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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慶余年開始倒反天罡 第五十三章 你們玩的都這么刺激么?
“王道安,朕的安排,你看如何?”
“陛,陛下圣,陛下圣明!”
王道安此時已經汗出如漿,連連磕頭。
彈劾太子,是風聞奏事,那是他身為御使的一點小權力。
說白了,他只是礙于身份,受人指使,在朝堂上利用自己的權力給太子找一點麻煩,不得不為罷了。
只是,太子的回應出乎他們的預料罷了。
為證清白,太子竟然放開完全開放東宮讓大理寺去查。
這……
他甚至懷疑,自己如果再要露出一絲不滿,太子就要拖著一雙殘腿去自證清白了?
他相信,要是他敢露出這樣的想法,今天一定會被群臣當場打死。
也不需要君臣反應了。
現在他已經能夠感覺到大理寺卿趙楨那毫不掩飾的目光了。
想要刀人的目光是藏不住了。
猛然間,他意識到,太子的一番話,給大理寺卿找了多大的麻煩。
陛下要大理寺卿七天之內查出真相。
東宮有多少人?大理寺才多少人?
如果真的按照太子話去查,七天的時間,連東宮都查不完啊。
特別是護衛太子的黑騎,那是大理寺能查的嗎?
還一個一個的查,還一個一個的都要有證人。
這不是要了大理寺的命嗎?
就算大理寺瘋了,七天把東宮查個底兒掉,可這事兒真的和太子沒關系啊!
最后只能證明太子的清白。
然后呢?
陛下給七天的時間是讓大理寺查兇手的啊!
不是讓你還太子清白的啊!
太子插話讓大理寺還一個清白公道,可還了清白和查到兇手不是一回事啊!
如果換一個時間節點,趙禎根本就不會去查東宮。
可現在太子卡在這里,他的意思大家也都聽得明明白白。
七天的時間,我不管你能不能查到兇手,但你一定要還我一個清白。
你讓趙禎怎么辦?
“王道安。”
就在王道安心亂如麻之時,耳邊突然傳來李承乾的聲音。
頓時,心中又是一顫,這是找后賬來了嗎?
“臣,臣在。”
“你剛才說,你和那戴忠明是好友,怎么,你們很熟悉嗎?”
“呃……”王道安心神未定,被李承乾這句話問的愣了一下道,“臣與戴忠明份屬同鄉,亦是同年。”
“同年之誼,怪不得你要替他出頭呢。”李承乾似乎明了的點了點頭,“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被殺,而且還是被滅門,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你說是不是?”
“是。”恍惚中,王道安腦子已經完全混亂了,完全沒有明白李承乾想干什么,只是憑著本能應對著。
“你說,不會不是這個戴忠明以前做的壞事太多了,仇人也太多了,這次被滅門,是遭了報應呢?”
“斷然不能。”幾乎下意識的,王道安立刻否認道,“忠明兄出身寒微,但為官清廉,行事公正,從不徇私,這在刑部是有口皆碑的。”
“哦,這么說來,竟然是個好官呢。”李承乾噗的一下子笑了起來,“韓大人,你是刑部尚書,戴忠明是你的下屬,你說,王道安講的可屬實啊?”
刑部尚書韓之維扯了一下嘴角,狠狠的瞪了王道安一眼,當即出列,小心的道,“戴忠明是刑部的七品郎中,平常只是聽說他和同僚的關系不錯,做事也算勤快,算是一員干吏。”
老狐貍就是老狐貍,一開口就點出這個家伙只是七品小官,和自己這個三品大員品級差的太遠,并無什么交集,不過不管怎么說也是刑部的人,自己的屬下,而且人已經死了,給個“干吏”的評價也沒什么毛病,總不能說自己手下都是庸碌之輩吧。
“真會說話。”李承乾自然聽出了他話中的潛臺詞,點了點頭,忽的,話鋒一轉,“我聽說,他是在流晶河的畫舫里被燒死的,是不是?”
“不錯,他正是死在流晶河的畫舫之上。”聽了這話,韓之維心中一突,瞬間意識到太子要干什么,苦笑著轉過身來,對著慶帝便是一禮,“臣對屬下管束不嚴,請陛下責罰。”
“尚書就是尚書,厲害。”李承乾笑著對韓之維豎了個大拇指,“我雖然不怎么出門,但也知道,流晶河上的畫舫可是京都,乃至于大慶有名的銷金窟啊,一次沒個幾百兩銀子是下不了船的,刑部一個小小的七品郎中,又出身寒微,一個月能有多少俸祿啊,哪來的錢跑到流晶河上去作樂?對了,我聽說,和他一起死在畫舫上的,還是個有名的花魁,價錢出名的高,是不是啊?”
“這……”王道安伏在地上的身子打了個哆嗦,“臣,臣……”
“好了,看來你對這個同年,了解的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深啊,是也不是?”
“是!”此時王道安的腦子已經混亂如麻了,完全想不出其他的話來,只能順著李承乾如應聲蟲一般。
大殿上,一些朝臣,暗地里笑了起來。
看的出來,這位太子,還算是有些手段,但這不過是小把戲而已,不值一提。
“對了,那個死掉的花魁是誰?家里還有什么人沒有,除了她,還有死在畫舫上的其他人,這些人,都不管了嗎?”
“殿下,正是因為死傷者眾多,所以才要趕緊查出兇手,予以嚴懲,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這一次站出來的是一名年輕的御史。
“嗯,也是,只要找到兇手,便能還所有死者公道了,不過,我問的是,那個花魁是什么人?還有沒有家人。”李承乾看了出列的御史一眼,又將目光轉向了陳萍萍,“陳院長,你們監察院監察內外,這個,應該瞞不了你吧?”
陳萍萍抬起頭,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盯著李承乾那張微笑的臉,過了好一會兒,眾人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這才緩緩開口道,“那艘畫舫是教坊司的,花魁名叫范月兒,是犯官范正庸的女兒,五年前,范正庸犯了事情,被腰斬棄市,家眷被發往教坊司。”
“哦,范正庸,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勾結北齊,將我大慶的情報賣給北齊,造成昆城兵敗的慶奸。”
“正是此人。”
“我記得,這個范正庸是禮部出身啊,寫的一手好字,還主持過廣南路的鄉試,對也不對?”
“正是此人。”
“他是哪一年主持鄉試的?”
“十三年前。”
“嗯,十三年前。”李承乾點了點頭,忽然轉頭望向王道安,“你和戴忠明是鄉試同年,還是會試同年啊?”
“呃……”王道安略顯肥胖的身子猛的抖了一下,面色一下子變的煞白,“鄉,鄉試同年。”
“哪一年?”
“十,十三年前。”此時,王道安的聲音已經細如蚊蟻,傳到眾臣耳中卻震耳欲聾。
“哦,這么說,范正庸是你們的座師啊,那范月兒,論起來就算是你們的師妹嘍,有意思,真有意思,一個朝中官員,到畫舫上去照顧師妹的生意,現在,你們玩的都這么刺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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