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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可以不活,但不能沒活 第100章 “刺客”
微微刺痛的感覺從指尖傳來。
當奎恩想搞明白發生了什么時,那針扎般的刺痛感已經擴大到了整個掌心,就像一把利刃從手指刺入,插進手掌,順著手臂貫穿而下,最后抵達心臟,撕裂靈魂。
極劇的痛苦反而是次要的,那份‘刺客’的超凡特性進入靈魂后,并沒有像奎恩預想的那般被自身超凡特性吸收,或兩者交融。
而是猶如冷水澆入沸油,轟然間,奎恩感覺自己的精神和靈魂猶如炸開了鍋,他已經沒有余力再管身體上的變化,意志猶如被分解成了支離破碎的一塊又一塊,令他無法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服用小偷魔藥時,如墜黑洞般的下落感。
那些他曾聽過的瘋狂低語聲、歌頌聲、呢喃聲、那些胡言亂語通通變成了沉默,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他能感受到,有無數雙眼睛在無窮高處,在靈界外圍,在人類無法理解的角落盯著自己,那些存在們不聲不語,猶如在打量一塊即將送上桌的肥肉。
奎恩終于知道那些東西在等待什么了。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視角不知何時切換到了體外,他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視角觀察自己,看著自己的靈魂崩潰瓦解,殘片又漸漸扭曲,最終變成了如那份超凡特性一般透明扭曲的“疤痕”。
那些疤痕扭動著長出觸手,它們仿佛活了過來,如蠕蟲般離奎恩而去,那些存在不再沉默,爆發出癲狂的喜悅,它們在用那些奎恩拼了命阻止自己理解的語言歡呼,雀躍,像神經病人得到了鼴鼠內臟做成的蛋糕,像瘋子細細品嘗天才的大腦,像魔鬼得到了貪婪者的祭品
自己在被分食!!
只是數秒的功夫,奎恩便失去了五分之一的靈魂,他感覺大腦空落落的,仿佛連記憶和情感都被一并吞下,他拼了命的想將靈魂往回拉,那些低語聲漸漸加快,從喜悅到憤怒,如密密麻麻的雨點般落向奎恩這個膽敢妨礙它們進食的渺小人類。
奎恩像是坐在山頂寺廟蓮座上的泥像,而對他誦經的“僧人”從山頂蔓延到山腳,他們密密麻麻混亂的詠頌,但念的不是佛經而是不可名狀的、充斥瘋狂意味的臆語。
這一切太過混亂,迷惘無可阻擋,要將他同化。
就在這個時候,被肢解分食的靈魂深處燃起了一絲火光。
這火光并不是錯覺,而是來自勇者的那份力量,只狼的超凡特性宛若他靈魂中最后的陣地,那是最核心、本質的深處,還堪堪維持著人形,沒被同化成疤痕一樣的特性形狀。
這一絲火光就猶如為一臺即將熄火的車注入一滴油,他為奎恩帶來了一絲絲力量,但想要拽住無數散逸而走的靈魂碎片,與那些不可名狀存在角力,顯然還遠遠不夠。
當火光亮起的瞬間,鋪天蓋地的瘋狂囈語停頓了那么一瞬,猶如被震懾住般給了奎恩那么一絲喘息的空間,可就這么短短片刻加上一點火光的力量,已經足夠讓他做出一個決定——
他拉不住那么多靈魂化成的“疤痕”,但抓住一個還是能勉強做得到——
那刺客的超凡特性像是疤痕,像是蠕蟲,像是獸爪,像是刀。
我操你媽的——
奎恩抓緊自己的靈魂,對著無窮高處,對著虛空,對著自己精神深處那些不可名狀存在狠狠刺去——
伴隨著一聲,兩聲,三聲.無數聲要將他腦子擠爆的凄厲哀嚎,奎恩不再下墜,像是從數百米的深海中抓住了一個充滿高密度氣體的氣球,他開始沖刺而上。
精神的瘋狂開始減弱,取而代之的是身體的痛苦,就好像真的從數百米深海下一口氣上浮那般,無處不在的致命水壓將他的肉體碾碎又重組,但奎恩卻只是想笑。
他知道,只要挺過去,那自己大抵就成功了。
在蘇醒前的黑暗中,他看到了新的超凡特性生成,那一條鋒利無比,猶如百足蟲般的灰白疤痕,刻在靈魂深處。
他的眼前出現了一些畫面,那是新的力量在吸收過程中產生的漣漪,那是被吸收的超凡特性原主人的記憶,他甚至從中看到了那把黑刀刺向自己。
這些記憶是模糊且破碎的,若用“記憶”來描述甚至不夠準確,充其量不過是一些新超凡特性誕生時被拋卻的碎片,只不過這些畫面在原主的人生中似乎有著強烈的錨點意義,哪怕過去數千數萬年,在時光長河的沖刷下仍能令奎恩窺見其中一角。
他看見“自己”跪在一棵樹前,周圍同伴的面孔模糊不清,說的話語只剩下空白的一片,那棵樹燦爛金黃,通天徹地,光芒將整個世界照亮。
他看見“自己”騎著馬,與相同的同伴在一個不再那么亮但依然有光世界中疾馳,手里握著黑刀,沖向一棵被燒的只剩半截、但依舊如山脈般巨大的樹骸。
他看見“自己”躺在地上,迎接死亡,但在酣暢的大笑,眼前的世界已經變得漆黑一片,天空中不再有光。
這些記憶混亂無序,既短暫又短暫,奎恩知道自己似乎短短的窺探到了那個萬年前的時代,但這一切隨著刺客超凡特性的穩固,徹底化作了虛無,不再顯現。
歷經兩次服用魔藥的奎恩知道晉升已經完成了,但不知為何他還未蘇醒,意識依然飄蕩在肉體之外,什么也感受不到。
奎恩若有所悟,便靜靜地等待。
可這一次,出現的不是文字,那一長串代碼翻譯而出的只是一組數字——
“奎恩.奎恩?”
感受到肩膀被人輕輕搖晃,耳旁傳來充滿羞澀但又躍躍欲試的支吾話語:“老.老.”
奎恩猛地睜眼,從地上瞬間彈起,下一秒他已經來到了夏黛兒身后,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白潔的后頸。
在她的脖子上有一條若有如無、只存在于奎恩眼中的疤痕般的“線”。
他腦海中唐突冒出一個信息,這條線下面便是脖子最脆弱的部分。
不只是脖子,心臟,腹腔,頭顱最脆弱的太陽穴
都有一條或粗或細的線存在,仿佛指引他攻擊的記號,這些無一例外,都是能一擊必殺的部位。
“嗚哇——人呢??”
夏黛兒嚇了一跳,她什么動靜也沒聽到奎恩就不見了,茫然的左右看了看,轉身又被嚇了一跳,奎恩身體微微下俯,如捕獵前潛伏在黑暗中的野獸一樣盯著自己。
“.怎,怎么了.你的表情好嚇人.”
奎恩眨了眨眼,從某種瘋狂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了一樣,又變成了平日里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男人,對夏黛兒露出了帶著歉意的溫和笑容:“抱歉.剛剛睡得有些懵.”
“你看起來好兇.”
奎恩將少女抱住,在額頭上吻了吻,“無論發生了什么,我都不會傷害你.別怕。呵,我是絕不家暴的有素質男人.”
夏黛兒在他懷里不滿的嘟囔道:“你為什么不來床上睡,要在外面睡地板,還不穿衣服”
“我怕忍不住。”
不滿迅速變成了微紅的臉色。
“消,消腫了啦.唔,天亮了.衣服剛穿啊!!.有色狼.唔.”
在天空微微亮的清晨,某個剛剛晉升的無良超凡者抱著少女進入房門,開始論證序列七和序列六到底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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