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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與魔杖 第二百一十九章 各方行動
“.你必須幫我擊敗阿伯勒,你必須兌現承諾。”卡索攥著椅扶,咬牙道。
他親自前來,但并未遭到料想中的羞辱,萊德溫仍然在軍帳中給了他一張椅子,以國君身份與之對話。
可萊德溫給予一位國王的禮遇,也就到此為止了。
他碧眸凌厲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沒有什么是必須的,我從未給過你什么承諾。”
“我交出了供你們自由出入王領的山關,讓奧蘭德的軍隊,踏入過去千百年都從未涉足的禁地,這還不夠?”卡索質問道。
奧蘭德君王不為所動:“是的,現在那座雄偉的關隘屬于我了,但這只是換取我來和你見面的條件,的確不夠讓我用奧蘭德人的血,保下你的王座。”
“可我已經給出了一切,我的尊嚴,我的臣服,現在連我的命都在你的手里,你還想要什么?”卡索激動道。
萊德溫搖頭,不吃這套虛的:“你的尊嚴對我來說一文不值,但你還有一座大城,還有守城的士兵、忠誠的禁衛、城中的居民、糧食與財富,你覺得自己可以坐在王宮里,看我與你那叔叔血拼?”
卡索明白過來,沉聲問道:“你要我的軍隊?多少?”
“全部.所有的宮廷禁衛,外加至少四千士兵,出城接受調遣,我的戰士則會接管你的王城。”萊德溫答道。
“不可能!!你干脆現在殺了我吧!”卡索怒道。
“殺你有什么用?”
萊德溫招手,一旁的侍衛立刻將阿伯勒的密信遞給了卡索。
“你可以拒絕我,那么我接受你叔叔的提議也不錯。”
年輕的堪塔達爾新王一把扯過信紙,迅速掃過其中的內容。
他抬頭諷刺的冷笑:“你信我叔叔的鬼話?”
萊德溫不置可否:“不信,但那又如何?撤回山關避免這場無謂的血戰,我能省下無數將士的寶貴性命,到時候,奧蘭德仍可用這些戰士拿到已經贏得的一切,以烏薩托山為界從此劃分新的南北疆域。”
光是從堪塔達爾北境鯨吞的大片領土,已經把奧蘭德的領主們吃撐了,胃口再大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消化干凈。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規模戰爭打了兩個多月,沒有足夠前期籌備,糧草消耗的負擔十分驚人,哪怕想縱兵以戰養戰,去年被艾維烏特東征刮過一遍的堪塔達爾民間,也早就不堪重負。
此次南征,他是為了用征服新的領土打破國內面對的政治壓力,若將新土地搞成寸草不生的焦土,那反而得不償失。
不是眼前這意外的機遇,萊德溫已經考慮盡快收手穩住現有的局面。
沉默的氣氛在軍帳中彌漫開來。
他沒有催促這病急亂投醫的年輕國王,畢竟已經輸掉九成身家的賭徒,把最后的籌碼壓上桌子只是時間問題。
終于,堪塔達爾新王屈服了。
卡索做出了最后的退讓,他沒有選擇的余地。
奧蘭德或許會為了更輕松的統治,以及南方王國實質上的分裂,而留住自己的王位。
可一旦換阿伯勒攻入王城,他和父親這條血脈,所有家族成員都會被殺得干干凈凈一個不留。
應下集結所有軍隊出城接受指揮的要求,卡索起身離去。
萊德溫望著對方的背影,再度開口:“放心,我的將士接管城市后,不會踏入王宮半步,你的家眷也會得到禮遇,我要的是堪塔達爾王庭的臣服,不是一群毫無價值的奴隸。”
“.”卡索止住腳步,回頭望向那給自己保留了最后一絲尊嚴的老龍,只得沉聲道:“我只愿你遵守諾言。”
待堪塔達爾的新王離開了營帳,萊德溫的近侍不由向國王出聲問道:“.就這么簡單放他回去嗎?陛下。”
“不放他回去,難道留下他浪費我的軍糧?”萊德溫渾不在意。
“我相信城中肯定有不少堪塔達爾貴族比起我們和卡索,更想投靠阿伯勒,讓卡索活著,才能為我們管住那偌大王城中的廷臣,現在我只想兵不血刃的控制這座王城”
不過,就算控制了堪塔達爾王庭,萊德溫也不打算與那個阿伯勒公爵真的死磕到底。
無論麾下的軍隊能否擊敗對方,他都沒必要幫卡索這小子平息叛亂。
真想消滅那號稱統領十萬大軍的阿伯勒,不論對方名義上的軍隊規模有多少水分,都會讓這場戰爭變成一片難以脫身的泥潭。
而讓堪塔達爾今后保持分裂,自己攥著南方國王的法理血脈,將烏薩托王領間接納入控制,這局勢就剛剛好。
只是那挑起內戰的阿伯勒公爵,肯定不會乖乖配合自己。
唯有趁如今南征兵鋒正盛,用一場勝利,讓對方付出血的代價,知難而退。
見卡索的背影,消失在大帳營道盡頭,萊德溫不由對那徹底馴服南方大地的未來產生了野望。
自己將成為令南方國王俯首的奧蘭德君主。
他忽然回憶起,德拉克瑪爾家族保存完好的古籍中,描述的先祖時代,尤其是那令諸族臣服,凌駕于諸王之上,統治大陸萬民的真正“萬王之王”。
古語,“法王”。
那也是費魯語中,“皇帝”這一古代稱謂的詞源。
想到就連開國之君,建立克洛尼亞的黃昏騎士,都得效忠侍奉的無上權威。
這沒由來的心潮澎湃,讓萊德溫好半天,才壓住那沉寂多年的豪情。
搖搖頭,他知道這太遙遠且不切實際。
有生之年,借眼下的機會拆解掉南方王國的威脅,就足以讓他媲美那位古代統一北方的雄主。
人們將以徹底擊敗堪塔達爾的偉業,來記載自己,而不會再關心什么.奪下表親王位的事跡。
思索間猶如放下了一個背負多年的包袱,萊德溫心情舒暢,等諸將到齊前來軍議,他把接管堪塔達爾王城的任務,交給了最信任的部隊。
正安排著麾下大軍的調度,一位禁衛卻在帳外稟報,又有一批使節急于求見。
萊德溫停下商議,從臨時搭建的沙盤上抬眼,只覺得,連往日在王都奧蘭頓,都沒眼下前線的這幾日熱鬧。
先是荊棘花諸領求見,又是阿伯勒密使求見,剛見完堪塔達爾新王,這從哪又蹦出一批使者?
“他們是從哪里來的?”萊德溫問道。
“.那幾名乘獅鷲降落在大營外的騎士,身上穿著圣陽教會的裝束,自稱來自底涅希恩王國,代表圣庭御座,有要事出使諸王國。”禁衛答道。
“圣陽教會.?”萊德溫詫異。
雖然奧蘭德與瑟瑞安、底涅希恩這兩個圣陽教王國接壤,關系也不算冷淡,但奧蘭德與教會多年來,除有限的邊境貿易外,上層的官方交流并不算多。
尤其是歷史上,見證了圣陽教會如何從底涅希恩王室手中奪走權力,北方王國的歷代先王,就更對這個幾乎已經控制了九成費魯人信仰的龐大宗教,尤為警惕。
王國始終明里暗里,壓制著圣陽信仰的傳播。
所以時至今日,基本上除了少數東部邊境的貿易地區,以及個別貴族,奧蘭德內仍沒有多少圣陽信徒,費魯傳統的先祖崇拜,和古費魯諸神信仰還是主流。
對于教會信仰神話中,那位圣陽化身的圣先知
歷代奧蘭德君王盡管不想得罪在費魯諸國中格外強勢的教會,沒有公開明說,但通過奧蘭頓王宮內傳承千年的古籍,萊德溫和無數先王都對教會的神話并不感冒。
他們不否認那位傳說中古代圣君的偉大,但也不認為其代表著神明。
畢竟,克洛尼亞的開國之君,就曾作為伊拉利爾近衛,親自侍奉過其本人,而黃昏騎士格爾文留下的祖訓,也明確否認那位被其無比崇拜的主君,是神明化身。
相比于教會傳播的神話故事,萊德溫與此前的無數奧蘭德國王,都更相信自家祖宗留下的白紙黑字。
當然,不管對教會的說法秉持什么態度,作為如今大陸上統一了八個費魯王國信仰的強大勢力,萊德溫知道仍不能輕易怠慢對方。
“讓圣陽的信者們進來吧.”
一來一去數日的路途,前來助言的領主們,在半路上便與荊棘花家族的眾人道別,紛紛離去。
雖然此行諫言國王無果,但至少有他們的幫助,關于東邊災厄的消息,可以盡快在奧蘭德貴族中傳播出去。
無論有多少人會相信,北方領主們終究得到了預警。
萊昂隨厄利弗匆匆趕回格萊德郡,參與法羅里斯家內部的領主軍議。
眼下的兩件大事,都需要家族中所有人將重點放在整軍備戰上。
荊棘花家經過拿下新地盤的這數個月,由于格萊德郡各地沒太過遭到戰爭摧殘,收上了今年輪種的夏收作物,下個月,還能在一些地區收獲到秋收作物,也就緩過了此前戰爭對荊棘花領的過度消耗。
厄利弗當即向諸位男爵,下達了加緊集訓領地青壯的動員法令。
不惜成本,也要務必讓各自領地上的農民們,放下農具拿起長矛,就是能夠結出基本陣線的士兵。
哪怕各位領主手頭的資金,無法支撐大規模軍隊,但若當真正的災難襲來,為活下去而不得不捍衛領地的人們,也就不會再考慮其他了。
至少,要教所有能拿動武器的人學會如何戰斗。
“.在那片陰云下,尸鬼比各位在噩夢森林見到的更加兇猛
弓弩對他們的殺傷效果很有限
除了最普通的行尸,以及生前是士兵或騎士的穿戴有盔甲的尸鬼戰士還有一些仿佛縫合了扭曲肢體的人蝠狀尸妖,大小兩種,小的只有人類體格,大的比一頭耕牛還大,它們能騰空飛上城墻,越過戰士的頭頂
半實體的幽靈是最難對付的,魔法可以殺傷他們,火焰也有一定效果,但普通刀劍很難驅散它們,眼下除了招募施法者加入軍隊,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另外,一旦遭遇亡靈組成的軍隊,一定盡快找到操縱它們的巫師,以及由亡靈尸骸馱行的巫術祭壇.”
萊昂仔細向會議上的諸位領主,傳授對付亡靈的經驗,提醒所見亡靈的種類。
“還有,我們得盡可能找到并焚燒掉領地內的尸體”
“焚燒墓地里的死者?這是否太褻瀆先祖了。”一位男爵出言道。
“等先祖的遺骸被怨靈占據,從墳墓里爬出來,難道就不褻瀆了嗎?實在不想燒,你就把每個棺材用鐵籠子封死,或埋到尸鬼爬不出來的深度。”厄利弗看向他,如此“建議”道。
眾人無言,主君說的辦法,前者做一兩個還行,更多的話,誰也經不起那番浪費人力物力,不過挖深坑,倒有些可行性。
討論完抵御亡靈威脅的事宜,厄利弗緊接著,宣布要在半個月內集結兩千家族軍隊,響應國王詔令的消息。
待會議結束,厄利弗站在城堡的露臺上,瞧著對亡靈災厄半信半疑的封臣們,一個接一個趕回領地。
他心情越發沉重,從地圖上看,若萊昂口中的陰云領域徹底吞噬堪塔達爾東部,那首當其沖要遭殃的,就是剛剛得到格萊德郡的荊棘花家族。
厄利弗確實感到了些許后悔。
若時間撥回幾個月前,他早知這消息,興許會改變計劃,去打西邊的郡領,把格萊德郡的位置干脆讓給古納爾家。
看著思緒繁重的父親,費奧多在一旁忍不住問道:“父親,您就這么相信潘德拉貢閣下的一面之詞嗎?”
厄利弗聽到長子的疑惑,回頭看向他,思索再三,還是耐心解釋道:“我的確信任萊昂,但你覺得,我會只為信任某人的一席話,就號召這么多盟友,動員伯國全境?”
說完他指了指屋內的柜子:“第三個抽屜,去看看吧。”
費奧多按吩咐,疑惑中拉開了父親儲存書信的木柜。
瞧清了數封信件包含的內容,他不禁驚訝的回頭道:“您何時派了那么多人去東邊調查?”
“就在萊昂前來稟報消息的當晚。”厄利弗轉身走回房內。
費奧多對此詫異道:“那為什么.您這么不聲不響?”
荊棘花之主來到兒子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連你都感到我對其信賴到無以復加,那萊昂對我,又是什么感受?
費奧多,身為君主,你表現的態度與真正要做到的,不需要像蔓藤般彼此纏繞。
必要的提防和警醒,不會與你待人的真誠所沖突,區別在于怎樣展現。”
“可是,您一直那么衷愛潘德拉貢閣下,長此以往,豈不是會引起家族中其他封臣的不滿?”費奧多不解道。
“諸臣中若真有這樣狹隘之人,他感到不滿,這份不滿的本質是對誰的?”厄利弗直直的盯著長子的雙眼,心中默然遺憾這該由封臣中產生,可供君主操持的心思,眼下卻最不該的,出現在了身為下一任君主的嫡長子身上。
“這”費奧多遲疑起來。
“我的孩子,有些東西,正面可助人,反面便可殺人,只看什么時候,要不要那么用它,要用的時候,刀劍有很多,用腰上堂堂正正的佩劍,不用非得去找地上最骯臟的那一把。”
厄利弗瞧著眼前對萊昂莫名成見頗深的長子,無奈道:“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明白,謀算可用來鞭策不知分寸的狐貍,但在聰明的獅子面前,端著多謀的庸俗面具,只會與本該愛戴你的人越來越遠。”
萊昂揣著紛繁的思緒,從阿徹斯城回到阿瓦隆堡,已經是黑夜。
他回到堡壘,洗漱一番后,來到了自己的領主臥房擰了一下把手。
不出意料反鎖了,奧莉薇婭恐怕早已睡下。
不忍敲門打擾這幾日代管事務的戀人,他轉身,準備去找個客房休息一晚。
只是屋內正為要事煩心的少女,睡得很淺,還是聽到了門外的動靜。
“萊昂!”辨別出了這腳步聲的熟悉,奧莉薇婭光著腳丫就匆匆跑下床,開門呼喚道。
“吵醒你了?”萊昂無奈。
“本來就沒睡著。”少女搖了搖頭,沒有在意,一臉松了口氣的樣子:“還好你回來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怎么了?”萊昂奇怪道。
“那位叫赫姆的矮人大叔,他回來了,還帶了一些我沒見過的矮人大叔,說要來接阿德亞大師他們離開。”奧莉薇婭記憶力很好,她確信赫姆身旁的那幾個大胡子,不在當初的幾十位古代矮人當中。
“沒見過的矮人?接走?接哪去?”萊昂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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