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痛

福爾摩斯在霍格沃茨 第594章 痛

哈利皺著眉看著羅恩，眉頭擰成一個小小的疙瘩。

他總感覺羅恩這話聽上去怪怪的。

既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又像是在刻意用當靶子的經歷道德綁架。

可他向來本性善良，見羅恩把話說得如此懇切，那雙眼睛里滿是懇求。

結果就是心里原本僅存的一點猶豫瞬間就被愧疚徹底取代，再也不好意思說出拒絕的話。

最終，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放棄了跟夏洛克和赫敏一起去上算術占卜課的想法，緩緩點了點頭：

“好吧，我跟你去上占卜課。”

赫敏見哈利已經做了決定，也不再多勸。

畢竟哈利被羅恩用各種理由綁架著妥協，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過一想到接下來能跟夏洛克單獨去上自己喜歡的算術占卜課，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嘴角更是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那么，晚飯時見！”

赫敏說著一把拉住夏洛克的手腕，轉身就朝著算術占卜課的教室方向走去。

她的腳步都比平時輕快了不少，長袍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像是帶著雀躍的節奏。

耀眼的金色陽光透過走廊兩側的高窗，在石板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寬寬的光帶。

空氣中漂浮著的細小塵埃，在陽光里輕輕舞動，像是被施了魔法的小精靈。

窗外的藍天澄澈得像一塊剛上過釉的藍寶石，沒有一絲云彩。

偶爾有幾只貓頭鷹展開寬大的翅膀從空中掠過，留下一道淡淡的黑影，很快又消失在遠方的塔樓后。

哈利和羅恩則慢吞吞地朝著北樓的方向走，腳步拖沓得像是要去赴一場不情愿的約會。

“為什么我感覺赫敏好像很開心？”

羅恩看著赫敏和夏洛克漸漸走遠的背影，撓了撓亂糟糟的紅發，臉上滿是不解。

哈利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她是看我跟你去上占卜課，幸災樂禍呢。”

“別這樣，老哈。”

羅恩立刻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伸手摟住哈利的肩膀：

“好兄弟，講義氣！

等下次周末去霍格莫德，我請你去蜂蜜公爵怎么樣？”

哈利不由再次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里暗暗想著：

自己這心軟的毛病，還真是改不了。

明明知道占卜課又無聊又壓抑，卻還是被羅恩說動了。

他又輕輕嘆了一口氣，才開口說道：

“其實我不喜歡上占卜課，還有一個原因。”

“什么原因？”

這時兩人已經走上了通向銀色樓梯和活板門的樓梯，木質樓梯被踩得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

羅恩一邊扶著扶手，一邊好奇地問道，眼神里滿是疑惑。

“特里勞尼的教室準熱得像蒸籠一樣，她從來不把火爐熄掉——哪怕現在都快六月了。”

哈利皺著眉說道，仿佛已經提前感受到了教室里的悶熱。

事實證明，哈利說中了。

哪怕時間即將來到六月，北樓頂層那間昏暗的占卜教室，依舊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熏香，混合著陳舊布料和灰塵的味道，比往常更加刺鼻。

哈利不知道羅恩和其他同學是什么感覺，反正這股味道一鉆進他的鼻子，就讓他感到腦袋發昏，太陽穴突突地跳，恨不能馬上轉身離開。

他左右看了看，見特里勞尼教授正忙著整理掛在燈上的流蘇披巾，立刻快步走到一扇拉著厚重天鵝絨窗簾的窗戶前。

然后趁著特里勞尼教授背過身的間隙，飛快地伸出手指，輕輕把窗戶拉開了一條縫。

一股帶著涼意的風立刻鉆了進來，拂過他的臉頰，讓他瞬間清醒了幾分。

等到特里勞尼教授整理好披巾，轉身走回來的時候，哈利已經穩穩地靠在套著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上，腰背挺得筆直，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恰巧一股輕柔的風從窗縫里鉆進來，拂在他的臉上。

窗外青草的氣息讓哈利感覺到自己又活過來了，緊繃的肩膀漸漸放松，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絲細微的弧度。

這種涼爽的感覺實在是愜意極了。

“親愛的孩子們，我們又見面了。”

特里勞尼教授坐在那張有翼的扶手椅中，用她那雙大得出奇、像是蒙著一層霧的眼睛，緩緩掃視著教室里的學生。

她的聲音帶著一貫的神秘腔調：

“我們差不多已經講完了行星占卜。

可是今天恰恰是研究火星作用的一個大好時機——因為它目前正處在非常有趣的位置上，所以我決定再為大家詳細講解一次。

現在，請你們往這邊看，我把燈關掉……”

她說著，輕輕一揮魔杖，教室里所有燈瞬間都熄滅了，只留下墻角火爐里跳動的火焰。

這唯一的光源將每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映在斑駁的墻壁上。

特里勞尼教授緩緩彎下腰，從椅子底下拿出一個裝在圓玻璃罩里的小型太陽系模型。

燃燒的太陽散發著橘紅色的光，九大行星及它們的衛星懸浮在玻璃罩中，在各自的軌道上緩緩轉動。

表面的紋路清晰可見，熠熠閃爍著微光。

單以外觀而論，這個模型非常精致。

看到這玩意兒，哈利不由想起了夏洛克和赫敏一起從對角巷買來的那個精美的星系活動模型。

那個模型比特里勞尼教授的這個更精致，還能模擬星球的自轉和公轉。

并且那玩意兒幫了夏洛克不少忙。

有了它以后，夏洛克就很少去上天文課了——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天文課成績一直很優異的前提下。

接下來，特里勞尼教授就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解火星與海王星形成的奇妙夾角，以及這種夾角對人類命運的重大影響。

濃郁的熏香再次朝哈利襲來，混合著火爐里木炭燃燒的味道，再加上教室的這種昏暗環境，讓他有些昏昏欲睡。

窗口透進來的輕風依舊撫弄著他的面頰，帶著一絲涼爽。

哈利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看著特里勞尼教授那張被火光映得有些扭曲的臉，聽著窗簾后一只不知名昆蟲細細的鳴叫，眼皮像是被灌了鉛似的，漸漸地耷拉了下來……

恍惚間，他感覺自己突然就騎到了飛天掃帚上——是他最心愛的火弩箭。

火弩箭的速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快，耳邊風聲呼嘯，在蔚藍明亮的天空中以極快的速度飛翔，腳下的云層像棉花糖似的飄過。

哈利的心情棒極了，忍不住張開雙臂，感受著風的擁抱。

就這樣一直飛、一直飛，直到一座看起有些古老卻很有氣勢的房子出現在眼前。

清風依舊吹拂著他的臉龐，他感覺自己越飛越低，火弩箭的速度也慢慢降了下來。

最后，它從頂樓一扇黑洞洞的破窗戶里飛了進去，玻璃碎片在周圍閃爍。

現在，他騎著火弩箭繼續沿著走廊飛行。

走廊里是無盡的黑暗，盡頭有一扇精致的木門。

他飛進門里發現，這間屋子雖然很大，但也很黑。

那是因為所有窗戶都被木板封死了，連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

就在這時，哈利驚訝地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不在火弩箭上了——火弩箭憑空消失了。

他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只能看到一把背對著他的高背椅，椅子上蓋著一塊深色的天鵝絨布料。

椅子旁邊，一條通體翠綠、鱗片閃爍的大蛇正盤踞著。

那蛇的樣子看起來有些面熟，讓他心里莫名一緊。

“我們的運氣很不錯，里德爾先生。”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沙啞中帶著一絲興奮。

“你的仆人干得很不錯，第三個項目即將開始。”

哈利循聲望去，就看到一個身材消瘦、相貌平平的男人從房門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手上戴著一副深棕色的皮質手套。

“承你吉言，史密斯先生。”

一個冷酷而尖厲刺耳的聲音從椅子里傳出，那聲音像是指甲劃過玻璃，讓人頭皮發麻：

“看來我那位仆人做得不錯，希望他能夠一直保持這份忠誠。”

“他的能力確實可靠，至少目前沒出什么紕漏，這對我們的計劃有利。”史密斯走到那把椅子前邊，平靜地說道。

“納吉尼。”

那個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安靜一些，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夠派上用場了。”

大蛇發出“嘶嘶”的聲音，腦袋微微抬起。

哈利清晰地看見它分叉的舌頭在快速吐著信子，那雙黃色的眼睛里滿是冰冷的殺意。

“現在我們只需要等待。”

史密斯走到屋子中央，目光掃過周圍的黑暗，語氣里帶著一絲審慎的確認：

“你確定那個咒語能夠讓你重新拿回肉身？之前的幾次嘗試，結果并不算理想。”

“我很確定，史密斯先生。”

椅子邊緩緩露出了一根魔杖的尖梢，那魔杖看起來陳舊而粗糙，尖端一下一下地擺動著。

那個冷酷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每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我可是伏地魔，無所不能的黑魔王！沒有什么能夠阻止我！”

“我自然相信你的能力，畢竟這也是我們合作的基礎。”

史密斯的聲音帶著猶豫：“不過，你的那位仆人似乎對那個叫福爾摩斯的學生有些忌憚？

上次匯報時，提到這個名字，他的反應明顯有些遲疑。”

夏洛克！

哈利心中頓時一驚。

不好，夏洛克被伏地魔給盯上了！

“夏洛克福爾摩斯！”

那個冷酷的聲音突然尖叫起來，像是被踩到了痛處，語氣里滿是怨毒和憤怒：“鉆心剜骨！”

一道刺眼的紅光從魔杖尖端射出，像一條毒蛇似的穿過空氣，重重地打在墻壁上，留下一個黑色的印記。

盡管沒有命中任何東西，但是哈利額頭的傷疤卻在這一刻突然像被火燒火燎般疼起來。

那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劇烈，像是有一把尖刀在狠狠剜著他的皮膚。

“啊！”

他忍不住喊出了聲，聲音在空蕩的屋子里回蕩。

壞了！

伏地魔會聽見的！

他會發現自己在這兒！

恐懼像潮水般淹沒了哈利，他想跑，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椅子緩緩轉過來——

“哈利！哈利！”

“快醒醒，哈利！你怎么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炸開，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急，像是一把錘子敲碎了幻境的迷霧。

哈利猛地睜開眼睛，胸腔劇烈起伏著。

他感覺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熱的痛感，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順著太陽穴往下淌，把額前的頭發都浸濕了。

后背的校服長袍更是像被水浸泡過一樣，緊緊貼在皮膚上，冰涼刺骨。

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從扶手椅上摔了下來，正躺在教室冰涼的地板上，雙手死死捂著臉。

他的指縫間還能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是眼淚，被傷疤的劇痛逼出來的眼淚，順著指縫滑落，滴在地板上，暈開小小的濕痕。

額頭上的傷疤依舊火燒火燎地疼，那痛感像是有一團火焰在皮膚下燃燒、蔓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連帶著太陽穴都突突地跳著，每一下都牽扯著神經，讓他忍不住發出細微的呻吟。

哈利現在深刻的懷疑，伏地魔的那個鉆心咒是不是隔著夢擊中了自己。

否則怎么可能會這么門疼？

他又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是夏洛克教給他的方式，有助于舒緩緊張情緒——這才看清楚四周的景象。

全班同學都圍在他周圍，形成一個小小的圈子。

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爾站在最外層，臉上滿是驚慌和擔憂，小聲地交頭接耳。

特里勞尼教授則站在不遠處，那雙蒙著霧氣的大眼睛里滿是復雜的情緒，既有緊張，又有……興奮？

羅恩更是直接跪在他身邊，膝蓋抵著冰冷的地板，他看上去像是被嚇壞了。

他大概是開始后悔了，哈利看著羅恩慌亂的樣子，心里默默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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