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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在霍格沃茨 第434章 杰瑪之吻
杰瑪從袍子里拿出剪刀,白皙的手指捏著剪刀的金屬柄微微收緊。
但見寒光一閃,已經精準地剪下了夏洛克的一縷頭發。
動作麻利,沒有絲毫猶豫。
杰瑪獲取夏洛克頭發的動作極輕、極快,剪刀開合間幾乎聽不到多余的聲響。
就仿佛生怕稍一耽擱,夏洛克就會反悔似的。
至于那剪下的瞬間更是輕得幾乎沒有觸感。
就夏洛克而言,他僅僅察覺到耳畔傳來一陣極其細微的、如同蝶翼振翅般的發絲分離聲。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幾秒鐘。
得到夏洛克的一小縷頭發以后,杰瑪迅速收回手,掌心緊緊攥著那縷黑發,指縫間幾乎要將其嵌進去。
她的指節因用力而泛出淺白,動作中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就仿佛手中握著的不是尋常發絲,而是一片稍縱即逝的珍貴白色月光。
事實上,對于杰瑪而言,夏洛克的頭發代表的意義正是如此。
在中世紀至19世紀的歐洲,一直都流行著贈發鎖的習俗:
人們會將自己的頭發剪下,與愛人的頭發編織成戒指、胸針、手鏈等飾物,再將之贈予對方作為愛情信物。
取自對方的頭發,恰恰象征著生命與忠誠。
這種私密且獨特的物品,承載著將自己的一部分交給對方的深情。
維多利亞時期的戀人更是常以此為紀念。
即便分離,也能通過這貼身之物感受到彼此的羈絆。
“可以了。”
杰瑪的聲音比剛才穩了些,卻仍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音。
夏洛克轉回身,緩緩睜開眼。
只見杰瑪從另一側抬手,同樣干脆利落地剪下了自己的一縷栗色長發。
他的視線自然地落在她交握的掌心。
一縷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帶著墨色光澤的自己的頭發。
另一縷是如同秋日落葉般柔和的栗色,屬于杰瑪法利。
此時它們被杰瑪珍重地并攏在掌心,指腹輕輕摩挲著發絲末端,就像捧著一束無形卻沉甸甸的誓約。
夏洛克的目光里不禁掠過一絲探究。
盡管剛剛閉上了雙眼,但是他敏銳的感知卻依舊清晰捕捉到了杰瑪取走自己頭發的動作。
夏洛克并沒有阻止對方,他的第一反應是杰瑪獲取自己的頭發,要制作復方湯劑。
但此刻看她的神情,顯然并非如此。
杰瑪沒有解釋,只是對夏洛克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她的唇角彎起的弧度里藏著幾分調皮,就像精心策劃的小把戲終于圓滿成功,眼底卻閃著只有她自己才懂的光。
緊接著,她手腕輕巧地一翻,魔杖不知何時已被握在手中。
隨著她低聲念出一個短促的咒語,兩縷截然不同卻同樣堅韌的發絲忽然自動纏繞起來。
它們仿佛如同擁有生命般緊密交織,兩種不同的光澤相互映襯、難分彼此。
不過眨眼之間,一個精巧的指環便在她掌心悄然成型。
以夏洛克的視角看,指環主體像是用透明的絲線編織而成,泛著淡淡的銀輝。
他與杰瑪的兩縷發絲則被巧妙地嵌在核心位置,從外觀上看頗為樸素,甚至帶著一種手工制作的粗糙感。
然而在杰瑪眼中,這枚簡單的戒指卻重逾千斤,承載著她未曾說出口的心事。
完成這一切后,杰瑪幾乎是立刻將指環塞進了口袋。
動作快得像是在躲避什么——怕夏洛克看清細節,更怕他開口追問。
“好了!”她用輕松的語調說道,“這是一件小小的護身符,希望它能帶給我一些好運。”
杰瑪有意避開了信物這個詞,也完全沒有提及頭發所代表的生命、忠誠與聯結的古老含義。
出于對夏洛克的了解,杰瑪篤定夏洛克未必知曉這層含義。
當然,杰瑪也很清楚,以夏洛克的敏銳,看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多少能猜到些什么。
畢竟頭發的意義太過特殊,自己剛剛的動作又那么明顯。
但即便如此,她也選擇將心里話留在心底。
我就是要掩耳盜鈴!
夏洛克只要不問,她就不說。
夏洛克如果問了,她就胡攪蠻纏。
盡管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內心,但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了。
相比于做賊心虛的杰瑪,夏洛克的目光則是從她攥著口袋的手指滑過,最終落回她的眼睛。
盡管杰瑪已經盡力掩飾,他還是捕捉到了少女臉頰上尚未完全褪去的紅暈,就像被燭光染上的薄霞。
還有眼底那一抹如同被晨露浸潤的藍色湖面水光。
正如杰瑪所想的那樣,夏洛克確實不知道贈發鎖的習俗。
但他依舊敏銳地意識到這個行為背后的反常。
杰瑪當初把那枚金加隆送給自己時的場景可還是歷歷在目。
如今這當場取發、現場制作、立即帶走的行為,卻與她以往贈送禮物的模式截然不同。
夏洛克的腦海中迅速跳出了一個推斷。
這是一種隱秘的占有,一個帶著極強私密性的印記。
不過即使如此,夏洛克也沒有追問細節,只是點了點頭:
“這的確是一件獨特的護身符,不過……”
杰瑪見他沒有追問,不由暗暗松了口氣,指尖在口袋外側輕輕按了按那枚指環的輪廓。
她知道夏洛克必然看出了異常,但他選擇了尊重這份沉默,這就已經足夠了。
可是一聽到夏洛克又說出“不過”,她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不過什么?”
“不過做工似乎有些粗糙了。”
夏洛克的目光再次她攥著口袋的手指,一臉認真地說道:“不夠精致。”
杰瑪:“!”
她有些無奈地看了夏洛克一眼,“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怎么會有朋友,而且還不止一個。”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親愛的杰瑪。”
夏洛克聳了聳肩,“我記得很清楚,當初可是你先提出要跟我交朋友的。”
“你……”
杰瑪被夏洛克這句話給噎住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聰明地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這算是你送給我的禮物,現在該輪到我了。”
“哦?”
這的確是夏洛克沒有想到的,拿走自己的頭發作為禮物還不算,還要送給自己一份禮物?
這算是有來有往嗎?
杰瑪此時已經抬手解開了她領口第二顆紐扣。
在夏洛克有些意外的目光中,她小心地取下了那枚女學生會主席徽章,銀質的表面在燭光下閃著冷冽的光。
這還不算,她的另一只手又從口袋里拿出另一枚稍顯不同的徽章。
以夏洛克敏銳的觀察能力,自然是一眼就認出這正是她在去年還戴著的那枚斯萊特林級長的徽章。
兩枚銀色的徽章并排放在她的手心,在下燈光下爍著溫暖的光芒。
“它們代表了我在這所學校最驕傲、也最辛苦的歲月。”
杰瑪撐開掌心,把兩枚銀質的徽章推到夏洛克面前。
她嫣然一笑,那笑容里帶著釋然,也藏著不易察覺的酸澀:
“你是親眼見證了我如何戴上它們,又如何扛著它們帶來的責任的人。
我覺得由你來保管它們,比放在我的首飾盒里更有意義。
它們不僅屬于我,也屬于那個看透了我所有算計和努力的朋友——夏洛克。”
這是杰瑪第一次當著夏洛克的面,坦然承認自己的算計。
或許是吐露心聲的緣故,她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尾音輕輕發顫。
但即使如此,她的眼神卻異常明亮,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坦誠與不舍:
“對我而言,它們不是負擔,是記憶的象征。
當你有空整理你的記憶閣樓時,看到它們,或許能想起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有趣的日子。
想起那個總想在你面前證明自己價值的斯萊特林級長,還有……后來變得有點不一樣的學生會主席。”
看著杰瑪手心那兩枚見證權力與成長的銀質徽章,夏洛克挑了挑眉,并沒有立刻開口給出回應。
他沉默的時間對于杰瑪而言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有求必應屋的空氣仿佛凝結了,只剩下兩人平穩卻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這讓杰瑪不禁擔心起來,難道是自己剛剛的做法太大膽了?
就在杰瑪以為他不會再有更多回應,準備強壓下心頭的失落,說點別的什么時,夏洛克終于動了。
他輕輕拿起那兩枚徽章,指腹摩挲著冰涼的金屬表面,將它們握在掌心。
“感謝你的臨別贈禮,親愛的杰瑪。”
夏洛克深深看了杰瑪一眼,語氣依舊平靜:
“我會妥善保管,畢竟這還是你第一次如此鄭重地對待它們。
以前我只見過珀西·韋斯萊會這樣對待這兩枚徽章。”
夏洛克的前半句話像一顆蜜糖,后半句話又像一個酸檸檬。
杰瑪哭笑不得,嘴角卻難以抑制地向上揚起:
“非常感謝,我親愛的夏洛克,可這并不是臨別贈禮。”
“不是?”夏洛克挑了挑眉,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
杰瑪調皮地笑了笑,海藍色的雙眼閃閃發亮。
她邁著優雅的步伐輕盈地走到夏洛克面前。
這一刻,兩人站得極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拂過臉頰的溫度。
燭光在身后投下兩道交迭的影子,隨著燭火晃動微微搖曳,仿佛融為一體。
夏洛克沒有回避,只是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那雙總是能洞察一切的灰色雙眸,第一次露出了難以推斷的茫然。
這對他而言是極其難得的。
因為此時的杰瑪仿佛擦除了自己身上所有能被分析的細微信號,像一個被濃霧籠罩的謎。
她到底想干什么?
“那么,再見,夏洛克。”
杰瑪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拂過琴弦,帶著決斷和難以言喻的溫柔。
最后一個音節落下的瞬間,她迅速伸出雙臂,如同一個祝福般搭在夏洛克的肩膀,然后將自己溫暖柔軟的唇印在了他的左側臉頰。
這個吻輕盈得像雪花落在掌心,快速得如同驚鴻一瞥,卻帶著少女發絲間馨香的氣息。
它又像一個滾燙的烙印,瞬間灼穿了夏洛克慣常的冷靜。
她在他頰邊停留的時間極短。
短到夏洛克才剛剛捕捉到那微涼的唇瓣與溫熱氣息交織的觸感,短到他腦中所有精密運轉的分析邏輯似乎都卡頓了一瞬。
然后,杰瑪毫不猶豫地抽身,動作流暢得像早已預演了千百遍。
她的臉頰此刻艷若朝霞,海藍色的眼中水光瀲滟,羞澀與堅定奇異地在眼底共存。
她沒有給夏洛克任何看清她表情的機會,也沒有等待他任何形式的回應。
只是在轉身的時候,耳尖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保重。”
這句低語輕得幾乎要被風吹散,伴隨著她輕盈轉身時,栗色發絲揚起的優美弧度。
解開了兩顆紐扣的襯衫領口下,鎖骨處的肌膚微微起伏,仿佛還殘留著剛才加速心跳的震動。
她快步走向門口,拉開門閂時發出“咔噠”一聲輕響。
走廊的微風吹進來,帶著霍格沃茨城堡特有的、混合著石墻與舊書頁的微涼氣息。
這陣風拂動了她的裙擺和發梢,也吹散了屋內最后一絲屬于她的馨香。
在門扉即將合上的瞬間,她最后回望了一眼。
夏洛克依然站在原地,那兩枚閃亮的銀質徽章在他掌心里微微泛著光,映得他的指尖也染上一層冷白。
他的側臉對著她,一半沐浴在燭光里,一半隱在陰影中。
表情在光影交界處顯得有些模糊,像一尊沉默的沉思雕像。
杰瑪沒有時間去分辨那表情中的含義了。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對于她而言已經是極限是極限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想要親吻能夠表達更密切關系的地方。
可是她現在還做不到。
“咔噠。”
門徹底關上了。
有求必應屋內瞬間恢復了安靜,只剩下夏洛克一人,以及手中那兩件突如其來的、帶著生命重量與溫度的信物。
掌心的級長徽章和學生會主席的徽章還殘留著杰瑪指尖的余溫。
臉頰上的觸感尚未散去,空氣中仿佛還飄蕩著她發間的香氣。
“不就是吻了一下臉,至于這樣嗎?”
夏洛克歪了歪頭,覺得有些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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