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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難怪學士深得圣寵……

作者:祝家大爺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祝家大爺 | 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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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第231章 難怪學士深得圣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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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的問話,蘇武還得組織一下語言,在馬背上稍稍思索之后,才答:“易安居士怎不生男兒……”

蘇武是笑的,便是這一語,車內的李清照,也是莞爾一笑,便道:“學士笑話我呢?”

“豈敢豈敢,也是想起某些人某些事來,愚不可及,再比易安居士之聰慧,便有如此之言……”蘇武直白,也真誠。

李清照點著頭,便也更問:“可是學士治軍與伐遼之事遇到了麻煩?”

蘇武點頭:“此番伐遼,動則數十萬禁廂輔兵與民夫,所耗之錢糧,當也是不可計數之多,河北之地……易安居士也說蔡京奸佞也,河北之官,多出蔡京門下,不可盡信,朝堂爭權奪利之事,也不妄自猜測,只是我乃領兵之人,麾下軍漢都是爹生父母養,不可絲毫懈怠,一旦若是河北之地不可倚仗,說來說去,還當倚仗鄉親父老……”

蘇武這話,聽到李清照耳中,她又豈能不懂?

李清照微微皺眉,只慢慢說來:“只聽得兄長要調任青州?”

李清照自己沒有兄長,她所言之兄長,便是趙存誠。

蘇武點頭:“是有這事,想來已然就要成行了,還有易安居士二兄,也不知他愿不愿意去密州……”

密州,一來是趙家的祖地,二來,也是蘇門學士常去為官之處,便是蘇軾昔日也在密州當過主官。

李清照認真一想,說道:“想來也是無礙,大兄既是愿回青州,二兄自當也愿去密州,我再與二兄去信,說項一番,當是不難。”

“再好不過……”蘇武點頭,又問:“不知易安居士胞弟,如今年歲幾何?”

這話一說,李清照就懂了,便答:“年歲三十有二……”

“想來定也是飽讀詩書之輩,不知他是否愿意到京東兩路兵馬總管衙門來做個錄事參軍?”

蘇武這么問,其實這事,對于如今這些高門大戶的子弟而言,并不一定是個什么誘惑。

換句話說,人家高門大族,富有非常,在家里過的日子如神仙一樣,小小官職,其實是苦差,受人管制,還要受人差遣,還要背井離鄉,何必呢?

也好比王家,王仲山也懶得出仕,王喚也懶得去當官,找個女婿秦檜,奮進非常。

直到國破家亡的時候,巨大財富都帶不走,眾人都跑到南方去重新開始了,王仲山也就愿意當知府了,李迒也愿意在臨安城里當個小小官職了,許就為掙一份俸祿。

這種家族,與張叔夜還有宗澤,是完全不同的……他們此時此刻就真靠工資養家糊口,兒子大了得干活。

所以,蘇武如此來問,是詢問李清照的意見。

李清照當真也來答:“若是幫得上學士,家中小弟懶散經年,也當做些事了。”

蘇武自把喜悅寫在臉上讓李清照看到,也言:“那也再好不過,只要他愿意到東平府來,差事上倒是不強求什么,只愿他多多走動,多多交際,便把他帶在身邊就是……”

“嗯,好,只到齊州,我自與小弟來說。”李清照都明白,蘇武要的,她能幫就幫。

“當也是三顧茅廬,我親自去齊州來請!”蘇武不是說笑,他真要這么干。

穩住地盤,穩住大后方,經營根據地,那劉備之法,從來好用。

“倒也不必如此……”李清照卻還擺手。

“此言,我當不聽易安居士的……”蘇武笑著。

李清照裝作無奈,慢慢來說:“齊州是好地方,自古就是要地,桓公會齊侯與濼,曾學士命了趵突泉……學士當多留幾日,多看看……”

“當去看看……”蘇武點著頭,也看前方路。

曾學士,說的是曾鞏,唐宋八大家之一,歐陽修的學生,與蘇軾同門,嘉佑二年龍虎榜上的進士,一門三進士。

他的弟弟曾布,也同中進士,官居宰執,算起來,也大蔡京十歲左右,身為宰執的時候,與蔡京爭權,最后還是敗了……

曾鞏乃當時樞密院副使、參知政事歐陽修門下,蘇軾蘇轍亦然,曾布,則出王安石門下。

其實,還是一圈人,蔡京的弟弟蔡卞又是王安石的女婿。

興許,這也是北宋的政治斗爭與政治傾軋,并不真正見血的原因所在。

權力中心里,政治斗爭勝了的人,就當宰相,政治斗爭敗了的人,就去地方當市長,真犯不著玩命。

最慘莫過于蘇軾,兩邊都得罪,兩邊都貶他,貶得滿世界跑,但也不妨礙他弟弟蘇轍節節高升。

且蘇軾被到處貶完之后回來的路上,還去江寧見了致仕的王安石一面,兩人一笑泯恩仇,還互相譏諷笑罵,寫詩詞來和。

一說蘇軾之豁達,也說這個圈子里,其實并沒有真正的深仇大恨,甚至也不妨礙后來蘇軾的子弟官場高升。

真說起來,興許只有蘇武是異類,做事做得絕,不講人情世故。

也是趙佶登基后的這二十來年,蔡京宰執的這二十年,打破了以往之慣例,以往從仁宗到神宗,朝堂權力中心,都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唯有近二十年,真有人可以一手遮天這么久。

路慢慢來行,還走大名府,蘇武得去看看梁世杰走后的局勢,李綱大概是要來的……

也去安撫一下索超,乃至也要再見一見聞達與李成,人情已然有了,該見就要見,該拉攏就要拉攏,乃至來日也要用,即便不用在戰場上,也要用在后勤之上。

戰爭是個巨大的體系,這個體系里每一個環節,蘇武都要心中有點數。

只待大名府留了一兩日,蘇武再啟程,就回東平府了。

這一路上,蘇武與李清照時不時有一些交談,有時候就是閑話,問問到哪里了,累不累,還有幾日路程……

有時候,不免也看李清照新填的幾曲詞來,有時候是悲戚,有時候,不免也是跳脫,乃至高興……

蘇武自不裝逼了,詩詞一道,是李清照的賽道,逼讓她一個人裝完就是。

蘇武只管呼喊牛逼就行,也可惜,身邊無人可唱。

還有時候,不免也說一說朝堂局勢,說一說京東局勢,說一說齊州如何……

但蘇武幾乎不言軍中之事,他如今慢慢學會低調了,不能讓人當真注意到他在東平府養得數萬大軍。

這種事,只要無人當真來說,就算不得什么事,一旦真有人把注意力關注來了,那許也是大事,特別是戰后,更是麻煩得緊。

蘇武也在未雨綢繆,一旦燕云之事當真得勝,他這五萬大軍可怎么辦?怎么才能藏得住?

這是個大問題,也是個大命題。

一定要提前想好辦法來藏,而不是事到臨頭,真讓人拿來說。

所謂藏,不免也是在樞密院的框架之下,把這些兵馬分散了去,卻還要在掌控之內。

要一呼而全來,明面上,賬面上,蘇武手頭上又還沒有。

樞密院的權柄,蘇武還得要!

蘇武要回東平府了,自也又有望眼欲穿,孟娘子這肚子又大不少,本是六七個月,如今已然就要到八九個月了,不得多久,便要生產。

早已快馬把消息帶回來,說蘇學士要歸了。

孟玉樓就差人在西城門處日日去看,只要看到了蘇學士的馬隊,立馬回來報。

府衙之內,程小娘更是望眼欲穿,更也是慶幸,蘇武走的時候,只怕他要失魂落魄而歸,如今消息回來了,不是失魂落魄,豈能不喜?

這些日子,擔憂也是無數。

程萬里倒也是望眼欲穿,只道他這個賢婿,當真了不得,如今之大名,更甚從前,都說他是清流魁首人物……

這話雖然是夸,但聽來不免也喜,清流魁首,許久不曾聽聞過這個詞了……

卻還有擔憂,也不知將來如何,是好是壞,而今算是與蔡太師站在了對立面,著實有些駭人。

扈三娘也時不時打馬往西城去看,望了又望……雖然是程小娘差遣,但也是她自己非要來,程小娘本差遣的是府中差役,卻是扈三娘非要自己來。

只管是望去那官道……

一等三日去,終于是等來了,車架連綿不絕,騎士威武來去。

那車架里,裝的都是易安居士的行李,書籍許多,諸般器物也多,乃至書畫之物,還有易安居士喜飲的好酒,好茶,平常里習慣用的手邊物品,還有打馬用的棋牌,“打馬”是一種棋牌游戲,可以賭錢。

易安居士最擅長打馬,幾乎是賭神一樣,逢賭必贏,還專門寫過賭神秘籍,名喚《打馬圖經》。

車內裝的錢財之物,更不用說,布帛之類,香料之類,乃至帶回齊州給諸多親戚朋友的禮物……

富婆,著實富得不可想象,也難怪王仲山說要給路費的……

是蘇武頭前沒有預料到富婆這么富,只以為三兩車的事,沒想到是個“商隊”。

倒是李清照路上也說要給點錢,這事,蘇武自然萬萬不能要了。

來了,蘇學士來了,打馬在最頭前,一眼就看到了城門處坐在馬上的扈三娘。

那扈三娘好似要轉身走,卻是又頓了頓,并沒有走。

蘇武遠遠在喊:“三娘!”

那扈三娘似乎又勒馬要轉頭去,想來是去匯報什么之類的,但蘇武這么一喊,她又停住了。

這兩番猶豫,蘇武都看在眼里,再喊:“三娘,作甚呢?不愿見人了?”

那三娘好似是無奈,把馬往前驅了驅,上前來見:“拜見學士相公。”

蘇武大喇喇問:“你怎在此?莫不是等我?”

扈三娘低頭搖頭:“不是不是,恰好在此……”

蘇武馬慢慢往前走,那扈三娘便是打馬在旁跟著,蘇武隨口在說:“近來可好?”

“好,無甚不好……”

“怎么回事?如今怎么這般扭捏了?昔日里,你可是打馬來去,日月雙刀在手,好一番颯爽英姿,怎么如今倒是變了人?”

蘇武當真在問,便是覺得這扈三娘奇奇怪怪的。

卻是不想,蘇武一問,這三娘更奇怪了,忽然馬腹一夾,馬匹抽頭而出,快步就走,還有一語:“相公回來了,我先回去稟告程娘子……”

“你這……”蘇武還愣了愣,搞什么呢?

蘇武自也不好去追,只管尷尬笑了笑,左右百姓也圍來在看,軍漢們也在招手。

蘇武還得左右去回應一下。

卻是旁邊車簾掀起來了,是那李清照,她呵呵笑著,來問:“學士不知?”

“知什么?”蘇武回頭來問。

“剛才那女子,打馬走了的女子……”易安居士笑容更甚,她本就是跳脫之人,也是樂子人,這是看到樂子了。

這一路來好些日子,蘇武與她,自是越發熟悉,易安居士豈能不起哄?

“她啊?她可不是一般女子,舞槍弄棒的巾幗之輩,一身好武藝!”蘇武只把扈三娘來夸。

“哦……那學士你是真不知了……”李清照笑容里帶著一種玩味。

“到底知什么啊?”蘇武更問。

“我有一曲《點絳唇》,正應了此景,學士聽聽如何?”李姐在笑。

蘇武在愣:“哦……”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倚遍闌干,只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此曲《點絳唇》,如何?”

李清照說著,便是掩面來笑。

蘇武腦袋一懵,哪里還不知道李清照說的什么話?只管一語來:“易安居士當真是亂彈琴!”

“那女子適才不就是在看人何處嗎?不免也是在望斷歸來路!”李清照還要起哄。

蘇武心中豈能沒有思索?只念:莫不當真?

“學士不知女兒心,無趣無趣!”李清照在罵人。

“易安居士萬萬不要說笑。”蘇武在說,李姐,我老實了。

“是不是說笑,誰人心事誰人知。”李清照倚在車窗處,稍稍探頭,還去看前方打馬去的那扈三娘的背影。

府衙之內,程萬里與乖女也在小書房里說話。

程萬里只管來說:“此番子卿回來了,當是近期不會再走,就可以成婚了,要趕緊去尋人看個日子,越快越好。”

這番話,若是頭前說來,乖女自是嬌嗔而去,今日說來,乖女只管點頭:“嗯,父親快快操持才是,不然又不知哪日去了……”

“你倒心急了,真是女生外向,我養育你十幾年,卻也不敵這短短時日,著實氣煞人來!”老父親又要難受。

乖女也笑著來安撫:“父親,我這嫁人去,自又不離家,倒是你得了個好賢婿,有什么好氣?”

老父親心情好多了,點頭也說:“近來倒是可以不離家,將來啊,還是要離家的,總不能真是個贅婿模樣,我倒是無妨,也怕人笑話了子卿。”

“那我也常在家住就是……”乖女豈能搞不定老父?

“如此,倒也甚好,只怕你要不得幾年,卻又忘記了。”老父要一個保證。

“忘不了,定是忘不了,多回家就是!”

卻是老父又一語來:“回家多了,也怕人笑話,只以為你在夫家過得不好……”

“唉……哪里有這么多笑話……”乖女也有些不耐煩了。

只聽得外間腳步急來,三娘已然先到家,便喊:“到了到了,入城了!”

父女二人皆是起身,程萬里自是高高興興往前衙去,程小娘卻是又坐回了小書房里,心中莫名就在亂跳,滿臉有紅。

蘇武倒是來得慢,先把李清照安頓好,安頓在城內最好的客店里,然后再歸府衙。

翁婿二人一見,雙手就握在了一起,這個來問京城之事到底如何,那個來慢慢分說,兩人往府衙正堂去坐。

不得多久,老宗澤也來了,宗穎也到,許貫忠吳用等人也來,一會兒王荀也來,武松魯達……韓世忠也到……

又是濟濟一堂。

雖然沒什么事,但蘇武這個問問那個問問,大家都稟報一二。

說近來招兵之事進展頗順,操練之事,也步入正軌,如今,編到三萬戰兵不在話下,這說的是身板好的壯小伙,也就是精銳。

也說說青州那邊開礦之事,已經開始著手了,慕容彥達已然調入京城,趙存誠還未趕到上任,還要十幾天時間……

鐵匠作坊也越來越大,甲胄兵刃皆出自家。

馬匹也開始在繁育……

諸如此類,說個不停,這個說來那個說……

蘇武慢慢來聽,所有人都知道,伐遼之事,迫在眉睫。

這是一場大前程大富貴,把握住了,眾人個個都是盆滿缽滿,把握不住,許就前功盡棄。

其實,氣氛不是熱烈,而是十分嚴肅。

蘇武在說:“所有事,還要加快,我一路上回來,想了許多,許戰事要提前……”

程萬里來問:“這是為何?”

蘇武嘆口氣去:“壞了人家的事,人家便也當出手了。”

程萬里倒是聽懂了,蔡京反擊之舉,大概就是蘇武說的,戰事要提前。

宗澤一語來:“這般事,難道不是按部就班,有條不紊?”

宗澤一輩子當小官,何曾見過朝堂之爭?

蘇武只答一語:“不免也有人想,時不我待,戰機稍縱即逝!正說反說,都是有理,真去想想,此時女真之攻勢稍稍有些不利,久圍大定府不克,許也是該早早出兵,久拖也怕遼與金當真議和,那時機就去了。”

蘇武知道,自己說的這番話,定也是蔡京去說服皇帝趕快開戰的話語,大同小異,不能說沒有道理。

宗澤也言:“這么做,倒也有好處,南邊開戰了,遼國腹背受敵,可以緩解盟友女真的戰事壓力,可以讓女真再整軍心,一心徹底擊敗遼國,不要輕易半途而廢。卻也怕準備不足,倉促北伐,少了幾分勝算……”

老宗澤看事,還是有眼光的。

蘇武點頭:“此事,只看天子如何想,若是真要提前開戰,圣旨下來,我等自也當隨令而動!”

只看大小軍將,齊齊起身,拱手來禮,魯達來說:“相公放心,此番定也死戰!”

蘇武抬手壓了壓,示意眾人坐下,再來開口:“盧員外在大名府那邊購入了大量糧食,也該往齊州先運去,此事……”

蘇武左右一看,再說:“朱虞候來負責,也當先有一部,往齊州駐扎,誰去?”

韓世忠已然起身:“末將愿往!”

正也是韓世忠初來乍到,要表現的時候。

蘇武點頭,也問:“你麾下人馬如何?詳細說說。”

“末將麾下,本帶了百十延州漢子來,京東軍中又補了三百余人,在萊州招募了七八百人,在那兩浙降賊里也招募了一千余人,又在濟州等地招了七八百人,攏共三千左右。甲胄皆有,兵刃不缺,馬匹有缺……”

韓世忠說得是清清楚楚,也言簡意賅。

有老兵為骨干,新兵很多,兩浙降賊,可不是俘虜,而是王寅、龐萬春等降將的麾下,如今打散來編,韓世忠得了一千出頭。

蘇武點頭:“到得齊州也當多加操練,馬匹暫時無法,只能給你一些游騎與令兵之用,你先著手步陣,來日再想辦法給你弄馬。”

蘇武如此來言,便是知道韓世忠想要成建制的騎兵,但蘇武無奈,以往已然成建制的,不可能再去打散。

韓世忠也點頭:“哥哥可一定記得,要多多給我弄些馬來。”

蘇武認真來答:“一定記得,便是至少允你三千匹健馬。”

“好,一言為定!”韓世忠信任非常,蘇武說要給他三千匹馬,那就一定能做到。

“此番,我也要先去一趟齊州,你便回去點齊人馬,明日就走,我去齊州看看,也要與張知府商議許多事來,要建糧倉,要多備軍帳,乃至,官道也要好好檢修一二。”

蘇武心中太多事,如今他以掌控全局的心態在運營戰事,那必然就要事無巨細。

韓世忠自是在點頭,卻是程萬里忽然開口來問:“又要走啊?”

蘇武愣了愣,點頭:“齊州乃重中之重,是我京東軍之命脈所在,乃至……城防城墻也要修葺,不得不去親自看看!”

這話不假,蘇武雖然是放手一搏了,但也不得不想戰敗之事,進攻要靠齊州為總后勤基地,一旦戰敗,齊州就是京東北邊門戶,防守之重鎮,也要倚仗。

如今,京東是蘇武自己的地盤,那就得這么干,進可攻退可守,都要考慮。

程萬里擺著手:“我倒不是說此事,我是說……剛回來又要走”

蘇武點頭:“還有一事,受文恭公王家所托,還當把易安居士護送到齊州去。”

“也不是說這些……是……好吧,那你什么時候回來?”程萬里再問。

“許十幾日就歸。”蘇武答著。

“哦,那倒還好,這回歸來了,當是有一段日子不走了吧?”程萬里又問。

“嗯,當是如此,回來之后,只管一心厲兵秣馬,只怕圣旨不久就要到了。”蘇武其實很著急,也很擔心,新兵上萬人,才操練得不久,就要上陣……

蘇武一心在此……

程萬里又道:“我是說,你再回來,就要成婚,我尋人看個日子,場面倒也不必如何盛大,但此事,不能再拖沓了,再拖沓去,又上陣了。”

“哦,此事啊,岳父大人操持就是!”蘇武連忙起身一禮,著實尷尬。

程萬里面色有黑:“我不操持,誰來操持!”

滿場就是大笑,宗澤也笑得前仰后合,也道:“程相公,我來幫你操持就是!”

程萬里還來氣了:“話語有言,求娶求娶,他倒是不來求……”

蘇武躬身一禮去:“岳父大人說的是,我之罪也!”

場面上氣氛陡然一松,武松哈哈來說:“哥哥快快成親!”

程萬里倒也不真氣,又起來:“到時候,都來都來,可一個不能少了!”

武松也還說:“知府相公但要人手,只管差人來吩咐,哥哥大婚,我等也當前后奔走。”

“嗯,此事論罷,再說正事……”程萬里嘿嘿笑著,慢慢擺手,心中高興不已。

蘇武點頭,再問:“運河水道,可直去滄州,也當往樞密院求個朝廷之令來,若要開戰,水道也當軍管,沿著水道,也當設立糧草轉運之地,此事,我當快快辦妥,宣撫司衙門這邊,也要備人手去做此事。”

蘇武已然在想滄州那些好濕地,騎兵要趕緊先過去,養馬很重要,馬匹繁育那邊也更適合,騎兵操練,那邊也地勢更廣闊。

那邊離邊境也更近,騎兵更好調撥。

換句話說,為了戰事,要先把滄州納入京東兩路宣撫使衙門的暫時管轄。

程萬里點頭:“好說,此事,宗相公著手就是!”

宗澤只管來點頭:“嗯,定當辦妥。”

“其他無甚了,所有差事,皆是時不我待,加快進度。”蘇武擺擺手,結束了會議。

眾人得了令,皆起身告辭去。

蘇武也出了府衙,回了自己衙門,諸多公文,許貫忠等人都分門別類整理好,且都還有便箋在其上,什么事,緊急程度如何,處理意見是什么,都有概述。

蘇武只管快速翻看,這事如何,那事如何……

其實,大多都是花錢,蘇武只管做個決定,點頭也好,不點頭也給個什么意見,也問個什么反饋。

宗穎在旁,不斷記錄蘇武所言。

有些事,蘇武也叮囑,即便他身在外地,也當快馬把公文送到他身邊來處置。

花錢,花錢如流水。

花得蘇武都有些麻木了……

府衙之中,小書房內,乖女正在問:“明日又要走嗎?”

老父親來答:“嗯,不過十幾日就回了,他有公事緊急,也還有私事,易安居士隨他一道,要護送到齊州去。”

“易安居士在府城之中?”乖女臉上一驚。

要說易安居士,說她詩詞,天下哪個女子不喜?曲曲都動女兒心。

“在,明日就走!”老父親點頭答著,卻是一想,又道:“此番不急,也不便攪擾,來日,只待你與子卿成婚之后,來去走動,當也是常事。”

“哦……”乖女有些失望,顯然她是真想拜會一番易安居士當面。

女人,活成李清照這樣,豈能不是偶像?別人做不來做不得的,別人說不來說不得的,她都能做能說,敢做敢說!

特別是那些能識文斷字的姑娘,哪個不羨慕李清照?

換句時髦的話來說,李清照,就是大宋女權之榜樣!正經女權,一個超越封建時代的女性。

蘇武還得忙,忙來忙去,最后回去看看孟玉樓,一夜無話,早起耍弄一通槍棒,接著出發再走,去齊州。

韓世忠聚兵同行,呼呼啦啦三千多人。

蘇武也打馬來去觀瞧,雖然老兵只有幾百,新兵很多,但架勢上倒也有點氣勢了,至少行軍之中,隊列嚴整,軍紀也明。

蘇武只把韓世忠來夸一番:“良臣兄治軍好手段!”

韓世忠咧著嘴在笑:“還是昨夜我幾番叮囑,說今日與哥哥一道行軍,萬萬不能丟我臉面,今日倒是當真不差。”

蘇武也笑:“便是你近來操練得好!”

韓世忠嘿嘿又笑,還轉頭去看了看,蘇武也隨他視線轉頭去,看的不是別人,正是京口梁紅玉,真也束起頭發,手持長槍,端端坐在馬上。

英姿颯爽,自不用說。

豈不也是大宋女權之榜樣?

就聽韓世忠來言:“哥哥,治軍如此,紅玉也多有幫襯。”

“夫唱婦隨,好得緊!”蘇武還真有幾分激動,只管抬手一招:“梁……”

一時不知喊什么是好,倒也尷尬,想得一想,蘇武再喊:“梁校尉,上前來!”

“啊?”韓世忠一愣。

蘇武嘿嘿就笑:“有何不可?旁處許是不可,我這軍中,我自說了算,我乃樞密院直學士,特開此例,便擢升梁紅玉為正八品宣節校尉!誥命文書后來補你!”

韓世忠愣是愣的,便也大喜,轉身去,那梁紅玉還不明所以,更不知蘇武喊的校尉是她,韓世忠便也開口:“玉娘,快來!”

梁紅玉如此才打馬近前,就聽韓世忠激動來說:“你當官了,正八品宣節校尉,還不快快謝過相公!”

梁紅玉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愣看著韓世忠,也愣愣看去蘇武。

“快拜啊!”韓世忠再來一語。

梁紅玉此時才知道自己沒有聽錯,當真之事,卻是臉上一悲,拱手去禮:“拜謝相公大恩。”

只待梁紅玉抬起頭來,臉上已然有淚。

蘇武也問:“這是為何,不必落淚,只念你夫唱婦隨,上陣殺敵!”

梁紅玉點頭,快速抹了一把淚水,也道:“是奴家想起了父兄,奴家幾代軍將,父親卻皆敗在賊寇之手,以至于獲罪下獄,奴家也發了官賣,今日……相公,我自上陣,定當效死!”

文官在大宋,一般而言,那是不坐牢,更也不抄家,更不存在什么死罪。

但武官大大不同,坐牢抄家發賣家眷,乃至斬首,再正常不過了。

蘇武不知梁紅玉的父兄到底多大的罪,也不知是關在哪里坐牢了,還是發配在何處充軍了。

蘇武只管一語來:“梁校尉若是立得大功勞,我自上書朝廷,為你父兄脫罪,如何?”

這是人心……只要梁紅玉當真能立功,這個交易,無妨,朝廷也會認的。

梁紅玉更是喜不自禁,拱手來禮:“再拜相公。”

“好了,你二人隨隊去吧……”蘇武輕松一語,擺著手,便也知道,韓世忠這回,更要發瘋賣命,救老丈人與大舅子。

二人再拜,轉頭隨了隊列去。

卻是那一旁車廂窗戶又掀起來了,李姐開口來說:“世間竟真有女子上戰陣,真是第一回見。”

蘇武笑道:“我親眼看過,可不一般,便是繩帶之上,也能來去舞劍,好生的本事!”

“看她定是悍勇之輩!”李姐當真起了興致。

蘇武立馬就道:“此番他們正也駐防到齊州去,那韓世忠乃我結義兄弟,那梁紅玉正是他妻,易安居士若是有暇,多多走動一二,定也教你大開眼界!”

正史上所載的抗金女英雄,定不會是浪得虛名,黃天蕩一戰,韓世忠上陣,梁紅玉擂鼓,那是喊殺震天,尸山血海,沖殺不止,逼得金軍走死地……

李清照正又把頭探出去,遠遠去看梁紅玉,只待梁紅玉出了視線,才慢慢收回目光,也道:“你說怎不生男兒,生女兒又何妨?”

“易安居士莫不也想上陣殺敵?”蘇武這是調笑之語。

不想李清照認真來答:“只可惜自小只讀了書,生得個柔弱模樣,穿不動甲胄,舞不動刀兵……”

蘇武才知,李清照當真了,也是,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能說這話的人,當真了也正常。

“說笑而已……”蘇武隨口一語。

“知你說笑,卻不知你一言來,我心之中,真有遺憾……”李清照答道。

蘇武倒也不言,只管打馬慢慢往前去。

這官道,真得修,到時候,一車一車的軍糧往前線去,驢也好,牛也罷,還有輔兵民夫,更有沉重的車輪,這官道若是不好好修一番,到時候定還有麻煩。

蘇武是長久計,打遼是其一,來日宋金,定還要戰,這官道事關整個京東兩路之糧草供應,是蘇武的命脈,得修。

想到這里,蘇武轉頭看一眼李清照,車窗還是開的,李清照正也在看這沿途風光。

頭發皆青,滿臉光潔,唯有眼角,淡淡有紋。

卻是目光之中,又顯堅定,多有愁苦,卻不在臉。

修路為何要看李姐?

要錢,要人,要沿途大戶士紳組織人手,要大戶人家出錢資助,要有一個人,一語說去,眾人響應。

這個人可以是蘇武,蘇武若是嚴令而下,一村一鎮一城去,也能做到。

但李清照卻不同,她可以自己先出,書信來去,好生去說……

乃至本地不知多少人家,欠了李趙兩家的情分,不知多少大戶,受過李趙兩家的照拂與提攜。

也還是這本地之事,關系錯綜復雜,趙家旁支也好,李家旁支也罷,與各地高門大戶,不知多少姻親來去,甚至延續了好幾代人。

當地大戶,孩子上學要找李趙,孩子拜師要找李趙,孩子若是真僥幸得中進士,還是要找李趙,當地官員,也多出李趙之幫襯。

李趙并非只是李趙,更是蘇門學士,是朝堂宰相,是太學之門,是禮部之官,是御史之流,也是那東京汴梁。

李趙,還是天子在山東的合伙人,是山東各戶,在東京的代表。

這就是大宋統治方式的底層邏輯!

所以,李趙才會聯姻,所以,蘇武要修路,才會去看李清照。

當然,國破家亡了,山東成了金國之地,李趙,也就急轉直下了。

“學士看什么呢?”李姐在問,問的是蘇武呆呆的目光。

蘇武連忙收回視線,假裝不尷尬,一語來:“這路得修。”

李姐低頭也去看路,卻道:“倒也還好……”

蘇武又道:“若是大軍在戰,糧草軍械源源不斷,此路,怕就不經走了。以往京東兩路,不曾有統籌,而今有了宣撫使司,統籌京東全局,這路就當修一修了,長久計也!”

李清照聽得懂,點著頭:“只待回了家,與小弟商議一二,再與青州兄長說一說去……”

蘇武點頭:“多謝易安居士……”

卻是不想,李清照忽然一語來:“其實,你可以自己去說的……”

是這個道理,趙存誠也好,李迒也罷,蘇武自己去說,也是無妨,關系已然在這里了。

趙存誠與李迒,心中更也知道而今與蘇武是個什么關系,也當合力一處,雙贏之局。

蘇武笑來一語:“易安居士,不差男兒……”

李清照微微一笑:“難怪學士深得圣寵……”

這是罵人……

蘇武聽得懂……

蘇武點頭:“也好,下次有事,便只管與他們去說,以免擾了易安居士飲酒打馬詩賦清凈之樂。”

蘇武也罵人。

誰還沒罵過人?誰還罵不過誰?

李清照聞言一愣,向來只有她罵人,何曾有過人罵她?

便是車簾一掃,哐啷一落,人也不見了。

蘇武哈哈在笑……

夜晚要宿,蘇武帶了大軍,行軍之慣例,不入城池,與士卒同住。

李清照倒是第一次扎營野外,一時也起興致,四處去看。

也看得蘇武在到處視察,畢竟新兵多,蘇武得黑臉罵罵人,罵人不是主要,是要軍漢們加深印象,來日更認真做這扎營之事。

只看得蘇武來去,李清照只管就躲,換別的地方去看,不與蘇武照面。

也是蘇武罵她兩回了,上一次說她是文藝女青年無病呻吟,這一次又罵她是只知道享樂的富家千金。

這般挨罵,誰人不氣,一氣,更想起從前來,蘇武把她的詞說得是一文不值。

蘇武倒是沒當回事,工作很忙,到處看,到處黑臉罵幾句,挑刺總是好挑的,更何況新兵做事不比精銳老兵,本就會有差錯。

便是也罵老兵,是老兵不負責任,也罵軍將,是軍將安危意識淡薄……

罵完一圈,大帳之內,自還要掌燈看公文,批個意見,快馬輪換再送走。

第二日大早,再出發……

倒是無趣許多,那車架的窗子不打開了。

其實是蘇武沒看到,人家開了另外一邊窗戶,看另外一邊景色去了。

蘇武只管在馬背上搖頭晃腦在走,時不時也有人來去身邊,正也如演習一般,前面要斥候,后面要殿后……

韓世忠也在發火,來去發火,昨日蘇武來去一通批評,雖然沒有說韓世忠什么,自也是韓世忠臉上掛不住,今日行軍,格外嚴格。

隊列稍有不整,自是劈頭蓋臉去,韓世忠性格本就火爆,不是說笑。

倒是梁紅玉,常在身邊勸說,倒也有效。

只看那隊列之中的軍漢,上到軍官,下到士卒,無一不對梁紅玉投去感激的目光。

蘇武作為旁觀者,倒也想到許多,這夫妻二人,還真是天作之合,更也想,難怪史書之中,說梁紅玉深受士卒喜愛,此時也就知道原因了。

夜里再扎營,韓世忠打馬親自四處指揮,寨柵如何,崗哨如何,溝渠如何,防火如何,屎尿如何……

齊州慢慢也就到了,其實不遠,約莫三百里路。

入城,便也是軍漢走一路去,去軍營。蘇武走一路去,去府衙。李清照走一路去,她家在齊州,大宅連綿。

分別之時了,只看蘇武去府衙,李清照帶著車架許多,便回家,路口之處,李清照稍稍掀起車簾去看一眼……

蘇武自是頭也不回而去,急著見張叔夜,這齊州很多事,先要把齊州編制下的軍隊給捋一捋,該裁汰的要裁汰,裁汰了也給一份營生,去做礦丁,編制得讓出來,這事很重要,蘇武要藏兵!

還有,就是建造糧倉,糧倉要毗鄰軍營,這事其實很麻煩,得“拆遷”,這事也不麻煩,齊州李家。

乃至也還要修路……

還要急著回家去結婚!便是昨夜,快馬把程萬里挑的日子都送來了,很急,不能失期。

(兄弟們,這一章,信息很多,不久之后,節奏要大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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