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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在霍格沃茨 第372章 黎明悄悄劃過天邊
“魔法部給我們的消息是,要對那個家伙進行公開審訊。”
聽到夏洛克的話,小天狼星先前的禮貌性微笑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抑著巨大情緒的緊繃感。
“我不明白。”
小天狼星那雙曾飽受折磨的灰色眼睛變得銳利如鷹,直勾勾地看向夏洛克和麥考夫:
“證據確鑿,已經公布了調查報告,上次在校長辦公室福吉也已經承諾……
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好審訊的?
不是應該直接讓攝魂怪把他給解決了嗎!”
剛剛得到消息的時候,小天狼星和哈利都覺得有些古怪,既而就緊張和擔憂起來。
畢竟上次福吉在校長辦公室的態度曖昧,甚至指出魔法部內部有人希望取消對彼得執行攝魂怪之吻,改為永久監禁。
雖然最后在小天狼星和斯內普的聯合施壓下,他看似是屈服了。
可如今已經定好的刑罰又變成了審訊,這難免讓他們感覺到不安。
總感覺這其中會不會是有了變故。
所以兩人一得到消息,馬上就來到這里跟夏洛克商量對策。
“二位不必擔心,只是走個過場而已。”
“什么?”
小天狼星意外地看向麥考夫。
他沒想到給自己答案的人竟然是麥考夫,而不是夏洛克。
只見麥考夫微微頷首,姿態從容地端著茶杯,仿佛只是在確認一個既成事實:
“審判已安排妥當,威森加摩會給出應有的判決。”
“哼,應有的判決?”
夏洛克坐回到沙發上,雙手合十支住下巴,身體微微向后一靠。
他的灰色雙眸看向麥考夫,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我注意到你用的是‘會’而不是‘應該’,看來審判結果在你看來已成定局?”
“顯而易見,我的弟弟。”
“那么應有的究竟是程序正義,還是實質性正義?
審判席上坐滿了尸位素餐的朽木,他們更擅長在粉飾太平和推卸責任之間搖擺。
這場審判本身,恐怕更像是魔法部為了挽回那點可憐公信力的表演秀。”
麥考夫端起茶杯的手沒有絲毫停頓,神情未變:
“我親愛的弟弟,結論的正確性往往不因其推導過程的不完美而打折。
任何事物都存在兩面性,不要輕易把它們剝離,程序的形式有時會阻礙結果,但有時恰恰是實質的保障。
或者說在這個節點,難道你更傾向于讓那只老鼠逃脫嗎?”
“這種時候最好不要把你那套官僚系統的套話拿出來。”
“不不不,這原本就是辯證哲學。
即便是必要的表演,有時也是達成目的的有效途徑。
你瞧,只要這場審訊的結果是導向小矮星·彼得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受制裁,這就夠了。”
說完這句話,他的目光又落到了小天狼星和哈利身上,“尤其是對沉冤昭雪者和見證者而言,更是如此。”
“夠了?”
夏洛克剛剛才坐下,小天狼星這時卻站起了身。
客廳里溫馨的氣氛瞬間被打破,殘余的茶點香氣混合成了一種無形的張力。
作為客人的小天狼星再也無法維持平靜的表面。
十幾年的冤獄,摯友的慘死,自己流落逃亡的經歷……
一切的根源都在那個即將被審判的矮小身影上。
麥考夫用詞越是平淡、精確,就越讓他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憋悶。
“只是讓他在審判臺上走個過場?既然如此,又為什么要加上這個過場?”
小天狼星的胸膛因激動而微微起伏,聲音壓抑著憤怒和痛苦,他看向麥考夫,眼神灼熱:
“對于一個出賣朋友、害死兩條鮮活生命的叛徒來說,讓他直接去死不是更好?”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小天狼星……”
哈利有些擔憂地看向自己的教父。
他理解小天狼星的痛苦,但此刻對方這副模樣卻讓哈利感到有些不安。
“小天狼星先生。”
麥考夫的聲音依然沉穩,他終于放下了茶杯。
“我很理解你的憤怒,深入骨髓的憤怒。
我要提醒你的是,除了出賣朋友、害死兩條鮮活生命之外,他為了掩飾自己的錯誤,還讓十多個無辜麻瓜為此陪葬。
麻瓜的生命,也是生命。
每一條生命的逝去,都代表著一個家庭的分崩離析。
單就這一點而言,彼得死不足惜。”
麥考夫目光平靜地迎向小天狼星那燃燒著怒火的眼睛,沒有回避那幾乎化為實質的痛苦。
“對于彼得而言,攝魂怪之吻是一個終結,一個徹底的終結。
它會剝奪這個罪犯的意識、記憶、靈魂,讓他變成一具比死更可悲的空殼。
在魔法界的判定里,這已是最徹底的懲罰。
但最重要的是——”
他的視線微微偏轉,似乎看向了更遠的地方,語氣帶著一絲冰冷:
“一個叛徒的徹底消亡,只是撫平過去傷痕的一塊基石。
然而這場審判卻是對過去的清算,也是對公眾的交代。
它需要被看到,被記錄下來。
它需要成為卷宗上無法被抹去的一頁。”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小天狼星臉上,“或許在你看來這只是形式,但它是向所有人宣告:
無辜者的犧牲、你的冤屈,最終都有了罪魁禍首的承擔。
小矮星·彼得這個名字將在魔法史中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而非像過去十幾年那樣,讓你背負。”
麥考夫這番話沒有試圖消解小天狼星的怒火,反而點出了這次公開審判更深層的社會意義。
不僅僅是私人的復仇,更是歷史的蓋棺定論。
它將小天狼星個人的痛苦,與整個魔法社會對這一重大歷史事件的重新認知聯系起來。
客廳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小天狼星重新坐了下來,似乎在努力消化麥考夫的話。
那深入骨髓的仇恨在這一番話的作用下漸漸平靜。
哈利的目光在小天狼星和麥考夫之間逡巡,也是松了口氣。
在來到這里之前,他更擔心的也是結果會出現什么變故。
如今既然知道結果依舊,那就沒什么關系了。
特別是對哈利而言,只要彼得最后能夠得到他應有的下場,那么在這之前加一場審訊倒也問題不大。
經過麥考夫這樣一解釋,甚至反倒更加完美了。
夏洛克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兄長。
他想的自然比哈利更深更遠。
雖然他對魔法部官僚體系的效率嗤之以鼻,但麥考夫對這次審判公開性和記錄性價值的強調,確實說出了事件的關鍵。
它不僅僅是為了懲罰彼得,更是為了徹底翻轉整個布萊克叛徒案的官方敘事,單單只是先前的調查公告,力度還是稍顯不足。
怎么說呢?
魔法部的本意只是為了彰顯他們的能力,但執行下來的確是起到了好的效果。
“通知我們的時間是后天。”
小天狼星聲音嘶啞地說道,“我將作為證人出席,夏洛克,你和哈利由鄧布利做保,可以列席旁聽。”
“轟轟烈烈搞形式,認認真真走過場嗎?倒也有趣……”
夏洛克說著轉向麥考夫,“這么說,你在那天也會出現?”
“我,怎么可能?”
麥考夫再一次端起他的紅茶,“親愛的弟弟,我只是一個剛剛入職不久的政府職員罷了。
況且我還是一個麻瓜,怎么可能參加魔法世界的審判?”
“你那副裝腔作勢的模樣真是讓人惡心,麥考夫。”
“謝謝你的夸獎,我親愛的弟弟。”
小天狼星和哈利吃過午飯以后就離開了。
有了這一茬事情,接下來的聚會自然是沒有辦法進行了。
正如麥考夫所說的那樣,這場公開審判在整個魔法世界迅速掀起了波瀾。
小天狼星·布萊克和小矮星·彼得,罪犯和受害者,摯友和叛徒,英雄和小丑,沉封了十二年的真相……
再加上魔法部有意推波助瀾,都讓這件事情引起了高度關注。
不夸張地說,這段時間魔法世界的每個家庭幾乎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對于幾個當事人來說更是如此。
不過小巫師當中只有夏洛克和哈利可以列席旁聽,這讓其他小巫師有些不滿。
赫敏更是給夏洛克打來電話抱怨了好久:
“這個案子絕對是你經手過最出彩的一件案子!
一舉挖出了塵封十二年的真相,徹底洗刷了小天狼星的冤屈,改變了整個魔法界對哈利父母遇害案的認知!
整個過程簡直太精彩了——結果我們卻只能從報紙上了解,不能現場見證?
這太不公平了!夏洛克,這可是歷史性的時刻!”
赫敏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晰地傳過來,語氣急促,充滿了強烈的不甘和沮喪。
夏洛克將話筒拿得離耳朵稍遠了一點。
他能想象電話那頭赫敏激動地走來走去,書頁在她旁邊嘩嘩作響的樣子。
“如果你是為了自己的創作,等我回來會把詳細經過講給你聽的。”
聽到夏洛克的承諾,赫敏才算是安下心來。
她又抱怨了幾句,并反復叮囑夏洛克一定要把庭審的各種細節都牢牢記下,電話才掛斷。
夏洛克放下聽筒,客廳里又恢復了寂靜。
不過夏洛克心里清楚,赫敏接下來肯定還會給哈利打電話。
到了庭審前一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福爾摩斯夫人對夏洛克說道:
“你的衣服我已經熨好了,現在掛在你衣柜里。
明天早餐后你就換上它,外套我幫你拿下來了。
襯衫我也檢查過了,領口袖口都很完美。”
“好的,母親。”
夏洛克的語氣很平淡,對于是否要穿得如此正式參加一場他認為形式多于實質的審判,他本人其實無所謂。
只要合乎基本禮節,他并不介意穿著平時的衣服去。
麥考夫看著福爾摩斯夫人那副鄭重其事的樣子,語氣輕松地插話道:
“媽媽,何必這么費心?
夏洛克不過是列席旁聽罷了,安靜地坐在觀眾席里。”
“怎么沒有必要?”
福爾摩斯夫人立刻轉過頭,不滿地瞪了麥考夫一眼,她的聲音也提高了,帶著母親特有的固執:
“列席旁聽又怎么樣?
那可是歷史性的審判!
是洗刷哈利那孩子教父冤屈的關鍵時刻!
雖然其他人都不知道,但正是夏洛克揭開了真相。
出席這樣的場合,就該拿出應有的體面和尊重。
穿得正式講究,是對事件的重視,是對自身付出的尊重,也是對在場所有經受苦難、最終討回公道的人的一種態度!”
福爾摩斯夫人平時看似很容易就會被自己的丈夫睡服,可一旦認真起來,自有她的一套邏輯。
麥考夫將母親的反應盡收眼底,面對這份固執的母愛,他明智地聳聳肩,選擇了不再硬碰硬。
“我已經把你最好的衣服熨好了,哈利,你明天早晨穿上。”
格里莫廣場12號,韋斯萊夫人也正在叮囑哈利,“還有,我希望你今晚再把頭發洗洗。”
“拜托,媽媽,哈利和夏洛克只是去旁聽而已,用不著這樣大費周章吧?”弗雷德·韋斯萊說道。
“怎么沒有必要?”
韋斯萊夫人瞪了弗雷德一眼,“明天那個叛徒就要被繩之以法,那種場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盯著哈利,怎么能隨便?
還有小天狼星也是,你明天還要為這件事情作證,最好也把自己再好好收拾一下!”
小天狼星愣了愣,沒想到韋斯萊夫人竟然還會點他:“我、我也要?”
“當然,好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可是這場審訊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罷了,在這之后對彼得行刑,才是我更愿意看到的。”
說到這兒,小天狼星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嘴唇,眼睛露出一抹兇狠。
小天狼星那句帶著冷酷意味的那句話和舔嘴唇的動作,讓韋斯萊夫人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擔憂。
她太了解布萊克家族血脈深處的那股不顧一切的狠勁了。
小天狼星、雷古勒斯、貝拉特里克斯、安多米達、納西莎……
個個都是這樣!
想到這里,她嘆了口氣,語氣稍稍軟化了一些,“我明白的,小天狼星,沒人比他更該受懲罰。”
與此同時,韋斯萊先生果斷為妻子送上助攻。
他走到小天狼星身旁,拍了拍他緊繃的手臂:
“莫麗說得很對,但正因為如此,你更要像個樣子。
想想詹姆和莉莉吧,到了明天,所有人會看清楚真正的英雄是誰,真正的叛徒又是誰。
你要在所有人面前堂堂正正地為莉莉和詹姆、為你自己被偷走的十二年作證。
你的樣子就是給彼得的最后一記耳光,比任何咬牙切齒都響亮。”
小天狼星眼中的戾氣稍稍退卻,化為一抹疲憊和深沉的痛楚。
他抓了抓自己本就有些凌亂的黑發,聲音低了下去,帶著點妥協:“好吧,亞瑟、莫麗,聽你們的。”
他只是覺得這身干凈的袍子遠不如化身一只大黑狗,去撕咬彼得時那般痛快。
哈利感激地看了韋斯萊夫妻一眼。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旁觀的喬治插話道:
“嘿,媽媽,那既然哈利和小天狼星要光鮮亮相,我們是不是可以趁機申請兩套新禮服長袍?”
弗雷德接口道:“那樣等到珀西畢業典禮或者下次跟著爸爸去魔法部參觀的時候肯定用得上!”
他們明顯是在故意混淆場合,但這個舉動卻讓客廳里瞬間爆發出短暫的哄笑。
羅恩捂住了臉,金妮也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即使是表情陰郁的小天狼星,嘴角也難得地向上扯了一下。
“不許搗亂!現在都給我回房間去!
哈利,記得再洗一遍頭!”
韋斯萊夫人雙手叉腰,指著雙胞胎,“你們如果再拿珀西說事,明天你們就負責刷洗院子里的地精!”
兄弟兩人對視一眼,果斷不再說話。
笑鬧聲稍稍驅散了屋內沉甸甸的壓抑感。
晚飯過后,眾人逐漸散去,各自回房。
這個夜晚顯得格外漫長。
壁爐里的火焰噼啪作響,映照著墻上掛毯上古老家族人物不安分的影子。
哈利躡手躡腳走過布萊克夫人的畫像,回到了三樓自己的房間。
他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心里五味雜陳。
到了明天,就能看到害死自己父母兇手的彼得伏誅了。
他既期盼著遲來的正義得到伸張,又隱隱為小天狼星這種痛苦的狀態感到不安。
他剛剛特意跑到樓上去看了一眼,小天狼星的房間靜悄悄的,大概也是正坐在窗前,凝視著倫敦的夜空吧?
哈利原本想的是給夏洛克寫封信或是掛個電話,把自己的擔憂告訴他。
但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
赫敏不久之前才給自己打過電話,叮囑自己一定要好好把這場審訊的過程記錄下來。
以自己對夏洛克的了解,此刻的他大概正漠然地檢查著母親熨燙好的、毫無褶皺的禮服襯衫領口。
反觀自己,卻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哈利原本覺得這個晚上自己肯定是睡不著了。
然而他終究還是進入了夢鄉。
韋斯萊夫人半夜悄悄進屋,把洗熨一新的牛仔褲和T恤衫放到哈利床腳邊的時候,赫然發現他已經在被窩里蜷縮成一個溫暖的球。
黑夜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黎明悄悄劃過天邊。
公開審判的舞臺,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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