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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永生不死、諸劫不滅、天地獨尊、橫壓萬古,但(1.04w)

作者:長安九千里  分類: 仙俠 | 古典仙俠 | 長安九千里 | 上玉闕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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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玉闕 第10章 他永生不死、諸劫不滅、天地獨尊、橫壓萬古,但(1.04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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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一回事,事實背后的具體利益驅動脈絡是另一回事,被喊出來的口號又是一回事,它們三種東西。

金山的提醒王玉樓聽懂了,長水的裝傻——事實,是有問題的。

長水給出的選拔原則——口號,更是扯淡。

其中的實質在于——背后的具體利益驅動脈絡,保守派第一山頭太和水尊對變法的具體態度!

盡管如此,對于金山忽然提莽象變法具體內容的問法,王玉樓還是有些驚訝。

因為,祖師變法的具體內容好像一層霧氣。

顧家茶樓沒有情報,李海闊也不知道,王玉樓問祖師,祖師只說讓他為裁撤冗員做準備。

從感覺上,似乎有一點刻意隱藏的意味。

“還請老祖不吝賜教。”王玉樓麻溜問道。

他一點都沒把金山當外人,以前兩者是投資和被投資關系,現在他和金山是盟友關系。

在這個利益維度下,努力跟上王玉樓腳步的明度,不過是個紐帶罷了。

個人的努力,在時代的大勢下就是如此的無力。

王玉樓借著時代的大勢,走到了絕大多數紫府都可望不可及的位置。

仙盟的盟主類似于紅燈照的掌門,就是個跑腿、辦事兒的大管家,但這個大管家不是誰都有資格做的。

在紅燈照中,王玉樓和易走日這類核心弟子有資格不做掌門,其他人則是想做都坐不上!

金山看著王玉樓,低聲道。

“莽象變法的核心,是殺人。

一萬萬修士太多了,仙盟的大修士也太多了。

但大修士數量不好裁,大家辛辛苦苦修上來,不想成為代價。

所以,莽象提議,從下面開始動刀子。

紅燈照對對抗天蛇宗五十年,玉樓,你打的好啊。

紅燈照的五十年防御,充分證明了七成的勢力也能輕松防住十成的勢力的攻擊。”

七成的勢力是紅燈照,十成的勢力是天蛇宗。

王玉樓的臉色變了,驚疑和茫然在他的臉上涌現。

他萬萬想不到。

這誰能想到呢?

莽象變法的核心是殺人。

而莽象變法能推行,居然和自己還有關系

自己在前線殫精竭慮、夙興夜寐的奮斗了五十年。

卻給仙盟眾多底層修士奉獻出了‘被批量清除’的恐怖結局。

祖師是什么時候開始準備這一切的?

仙尊的棋局,王玉樓以前以為自己看得懂,現在他又忽然發現,自己好像看不懂了.

見王玉樓的表情失控,金山沒有安慰或者鼓勵,只是平靜的補充道。

“群仙臺上的仙尊們定下的原則,不讓你們、不讓下面知道變法的實質。

就是因為變法的實質是殺人,大量殺下面的人。

莽象這么做,符合群仙臺上大部分人的利益。

保守派嚴令封口下,誰都不敢亂說。

故此,外人才不明就里,只知道變法是為了裁撤冗員。

實際上,裁撤仙盟的冗員又能裁撤多少

最多五萬,十萬就頂天了,裁這點人又能創造多少利益?

重點,是清除三千萬仙盟底層修士。

三千萬人空余出來的資源,可以反哺群仙臺上的你我。”

一個人是數字,一萬個人是數字,三千萬人也是數字,幾百億人也是數字。

清除三千萬仙盟底層修士,短短一句話,背后是無數修仙家族的興衰,是數不清的宗門的破滅。

怎么可能只死三千萬,有人死,有人生。

死一個練氣,就有人在其他地方晉升練氣。

一個小勢力的毀滅,就代表著多少凡人與之一起陪葬。

清除是個算不上漫長,但絕對不短的過程。

這個過程中,連帶凡人算上,死幾百億,上千億人都是有可能的。

王玉樓抬頭望向被群青宮阻擋住的青天。

他很想問問,天道有常或無常。

這些大修士敢于造下如此殺孽,就沒有什么存在管一管嗎?

青天沒有回答。

“老祖”

王玉樓喊了金山一句,抬起左手,兩根手指指了指頭頂。

金山笑了笑,也抬手,他那金鐵鑄就的巨手上當即閃起了一點令人思緒遲緩的紫光。

“說吧,其實你現在的情況,沒什么可遮掩的。

莽象和保守派給了你一個機會,把握好這個機會,幫他們把變法推行好,你的紫府自然不會是問題。”

這話說得,小王無奈一笑,問道。

“老祖,您是哪一派的”

仙盟保守派和變法派是極其籠統的劃分,就和紅燈照內的莽象派、燭照派一樣。

作為仙盟直屬的紫府,金山當然也是保守派的,但保守派中的山頭多了。

湖州的太和水尊是一派,梧南的青蕊是一派,群青仙城的蒼山仙尊也是一派.

“哈哈哈,我當然和你是一派的,咱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嘛。”

《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金山能說出這話,也是有實力的,至少在厚黑方面有實力。

“當然,除了你之外,我還有些好友。

其中有紫府、有金丹,我們這一派,應該叫仙盟派。

仙盟發展的好,我們就也跟著好,仙盟如果內戰,我們就麻煩了。

對于變法,他們是不支持的,但不敢反對。

不過我自然是支持你,嗯,也支持莽象。”

不同的大修士有不同的基本盤,其中有些存在,基本盤很特殊,比如神光的基本盤是仙盟和仙國的對峙關系等。

金山這批仙盟直屬大修士,在六州內沒有排得上號的勢力,屬于靠著仙盟吃大鍋飯的。

他們不支持變法,是因為變法會裁人,從而影響他們的利益。

“窮海也是您的道友嗎?”

金山點了點頭,道。

“對,三名金丹,二十三名紫府,我們吃不飽啊。

莽象不簡單,一邊裁仙盟的人,一邊殺底層修士,背后還有太和水尊等人支持,他是勢在必得的。”

莽象勢在必得,王玉樓其實也有這種感覺。

當初,小魚曾明言,莽象把自己證金丹折騰的如此復雜,大概率會在得道后開啟他的擴張。

但就連小魚也沒想到,莽象的擴張方向居然是以身入局的推動仙盟變法。

只能說,金丹仙尊也不是萬能的,他們的對手和競爭者也是金丹仙尊,這種博弈環境下,自然難以做到算無遺策。

紫光流轉,映的群青館內那些豪華的裝潢忽明忽暗,王玉樓沉思良久,幽幽道。

“老祖,師尊成道的代價,一定是還沒支付完的,仙盟中的大修士們,就不怕師尊亂來?

紅燈照是抵擋了天蛇宗五十年,甚至還成功的發動了反攻。

但紅燈照才多大,而仙盟又有多大,紅燈照的經驗,能簡單的嵌套到仙盟層面上廣泛推行嗎?”

跟著莽象混,王玉樓感覺自己這輩子可能都有了。

祖師玩的太大了,他已經跑的很快,但依然有種跟不上的吃力感

“難說,玉樓,你要想想其他頂級勢力內的紫府啊。

我如今也是紫府巔峰,如果我是仙國修士,想要證金丹,我也怕被人搶道果。

莽象這次做的最好的,可能就是建立了一種互相尊重的機制。

大家別搶,按勢力內的分配去證金丹,如此,方可長長久久的穩定下去。

你雖筑基,但穿的甚至是‘六州同’,比我們紫府的‘長生仙’法衣還要高一個層級。

對你我而言,穩定的意義比什么都強。

另外莽象變法能不能成,能成到哪一步,不是你能決定的。

長水不給你面子,看似只是長水的問題,其實是你面臨的一類問題的第一次展露。

紅燈照的經驗能否推廣,和你沒關系,你要做的,只是把變法一點點推進下去。”

莽象的代價可能沒那么高,王玉樓的任務可能也沒那么‘真’。

金山的話很有意思,極其接地氣,差不多屬于每一句都是真的的水平。

老金這是把王玉樓當自己人了。

王玉樓輕輕頷首表示明白,而后略有期待的問道。

“老祖,您如今紫府巔峰的修為,距離證金丹還需要多久”

感情是沒有的,大家都是互相利用,但畢竟有合作基礎。

而且,金山在畜生程度上,也遠遠比莽象擬人。

怎么看,金山都像是個更好的擎天白玉柱——至少是對王玉樓而言。

金石巨人搖了搖頭,明明是金石交鳴的聲音,但偏偏被他說出了惆悵。

“等。”

他需要等。

“等多久?等什么?”

金山需要等,王玉樓理解,但他實在好奇——金山若能證金丹,小王的局面就立刻不一樣了。

“等下一個大時代,等再次亂起來,等這漫長的穩定期過去!”

明明仙盟直屬的紫府需要仙盟穩定,但對于金山個人而言,證金丹的機會只在穩定破滅之后。

個人的利益在某些時候,競也可以是不一致的

到此為止,王玉樓已經有了兩個在下一個大時代有機會成尊的靠山。

小魚需要在下一個大時代再次建立自己的基本盤,金山需要在下一個大時代找機會證金丹。

“明白了,老祖,其實玉樓還有一個麻煩,當初我在西海,被神光召進了他的洞天。

洞天中,神光賜給我了七個紫府法門,分別是

我知道神光不是好東西,但紫府的誘惑太大,沒有把持住,就選了竅穴勾連法開紫府。

在紅燈照,祖師時刻盯著我,玉樓沒有辦法,只能在平日里把明度帶在身邊。

您看這件事.”

老祖不是白喊的,能讓仙盟副盟主喊一聲老祖,金山的待遇很不凡,但這一切都有代價。

王玉樓期待的看著金山,就差明說了。

老金,撐一手!

“神光.行吧,畢竟是小事,但你可千萬別輕易開紫府。

上面的那些金丹老頭子、老婆子,最喜歡守規矩的人,莽象在群仙臺上的自白你知道嗎?”

面對王玉樓的請托,金山倒也沒拒絕,當即就認了下來。

不就是紫府法門么,仙盟是不讓流通,但說的是不讓底層修士接觸到。

王玉樓都穿上金丹仙尊的‘六州同’了,仙盟難道還能辦了他?

誰來辦?

考慮到仙盟盟主莽象仙尊比較忙,只能讓副盟主來督辦此事了——讓王玉樓辦王玉樓,這不就剛好兩頭堵了。

“師尊在群仙臺上說的話太多了,您指的是哪句?”

王玉樓有答案,但還是想聽聽金山的說法。

金山是比不上莽象、滴水,乃至于神光,但畢竟也是幾千年的紫府巔峰。

重點是,老金今天非常實在,說的都是實話。

在這世道,想從大修士口中聽到些實話,難。

“守規矩,莽象得道前,得道后,多次強調自己守規矩。

你以為這是虛言

不,這才是莽象最大的承諾!

頂級勢力對峙幾千年,穩定了這么久,就是因為金丹仙尊們厭惡變化。

他們制定了規則、建立了組織,目的是維護自己的利益。

莽象作為新金丹,愿意守規矩、愿意用變法為大家的利益沖鋒,保守派的太和水尊等自然支持他。”

見王玉樓陷入思索,金山補充道。

“甚至,莽象的這個承諾,還能和你關注的,他得道的代價對上。

無論莽象付出了什么代價,他的基本盤總歸是在青蕊眼皮子底下的。

他翻不了天,守規矩,他才能走的更快更遠。

玉樓,你也一樣,我也一樣。

我們是在仙盟的法度下一步步走上來的人,不能因為某些不重要的事情影響了自己的未來。

你聽得懂我在說什么,對吧?”

王玉樓的眉頭緊縮。

殺一名修仙者是劫修。

殺一名筑基要被仙盟追殺。

可殺三千萬修仙者,便能成紫府!

如果說國家是階級矛盾無法調和的產物,那仙盟就是大修士的利益得道徹底貫徹的產物。

仙盟因大修士而生,為大修士服務。

仙盟的有限民主制,是大修士的民主制,和那數不清的底層修士、普通凡人無關。

他們有資格反抗,反抗也從未停止,只是在偉力歸于個體的修仙界,他們的反抗就像西海的散修盟那樣隨風飄散了,自始至終都無聲無息。

在這個特殊的時代,尋常的法寶都不值錢,更何況人命?

當背叛就能成為筑基的誘惑擺在面前,總會有人背叛的。

“老祖,一路走來,仙是我自己想修的,不是別人讓我修的,我當然明白您的意思。”

短生種的那些窠臼與觀念,正漸漸從王玉闕身上消失。

似乎他在一條不太美好的路上走了下去,似乎他在長出犄角與獠牙,似乎他已經失去了初心。

但只是似乎。

族長說過,大修士都不是人。

大修士當然不是人!

如果大修士還和普通人使用同樣的評價維度,那只能說明,成為長生者的門檻太低!

初心不值錢,而且于多數人身上的表現更接近于一種無能。

修仙對修仙者本身的異化,又是某些敘事體系下的單一維度定義。

如果王玉樓成為最高,那他還能算被異化嗎?

一群螻蟻抬頭望天,嗤笑著說‘他永生不死、諸劫不滅、天地獨尊、橫壓萬古,但他被異化了’?

如果不被異化的代價就是被莽象一句變法,劃進那‘三千萬’之一中,那王玉樓要不要接受那所謂的‘異化’?

路是王玉樓自己選的。

他十三歲時,就看懂了這天地是長生者的養殖場。

一步步走到今日,王玉樓的道心不斷地接受著磨礪,甚至漸漸失去了最開始的自己,但他心中唯獨沒有的是后悔。

現實性是個體生存的第一性,王玉樓不想成為三千萬分之一。

活著就還有希望,死了才是真正的失去一切。

“你能想清楚就好,玉樓,在西海時,你和風劍仙、莫云舒交好。

知道么,你在西海時的無心之舉,在我們這些人圈子里,是被盯上了的,窮海帶來了你的全套信息。

你過往的一切,在你就任仙盟副盟主的時候,是被人拿出來研究的。

一定有人會利用你心中的所謂善念,善念是凡俗統治者馴養奴隸、賤民的道德枷鎖,而不該成為你的枷鎖。

王玉樓,我的提醒,你要永遠記得——你的善不會幫你走到彼岸,只會成為你的對手們撕碎你的突破口!”

王玉樓,你的善不會幫你走到彼岸,只會成為你的對手們撕碎你的突破口!

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明確的提醒王玉樓,這句提醒,甚至算得上金玉良言。

可以說,金山老祖對小王真算是苦苦教導了。

勸人向善是個美好的詞匯,但在方法論的角度,這套善惡觀占據支配地位的實踐模式,完全無法適應長生者的游戲規則。

擠滿妖神的群仙臺建立的勢力,被稱為仙盟。

妖神畢方建立的妖國,被稱為仙國。

妖僧們建立的魔域,被稱為圣地。

在此方天地,話語權和力量相關,和事實無關。

只要你夠強,就沒有妖魔、就沒有錯、就沒有惡。

“老祖,如果站在您的角度,為我推進變法的任務給出一句提醒,您會告誡我什么呢?”

金山滿意的微微一笑,小王這種表現,確實有成道的潛力。

王玉樓知道自己該做什么,這件事甚至可能比如意金光帶給他的幫助都大。

正是因為知道路在何方,該如何走,王玉樓才能走的這么快。

從而以八十七歲的年齡,成為了仙盟的盟主,穿上了金丹仙尊才能享有的‘六州同’法衣。

“只說一句,那一定是‘穩步推進’,不要急,不要想用什么妙招破局。

你的背后站著仙盟保守派,站著我們,站著仙盟的大修士們,變法是群仙臺的多數共識。

只要你不急,不犯錯,慢慢來,變法總是能推進下去的。

但你如果急了,就可能被敵人利用。

甚至會有人主動出手,用某些手段逼你、勾引你,讓你犯錯。

作為仙盟的副盟主,只要你自己站穩,變法的事情,就不是什么真正的難題。

小事有我,大事有莽象、有保守派,時間和勝利都站在你這邊。

仙盟副盟主之位很高,但高處不勝寒,想不被凍死,謹慎、穩健是核心。

在西海你喜歡巧思破局,到兩宗大戰,北線反攻也是妙手破局。

可玉樓,仙盟的變法不能指望妙手,要守正,一定要守正。

因為,其中稍稍溢出的風險,就能把你壓死,和你師尊一樣,守好規矩,才能把變法順利推行。”

老金,以后,我當你是我的半拉老祖!

王玉樓躬身,深深一拜,道。

“老祖,玉樓今日受教了,您的這些提點,振聾發聵,玉樓定會好好思量。”

金山擺了擺手,轉身卻做要離開的模樣,忽然,他回頭問道。

“你和神光的關系到底如何?”

可王玉樓的面色太平靜,這讓金山有些失望。

“不好,他想用紫府法挑撥我和師尊的關系,但他恐怕想不到,我會被師尊舉薦為仙盟副盟主。”

莽象給王玉樓仙盟副盟主的位置,事實上就是給了紫府的機緣。

只要王玉樓干得好,紫府是絕對能上的,而且是仙盟保守派認可的紫府——有含金量,金丹機會的含金。

這種情況下,神光當初的挑撥行為,怎么說呢在可笑和小丑之間二選一吧。

然而,金山的第二個問題才是真正的試探。

“畢方給了牧春澤仙國國相的位置,你知道嗎?”

王玉樓沒有繃住,直接瞪大了眼睛。

被端上桌的老牧忽然成仙國國相了?

這是什么三流江湖小故事?

畢方——神光——牧春澤——周縛蛟——莽象,全對上了啊.

可金山剛剛的回答又.

不對,他這是試探了我兩次,適才他其實不信任我?

“老祖,您這是從哪得來的消息,師尊就任盟主,我就任副盟主,牧春澤就任仙國國相,難道仙盟和仙國要合并?”

金山打量了王玉樓好大一會兒,才悠悠道。

“牧春澤還不是國相,瞬目下去后才是他,合并是無稽之談,我只是誤以為,你和神光還有什么聯系。”

王玉樓聽不懂,因為這件事太復雜了,青蕊、莽象、神光、紅燈照、天蛇宗、畢方、仙國,太復雜了。

他試探著問道。

“您是擔心,莽象、青蕊打壓神光,是在莽象得道前,證明給仙盟看的假動作?”

這下輪到老金繃不住了。

“玉樓,很多次,很多時候你的表現都不錯,是個一時的俊杰。

可到此時,我終于確定,莽象把你放在副盟主的位置上,沒選錯人。”

王玉樓沒有得意,他需要向金山證明自己的心,這件事金山可能不在意,但王玉樓需要做好。

“老祖,我不知道背后這么多彎彎繞,但變法的事情畢竟是連太和水尊和蒼山仙尊等都支持的,他們應該不會錯的太厲害吧?

我的想法是,咱們不用管那么多,走下去,莽象的變法,或許就會是下一個大時代的開端,你我聯手,何愁未來沒有機會?”

副盟主向相親相愛的金山老祖發起了畫餅邀請。

向上管理唄,方法就那么多,該用就用。

不要擔心戰術動作的效果,做就是了。

金山思量了片刻,終究是點了點頭,離開了群青館。

‘群仙臺上的人,都認為你和滴水有關系,此乃絕密。

玉樓,別忘了,把守規矩放在心里!’

聽到金山的傳音,王玉樓怔住了。

那王景怡的重傷算什么?

那王顯茂的半死不活算什么?

自己辛辛苦苦裝,裝到頭,什么都沒藏住?——

半個月后。

仙城群仙臺中,七十多位仙盟的核心層排排坐,十二位紫府坐在接近王玉闕的位置上。

在群仙臺深處的上首位,有一處空椅子放在正中間。

王玉樓則是專門搞了張不起眼的小椅子,坐在了空椅子的側方。

守規矩嘛,王玉樓的忍耐是夠的。

殿內,選仙司司印長水真人,正在發表對變法的看法。

“.核心問題在于,很多筑基家族,過于把自己當回事了。

在坐的諸位,有紫府真人的嫡脈,有金丹仙尊的門徒,你們當然可以蔭蔽族中弟子。

大家在各職部為仙盟嘔心瀝血的工作,仙盟自然要給大家回報,這是應有的。

問題是,蔭蔽的資格到哪停?

不同人蔭蔽的規模又該有多少?是不是要設個上限?

這里的規則太模糊了,模糊了幾千年,該理一理、定一定了。

玉闕道友,仙盟不需要什么臨時工,萬里坊也不需要。

只要把人事調配好,萬里坊需要的人,可以從其他職部調配。”

長水是很有水平的,她算是把太和水尊的意思講明白了。

不是仙盟不和手下的牛馬心連心,而是手下的牛馬做的過分了,仙盟不得已才變法。

在長水看來,王玉樓搞擴大化,故意架著余紅豆烤,看似簡單,其實是把本就復雜的問題再度復雜化。

與其繞著圈子找破局的突破口,不如直接抓著核心問題往下捋。

“長水道友說得好啊,不過在坐的道友可能有不懂的。

養實,你是述法司的,講講這方面的問題吧。”王玉樓點明陳養實。

陳養實起身開始了解釋,但王玉樓完全沒聽。

全是屁話,談再多都沒意義,長水上來就要提速,王玉樓不可能跟。

他只是在反思。

反思自己架著余紅豆烤,是不是太酷烈,太‘不正’,太‘不穩’。

以及思量,思量長水所提的‘蔭蔽資格、蔭蔽規模’問題。

其實他現在也面臨這個問題。

王景怡開紫府后,王玉樓如果也開紫府,那王氏立刻就是一脈雙紫府了。

如果王氏想再進一步,絕對會遭遇莽象的阻撓。

祖師就是一脈三紫府成道的,他不會輕易給王玉樓不斷蔭蔽身邊人開紫府的機會。

周映曦的紫府很難說,因為畢方和莽象之間顯然不是那么簡單,牧春澤也將會就任仙國國相。

相比于那些在大天地耗費壽命的普通職位,仙國的國相當然是大權在握的。

但王玉樓蔭蔽的極限,可能也就到周映曦了。

金明度、林櫻、王顯茂、玉安,以及王玉樓其他的身邊人,或許都難有紫府的機會。

除非,時代會在未來幾百年內發生激變。

如果時代不變,那在當下的階段,若王玉樓不加思考拉身邊人開紫府,則他必然會遭至反噬

做上了仙盟副盟主,但很多事還是不能完全自主。

只希望景怡老祖的洞天法紫府能順利吧,若是能把身邊人送入王景怡的紫府輪回,未來說不定能有機會再拉他們一把。

“.盟主,養實講完了。”

沒有在意他說什么的王玉樓笑著點了點頭,表達了對陳養實的認可。

窮海真人是金山的朋友,也是半個自己人,王玉樓自然要器重陳養實。

仙盟這逼樣,能力不重要,內斗的原則是忠誠。

“很好,紅豆道友,聽了長水道友和養實的想法,你有沒有什么好的建議。

變法難,但我相信,只要大家群策群力,就能把變法推進下去。”

把余紅豆架在火上烤不是行險!

變法就是要斗,王玉樓作為保守派推出來的變法推行人,他如果怕斗,是不可能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把事情做下去的。

但斗要講方法,需要找合適的沙包,余紅豆就挺合適的。

師國州的女仙心里都是麻木的,但臉上反而不得不裝出鄭重的樣子,應付王玉闕的發難。

“紅豆聽聞,玉闕道友在少時,于紅燈照下一坊市做過家族的管事。

在那里,您推行過一種名為‘符箓大師賽’的比賽,和仙盟行走斗法選拔有異曲同工之妙。

可以說,在變法上,玉闕道友早就有所成就了。

仙盟的符箓.不,行走斗法選拔已經搞了這么多年。

我們可以把它與符箓大師賽結合,稍稍增加些范圍,全面推行選拔制。

玉闕道友,不知您意下如何?”

推薦制改為選拔制,余紅豆的建議真的好,實質上搞得是能者上的那套。

但必須明確,在群青仙城內的群仙臺中議事的七十余位修士,都是仙盟核心職部的領導者,沒有沙比。

他們當然知道公平的選拔比舉薦制、推薦制好,但他們為什么不提?

比出來的勝利者,不一定是自己人!

余紅豆這一招,損害的是連帶她自己在內的,所有大修士、仙盟核心層修士的利益。

她被王玉樓那一手‘你說什么我都支持’搞怕了,故此才提出這個‘狗屁不通’的搞‘全面選拔’的建議。

這你總不能也同意吧?

余紅豆用略帶挑釁的目光看著王玉闕,但小王的眼中卻都是笑意。

他沒有說話,只是抬起手指輕輕的敲打椅子的扶手,做思量狀。

“余紅豆,你腦子是被水淹了嗎?

全面選拔說得簡單,萬一選上心性不佳、道德敗壞的怎么辦?

仙盟要為天下修士服務,選修士的過程中,心性和品德很重要,比能力重要的多!

三條腿的蛤.總之,兩條腿的修士多了去了,能力不能力的,也能進一步培養。

唯能力論是邪論,你這種新上來的紫府不懂仙盟的法度因何而至今天,才會相信唯能力論這種狗屁不通的東西。

兩千七百年前,崇仙州之亂為什么發生,你知道嗎?

不想死就閉上你的臭嘴!”

全是屁話,邏輯不通、生拉硬拽,但屁話也有屁話的用,長水展示了態度和威脅。

眾所周知,太和水尊控制著仙盟選仙司。

有這樣的背景,莽象變法的變法小將王玉闕的意思長水都敢硬頂。

面對試圖在人事權上推行顛覆性措施的余紅豆,長水更是毫不客氣,直接辱罵了起來。

王玉樓坐在上首,看著兩位氣度非凡的女仙為了這點屁事在撕咬,只覺得索然無味。

全面推行相對公平的選拔制?

變法是為了更好的維護基本盤,作為一個統治實體,仙盟的基本盤在上面。

莽象變法是為大修士變法,不是為了底下的人變法。

這玩意兒從根本上違背了莽象變法的核心。

根本不可能得事情,有什么好吵的。

也就是長水不愿意在莽象變法中當邊緣人,才沖的這么狠。

大家都想進步,王玉樓不發言,就是把自己選定的沙包靈活分配了,以給其他人進步和獻忠的機會。

如果變法中的什么事王玉樓都要親自抓,那變法絕對沒法推行下去。

這玩意兒就和唐僧西行類似,上面已經談妥了,才有了唐僧西行。

但靈山不能吃獨食,各方勢力都要塞人進去。

背景強的跟著唐僧走混佛果,或者直接派人攔路要好處。

背景差的在路上裝怪,為九九八十一難獻點忠,收一筆勢力內的小功勞。

王玉樓如果吃獨食,是不可能走遠的。

群仙臺內吵了好大一會,保守派和變法派的眾人戰作一團,互相把對面罵了個祖宗十八代貞潔不保,很不體面。

等雙方都沖鋒過了,獻忠完了,流程走的差不多了,王玉樓終于清了清嗓子,道。

“全面推行選拔制是個好建議,不過需要細細考慮,紅豆道友回頭寫個詳細計劃,我們再議。

長水道友也別急,萬里坊的人手不足是客觀事實,加人是必須得,仙盟內的哪個職部責任輕些,我們先試試內部騰挪。”

見王玉樓還是堅持自己的破局思路,長水也不再攔了,王玉樓剛剛那么給她面子,她自然要投桃報李。

“六州轉運府,六州轉運府是仙盟初立的時候設置的職部,那時候,戰爭還沒停,所以規格很高。

現在仙盟內形勢一片大好,六州轉運府在六州地方上的仙盟修士數量就顯得多了,調人的話,從六州轉運府調最是合適。

畢竟,轉運府的工作和萬里坊的工作差不多,都是押送財貨。

每個轉運府出二十人,一并給萬里坊增加一百二十人,如此,萬里坊也就不缺人了。”

王玉樓沒有點頭,也沒說話,而是看向顏康。

然而,群青州轉運使顏康居然一言不發。

‘六州轉運府,最小的崇仙州轉運府,也有七百多人。

玉樓,裁人的話,我群青州轉運府愿意先配合你,只是聲勢要大些。’

王玉樓不動聲色,心中卻有些疑惑。

‘我看冊子上,群青州轉運府只有一百零幾人啊?’

明誠道院出身的群青州轉運使顏康回道。

‘歷史悠久,情況復雜,地方盤根錯節。

蔭蔽復蔭蔽,竟近無窮也,長水道友的話沒說錯。

仙盟群青州轉運府只有一百零幾人,但群青州明誠道院轉運府就有三十多人。

類似于我宗的宗門、勢力,群青州有十七個.

和這些宗門對應的轉運府,情況極其復雜,其中人員,不和州轉運府合并計算。’

王玉樓猜到了方向——《其中人員不合并計算》。

‘宗門塞人,吃仙盟那份,吃一部分后再送給仙盟?’

顏康的眼中流露出了贊許之意。

‘然也.尾大不掉,變法的關鍵或許有兩個,蔭蔽以及地方大宗。’

王玉樓陷入了沉思。

‘康兄,紅燈照有對應的轉運府嗎?’

‘當然.’

王玉樓也是紅燈照的老地頭蛇了,竟對此事一無所知,也不知道紅燈照內靠這條路子悶聲發大財的都有誰。

左道和仙盟是六四開,六州轉運府下的宗門轉運府,則是從仙盟的那一份中先吃一口,再給仙盟送。

這是天大的橫財啊

“好,那就這么定了,今天就到此為止,紅豆道友,我等你的變法詳述!”

仙盟副盟主的生活是很枯燥的,大部分的事情王玉樓都不用操心,三百多個職部,覆蓋了他所有的需求。

大多數事,對他而言都是一句話就能解決。

想要什么功法,直接拿——仙盟功勛不夠就先欠著!

想要什么樣的佳人.嗯,不要,除非別人拿著天價嫁妝跪求,他才會考慮一二。

想要什么樣的法寶,直接聯系仙盟中的紫府煉道大師們定制,這個要付錢。

變法的事情也不急,一切都要慢慢來,莽象給他的任務也是摸清楚情況,為莽象正式上任后的變法正式開始做前期工作。

金山的提醒王玉樓不會忘,可以努力,但不能出格。

他現在的心態就類似于莽象證金丹前,變法成了,王玉樓的紫府不會有任何問題。

所以,順勢而為即可。

因此,仙盟盟主王玉闕在天底下最顯赫的位置上,少有的有了修行以來的閑適時光。

修行、修行,還是修行。

從神通到煉丹,從斗法到開竅穴,王玉樓靜靜地修行了兩周。

不過,王玉樓不打沙包,沙包卻主動找上了他。

半月一次的仙城群仙臺之議前,余紅豆主動來到了王玉樓暫時的駐地群青館。

“你就是明度?”

余紅豆打量著金明度,眼中有些審視的意思。

“回稟真人,正是小女。”

雖然余紅豆是王玉樓的沙包,但金明度不會仗著王玉樓的旗號亂擺威風,她清楚王玉樓的旗號有多好用,反而更不敢輕易用了。

用錯了會死!

殺她的可能還是金山!

余紅豆笑靨如花,道。

“我為盟主帶了件禮物,不知道能否當面贈送,明度小友?”

“當然,您請白露,帶余真人去見相公。”

打量著余紅豆的背影,明度仙子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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