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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第316章 此子,斷不可留也,著實乃僭越悖逆之臣
這一日,汴京城中,東華門外。
太學生數百之多齊聚于此,有名曰陳東者,振臂高呼:“今日之事,蔡京壞亂于前,梁師成陰謀于后。李彥結怨于西北,朱勔結怨于東南,王黼、童貫又結怨于遼、金,創開邊隙。朱勔身死亂軍,李彥慘死西北,此天收也!宜再誅四賊,傳首四方,以謝天下。”
只聽此語,滿場學生,自是個個義憤填膺,只問,大好的江山,何以至此?
昨日還是天朝上國,讀書人個個榮光在身,何以今日,北國滿目瘡痍,汴京也一時岌岌可危?
在場,自也不止有太學生,還有許多汴京憤怒的百姓,有高門子弟,亦有販夫走卒,整個皇城,四面八方,已然被圍得水泄不通。
此番國家之失敗,點燃了眾人的怒火……
學生士子們,最是激憤熱血,高門大戶此番大出血,也要找個地方發泄,找個人來懲治,販夫走卒們對朝廷積怨頗深,此番不論怎么樣,不死幾個昔日高高在上的達官顯貴,心中更不可能暢快……
便也還帶著許多人美好的期待,只管是換了天子,換了朝臣,這個國家,一定就能好起來!
就好比那所謂冥主選舉,國家好不起來,這一波人不行,自換一波人來,國家就能好了。
不免也還有人在后推波助瀾,一時間,疾風暴雨就來!
群情激憤,民意難平!
皇城之內,垂拱大殿之上,天子一臉無奈又擔憂,只問:“這可如何是好啊?”
眾多臣子,自是許多人心中也有激憤,以往不言,那是不敢,而今新君已然大權在握,豈能沒有敢言之輩?
才升任不久的御史秦檜,出來朗聲:“陛下,此番百姓受難,自是不少人尸位素餐,而今社稷轉危為安,皆仰賴陛下與諸位忠義之奮勇,而今,豈能不清算罪責?”
秦檜在沖鋒陷陣了!
“臣附議!”
“臣附議!”
附議之聲,此起彼伏!
天子無奈嘆息:“朕也擔憂有人會說朕是那暴苛之君……但此番民意沸騰而起,群臣激憤在言,朕……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天子得往外推責任了,倒也不是其他責任,是在告訴蘇武,不是朕要這么干,是不這么干不行了,皇城都被人圍得水泄不通了,此非朕意,朕也不過是受得裹挾……
秦檜便是來言:“陛下心善,卻是社稷不可動搖,此番北地遭難,此上天降罪之罰,便也是上蒼庇佑,再出賢君力挽狂瀾,天命所歸,陛下豈還能以私情度之?”
御史孫覿也來開口:“陛下,不誅殺此四賊,不足以平民憤啊,如此豈能取信天下?”
“唉……”天子難受不已,起身來,左右去看,看眾多忠義臣子那憤怒的眼神,無奈說道:“這般吧……著王黼出京,貶為崇信軍節度使,著童貫出京為昭化軍節度副使,著蔡京出京為崇信軍節度副使……著梁師成為彰化軍節度副使,此四人,褫奪一切恩封,如此吧……”
秦檜一語說來:“陛下有好生之德也!”
天子心情不好,已然起身轉頭去了,只管剛出殿后,那臉上的無奈就換成了欣喜。
一旁耿南仲在隨,自也是喜氣洋洋,只道:“如此,既全了陛下之仁德,又除了后患!”
為何這么說?只道這些人能當真安穩出京?出京還是能出的,路上,沒有一個能活!
有的是辦法讓人死!
這些人一死,許多事,至少安心了五分。
天子點頭來:“也是你出此妙策啊!”
耿南仲笑著來答:“更是陛下果敢決斷!”
這對親密無間的君臣,互相還吹捧來去。
只是天子不免也還有擔憂:“這般,那蘇武當是說不出來什么吧?朕可算是善待了那童貫……至于童貫來日死在外地,那當也是民憤所致……”
耿南仲連連點頭:“自是如此,陛下,不必過于擔憂那蘇武,他蘇武一人而已,天下強軍多的是,他若無朝廷之義,豈能一呼百應?便是在京東軍中,他若要做謀逆之事,怕是也難有人從!”
耿南仲也當真自信,他這自信也不是空穴來風,這大宋朝,何曾有過領兵之人當真敢做傻事的?
天子還是擔憂:“唉……如今,女真還在河北燕云,卻還只能倚仗于他!”
“陛下,我大宋到如今,已然是九位天子,那蘇武能在軍中短短時日身居高位,何也?一來也是蘇武當真善戰,二來不免還是童貫之提拔抬舉,他其實根基尚淺,真要說一呼百應,昔日狄青如何?狄青昔日在西北,那才真是一呼百應,入京之后又如何?不過也是惶恐而終。”
耿南仲與趙桓說話,當真直白,看似在安慰天子,其實不免也是在告訴天子,不必把那蘇武看得太重,如此,不免也還有排擠之意。
怕也怕天子真與蘇武來個交心,那倒真麻煩了。
天子此時,好似當真安心了不少,腳步慢慢走去,稍稍沉默片刻,也說:“那個秦檜著實不錯,此番辦差得力,還有那個御史孫覿,也是忠直之輩!”
耿南仲明白,點頭:“秦檜,可擢升為御史中丞,陛下以為如何?”
御史中丞,已然就是朝廷核心大佬,監察系統的老大,三品之高。
若是按照正常升遷,秦檜這輩子不知要熬到什么時候才能熬到三品,卻是這亂局之中,新舊交替,也就不會有人再去在乎什么超晉之事了。
天子自是點頭一笑:“妥!”
天子圣旨而下,出的皇城,雖然沒有直接誅殺四賊,但都貶謫遠地,倒也暫時能安撫民憤。
眾人慢慢散去,好似經歷了一場自下而上的大勝,販夫走卒,那一個個是高興不已,好似只因為他們此番來陳情,所以國家才懲治了惡賊。
眾人自是一個個自得不已!
太學生亦是如此!
此,就是為國盡忠,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消息隨之而走,當事人豈能聽不到?
蔡京的車駕,慌慌張張往那童貫的府邸就去。
童貫豈能不慌?他自在書房之內來去踱步,有些事,他還下不定決心!
蔡京來了,是來幫他下決心的!
兩人密會,落座沒有什么寒暄,連茶水都不要,蔡京已然開口:“樞相啊……唉,還稱什么樞相,道夫賢弟,你我這般年歲了,昔日沉浮也有,此番不同了!”
道夫,童貫的字,好多年沒人叫過了。
童貫自也點頭:“我豈能不知此番不同……”
“那你還想什么啊?你我這般年歲,出京去走,今日到此處,明日來了新令,又到那處,兜兜轉轉,千里萬里,死也!”
蔡京昔日怎么整治別人的,別人自也會怎么整治他,他還能不懂這個?
只是蔡京還是沒算全,他自己倒是這么死的,但童貫不是,童貫直接被人摁在路邊一刀砍了頭去。王黼也是一刀被人砍殺在路邊,梁師成,被繩子勒死!
其中道理,倒也不是什么蔡京是士大夫殺不得了,不外乎是蔡京真的年歲太大,經不起幾番折騰就死了。
王黼年輕,不用刀殺,一般死不了。童貫這廝,身體不差,到處去跑,卻還活著。
童貫自也在點頭,他也猜得到整治自己的辦法,卻還在猶豫,只道:“我知我知……”
“你已然知了,還在想什么呢?”蔡京急不可待,他也知道自己經不起折騰啊!
一旦出京,那必然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事關重大……”童貫說著話語,手都在顫抖,真問為何?其實還是不太敢,他是個太監,他沒有那些什么家大業大,沒有什么子孫要照拂……
蔡京出得一語來:“可笑,可笑啊……”
童貫一時疑惑:“何事可笑?”
“何事可笑?你說你啊,道夫賢弟,你說你這輩子求個什么?我知也,求個史書萬代、名垂青史,你要什么封狼居胥之功,你有了,廣陽郡王也封了,死也無妨了。而今呢?一并皆褫奪了去,來日,文人手中一支筆,誰記你有功?你如今,在京城里,那是賊名,賊也!還是說來日蘇武會記你有功?我看那蘇武啊,年少不自知……”
蔡京語速放慢了不少。
“蘇武……”童貫嘆息一語來。
蔡京便接著又道:“人這輩子,有罪有功,不過如此,就看人記得你的罪,還是記得你的功。那蘇武……你也這般年歲了,豈能不知?就此下去,往后,他能有什么好日子過?還指望宣麻拜相?真是笑話……”
兩番話,一番說童貫自己,這一輩子的追求,到頭來是一場空,這許真打到了童貫的軟肋……
一番說蘇武,下場怕也不好,童貫此番不動,來日更也不可能指望得上,不免是童貫之名,在史書之中,可就要遺臭萬年了!
道理說盡了,童貫眉頭緊皺不松,兩人一時沉默,針落可聞。
許久,童貫說得一語來:“要想辦法,不論如何,見太上皇一面!”
蔡京陡然就喜:“好好好,那就想辦法……此事許不難,有你,有梁師成,你們總有辦法!”
童貫與梁師成,不必多言,本就是宮中大佬。
“如今,我無辦法,梁師成有辦法!”童貫一語說去,他便是篤定梁師成有辦法,又道:“倒也不必真見太上皇,一個書信來回即可!”
蔡京已然起身:“那還等什么……”
趕緊去尋梁師成,梁師成此時此刻,在家中豈不也是惶恐不安?他家與王黼家是兩隔壁,圍墻上有門直通,正也碰頭在說。
商議來去,似也都在想童貫與蘇武之事,便也都是知道,生死在此番了。
兩方之人,倒是想到一處去了,豈能不是一拍即合?
童貫為什么說梁師成有辦法?
宮中有一條密道,不少人知道宮中有一條密道,至少風言風語里聽說這件事……
不免也是秘聞,天子密會李師師之路也。
只是大多數人不知道密道到底在哪里,甚至也有人把天子寢宮都翻了個底朝天,沒找到。
密道其實不在天子寢宮之內,天子也怕死,這么一條密道,若是在寢宮里,但凡被刺客從城外找到了,豈不鉆出來就把天子殺了?
這密道,唯有梁師成一人知曉,乃至密道這件事,昔日就是梁師成親自督造的,至于挖密道的工匠……那自不必說了,其中本也多是死囚之人……
且這密道,本也不全是現挖,汴京城歷史極為悠久,幾千年之久,最早就有城池,后來還是春秋戰國時候魏國的都城,黃河岸邊,滄海桑田,幾番被泥水淹沒掩蓋,又好幾番重建。
汴梁城下,埋了不知多少朝代的舊城,乃至還有汴京城地下水系統也是四通八達。
汴京城下,這些埋葬在其中的歷史舊城,造成了許多空腔乃至地下道、下水道,也還藏著汴京城里無數作奸犯科的人,被那些黑道人物稱之為“無憂洞”,里面的盜匪之輩,綁架販賣孩童女子,家常便飯,藏污納垢所在。
這條皇城密道,自是獨立的,不與那所謂“無憂洞”聯通,卻也用上了那些地底下的歷史遺跡,所以昔日建造的很快……
梁師成要入宮去,不難!他得入宮去一趟,最后一個機會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入宮去了之后再什么,其實也沒什么高明操作,總有幾個昔日恩情深重之人,不找太監,找宮女……
有些時候,這種事,使恩之事,太監還沒有宮女靠得住,也是太監接觸不到太上皇的東西,宮女反而機會多。
皇城之內,宮道與前面城池,那自是守備森嚴,真入了后宮,其實沒什么真正的守備,也不可能讓男護衛到后宮來置差。
乃至還有那碩大的艮岳,到處都是山水樹木,藏身不難……
最近一些時日,天子對太上皇的幽禁,自也松了一些,不是其他,而是說太上皇吃喝用度,乃至也有有人伺候著,解解悶之類……
一封書信,在有心人操作之下,隨著換洗衣物,當真就到了天子面前。
趙佶看之,不免是激動不已,他自也要回寫一封,只管把最好的褻衣攤開,一筆瘦金字體其上,內容只有一個,速速進京勤王救命,趙桓弒父……
還有簽押,諸般簽押,大名也簽,花押也簽,極為獨特的花押,簡單四筆寫出“天下一人”四個字的花押,設計感十足,造型也是十足。
便是生怕這封信不足取信于人。
書信隨在衣物里,再出龍德宮,梁師成在密道里躲了一日,第二夜取到書信,激動而回。
四賊還在收拾東西,拖沓時日……
趙佶書信,自就到得童貫手中,這種事,歷史上自也發生過,所謂衣帶詔,蔡京等人,自也是依葫蘆畫瓢。
童貫府中,自還真有親信不少,皆是舊日軍漢,有的是手段把這天子衣帶詔送出皇城,幾隊人來來去去,一個五十歲的老卒獨自一人出城而走。
卻是天子轉頭又收到了蘇武的奏疏,要官!
皇城書房之中,相公幾人,皆是面色鐵青,天子也是一臉不快。
哪里有臣子這般行事的?要經略燕云,要自己封官,這豈不是僭越?
耿南仲在罵:“此輩,豎子匹夫爾,不知所謂!”
天子接話:“萬萬沒想到,蘇武竟能做出這般事來!”
天子本對蘇武還抱有一點點幻想,想著昔日多多少少有那一兩面的情分,乃至太子妃……皇后昔日,也對蘇武之妻施過恩德……
“此子,斷不可留也,著實乃僭越悖逆之臣!”耿南仲再罵。
白時中不免也罵:“還是年輕,居功自傲,不知深淺啊!”
李邦彥也言:“唉……驕寵過甚啊,少年得志,所以猖狂!”
天子只看左右:“諸位愛卿,這般如何是好啊?”
便是天子,心中有猶豫。
耿南仲一語來:“自該嚴厲斥責,痛陳其罪,而今戰事未休,許能容他一容,但也要教他知曉,此僭越悖逆之舉也,若是此番戴罪立功便也罷了,若是還弄出這等事來,教他……教他吃不了兜著走!”
白時中立馬來言:“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如此,豈不聞昔日石敬瑭乎?若是如此恐嚇與他,他手握重兵,外還有女真……他若一時惶恐,再有女真挑撥,不堪設想!”
都是有見識的人……
耿南仲一語說來:“他敢!”
李邦彥連忙也說:“不是敢不敢之事也,耿相公,是怕萬一,不得不防!他若打起太上皇的名義來,如何是好?”
白時中又連忙把話往回說:“都是以防萬一,那蘇武年歲不大,沒見過什么世面,心思也不沉穩,沒遇過什么真正的大事,心思亂起,一怕他受人挑撥,二怕他得人指使,三怕他自己惶恐,還是安撫為妙,來日戰事罷去,他入京了,自也好說!”
女真挑撥,童貫指使,蘇武自己惶恐……
這話聽到天子耳中,天子無奈非常,左右又問:“按照你們的意思,那自是允了他?”
“安撫為妙!”白時中之言,女真來了他要跑要安撫,蘇武亂來他也安撫。
“是極,陛下也當多說情分,多多安撫,來日也好讓他安心入京來,入京之后,自是萬事無憂!”李邦彥之言,自也是老成持重之語。
耿南仲氣呼呼一語來:“只待來日入了京,好教他知曉悖逆僭越是何等大罪!”
話說到這里,天子也點頭了:“那自安撫……”
顯然,天子也不情不愿,但也知道,這事啊,暫時逼迫不得……
這事算是議罷了……
小會就散,卻是耿南仲不走,他還有事,自也是他與天子最是親近,另外兩位相公還差得遠,有事沒事,他自也都在天子身邊。
只待兩人一走,耿南仲再從懷中掏出一封奏疏來:“此信直接到得樞密院,便到了臣手中,陛下且看看……許有意外之喜。”
誰人之信?劉光世之信。
天子打開眼神一掃,先掃到了蘇字,多看幾眼:“這廝竟是再給蘇武僭越之舉張目!”
耿南仲連忙一語:“陛下從頭細看!”
如此,天子才仔細來看,看得幾番,一語說來:“此……”
“是也,陛下,劉光世,忠心耿耿,軍中軍將士卒,更是多有忠義之輩!”耿南仲連忙接話。
“耿卿之意是?”天子又問,其實自己心里,已然門清。
“陛下,此小劉總管,而今掌控河北軍事,忠義之輩也,只是不知蘇武真面目,此輩可用,往后有他,他自是軍將世家,在西北諸軍之中一呼百應,蘇武不過京東軍在手,蘇武便翻不起什么風浪來!”
耿南仲豈能不是謀事之人?
若非有他忠肝義膽前后奔走,趙桓又豈能安然等到今日克繼大統?
天子已然點頭來:“此事……亦無不可,那當加恩!”
“是當加恩……”耿南仲豈能不細思其中?想得幾番,一語說來:“可加老劉總管為簽書樞密院事,著赴京就任,如此,京中也有可用之將也,不免也是人質一般。如此,再加恩小劉總管為同知樞密院事,好教小劉總管知曉陛下待他之厚,恩重如山!”
“那就這么辦!”天子點頭來,只管是家國大事,慢慢都理順理清,最后一點麻煩事,好似也要處理好了。
其實,處理手段上,都算高明,并不拉胯。
卻聽門外宦官在言:“陛下,尚書右仆射李相公求見……”
耿南仲聞言眉頭一皺,便看天子。
天子也問耿南仲:“聽說李綱與蘇武,私交莫逆?”
耿南仲本還準備稟報這事,沒想到天子知道,他自立馬答:“正是,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昔日蘇武于李綱,有抬舉拔擢之恩。”
天子也在皺眉……李綱如今,那可也是宰相了,雖然被排擠在天子這書房門外,但名義上也是副宰相。
天子沒說話……
耿南仲立馬來說:“這李綱,本是大名府知府,在大名府有棄城而走之罪!”
“著……秦檜問他之罪!”天子一語而出。
“那陛下此番見是不見?”耿南仲問。
“不見,就說朕乏了,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說,明日早朝,當有御史問他之罪!”天子自是幕后主使,不上臺前。
耿南仲自當去辦,趕緊去尋馬上要升為御史中丞的秦檜。
這是小事,秦檜自是知道如何去辦。
耿南仲便往樞密院而回,他如今是樞密院里的老大,這輩子何曾當過這么大的官?何曾有過這么大的臉面?
最近,他倒是很喜歡上班,沒事就到樞密院里來坐坐,雖然沒什么真正的要事來處理,但坐著就是很快樂。
今日來還有一事,小事……
早早聽說,樞密院里有一個都承旨,名叫程浩,是蘇武的大舅哥。
如今這皇城之中,豈還能有蘇武之親信?更何況是樞密院中?
得弄走,倒是耿南仲也知,暫時不好當真得罪,那就把程浩趕到外地去,這事辦起來不難……
程浩自是不知道高層之事,每日在樞密院里辦差那也還是盡心盡力的,倒是不知為何,下午忽然來了吏部調動的文書。
著他往東平府去任職,任京東兩路宣撫使司判官,美其名曰,闔家團圓,這可是對蘇武的加恩,蘇武總沒話可說吧?
耿南仲,那也是能忍之人,可不會因小情壞大事,只管等蘇武來日入京,才好分說。
此時,且讓蘇武趕緊把女真人趕出去,再讓蘇武趕緊入京來為官,樞密使也不在話下。
讓這個大宋,回到原來,回到最初,回到那個百年承平之繁榮穩定的大宋,那般的大宋,身居高位伴在天子之側,才是樂趣。
蘇武倒也不用耿南仲來激勵,自也奮勇,涿州城下,正在觀戰!
(兄弟們,么么么么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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