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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赤仙門 第516章 諸金顯化
金雷貫空,陰氣彌散。
雙方隱有對峙,最終還是那渡黎先行服軟,他到底不敢擔下冒犯離火的罪名。
他收攏身邊異象,看向許玄:
“少陽之物,可不是好拿的。”
許玄目光漸沉,看著對方手中的那一桿玄金戊土之槍,肅聲道:
“墜入幽冥,妄稱帝裔,何其可笑?到底是哪一脈是亂臣賊子,自有公論。”
渡黎目光漸冷,并不回應,身形漸漸散去,化作一片濃重的陰光沉入地下,不見蹤影。
天陀卻是破口大罵起來,語氣不忿:
“一幫游魂野鬼,威風擺的比昔日雷宮還足。”
威華真人身形一轉,看向許玄,似有幾分猶疑:
“雷判,第三道神通成了?”
這位大離雷部主人心中稍驚,這才多久時日,對方便又修成一道神通。
縱然有他授意相助,可這速度未免也太過駭人。
若是放在其余道統,還算正常,可這卻是最為難修的社雷,雷部的社雷種子至今還困著,不得出關。
許玄掂量手中那一枚全陽道種,收起神通,散去心劍:
“幸得公孫劍仙相助,斬了那恨海魔頭,成了神通,不過是居北斗。”
他目光稍凝,語氣中多了幾分真摯:
“先前之事,謝過威華神將出手了。”
威華淡然一笑,身旁的神光漸漸收攏,只道:
“不算什么,你既是我雷部的司判,自然不能遭了陰世的脅迫,只是,這一枚道種,雷判可莫要空置了,用上才好。
“陰陽異象散落,最后一層戊光也將消退,帝宮之中,多有重寶,現在多取一件,日后面對遼人,也多有幾分把握。”
這位神將轉而化作一線雷光隱去,遁往外界。
這時許玄才看見洞天之外,重重金雷橫空,貫徹天地,中有一枚如山岳般的玄黑雷印沉浮不定。
斗樞上罰印,雷宮遺留,神雷法寶。
‘雷部竟將這一尊法寶搬來此處,難怪那渡黎不敢造次’
許玄此刻御風行于天際,將那一枚全陽道種收入內景。
此物飄然落于天陀手中,霎時有少陽玄光生發,道氣彌散。
這一枚道種中的經文被天陀拘出,合為功法,讓他面色一喜:
“《日月不儀道卷》,修成神通日月閑,正是東華秘法,較之我修行的還更為古老,屬于上閑觀的修士所撰。”
這老妖語氣中頗有驚喜,只道:
“靠這一枚道種,足以造就出一位少陽紫府!”
許玄心思急轉,少陽之法久未顯世,如今有傳,必然和那一處少陽洞天脫不了關系,這枚道種或許有大用!
他身旁又有神通激蕩,震撼山岳,打得千峰傾倒,地脈變動,中岳的戊光迅速消散,直至顯出五座玄臺。
玄臺之上分有五道靈土,以器物乘之,為鼎、為罐、為盤.赫然是靈寶一級!
居中之位,正是一道玄黃二氣迷蒙的大鼎,雕刻玄紋,有玄鳥泣血,長垣環繞,橫堰截流之景。
而其上玄紋最為神異的卻是一似麟似鹿,通體白麟的異獸。
獸首如羊,自頭上生出一支如玄玉般的獨角,身如麋鹿,尾似蛟龍,四肢踏在大地之上,旁有四時安然,萬民祭拜之景。
“白麒麟”
天陀語氣肅然,悄聲道:
“戊土果位所應的仙獸當是建戊,乃是萬山之主,為有翼龍驤,祂下育二血,一為白社,二為玄鳥”
這一座寶鼎毫無疑問是此處洞天最為貴重的靈寶之一,諸修皆有意動。
可霎時間就有離火、伏土、丁火、艮土之光升騰,幾位高修已經圍著這一處玄臺斗起法來,使得天昏地暗,一時諸修難近。
“看來是取不到了,己土的那道”
許玄目光一轉,見那一處有庚金之氣沖天而起,殺意凜然,為白骨盈野,積血如河之景,殺氣滾滾,避退旁人。
庚金神通,伐不敬!
明王伐不敬,以造金戮,大者如鯨鯢,小者似獍梟,一一殺之,封土為京觀,以懲淫慝。
這一道神通為太真一脈的秘傳,乃是破陣子的上位,高至六品,為庚金殺伐之極。
萬金手中更有那柄金鱗,眼下自然無一人敢近。
許玄拔劍而出,調轉劍鋒,殺向那一道蘊土玄臺。
臺上有一青泥玄甕,內里是一片豐收得獲的神異青氣,有四時安然,風調雨順之兆,隱有霄雷生出。
“青黎養霄甕,對應蘊土神通徹青黎和霄雷神通變時雍,內里是一道.順節寶時壤。”
天陀聲音稍沉,這一道玄甕頗為不凡,兼有蘊土霄雷。
“徹青黎又為返璞歸真之沃土,落在地中,順應節氣,受霄雷之化,此器.最養靈根、法體和性靈,斗法也不差!”
許玄手執清白羽扇,奮力一鼓,同時催動司天劫。
天地間頓時風雷大作,二災齊顯,吹得那一處玄臺上的修士搖晃不止,當下墜落,先被刑解之雷轟擊,又遭颶災之風卷動。
眼下紫府太多,許玄也只能盡快出手,不然一旦遭了圍攻,就是再多一道神通也扛不住。
他眉心天眼驟然顯出一道金華,三道靈光凝如一體,太陽清世之性高懸在上,下化陽炳之光,普照六合,中承正儀之尊,位定乾坤。
這一道靈光的威能十分駭人,瞬間就將通往這一處蘊土玄臺的道路打開。
許玄不再猶豫,披起那一件水火惡甲,殆光加身,魔氣縱橫。
這甲衣威能不凡,殆魔之光環繞的水火加身,頃刻打落多道法術,可甲衣內部卻生出一根根長刺,洞穿許玄法軀,傷及血氣。
眼下也顧不得這些,反正他修有玉血天心術,這點損耗不算什么,任由這甲衣去了。
破軍之星高懸在上,加持于身,竟然有增長沖殺之威的妙用,讓許玄化作一道雷霆生滅,水火加身的魔光,沖入玄臺。
九嬰惡獸霎時顯化,噴吐魔水惡火,殆光升騰,將身旁諸修一掃而空。
神妙,惡神!
此甲太兇,許玄眼下借著社雷黑律壓制,也只能動用這一道神妙,可顯化昔日的九嬰,駕馭魔水惡火,以為對敵。
“著!”
一聲冷喝響起,坎水凝成的濁流傾覆而下,又見一陣丙火升騰燒來,硬生生將許玄阻住。
“廣濟,不對”
許玄目光一轉,卻見一位著深藍道袍的男子,形貌英偉,身上有一道極為濃厚的氣數顯化,若水猿在江。
此人手執一柄坎水之光流轉的玄尺,其上濁流涌動,身旁還有一丙火熊熊的獸角大爐,威勢駭人。
“上善道統,廣善!”
縱然未曾見過,可許玄卻已經猜到來人是誰。大炎角爐讓昔日是廣濟拿著,如今這位紫府受傷,必然是落到他師兄手中。
坎水一道的紫府中期,廣善,身負氣運,意神通已成。
“辟劫道友未免太貪心了。”
廣善微微一笑,坎水清濁之流再度凝聚手中玄尺之上,擋在許玄和那道青黎養霄甕之間,使其不得再近。
這位坎水紫府心中縱有不愿,可還是出面來阻這位劍仙了,畢竟他師弟辦事不力,惡了扶塵,眼下該他這個師兄有所表示。
“上善道,奪我道統之器,還敢在此!”
許玄眼中殺機自生,催動神通,雷霆激蕩,劍光交錯。
廣濟早有防備,此時祭出一道太陰之氣彌散的玄符,陡然上升,化作圓月將他護住,抵住那一片雷霆,又用坎水化解劍光。
許玄心思急轉,若有所悟:
‘按那照陰煉質法的記載,太陰一道正是最頂級的避走災劫之法,甚至連社雷都能走脫.’
對方祭出這一道太陰玄符顯然是早有準備,專用來避走災劫,縱然殺傷不得許玄,但也足以讓這位辟劫真人再難有獲!
青黎養霄甕就置在玄臺之上,剛剛被沖散的諸多紫府再度行來,又有動作,而那廣善卻是擋在許玄面前,以一道太陰玄符糾纏不休。
坎水本就擅長化解、走脫,此刻得了那一道太陰玄符加身,就是許玄一時也奈何不得對方。
“當真難纏.”
他心思稍沉,再度一劍斬出。
劍意斬出本有必中之妙,可落在那一片月華內又似相隔無窮,難以觸及。
“這是古代修夜道統的巡月長素玄符,有避走災劫之妙,竟然落到此人手中。”
天陀語氣稍肅,看出這一道玄符來歷。
許玄拔劍而起,北斗注死之劫凝聚在上,身形陡然一轉,開始感應天上破軍沖殺之妙。
一劍斬出,天地之間雷霆交錯,化作劫池、鎖鏈和刑臺之象,就要將對方押解受刑。
司劫!
殺機陡然而生,凝如實質的災劫貫空而去,一道如同活物般的黑律加持在上,瞬間便斬破這一片月華,讓廣濟面色稍變。
許玄催動水火惡甲,殆光凝練,有破滅法妙之用,加持在這一劍之上,瞬息斬入廣濟法軀,這這位真人暴退。
雷霆一閃,瞬息便將那青黎養霄甕收走,而那廣濟卻已經駕馭坎水遁去,不再糾纏,似乎為那注死之劫所傷。
中岳此時卻有變動,戊土大鼎有了主人,為一道離火奪走。
整片中岳開始搖動不止,山體崩裂,地氣彌散,有萬道戊光沖天而起,自其中瞬間遁出三道玄光環繞的事物。
先是一件道袍,形制古老,通體棕色,其旁顯化戊衡玄土之妙,內里鼓蕩,似有人形。
這道袍先行遁出,身后還有二靈,各顯神異,化作白麟和玄鳥,帶著浩蕩戊土之氣,席卷四方。
“金性!”
在場諸修大都認出這事物的跟腳,正是昔日泰衡帝君所化之性,足以讓一位即將壽盡的紫府轉世,再成戊土,有望金位!
霎時間諸修都顧不得手中事物,紛紛沖天而起,就要奪走一道金性。
天衰陰火之災升騰,滾滾燒來,霎時讓諸修止步。
一身殷紅道袍的靈憬真人行出,手中正持一陰燭,威勢駭人。
又有一位著白袍的老修自陰火中行出,身上戊土神通玄妙至極,隱隱呼應那一件道袍。
這老修御風前去,直行至那件道袍之前,輕輕抬手,這一件金性所化的道袍便落在他身上,驟然收縮。
他的法體神通迅速消散,化作一片戊土玄光,升騰作霞,下降為泥。而那一件棕色道袍則被收入陰火之中,受天衰陰燭鎮壓。
白麟居于山巔,玄光流轉,安定山河,有無數生靈在其身旁俯首叩拜。
而其身旁的那一只玄鳥更為神異,金棕玄羽伸展,便有萬山朝拜,太社為祭,長垣環城的景象。
中岳之下又有感應,似乎自地脈深處再度升起一陣玄光。這一道玄光有衡量天地,司正乾坤之妙,內里是一盞玄光環繞的幽燈,照耀陰土。
此物赫然也是一道金性,卻不像是戊土正性,混著一股伏陰之氣。
“這是.那位正儀的金性。”
許玄心中稍動,眉心之處傳來一陣灼痛。
伏陰之氣升騰,艮土玄光交錯,杏黃離火洶洶。
天中共有地府、鎮元和宋氏三家出手,皆都是紫府后期之上的人物,各施手段,都要奪那一道玄鳥凝成的金性。
戊玄長垣泰衡帝君,所化為玄鳥,而這道金性必然也是謀求戊土正果最為關鍵的一環。
一時天地間風云交錯,神通變化,上方幾人打出真火,甚至有紫巔級數的氣息傳來,駭人至極。
山底元磁之光陡然升起,便見其中行出一男子。
此人著墨黑大袍,容貌陰厲,氣度不凡,極為凝練的元磁神通顯出,擊穿戊光,紫府中期的氣息顯露無疑。
“朱虞城”
許玄心中一驚,卻見對方祭出一道黃玉帝璽,高懸在上,有重重帝威顯化,使得諸修皆都心悸不已。
這道帝璽沖天而起,落于那玄鳥金性之旁。此靈有感,吐出一道如玄金鑄就的戊光,凝如帝旨,降到對方身上,點其為臣。
這變動太快,讓上方正在爭斗的幾位高修微微一怔,卻都不去理會。
唯獨那位渡黎真人走幽光中走出,面色很是難看,他身旁有不少陰鬼游蕩,蠢蠢欲動。而上方爭奪金性的,又是一位地府之中的大修士。
朱虞城如入無人之境,悠然行至那位渡黎真人之前,飄然落下,同其對視。
“你用了帝璽,那是你配——”
渡黎神色陰沉至極,似有什么忌憚,不敢出手。
而這位昔日的朱家主人目光兇戾,元磁神通陡然而起,引得那玄鳥下的戊光涌動鎮壓,束縛眼前之人。
他未有留手,驟然暴起,神通發力,一掌抽出,打的這位伏土一道的紫府頭顱爆碎,金血貫空,下起一片雨來。
“你敢!”
渡黎之首當下被抽個稀爛,可他這等陰世之人卻不重法軀,影響不大,只是屈辱至極。
他祭起那一桿金槍,就要出手,可上方的戊光搖動,那一只玄鳥輕鳴一聲,似有感應。
“尋岳,住手。”
上方正在爭奪金性的那位地府高修呵斥一聲,硬生生止住渡黎。
這位昔日的蜀國帝血,本名正是陳尋岳。
一道玄妙的元磁之光貫徹長空,陡然升起,如同橋梁,落向朱虞城身前。
他目光一轉,似在尋找什么,終于見著許玄,略略一笑,便踏上這一座元磁神光凝成的長橋,瞬息被接引離去出了洞天。
“有大人保他。”
天陀聲音漸沉,似是看出什么端倪,悄然道:
“玄鳥將為帝王,以求戊土。這朱家的人尋了帝璽,認作臣子,就是這玄鳥轉世也要用他。甚至元磁大道.還有大人在位,將他接走。”
許玄默默聽著,心中卻有些觸動,這位朱家紫府知道的秘辛更多,甚至可能連這幾道金性的狀況都有預料。
“他早早入了洞天,便是為此,給自己加了一重保障.眼下大人若想求戊土,反要保他。”
不過上意難測,難保是不是某位金丹早早要用朱虞城,以為戊土之將。
上方的爭斗似有結果,玄鳥最終還是叫一片艮土玄光收走,赫然是那位塬樸真人出手。
他祭出一道法旨,仙威浩蕩,壓服眾修。
至于那白麟,則是墜入一片離火羅網,不見蹤跡。
伏陰之光變化,渡黎立身云端,欲將頭顱再度凝回,可那一片戊光變幻,始終不可。
他只能用靈識感知,看著地府中的大修士出手,將那一道正儀金性化作的幽燈取走。
一共四道金性,最為重要的便是那玄鳥之性,求得戊土正果的機會最大,眼下鎮元道統的大人取出法旨,自然是爭不過。
退而求其次,這一道正儀尊位的金性,落在地府手中,亦有妙用,求果也非不可。
幽冥之光升騰變化,很是順利地接近這一座幽燈。
只要在洞天之中,接觸不得外界,這金性應當無化為妖邪的可能,稱得上安全。
許玄凝望而去,靠著天陀感應,他倒是看清那一片幽光中的人物。
正是一牛頭陰差,氣機當屬聞幽一道,似乎不屬紫金道統,類似陰神。
“這是.戊土尊位的金性?”
他心中有感,想起昔日在玄宮中所見,以及塬樸的言語,正儀似乎是尊位,和伏土有聯系。
那牛頭陰差祭出一道鬼氣彌散的繩索,瞬間捆住幽燈,就要拘走,此時卻陡然生變。
原本散著道道玄光,照耀陰土的幽燈開始波動,自其中顯出一張猙獰邪異的大口,內里是一圈圈黑齒,自深處則生出一道玄色豎目,掃視周天。
這一張邪口陡然張大,瞬間就將那位修為堪比紫府后期的陰差吞下。
對方連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力都無,連帶地府的諸多手段都失了效用,被這幽燈下的邪口囫圇吞去。
洞天之中,一片死寂。
在場修士眼神驚懼,皆都看向那一盞幽燈之下的邪異大口,只覺一股陰冷怪異之氣已經彌散此地,讓人動彈不得。
許玄目光沉凝,眉心越發疼痛,只聽體內的天陀肅聲道:
“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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