懲罰,才足以在短時間內肅清積弊,廓清沉疴。
也正是因為如此。
在無數士人與百姓的宣傳之下,如今的九州百姓已經學會了該怎么去辨別真假僧人。
這本就是源于認知上的進步。
以這數年的時間,便做到了這一步已然十分不容易了。
要知道,這可是不僅僅只是代表什么讖緯之說。
只要能照著這個路線發展下去,待來日顧易便可以更為提前的去布局于科學發展,讓整個九州先于世界而崛起。
這才是其中的關鍵。
任何事情都需要循序漸進,包括在原史之中的工業革命,都是世界發展到了那一步,而延伸出來的結果。
今日之進步,正為此等磅礴之勢,蓄積根基。
這對于整個九州的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
就連顧易對此都生出了許多想法來,甚至想著將原本的計劃再次深入一些。
當然,這也是后事。
當務之急仍是要徹底的擺平滅佛之事,并為后事發展定下基調。
這認知上的變化注定需要很多時間。
顧易可不會在此而浪費時間。
本以為接下來并不會出現什么太大的亂子,只是需要耗費時間罷了。
但讓顧易未曾料到的是——
至德八年,六月。
一騎快馬自東都洛陽飛馳入京,驚雷般的噩耗炸響。
天子李亨,驟崩于洛陽!.
(Ps: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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