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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城市的夜

作者:Tokyo哥斯拉  分類:  | 原生幻想 |  | Tokyo哥斯拉 | 勇者可以不活 | 但不能沒活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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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可以不活,但不能沒活 第154章 城市的夜

自從她看到奎恩手里那枚鉆戒后,整個人就變得極其反常,失了魂般跑開,坐在那兒沉默不語,只是時不時回頭看奎恩一眼,奎恩望回來她便立馬將目光藏起。

四名學生里就茜莉雅一個正常人,她不活躍氣氛就只剩賽文在猛搞性壓抑,纏著琳問能不能讓六年級的學姐幫他補課,指明需要朱迪絲學姐的引導,嚎著說‘沒有朱迪絲學姐的引導不行了,我就差朱迪絲學姐的引導’之類的怪話。

小蘿莉自然聽不懂一點,若其他學弟學妹對她說這些那肯定要被無視了,但占卜班的幾人不一樣,在她看來是披薩的學生,于是便點點頭。

“好。”

如果下次上課能想起來,那就和朱迪絲說一下。

賽文欣喜若狂,大喊蘿莉學姐天下第一,被忍無可忍的阿道夫威脅再對學姐開黃腔就別呼吸了,知道這瘸子拐杖里藏毒藥的下頭男終于閉上了嘴。

學生們又坐一會后,見奎恩沒什么事,便一起告辭離開。

他們下午還要去校醫室做精神復查。

走之前,奎恩叫住了茜莉雅。

倆人間隔著門口半條走廊的距離,發生了如下對話。

“和弦練熟了嗎?”

“.嗯。”

“那明天下午老時間。”

茜莉雅強顏歡笑道:“錯一個音可別罵我。”

奎恩雙手環胸,半倚在墻上,很放松的問:“你怎么了?從剛剛開始就怪怪的。”

茜莉雅咬著嘴唇,很糾結的模樣。

但見到三名同學都在門外等自己,便還是問道:“那枚戒指.真是奎恩先生的嗎?”

或許她自己都聽不出來,她的聲音很奇怪。

故作平靜似不在意,卻藏著惶恐,似乎在乞求著什么,就像一條在大雨天等待主人開門的狗,被雨淋濕時不知所措的模樣。

奎恩錯愕半晌,才啞然笑道:“.你想什么呢。這戒指雖然是我的,但又不是我的,這是我撿來的東西。”

“我還沒結婚呢。”

茜莉雅仿佛猛地松了一口氣。

她又變回了熟悉的模樣,打趣的問:“難道奎恩先生是打算送人嗎?把戒指帶在身上,偷偷用來求婚?”

“呵,這戒指可不會送人。”奎恩說著真話:“要求婚也是買一個新的.挑一個更大的鉆石。”

“和誰求婚呀?”她笑著逼問道。

奎恩想說‘和誰都不會求婚,我單身。’

可腦海中忽然出現了夏黛兒的身影。

理智在告訴他,作為已經有女朋友的人,自己不能再和學生搞曖昧,應該直接說出女友的名字。

奎恩揮了揮手,故作惱火道:“一邊去,刺探老師隱私是吧?”

外面傳來賽文的哄笑聲。

“茜莉雅你別問了,奎恩先生包單身,我都能聞到他身上處男的味道——”

茜莉雅頓時有些緊張,急急忙忙的和奎恩道別、約好明天下午的鋼琴課后,便立馬出門讓賽文閉嘴,還不忘把門關上免得奎恩聽見什么。

她對奎恩有好感這件事,班上的人其實都知道。

畢竟天天在一起上課,一共就四個人,上課時誰在偷瞄誰哪能逃過這群奧術師的眼睛。

茜莉雅覺得這是我的婚戒才這樣的么?

奎恩很快認定了這個想法,心情難免有些復雜。

“披薩,結婚?”琳歪頭問他。

顯然,琳在偷聽二人聊天。

琳只要想聽,再小聲都不可能瞞過魔法造物的耳朵。

“哦沒什么,誤會。”

“琳可以和披薩結婚,琳不要戒指,一天兩張披薩。”

琳又開始把結婚證當飯票。

“不行哦,結婚了也只能一天一張披薩。”奎恩無視她讓自己再去烤一張披薩的暗示。

他自言自語:“怎么這個世界結婚也要鉆戒,封建中世紀不是被神甫撒撒圣水就算完事了么.”

琳捧起手里的《勇者傳》,可愛的念起第一勇者林克的名言:

“嫁妝是陋習,貞操是封建,鉆戒是自由,彩禮是傳統。”

奎恩釋然的笑。

這畜生老鄉為了開后宮娶四個,真是什么b話都能說出口啊。

今天是周一,雖然在學院日程上不屬于假期,但昨天結束深淵試煉的一年級今天沒課,奎恩也沒要緊的事,便打算進城。

也許是許多從深淵回來后的師生都在今日休息的眩暈,午后的學院很是空曠,只有貓頭鷹會在他偶爾經過籠子時鳴叫兩聲。經過旋轉樓梯間,從遍布教室的二樓走下一層,他仿佛獨行在中世紀巍峨行宮的旅人。

花窗外的天藍的像海洋,光線將屢屢白云如絲如霧的輪廓映照在城堡內,高大的石柱、會動的壁畫,石像鬼與騎士立在雕花的墻上,不知歷經多少世紀的恢弘建筑被他踩在腳下,鋪著紅絲絨毯子,古老的跫音在如高樓的書架中回蕩。

深淵中的景色雖有諸多怪異之處,但大體還是地球的模樣。剛從‘那邊’回來,世界變換,文明如顛倒重置,奎恩卻發現自己并沒有什么落差感。

與那邊的城市相比,這里雖然缺少了許多現代又便利的彎彎繞繞,但這些浪漫與宏偉的、令他格外渺小的,廣闊天地外未知的一切,都能讓他更感覺自己在鮮明的活著。

乘上列車,穿越晝夜分界,抵達愛士威爾火車站時,外界的時間是午夜一點,白日人潮洶涌的月臺只有運煤工人在來回卸貨,城市靜悄悄的。

從車站走出來時,奎恩已經換了張臉和衣服,變成黑幫成員謝爾比的模樣。

典當鋪老板曾告誡過他——“想要隱藏自己,僅靠物理易容可還不夠。”

他回憶著藍那牛是如何騙過自己的,嘗試完全融入‘謝爾比’的角色中。

奎恩開始刻意控制起走路的姿勢,左腳快右腳慢,亦如一名行動不那么方便的中年白人。痛風這個毛病在喜食紅肉海產的南大陸沿岸國家很常見,他開始往地上吐痰,路過舞廳會隔著玻璃窗瞄里面姑娘的大腿,見到半夜還在勞作的清潔工獸人也會故作不耐捂住口鼻.

風土人情的書籍,對城市與周圍人的觀察,對這個世界社會規則的學習與了解這些平日積累的知識并非無用武之地。

奎恩先回了一趟租住的公寓,拿上那把用帝國攻城錘與黑刀碎片鍛造的太刀。

整把刀不過一米出頭,往刀鞘上嵌好手柄后,當做手杖完全不會令人起疑。

他將刀拔出來。超過一百公斤的重量光是離鞘都摩擦出令耳膜震顫的嗡鳴聲,暗沉的大馬士革紋在燈光下如藝術品般賞心悅目。

太刀雖重,但重心卻十分趁手,握起來穩穩當當。打這把刀的工匠顯然對太刀有很深的研究,重心都集中在鋒刃上,能最大程度發揮太刀揮砍的優勢。

與之相比,黑暗邪神龍一文字則宗就像把漫展用的樣子活,更重裝飾而非實用性,鑄造它的人顯然也不是專業工匠。

可哪怕在現實中用不了,奎恩還是更喜歡老鄉的樹枝一些。他也說不上為什么,或許因為那是自己的第一把刀吧。

“要給你取個名字啊。”

奎恩看著手中的黑刃太刀,心想老鄉的取名品味過于差勁,中二病到沒邊,不適合他這種老成優雅的成年人。

“卍解!〆葬愛丿刀簡直刀如其名。”

奎恩滿意地點頭。

離開時,他照例檢查了一遍一樓的郵箱,發現里面躺著一封信。

上面蓋著西威爾的郵戳。

撕開來一看,上面就幾行字。

謝爾比先生,請抽空來賭場。老大要見你。

沒有落款,但既然提及到賭場,并知道這個郵寄地址的,只能有黃金之風。

艾克·卡朋要見我?

還沒到例行的星之花交易時間,能有什么事?

奎恩眉頭微皺,剛好,自己也要找他。

離開公寓后,奎恩徑直朝山頂的鏡湖湖畔走去。

一路上他并沒用超凡能力隱匿行蹤,而是刻意的以‘謝爾比’的形象行走于夜晚的街道。這個點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執法官提著夜燈懶洋洋的巡邏著,偶有看到他的也不會過多留意。

奎恩的“手杖”是一件很能給人刻板印象的道具。就像他家鄉的中年男人喜歡戴佛串、用三折迭手機一樣,手杖在南大陸被視為一種階級的隱形象征。

盡管愛士威爾富裕家庭的年輕人都覺得手杖顯得很老土,與這座城市進步開明的基調不搭,但這至少能讓奎恩不被盤查,在執法官眼里他就是個半夜出門找歌女的尋常東威爾市民。

越靠近云端大道,用來照明的路燈便越是密集,瓦斯仿佛不要錢一般為寂靜的繁榮街頭潑灑光明。

他路過那條遍布歌舞廳與夜場酒店的側街,他在這曾差點栽在杰克手里,為他上了很重要的一課。光是站在紅燈區外,便能聽到隱隱傳來的歌舞聲,大多是古典類的合奏,也有不入流但很露骨的小曲兒,取決于歌女是穿著衣服唱還是脫衣服唱。

道路兩旁的馬車一駕挨著一架,這個點在紅燈區想找個停車的位都難。車夫與有錢人的隨從們自然是沒那福氣進門享受的,他們三五成群的坐在馬路牙子上,彼此聊天解悶。還能見到背著煙草宵夜售賣的小販,專賣這些大人物的仆從,生意似乎相當不錯,不到兩點貨物就已經所剩無幾。

云端大道上人就要少得多了,街道兩旁的店鋪大多閉門歇業,這個點在這里的都是些打工人,貿易公司、銀行、飛空艇企業他們與地球上的社畜并無不同,走在繁華的黑夜中,衣著光鮮但又難掩疲憊,步伐匆匆。

三月份珠寶店劫案的影響還沒過去,哪怕是半夜時分云端大道也有執法官站崗。那家被毀的珠寶店已經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女士沙龍,也就是美容院。

看著煥然一新的店面與巨幅的醫生,才過去小半年,奎恩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半夜時分,沙龍三樓的私密包間還開著燈,奎恩看著上堪比寫真照的帥哥醫生,心想這家女士美容院也不簡單。

越往湖畔走,就越能感受到警備質量的提升。

云端大道的執法官還會躲在崗亭里打盹,而湖畔長道的執法官則聚精會神的巡邏守夜,兩人一組,背著燧發槍牽著獵犬,視線左右至少能見到兩組人,還有兩個疑似超凡者的家伙藏在暗中。

看來這座城市的老爺們真是被珠寶店劫案嚇到了。

這座城市最有權有勢的人幾乎大半都住在鏡湖畔,短短數公里的沙灘對于愛士威爾而言,就像京都的一環。

奎恩知道自己已經被巡邏的執法官盯上了,他便轉了個彎沒走上湖畔。

然而半分鐘后,他又大搖大擺的繞了回來。

步伐踩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執法官對他視若無睹,從面前走過去也不盤查,仿佛根本沒見到這個人一般。連他們牽著的獵犬都下意識忽視奎恩,奎恩走在陰影里,暗處的警衛也沒投來注視,他就這樣隨意的朝雨宮寧寧家走去。

序列七雖然是酒館老板塞維爾口中‘伐魔戰爭上不了主戰場’的低學歷,但在這座城市中已經是食物鏈最前列的存在——前提是忽略學院。

哪怕在少之又少的超凡者中,序列七也已經是極為罕見的存在了。要知道,序列九中能找齊配方與魔藥,一路晉升至序列七的人十不存一。

奎恩沿著湖畔棧道,這座愛士威爾山地勢最高、觀湖景視野最好的五個望角之一。奎恩望著眼前莊園大門,心想這是一環中的一環,能住這的老爺放古代瞧見是要磕頭的。

這座莊園據說是羅恩王國國王的行宮。當今的羅恩國王陛下正值壯年,加冕至今還沒有幾年,并未到訪過愛士威爾,這棟宅子便一直空著,不知怎么給雨宮寧寧薅了去,當做上班宿舍住。

據說羅恩國王年輕時曾猛烈追求過那位南大陸第一美人,可惜沒有得手。有這種白月光情節在,照料一下她女兒好像也很正常?

這樣一想,國王陛下好敗犬啊

奎恩沒打算按門鈴。刺客的隱匿能力再強,門鈴一按就算是瞎子也看過來了,雖然只住了個小魔女,但這畢竟是鄰國國王的行宮,布蘭森家還在隔壁,門口就有警衛在站崗,奎恩懶得費那解釋的功夫,直接偷偷翻墻進了院子。

樹林,花園,噴泉,若說布蘭森莊園給人一種磅礴的財力,那國王的行宮則是徹徹底底的王族審美底蘊了,道路如被自然包裹,繁花綠草又與遠方湖色融洽的共存,無論從任何角度看都是一幅奢華的風景畫。

巴洛克風格的白色行宮如一堵墻立在奎恩眼前,連星空與月色都被蓋住半邊。

這房子能住兩千人,奎恩心想。

總算知道為什么雨宮寧寧這么自信了,人不可能同時擁有城堡和自卑。

奎恩闔上眼眸,放空心神,開始感應那條‘線’。

他與雨宮寧寧簽過契約,雖然那個契約沒啥約束力,但在一定距離內能讓他們感受到彼此的位置。

那條隱隱約約的‘線’連向二樓角落的一個房間。

奎恩睜開眼睛,雙膝微曲,起跳,身體凌空而上。

晚風呼嘯,他的手攀過窗臺的羅馬柱,一翻一躍,身體便穩當當的站在了二樓室內。

一名女仆在房間內睡著覺,從能擁有二樓房間的來看,這大抵是女仆長之類的角色。桌上放著一本名冊,奎恩隨手一翻,或許是國王本人不怎么住的緣故,這座行宮的傭人要比布蘭森莊園少得多,廚子馬夫管家女傭加一起也不過十來人。

安睡的女仆沒有察覺到房間內多了個人,奎恩也沒有驚醒她,開門離開的動作如蜘蛛爬上網般安靜。

行宮內連個守夜的人都沒有,奎恩都不需要把自己藏起來,就順著感應來到二樓靠鏡湖一側的長廊上。

柚木的墻板,雕花上嵌著松綠石,鯨油蠟燈點綴兩旁,一盞燈對應一件古董或藝術品擺件,這短短百來米的路像用金鎊鋪出來的。

奎恩經過轉角,前方那扇門縫里漏光的門就是雨宮寧寧的房間了。

他正打算偷偷溜進去嚇她一跳,誰曾想門口居然站著個人。

奎恩心想畢竟是貴族,門口有仆從守夜很正常

話說這仆從怎么穿的一身黑,連臉都蒙上了?

還背著個包,包里鼓鼓囊囊的,這人的模樣怎么看怎么樣像在等雨宮寧寧出來,然后摸進去發財。

奎恩心想還有這種事。

澇鄉,半夜不睡,恁也來拾井蓋咧?

那人忽然猛一激靈,扭過頭與奎恩對視。

奎恩眉頭一挑,這距離居然能察覺到我?

兩人對視一秒。

賊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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