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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被曝假世子,我當場就職皇帝 第二三零章 被挖空的歷史
般若蓮月在發覺顧芳塵對于做局讓她殺了自己這件事的態度十分隨意之后,心中最害怕的,便是顧芳塵不再是她記憶當中的那個人。
尤其是假如顧芳塵因為此前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選擇不認她……
如果五百年的執念,到最后只有空無,她真的無法接受。
因此,哪怕是只有一點的相似,一點的溫情,對她而言,都像是救命稻草,必須牢牢抓住。
此刻,顧芳塵的回應,終于讓般若蓮月稍微安下心來。
不為別的,只為她清楚顧芳塵是個怎樣的人。
哪怕是在記憶當中的那個十夫長,也并非什么良善之輩,只是對于自己養女百般的好,對待其他人,尤其是得罪過他的人,那是一個也沒放過,全給陰了。
當她拋開很多年來加上的濾鏡,才會意識到,她的爹爹,與如今她所認識的鎮北王世子,其實性格上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只是從前她是被保護的,后來成了被算計的。
視角不同,印象不同,心態不同,看到的自然也不同。
而若是再仔細回憶,就能夠發現,兩人的骨相也是完全一致,只是在迦樓羅當士兵要受的磋磨太多,以至于模樣比年齡還要蒼老一些。
和養尊處優的世子殿下沒得比,就好似白古和黑古的區別。
般若蓮月心中清楚,若非顧芳塵那時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修煉上的天賦,否則斷然是不止能當一個區區的十夫長。
迦樓羅作為當時的西域霸主,軍隊當中修行者的占比也非常高。
在這個武力值決定一切的世界,沒有修行天賦,還沒有點身世背景,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有太高的成就。
而以顧芳塵的性格——也就是般若蓮月從前眼中的“陰狠毒辣”。
顧芳塵若是為了報復而設局,那么此刻,就是他殺人誅心的最好時機,只要他不認般若蓮月,就能徹底打碎般若蓮月的期待。
這也是般若蓮月昏迷之前,心中一寒的原因。
但她還是選擇了將主動權交給顧芳塵。
從那人死了之后,甚至可以說,她活著都是為了他,為了復活他,為了見到他……
倘若顧芳塵想要她死,那她可以引頸受戮。
般若蓮月靠在顧芳塵的懷里,安心地深吸一口氣,這五百年的焦躁和急切被撫平,她終于能夠靜下心來,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她緊緊抱住顧芳塵,身體完全放松,目光變得有幾分迷離。
就算是裝的……也好。
至少她還可以享受片刻心中的安寧。
顧芳塵摸了摸般若蓮月漆黑柔順的長發,感覺到了圣女大人偷偷地在他胸口蹭來蹭去,像只黏人的小貓。
如果圣女大人有尾巴的話,這會兒一定是高高地翹起來了。
他臉色古怪。
那以前般若蓮月和自己針鋒相對……算是在哈氣?
顧芳塵以前撿來小明珠,也是把這個女兒當個小貓養,如今長大了,竟也還是小貓性格。
不過,他卻是很難再以面對養女的心態去面對般若蓮月了。
想來般若蓮月也一樣。
但此時此刻……還是享受重逢吧。
顧芳塵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擁抱般若蓮月,一直等到外面傳來了隱約的悶雷聲。
不過這聲音并非來自天空,而是來自大地。
顧芳塵抬起頭,聽見那隱約的雷鳴越來越近。
“轟隆隆……”
他揮手掀開了房間的窗簾,向外面看去。
遠處黃沙漫漫,煙塵奔騰,漸漸清晰起來——
那是如黑潮一般的狼騎,背負飄揚的青蠻旗幟,正朝著伐圖瑪而來,從迦樓羅的遺址旁邊掠過時,便分出了一支隊伍。
“青蠻的人到了,我們也該走了。”
顧芳塵瞇起眼睛,放下簾子。
幾天之前,他就已經通知了蘇勒,伐圖瑪愿意歸順青蠻,為青蠻助力的消息。
在接洽完成之后,青蠻自然也將正式派遣使臣接管伐圖瑪。
而這所謂的使臣,按照青蠻慣例,是挑了一個天薩過來,用以傳達“天神”的旨意。
般若蓮月作為關鍵一環,自然知道他的完整計劃,低聲道:
“巫族之人生性殘暴冷漠,‘滅’道中人一幫瘋子,也不是好相與的,助巫族攻下鮫人族之后,海國天高地遠,易守難攻,難保不會突然反水……”
顧芳塵微笑道:
“到時候可由不得他們。”
鮫人族將“龍魂海”視為圣地,而“龍魂海”下面,就是九幽黃泉了。
一旦掌控“龍魂海”,那么就等于拿捏住了海國的命脈。
畢竟一旦底下的裂隙重現人間,萬千邪祟第一個要吞沒的,就是海國。
海國的人,比他們急。
般若蓮月卻還是心存疑惑:
“說來……‘情’道的人現在聽命于你,我是知道的,但是‘滅’道,為何也唯你馬首是瞻?”
顧芳塵將“意兒”與“四相劫主”之間的關系講了一遍,解釋了一下如今的情況,也包括了永安帝被殺之后,他被魔教追殺的那一段。
般若蓮月大感意外,也沒想到,“四相劫主”的誕生,竟然還與應白首有關系。
“如此說來,永安帝之死,便是儒家與魔教共謀?”
般若蓮月面色沉凝,她雖知道儒家虛偽,但完全想不到,儒家已經瘋狂到了這個地步。
她也曾好奇過那“天門”之內究竟是什么,未成想,居然是連一品大能都無法避免被影響的東西。
顧芳塵點了點頭。
魔教內部應該已經和儒家達成共識了,剩下的龍脈被拿下,不過是時間問題。
從前,阻止萬古同天的辦法,就是直接把謝謙給殺了。
而現在,他已經知道謝謙之死,也不過是表象而已,不能解決根本,所有的一切都會卷土重來。
他臉色嚴肅,問道:
“小明珠,你在那時光長河當中,有沒有看見有關‘上古’的片段。”
般若蓮月一愣,然后搖了搖頭,輕輕吸了一口氣。
“沒有……一點都沒有。”
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太不對勁了!
從前她沒有接觸過時光之力,畢竟超越時空,達成萬古,那是一品的事情。
她一個二品,自然無法窺探那般遙遠的過去。
就連許負都不行。
國師大人也只敢說自己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而上古時代,那得是三千年多前的事情了。
可如今,因為復活顧芳塵的大陣,她逆轉了時光,也得以與時光長河的一角接觸,見到了其中的眾多片段。
雖然她能夠動用的,只有那些和顧芳塵有關系的部分。
但是她可以看見的,卻是整條河流。
這河流當中,本該囊括了一切有記載的人間事。
然而,到了古周的開端,一切就戛然而止,一片空白。
“這就不僅僅是斷代的問題了……”
般若蓮月面色沉凝:
“有人將整條時光長河都截斷了!”
原本關于上古的事情,人們知之甚少,可能是因為年代久遠,歷史無人記載,所以丟失了。
但現在,很明顯,應該是人為的了。
有人故意阻攔了后人獲悉任何有關上古時代的情況,直接把那一段過去給封印了。
“果然如此。”
顧芳塵瞇起眼睛。
假使謝謙在有意無意當中,被“道”所影響,要讓世界最后被“道”所占據,那么他的萬古同天,就該直接放到那個“得道者”遍地的“洪爐大世”去。
然而事實上,他卻選擇了以古周作為開始。
他不是不愿意。
是不能!
因為時光長河當中,關于“洪爐大世”的錨點已經消失了。
就連“往因天晷”,在“無量泉”的加持之下,都定位不到“洪爐大世”,那么謝謙自然也定位不到。
這應當就是那些與“道”對抗之人所作出的努力了。
徹底挖空了這段歷史,斷絕了傳承,這才能讓后來的修士力量水平越來越低。
然而,那一段歷史應當也不會憑空消失。
就像是始古人皇也不能憑空就創造出一個“九幽黃泉”來,而要依賴整個世界的背面。
那一段歷史,如此龐大、承載眾多的歷史,被截斷的時光長河,總有一個安置之處才對……
顧芳塵沉吟片刻,忽地瞳孔緊縮,腦海中閃現了當初寧采庸離開之前,讓他看見的種種畫面——
無盡的山川大地在眼前倒轉,日月同時并列,星辰被包裹在其中,一道萬丈裂隙在虛空之中出現,其中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眼睛。
這些眼睛投下的目光,化作一縷縷金色的絲線,向著大地垂落,如同一道遮蔽天穹的帷幕。
而大地之上宛如螻蟻般的人們,用手接住了那些絲線,并為之欣喜若狂。
“六合宇內列宿張,天地洪爐本無道……”
顧芳塵心中喃喃著自己當時耳邊幻聽到的話語,猛地走出門,飛到高空之上,看向了天際若隱若現的那一道“天門”。
“天門”!
即便二十萬里之遙,“天門”依舊仿佛永恒一般固定在天空之上,成為了宛如日月一般的奇觀。
顧芳塵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答案近在咫尺。
寧采庸交給他的信息當中,為什么明面上就直接給出了那么多關于“傳道者”的內容,一點也不避諱?
因為這些都不重要,真正在向他暗示傳達的信息,正是這整片天空。
山川倒轉,包裹星辰,這片圍繞著大地轉動的天空,永遠也飛不出去的天空,就是那一段被截走的歷史!
時光長河永恒流動,而天上列宿旋轉不息。
有人將其偽裝成了天空,化作幕布,遮蓋了整個世界,日夜不停地流轉。
唯有像“兵仙”李戡這樣在死和沒死之間的家伙,因為自我封印,成了漏網之魚。
但是隨著時間過去,總會有人產生好奇叛逆之心,要刺破這塊幕布,看一看背后藏著什么……
應白首一劍斬開“天門”,所看見的,就是那一段歷史和真相,所以他后悔了,也明白了自己不該斬出這一劍。
他站在了反抗“道”的那一邊,以肉身將其重新封存,作為賠罪。
但是他這一劍已經斬了出來,就不可遏制地會產生連鎖反應。
后來的人將會越來越好奇,“天門”之下究竟隱藏著什么?
只要“天門”存在,這樣的趨勢就會變成大勢,浩浩湯湯,不可阻擋……
這樣的辦法,說白了就是杯水車薪,只能阻攔一時,而無法長久地完成讓“道”徹底消失的愿望。
顧芳塵已經明白,“衡常道主”一定是想出了新的辦法。
而自己,包括自己來自的現代幻境,就是那個關鍵。
但是這個辦法,一定得有一條出路才對。
總不至于所有人都消失不見,讓他現在這樣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不,等等……
顧芳塵忽地一愣。
所有人消失不見,不也是一種線索嗎?
寧采庸不見了,“衡常道主”也不見了。
而他們,作為上古時代的人,其實本該在那幕布之后,落到了幕布之外才是不應該的事情。
也就是說……
他們并不是不見了,而是回到了自己應該在的地方。
顧芳塵看著那天空,心中一動。
那么……
寧采庸讓他“洪爐再見”的意思,似乎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至于怎么才能進入“洪爐”……顧芳塵瞇起眼睛,眨眼之間,心里也已經想到了答案。
有關于“洪爐大世”的歷史已經被挖空了,但是“天門”仍在,和它有關系的人和物也都在。
如今,能夠接觸到的,和“天門”有大關系的存在,便是玄鈴!
有了玄鈴,就等于有了錨點。
謝謙做不到的事情,顧芳塵能夠做到。
“那么……計劃依舊是沒變,只是需要加上一些步驟了。”
顧芳塵想通了很多事情,心中多了幾分清晰,心情也暢快些許。
下方,傳來了青蠻天薩的呼喚聲。
“使者大人!可汗已經在等著您了,可要我們派人護送您回去?”
顧芳塵降下來,道:
“不必了。”
見顧芳塵到了面前,那天薩在眾目睽睽之下,十分自然地向著顧芳塵跪下來行禮。
四周那些伐圖瑪人目瞪口呆。
這、這對嗎?
這好像不是對“使者”的禮儀,是對“天神”的吧?!
ps:填坑,有點子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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