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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他他他……會死?

作者:祝家大爺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祝家大爺 | 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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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第281章 他他他……會死?

西夏嘉寧軍司,宥州城下,諸般文武在迎凱旋之蘇帥。

姚平仲與種師中兩人站在大營最頭前,看著遠方回來的那些騎士,更看那數之不盡的馬匹,還有那綿延看不到盡頭的車架……

而蘇武在看什么?

蘇武在遠遠觀瞧那座宥州城,不算大的城池,四千左右的守軍,百姓大概在三萬左右。

他也知道,這座城池不會有西夏的援軍來了,破城只是時間的問題……

西夏大軍,此時大概集結在興慶府南的靈州城附近,在那里等著宋軍去。

馬步慢慢往前,到得大營門口,門口之人眾多,姚平仲與種師中就不必多言,蘇武竟是看到了盧俊義……

盧俊義顯然是運送糧草而來,剛好得知了蘇武捷報而回,便多留了幾日,等著蘇武回來。

盧俊義還不是蘇武最意外,最意外的竟然是李迒,李迒此時此刻,竟也在軍中,正在人群里對著蘇武在笑……

顯然李迒是隨著盧俊義一起來的,做的就是運送糧草之事。

還有一人,大舅哥程浩!程浩會來,那十有八九是樞密院的差事。

蘇武掃視著眾人,眾人早已躬身在拜。

蘇武翻身下馬,笑著與眾人來說:“軍中事多,諸位不必如此聚來迎候!”

那姚平仲已然笑著上前來:“相公如此大勝,傳到軍中之時,軍中上下無不歡欣鼓舞,軍心士氣已然到得極點,迎候相公凱旋,便是軍中最大的事!”

種師中上來也言:“蘇帥也知,與黨項百十年來戰得無數,從未有過一場大戰,能如蘇帥這般斬首三萬級的大勝!更何況,還擄掠得這么多馬匹而回,甲胄軍械之物怕是不可盡數,乃至……還有絞殺黨項部落好幾個,此般大勝,便是傳到京中,官家與諸位相公也當出城來迎!”

蘇武倒是喜歡聽這種話,只是種師中之語聽到后面,蘇武就不太能同意了,為何?

種師中把事情想簡單了,此般捷報,即便真實去說,傳到京中,只怕很多人都不會信,不免覺得他蘇武是虛報戰功……

想來到時候朝堂之上,不免還有一番猜疑質疑,當然,蘇武也不在意這些。

他拱手左右,往那營門里進,往那中軍大帳里去。

眾多軍將虞候,自是濟濟一堂坐定。

只是蘇武萬萬沒想到,還有他意外的人在軍帳之內,何人?

扈三娘,扈三娘也穿了一身甲胄,坐在蘇武長案一旁的角落之處,在吳用等諸多虞候的后面。

按理說,扈三娘應該在延州,扈三娘隨著出征了,但蘇武把她留在延州城池里,怎么也會在這里?

蘇武左右掃視一番,也知道,定是有人把扈三娘送來的,一面不過是鄜延路兵馬都總管劉延慶,一面大概就是姚平仲了。

倒是沒人給蘇武解釋什么……

這些人吶,越發會為蘇武這個主帥想事了……不免就是凱旋消息回來,眾人驚喜無比,也為他蘇武這些事來,便也是讓扈三娘到軍中來迎候凱旋……

蘇武看了看扈三娘,扈三娘似乎有些緊張,看著滿場軍將,她自是第一次,豈能不緊張?

不免扈三娘也就低頭去了,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卻是忽然聽見有個女子在說話:“如何?我梁紅玉比得你們如何?”

扈三娘連忙抬頭來,竟是當真,當真這軍帳里還有另外一個女子,她看得兩眼放光。

也有那軍將來笑:“梁副尉,巾幗豪杰也!與韓將軍一道,那真是天作之合!”

“往后啊,梁副尉可就不是副尉了,要升遷了!”

眾人都在呵呵笑著,著實是軍帳里一個女將,實在是有趣,更何況這女將還真不比男兒差,那自是與團寵一般!

蘇武也在開口:“當升,只待論功行賞的時候,那自說升就升!”

就看那梁副尉當真不怯場,上前來拱手一禮:“多謝相公!”

那邊,韓世忠也呵呵在笑,好似也與有榮焉,當然,韓世忠的功勞自是更大,更會升遷。

一旁扈三娘忽然不那么緊張了,抬頭來,兩眼盯著梁紅玉去看,一時看得入神,好似在梁紅玉身上看到了自我想象中的模樣。

與軍將好漢為伍,英姿颯爽……

扈三娘不免又看了看蘇武……

帳內,氣氛極好,眾多軍將來去在說,隨著蘇武出征之人,不免也把那故事來說。

說得最多的,就是累,疲乏苦累,一個個好似在吐槽,不免也是在炫耀……

蘇武自是端坐正中,一邊來茶水,一邊也上一些點心,蘇武在吃,便是這茶,也香得難以言說,那糕點更是甜入心脾,這段時間過得可太苦了……

外間也在忙,戰利品很多,在卸在記。

軍將們也在說,可惜啊可惜,那么多牲畜,都帶不回來,不然還要發筆大財……

蘇武吃罷幾番,擦擦嘴巴與手,左右看了看,眾人便在禁聲,只等蘇武來言。

蘇武點點頭來,開始說話:“此番一勝,只是開始,這宥州城也不必拖沓了,明日攻城,諸部不可懈怠。也要去信老種相公,讓他速速打破韋州城,如此才好往興慶府去。”

朱武在一旁不斷記著,蘇武說了什么事,會后自就要一一安排去做。

姚平仲已然來說:“明日攻城,關中軍為先鋒,自當一戰克之!”

這事蘇武不懷疑,就看大營里的那些高聳器械,破個宥州城池當是不難。

蘇武接下來要考慮的事,已然不是進攻了,而是如何確保大軍后勤補給之路,不用想,若是大軍越過邊境這些城池,開始進入風沙鹽堿地深入西夏境內,西夏騎兵要做就是一件事,不斷滋擾蘇武的后勤補給。

蘇武開口來問:“這后勤之事,當要議一議!”

只看西軍諸多將領,皆是眉頭一皺,這件事,著實不好解決,黨項騎兵至少還有兩萬以上,乃至再征召壯丁,許數目還要增加,那自是來去如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這后勤之路,想要確保通暢,那是難如登天。

但真要問有什么好辦法來解決,其實沒有,受困這個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是八九十年了。

蘇武也是絞盡腦汁想破了腦袋,這區區四五百里路而已,糧草都屯到了邊境來,乃至還可以屯進洪州城與宥州城里,但就是這空曠少人煙的四五百里路,風險極大。

要說是多派騎兵來巡,乃至護送糧草運輸,蘇武能有多少騎?一萬多而已,黨項兩萬多騎,乃至三萬多騎,真的尋個機會來拼命,許蘇武這點寶貝疙瘩,真教黨項人一次給拼光了……

萬萬不能小看任何人真正保家衛國的決心。

若是這點騎兵真給拼光了,這場仗立馬又陷入了被動之中。

若是不派騎兵護送運糧,那步卒運糧,或者輔兵運糧,甚至都不用想,人家依舊來拼,那后果哪怕不是糧草斷絕,也是焦頭爛額,還是被動。

何以小小黨項立國這么多年,大宋就是拿他們沒辦法?

道理就在這里了……

眼前還是要解決這些問題。

種師中也在嘆息:“蘇帥恕罪,我等好似實在無有良策……”

蘇武也陷入了這個問題里有些難以自拔,想來想去,也是無有良策,乃至蘇武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以前與那些菜雞打多了,把用兵的思緒給打得有些堵塞了……

怎么會沒有解決辦法呢?

還是要怪大宋天生基因缺陷,導致蘇武此時如此之難?

亦或者……

就這么硬著頭皮上?硬著頭皮上也不是不行,總歸是一錘子買賣,拼命,就看誰拼得過誰了……

六十大軍,許就是上去摧枯拉朽連破城池,興慶府當真說圍就圍,不日就克,那些黨項騎兵在外,還沒來得及發揮上作用,大戰都定了。

興許真是這般呢?黨項如今已然大敗一場,兵力本就不足了,也不是不可能!

但蘇武如今用兵,格外保守謹慎,又豈會輕易這么去賭?

蘇武擺擺手去:“罷了,且都先去忙,把戰利之物都收拾一下,準備明日攻城之事,城池破了之后,把后勤輜重之物都往城池里運送……此時,只待城破之后再來議……”

想不到辦法,那就先歇一歇,不鉆牛角尖,先舒緩一下緊繃的情緒,許情緒舒緩了,陡然間,也就有了新思路。

蘇武也知道,一定要跳脫過去的模式去想這個問題,前人,范仲淹韓琦狄青劉法種師道等人,已然不知多少次面對眼前之局,都沒有想到極好的辦法……

那就得完全跳脫前人的思路去想……

眾將起身來,拱手慢慢去,都去忙……

眾多凱旋之人,那就去吃去睡去休息……

蘇武大帳里卻還有事。

許多人要單獨見,一個一個的見,先見程浩,程浩來肯定是朝堂大事。

程浩再看蘇武,兩眼就紅,剛才聽得諸多軍將在說,這一趟,著實苦戰,睡也不得睡,吃也不得吃,還要不斷奔馳行軍作戰……

蘇武卻是一笑來:“男兒漢,不必如此姿態!”

程浩紅著眼卻是埋怨:“京中之人,哪里知道子卿你作戰之苦,那些相公們,當真以為你就是軍帳一坐,幾言幾語,將士用命,大戰就勝,唉……每每說那戰事如何苦,那些相公們,哪個當真可知……”

“坐坐……”蘇武比手去。

程浩落座來,說道:“我來,三件事,一件事是天子旨意,讓你速速出兵攻城拔寨,也是那些相公之意,不免就是怪你拖沓怯戰,我自不信,這件事不說也罷,圣旨在此,你自己看看就是……”

說著程浩把圣旨拿了出來。

蘇武接過來看,意思明了。

程浩繼續說:“第二件事,不是與你的,是與那監軍的,不免也是讓監軍督導督促你與軍將們奮勇向前,倒是來了幾日了,不見監軍在何處,倒也奇怪,那姚總管說過幾日監軍才會見我,我倒是也不解……”

蘇武笑了笑:“還好是你來……”

“此言何意?”程浩一愣。

若不是程浩來辦這個差事,換個人來,那蘇武免不得還要殺人,黨項游騎截殺……

蘇武直白一語:“那監軍讓我關起來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與其讓他指手畫腳,不如關起來省事!”

“啊?這這這……”程浩大驚失色,連忙來說:“妹夫,這般事豈能做啊?這可是殺頭之罪也!你趕緊把他放出來好生賠罪才是……”

蘇武真是發笑:“你啊你啊……第三件事呢?”

程浩還在驚駭:“妹夫,這可不是玩笑之事啊!那可是天子監軍啊!”

“你放心啊,我豈能不知?他自回不到京中去了。”蘇武如此一語,且嚇嚇程浩,不僅是嚇,也是培訓培養……

許多事啊,該是要見識的時候了,見識過了,就會明白,有些事做了也沒什么,知道這個道理了,來日程浩,不免自己膽子也就會大起來,也會知道,還有些事,做了也不會有什么……

程浩腦袋都要短路了:“他他他……會死?”

蘇武輕輕松松慢慢點頭:“嗯,會死!”

“你要殺他?”程浩兩個眼球好似就脫框而出。

“胡說八道,我怎會殺他,他是天子監軍,我怎敢殺他?那是黨項人要殺他!”蘇武一語來,好似在怒,其實是笑。

“啊?”程浩腦袋還在短路,但他也是聰明人,豈能聽不懂……

他陡然間腦袋左右去轉,看蘇武身旁還有幾個虞侯謀事在干活,也往外看,還指了指:“軍中這么多人呢,那些軍將……好多人……他們……”

“他們與我自是一心,我若成事,他們豈不也是大功在身,賞賜升遷連連?當然,這事鮮少有人知曉,知道的都是心腹之輩,不會泄露。”

蘇武在教,且好似漫不經心,輕松非常,在給程浩傳遞一種胸有成竹,膽子大點,沒什么,不算事!

那程浩果然心中一松:“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說程浩松了一口氣吧,卻又是低頭去,惶惶模樣,六神無主,還自言自語:“這事……不好,這事我得爛在肚子里,這事我不知,我不該知……”

蘇武其實很欣慰,真是自家人,一點不假,雖然程浩被嚇住了,但還真是一心在為蘇武考慮。

“好了,說第三件事……”蘇武依舊表現出一種輕松自如。

“哦哦,第三件事,第三件事是啥事來著……”程浩還沒有鎮定下來,深吸一口氣,再來說:“哦,第三件事,是樞相交代,交代你的……”

“如何交代的?”蘇武問。

“唉……”程浩輕輕搖頭來,說道:“樞相說,他老了,許多事啊,你要三思而行……”

“就這一句?”蘇武一時有些不解。

“就這一句……”程浩點著頭。

蘇武忽然理解了,童貫之意,其實簡單,是與蘇武說他自己那退隱之心,在說往后幫不上蘇武什么了,蘇武一切要靠自己了。

也是告訴蘇武,他這個靠山慢慢會靠不住了,朝堂之事,蘇武自己要多想多謀……

不免也是在告訴蘇武,許多事,蘇武也該有個分寸,不能做的太過分……

“唉……”蘇武不免也嘆息一聲,他懂得了。

童貫也有無奈,而今蘇武,已然自成氣候,已然也是天子近臣,著實也不是童貫還能罩得住的,即便童貫沒有那什么退隱之心,依舊是銳意進取之輩,童貫也不可能還當得了蘇武的靠山,兩人之間,再好也只能是合作關系。

乃至,童貫若是昔日那個中年人,蘇武與童貫,其實還會是競爭關系。

其實蘇武心中,很感謝童貫,乃至童貫好似也猜得到一些事來,雖然他沒有什么證據,也不開口來言,但似乎童貫真的猜得到,童貫如今才真正有些看清楚蘇武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那高俅,那蔡攸……

在童貫想來,也無妨了,反正他已然行將就木,人臣極致,青史留名,他都做到了,不求什么了……

而今蘇武,更是大勝連連,童貫更也不多想其他了……

行吧,蘇武心中在嘆,就讓童貫當一個退休老頭,安享晚年就是……

童貫這一輩子,一個閹宦,功勞他也有,好事也做過,壞事也滿身都是,六賊也是他……

興許往后,童貫不免也有賊名,誰讓他抬舉提拔了一個叫做蘇武的人呢?

很多人還是要罵他的……那些文人士大夫,明里暗里,還要說他是一個禍國殃民的閹宦之賊……

一個國家的敗亡,人們總喜歡找一些極為簡單的理由,比如,北宋六賊,這個概念一出,好似整個國家的敗亡,就亡在這六個人手里,其他人都是無奈,其他人都挺好。

只問,滿朝文武,哪個可以不擔責?國家都亡了,哪個不是國賊?趙佶又豈能不是國賊?

所以,得掀翻他們,他們都是糞坑,救不了!

不免,也包括童貫在內……

私情是私情,天下是天下,童貫對歷史的悲哀,那是要負一份責任的!

蘇武與程浩擺擺手:“你且先去歇息吧……”

程浩還問一語:“那監軍……怎么也當與朝廷還有天子書信來去才是……”

“這事好說,你等著就是……”蘇武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程浩好似還驚魂未定,這件事,好似真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說著,程浩也就起身來,慢慢往外走,有些失魂落魄,失魂落魄其實還是擔憂,擔憂蘇武玩脫了,這要是玩脫了,那后果真是不敢去想……

再見李迒……

李迒進來,其實很高興,他自是看著蘇武大勝而歸,就是大好事,蘇武越立功越升遷,京東諸多高門,那自是也跟著水漲船高,只待蘇武權柄越來越大,來日京東諸門,豈不也都是權柄在漲?

不免也暢想未來,到時候京東官員在京中,那自是越來越多,一個個高位其中,政治勢力不言而喻。

“相公,打得好啊,勝得好!”李迒連連來笑。

蘇武抬手:“坐坐……”

“嘿嘿,這一趟不白來,千里萬里來啊,路上可遠,但我那也是一路疾馳,恨不得一日就從京東河北到得鄜延,著實想念!”

李迒這話,那是不假,他還真有這份心思,這個時候不出力,不體現京東人對蘇相公的支持,什么時候能體現?

錢也好,糧也罷,只要幫得上忙,那自是在所不辭。

京東門戶,早已開始沒落,而今機會來了,那就要把握住,哪怕是李迒自己不用心,各家各戶,豈能不催著趕著李迒來賣力?

更何況還有一個李姐,李迒但凡表現出了一點懈怠,李姐豈能不發怒?李姐會喜歡那種大事當前,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弟弟?

李姐陰陽起人來,那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李迒就是京東高門的代表,蘇武自也知道,所以只管來說:“京東父老之心,我自感激不盡!”

“誒,豈能說這般話語,出門在外,不靠父老子弟,還能靠得誰人?相公在戰陣舍命,我等做得這些小事來,豈敢居功?便是直白話語來說,相公好了,我等自也好上加好,不知多少京東子弟,在等著相公宣麻拜相去!”

李迒如此直白一語,真不當外人,自是掏心窩的話語。

蘇武聽來就笑,李迒也是哈哈大笑。

李迒忽然也說:“家姐也最是惦念,惦念相公你啊,家姐還說呢,她也想到陣前來看看,看看真男兒真豪杰,到底是如何與敵人搏命廝殺!”

蘇武還真信這話是李姐說的,她還真是這個性子,真想親眼看看什么是“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

當然,這里,一方面是李姐的性格,一方面,也是文人對英雄豪杰那浪漫主義的想象。

蘇武卻是搖頭來:“還是不來得好啊!”

“這是如何說呢……”李迒不解。

如何說?

不知如何說,只說這戰陣,一點都不浪漫,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也一點都不浪漫。

蘇武隨口一語來:“劍折氣未窮,鋒銷血尚紅。烏騅嘶夜月,江浪咽悲風。”

李迒讀書人,立馬就道:“這是相公為家姐和的詩?”

“算是吧,你要問為何不來得好,明日攻城,你隨我上將臺落座,一起看看吧……”蘇武一語。

李迒大喜:“正是要見識一番,好得緊!這首詩,我到時候也帶到家姐當面。”

蘇武點點頭,不多言,就怕明日見識了,李迒真被嚇得個兩股戰戰。

也好,見識一下也好,見完就不浪漫了,見完了,李迒也算見過世面了!

李迒便也起身:“相公事多,那我就去了……”

蘇武點點頭,李迒去,再進來的,自就是盧俊義。

盧俊義還是那江湖大哥風范,一拱手,豪氣就出:“兄弟辛苦!”

“兄長且坐!近來可好?”蘇武抬手來。

盧俊義往一旁落座:“好得緊,如今誰人不知我河北玉麒麟乃是蘇相公的兄弟?自是無甚不好,處處都好,江湖上有臉面,官場上有照拂,走到何處,名頭一出,眾人拜服,哈哈……”

盧俊義爽朗在笑,蘇武也笑來:“兄長風采依舊……”

盧俊義點頭來,卻是說:“此來,有那李相公幾言非要帶到。”

李相公,大名府李綱。

蘇武點頭:“說來聽聽……”

盧俊義收了笑容:“李相公難啊……他們滿腔熱血報家國,只受得那磋磨來去,日日如履薄冰,卻依舊不得施展,還處處受得掣肘,他說……他有些氣餒了……”

蘇武聞言,也能猜得到許多事來,李綱到了他不該到的位置,在那大名府為知府,豈能不難?

要說蘇武是有意的嗎?

許是無意的,但也多少是有意的,有意讓李綱去受一受這份苦,蔡京女婿梁世杰的地盤,他又豈能真接得住?

真這么下去,不說讓李綱能有多少建樹,他能不在大名府里成個罪人階下囚,就算他李綱能力出眾了。

越是這般滿腔熱血報家國的人,就越要讓他知曉知曉這個世道到底如何……

倒也不是期待李綱哪一日也幡然醒悟了,愿意做個亂臣賊子。

但至少讓李綱在某些時候里,當真能多理解一下他蘇武為何要做某些事,是為了讓李綱在某個時候,心中能多幾分自我的和解。

蘇武說得一語來:“你回去之后,問問他……愿不愿意調用到京東兩路來為官……或者,入京也行。”

“好,此言我當帶到。”盧俊義點頭來。

蘇武又說:“你還與他說,大名府兵馬都監索超,大概不久就會得到樞密院令,調任京東了……便是勸他之意,我自希望他調去旁處。”

不能真成個罪人階下囚了,蔡京之輩,但凡騰出手來一心真要弄他,李綱何以真招架得住?

但蘇武也知道,這事還要看李綱自己的意思,蘇武替他做不了主。

至于索超調動之事,那自是真的,蘇武早早就有此意,只是一直沒處理,離京之前,蘇武順手給處理了,索超調到密州去,密州有市舶司,海路直接連通江南之地,讓索超去盯著,這也是蘇武的經濟命脈之一。

京東而今大開發,諸多物產,都要往江南運去換錢換物。

盧俊義只管點頭:“嗯,話語我都帶到。”

蘇武又道:“兄長回去了之后,可把產業多多變賣,索超要去密州,兄長也當去密州置業置產,來去江南的買賣,兄長也順手一些。”

“這是兄弟之大計?”盧俊義就問。

蘇武點頭來:“然也!”

盧俊義如今,對于海路之事,也是熟稔非常,蘇武自是要用。

盧俊義大手一揮:“錢財與我,身外之物也,這輩子,就圖個心中暢快,此事,好說,兄弟放心,我如今就是暢快,回去就變賣產業,往密州去!兄弟做的是大事,是天下興亡之事,我自當鼎力支持!”

“多謝兄長!”蘇武當真拱手。

“這是哪里話?能與兄弟結義當日,乃是我盧俊義這輩子的福氣,若非兄弟,我盧俊義雖有那什么河北玉麒麟之名,豈不就是一個富戶而已?那算得什么?”

盧俊義,自還真就是那個盧俊義,絲毫不變。

卻見盧俊義也起身來:“事也說完,兄弟千軍萬馬在手,事多難理,就不叨擾了,我明后日自回去速速把事情都辦了,兄弟在此處,一定多多小心保重!”

蘇武起身來,認真一禮:“兄長路上小心!”

盧俊義去也,蘇武還送到大帳門口。

蘇武自是還有無數的事,軍中要賞功,就是先分錢,分錢的章程,自也還要報到蘇武這里來看,不免也還是來日論功升遷的依據。

每次打完仗,這件事永遠是最重要的,要以最快的速度辦妥,這就是蘇武的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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