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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轟然倒落

作者:絮理  分類: 奇幻 | 劍與魔法 | 絮理 | 哥布林重度依賴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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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布林重度依賴 第334章 轟然倒落

油脂與粉塵在火星迸濺之下一瞬爆開,橘紅色的火焰于剎那間將那頭龐然大物的上身所吞噬。

仿若能量震顫的高頻嘯鳴在霧氣中蕩起層層漣漪,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痛苦與掙扎。

熾...

我走下圖書館廢墟的臺階時,天光正從云層縫隙里滲出,像墨汁滴入清水般緩慢暈開。風穿過斷裂的廊柱,發出低吟,仿佛整座建筑仍在呼吸。身后,莉娜的身影漸漸被晨霧吞沒,那把青銅鑰匙最終沒有插入鎖孔它被她埋在了門前的土中,上面壓著一塊刻有“靜語”二字的殘碑。

我沒有回頭。我知道,有些門一旦關閉,就再也不該打開。而有些筆一旦交出,便再無需收回。

旅途繼續向北,但方向已不再重要。我的行囊越來越輕,不是因為丟失,而是因為我開始將手稿分贈給路上遇見的人。一個在凍土上搭棚的老獵人,得到了《泥爪與骨杖的誓約》;一群流浪的矮人工匠,接過了記載哥布林冶煉技藝的抄本;甚至一只瘸腿的雪狐,在我篝火邊蜷縮了一夜后,我也為它寫下一則短章:《不會說話的聽眾》。

文字不再是權力的象征,而成了種子。它們隨旅人遷徙,隨口耳相傳,隨孩童涂鴉重生。有時我在驛站聽見陌生人在爭論某個情節是否真實,“跳爪真的曾用尾巴卷住墜崖的幼崽嗎?”“灰皮臨死前念的是詩還是咒語?”這些問題不再需要我來回答。爭議本身,就是故事活著的證明。

三個月后,我抵達極北荒原。這里沒有村落,沒有道路,只有風蝕巖柱如墓碑林立,地面覆蓋著永不融化的黑冰。傳說中,這是初代敘述者隕落之地,也是“敘事之井”的投影所在。我本不信這些,可當我踏足此地,腳下的冰面竟泛起漣漪般的微光,一圈圈擴散出去,像是回應某種久違的頻率。

那一夜,我夢見了六張臉。

他們懸浮在虛空之中,不再是塔上凝固的悲容,而是舒展、平靜,帶著近乎解脫的笑意。鐵鼻哼著走調的小曲,吱芽擺弄著他永遠拼不齊的符文方塊,快腳正在和影子賽跑,灰皮抱著一本燒焦的書喃喃自語,無耳老克用手指在空中寫字,而最后一個那個從未留下名字的初代者正低頭看著我,眼中映出我執筆的姿態。

“你來了。”他說,聲音如同大地震動。

“我來了。”我答,“你們等了很久?”

“我們從不在等待。”他微笑,“我們在書寫。每一秒,每一個念頭,都是續篇。”

“可我已經不再記得你們的故事。”

“所以你才寫得更好。”鐵鼻插話,咧嘴一笑,“以前你是作者,現在你是讀者。而最誠實的讀者,才是最好的作者。”

夢境驟然翻轉。我站在一口深不見底的井沿,四周漆黑,唯有井中浮現出無數閃爍的名字:有的明亮如星,有的黯淡欲熄,有的剛剛點燃。那是所有被講述過的角色,所有因一句話而獲得存在的靈魂。井底傳來低語,層層疊疊,匯成洪流:

“講下去……講下去……講下去……”

我猛然驚醒,發現手中不知何時握著那支漆黑的筆。它正微微震顫,筆尖滴下一滴幽藍液體,落在冰面上竟燃起一團冷火,火焰中浮現出一行字:

“你想聽哪一個?”

我怔住。這不是命令,不是啟示,而是一次邀請。

我俯身,以指代筆,在冰上劃下第一道痕跡:“講講那個最早學會寫字的哥布林吧。”

火焰倏然暴漲,化作一道光幕升起于空中。畫面浮現:一只瘦小的哥布林蹲在巖洞深處,爪子緊握半截炭條,面前是粗糙石壁。他反復描畫同一個符號一個歪斜的“人”字。外面雷聲轟鳴,暴雨傾盆,同伴們擠在角落發抖,認為他在褻瀆自然之力。但他不管不顧,一遍又一遍地寫,直到指尖磨破,血混入炭灰,仍不停止。

旁白響起,竟是我自己的聲音,卻陌生得如同來自另一個時空:

“他不知道自己在創造語言,只知道如果不寫下來,明天就會忘記昨天死去的兄弟叫什么。他不是英雄,也不是先知。他只是一個不愿讓記憶消失的普通人。而正是這個選擇,撕開了命運的裂縫。”

光幕消散,冰面恢復如初。但我知道,剛才的一切并非幻覺。那故事已被釋放,將隨風北去,或許某天會在某個孩子口中復述出來。

從此,我每日都在冰原上寫下一段段往事。不按順序,不分主次,全憑心頭涌動的節奏。今天寫快腳如何用三根草葉編織逃生繩索,明天寫吱芽發明第一套音節標記法,后天又寫一場發生在兩個敵對陣營之間的、以詩歌代替刀劍的決斗。

越來越多的哥布林循跡而來。他們不再跪拜,也不再呼喚“作者”。他們只是安靜地圍坐一圈,聽我讀完新寫的章節,然后有人補充細節,有人提出異議,有人當場拿起石片在地上重寫結局。有一次,一個小哥布林搶過我的筆,飛快地畫了一幅圖:一群身影手拉著手,圍著一團火焰跳舞,天上星辰排列成“我們活著”四個字。

我問他:“這發生過嗎?”

他搖頭:“還沒。”

我笑了。這才是真正的敘事不僅是記錄過去,更是預言未來。

某日清晨,我發現營地外多了一個人影。她披著褪色紅袍,肩扛畫軸,臉上帶著長途跋涉的疲憊,卻是情詩咕嚕無疑。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我問。

她展開畫軸,上面竟是一幅動態景象:雪地中延伸出無數細線,每一條都標注著一句臺詞、一個名字、一段旋律,最終匯聚成我所在的坐標。

“這不是地圖。”她說,“是共鳴圖譜。當一個故事足夠強大,它會擾動現實的織網。我能‘看見’它的波紋。”

她坐下,取出干糧,一邊嚼一邊說:“南方已經變了。精靈王庭頒布新令,承認‘民間敘事體’具有法律效力。一起土地糾紛案,雙方不用證物,只用各自講述祖先遷徙的故事,由長老團評判哪一則更具‘存在重量’。結果勝訴的,是一個連字都不會寫的老太太,因為她講得讓所有人都哭了。”

我點頭:“情感成了度量衡。”

“不止。”她眼神發亮,“西部山脈出現了‘自發文本’現象。巖石自動裂開,顯露出從未被人刻寫的銘文;溪流沖刷鵝卵石,形成連貫詩句;甚至有暴風雪過后,整片平原積雪構成一幅巨型敘事壁畫……科學家說這是自然異象,但我們知道是世界在替我們寫。”

沉默良久,我輕聲問:“你覺得……我會徹底想起來嗎?”

她凝視我,目光穿透歲月:“也許不會。但有沒有記憶,還重要嗎?你寫的每一個字,都在重建那個你曾失去的世界。而這個世界,比原來的更自由。”

當晚,我又做了夢。

這次我站在一片無垠草原上,天空布滿旋轉的文字星河。下方,千萬個身影在行走、交談、書寫、歌唱。他們中有哥布林、人類、精靈、矮人,甚至還有早已滅絕的種族。每個人手中都握著一支筆,或炭條,或樹枝,或指甲,或鮮血。他們在地上、墻上、皮膚上、空氣中書寫著屬于自己的篇章。

忽然,所有聲音停止。

他們同時抬頭,望向我。

然后,齊聲誦讀:

“很久以前,在一片被詛咒的森林里,有一群不被期待的生物……”

我淚流滿面。

醒來時,東方初升的太陽正照在筆尖上,折射出七彩光芒。我起身,走向冰原中央最高的巖柱。在那里,我用盡全身力氣,將那支由骸骨制成的筆深深插入巖石裂縫。

它不會再移動了。

但這并不意味著終結。

風吹過筆桿,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像是最后一聲嘆息,又像第一縷序曲。

我轉身離去,腳步堅定。身后,第一片雪花落在筆頂,隨即融化,化作一滴水珠,順著巖壁緩緩滑下,像一行無人書寫的句號。

七日后,我在一處溫泉綠洲歇腳。幾位游牧哥布林遞給我一本粗糙裝訂的小冊子,說是從南邊傳來的“最新經典”。

封面寫著:《遺忘者的歸來:第七敘述者紀事》。

翻開第一頁,赫然是我曾在木屋石板上寫下的那段話:

“當最后一個讀者合上書頁,故事并未終結。它只是潛入地下,化作暗流,等待下一個傾聽者彎腰掬飲……”

但接下來的內容,全是我不曾寫過的。

有說我如何以歌聲喚醒沉睡的山脈,如何用眼淚澆灌枯竭的泉眼,如何在月圓之夜召集亡魂共演一部未完成的戲劇。最離奇的一章寫道:我其實從未登塔,所謂“放棄敘述權”只是集體幻覺,真正犧牲的是全體哥布林自愿抹去對我的記憶,以此換取世界的松綁。

我笑著合上書:“這些都是假的。”

送書的小哥布林認真地說:“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相信它。而且……”他頓了頓,“你不是也在寫我們沒做過的事嗎?”

我啞然。

是啊,我寫的也未必真實。可只要有人相信,它就有了重量;只要有人因此流淚或歡笑,它就有了生命。

數日后,我途經一座新建的學堂。門口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一句話:

“每個孩子都是潛在的作者。”

教室里,孩子們正用彩色礦石粉在陶板上練習造句。一個老師模樣的老哥布林踱步巡視,突然停下,指著一個學生的作業大聲朗讀:

“從前有個作者,他太想控制一切,于是世界崩塌了。后來來了個失憶的人,他什么都不懂,卻教會大家怎么活下去。”

全班哄笑。

那學生站起來,怯生生地說:“這是我編的……不算作業。”

老教師拍拍他肩膀:“這比任何標準答案都更接近真理。”

我悄悄離開,心中卻無比安寧。

原來我不是火種,我只是火柴。擦亮一瞬間,照亮了別人手中的燈。

一年之后,我回到雪山腳下的村莊。木屋依舊,爐火未熄,守憶者的老哥布林已安然離世,據說是在睡夢中微笑而去。他的獨眼閉上前最后看到的畫面,是我當年留下的一頁殘稿,上面寫著:“歡迎回家,盡管你已不知家為何物。”

如今,那頁紙被供奉在村中心的祭壇上,周圍堆滿了各地寄來的信件、圖畫、手工藝品。每一件都寫著同一句話的不同變體:“因為你寫了,所以我存在。”

我在舊居住了下來,重新坐在石臺前。不同的是,現在常有年輕人來找我討論寫作技巧,或是請我修改他們的初稿。我不再自稱“敘述者”,也不再試圖還原過去的旅程。我只是作為一個年長的同行者,提醒他們:不要怕寫錯,不要怕沒人看,不要怕被遺忘。

因為只要還有一個孩子愿意蹲在雪地里,用樹枝寫下第一個名字,故事就不會結束。

某個雪夜,我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本書。

封面空白,內頁卻寫滿了千萬人的聲音。有人讀我,我就存在;沒人讀我,我就靜靜躺著,等待春風掀開第一頁。

醒來時,窗外飄著細雪,一如初來此地那天。

我提筆,在日記本上寫下最后一行:

“我不記得我是誰,但這沒關系。

這個世界記得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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