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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游戲王,超融合觀眾也融 第307章 直面觀眾,空想的決斗(上)
第307章全書完(假的)
“連體人……”
這三個字鉆進耳朵,李觀棋的大腦被重錘砸中,一片空白。
他下意識地后退,腳下那無形的“水面”再次蕩開漣漪,身體晃了晃,才勉強站穩。
怪不得,怪不得她的故事里總是“我們”;怪不得被視為“怪胎”,走到哪里都被厭惡;怪不得要被關在實驗室里,成為研究成果。
怪不得直到最后,都沒能出現在書上。
捫心自問,一個連體人開發的藥物,他真的會猶豫該不該,一個惡心的人發明的東西,也是惡心的。
人先入為主的歧視是翻不過去的高墻。
“這……就是你扭曲病態的愛的根源嗎?”李觀棋的聲音有些干澀。
“可,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他強迫自己直視白紙,一字一句道,“但我完全不記得這些事,你會不會……認錯人了?”
“認錯?”白紙臉上的淚痕未干,卻收起啜泣,慢慢站直身體。
她的聲音恢復那種穿透虛空的平靜,“你遭遇的黑車黨事件、裂口女事件,都是我策劃的,就是為了確認你的身份。”
李觀棋瞳孔一縮。
“我沒有認錯,你只是失憶了,這不奇怪,從冥界回來的靈都會損失大量記憶,這些記憶都被莫忘府保管著。”白紙的語氣變得急切,“你相信我,我有一個計劃,能幫你拿回記憶!”
“莫忘府府主現在是個傻子,我們可以控制他!”
“取回記憶?你先停停。”李觀棋抬斷她,“我不覺得我失去了什么記憶,而且,我和你們不是一類人。”
“不是一類人?”白紙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所以,你覺得拘靈司是對的?”
“你以為幫拘靈司凈化掉003,這個世界就會好起來嗎?”
李觀棋沉默著,不予回應。
“你是個醫學生,應該很清楚。”白紙接著說,“一個人飲食作息不規律導致病痛纏身,你就算用藥治好其中這個病,只要他的壞習慣不改,很快就會有下一個病冒出來。”
“你還不明白嗎?這個籠子不炸開,凈化一個003,還會有下一個003!”
“這個003我們已經養了十六年,你過來我們這邊,我們再次合作,不出五年,它一定能超越天霆號,降下神跡!到時候我們……”
“到時候什么都沒了。”李觀棋冷冷地打斷她,“你們說得這么好,那我問你。”
“要是003沒能炸開籠子呢?要是元宇宙沒能扛住那樣的爆炸呢?就算都扛住了,那些沒來得及躲進元宇宙的人怎么辦?就算人都躲進去了,那現實世界的文明重建又由誰來負責?”
一連串的質問,讓白紙一下子啞口。
他們這個滅世又救世的宏偉計劃,聽起來天衣無縫,可執行的細節就像三步把大象塞進冰箱,處處是無法填補的窟窿。
“你一定要當拘靈司的走狗嗎!懦夫!”白紙提高聲音嘶吼,話語里淬著冰,“那我只能把你困在這里,直到你變回原來的你!”
話音未落,她纖細的左臂上,一個閃爍著幽藍光芒的決斗盤瞬間展開,冰冷的機械結構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空想領域也是領域,要想離開,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決斗中擊敗持有者。
“決斗嗎?”李觀棋看著她的決斗盤,腦中猛地閃過祈夢思的叮囑——‘不要應下決斗,你打不贏她的’、‘一旦在夢中決斗落敗,就會永遠困在觀眾編織的夢境中’。
“她對你又這樣那樣的”
祈夢思很肯定他打不過觀眾,說明觀眾在夢中決斗有某種賴皮的能力,但她知道這些信息,說明觀眾不是無敵的,肯定有人贏過她,這才能流通情報,畢竟,只有贏下來的人才能說話。
王手嗎……也只有她了,什么透視讀心印卡,在因果律面前確實都不夠看。
既然不是絕對會輸的對局,那就一定有贏的辦法!
李觀棋給自己鼓了鼓勁,習慣性地抬起手,神情一愣,他發現手腕上空空如也,更別提卡組了。
白紙適時地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玩味:“在空想領域,你想象的東西會絕對真實地顯現,前提是你真實見過的東西。不過,絕一卡和神性卡創造不出來。”
“這么爽?”李觀棋眼睛一亮。
他警惕地瞥了白紙一眼,然后低下頭,閉上雙眼,開始集中精神。
來吧,我的夢中情卡,迷宮城的白銀姬!還有大歡迎、執事、時鐘……給我來一套完美的白銀城起手!
下一秒,他的手腕上確實出現一個決斗盤,質感冰冷,分毫不差。
手心也傳來卡牌的觸感。
他欣喜地睜開眼,可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垮了下來。
手里的哪是什么魔卡,分明是一張張紙牌,有個碎,倒是還不錯。
啊啊啊!可惡啊!因為我沒真實見過白銀姬的魔卡,所以連想都想不出來嗎!
做夢都夢不到老婆嗎!混蛋!
這夢也太不真實了吧!
李觀棋總算明白為什么在夢里難打觀眾了,她這個代號,聽著就知道看過無數卡牌,她能空想出最頂尖的構筑和起手。
“啊啦,很為難嗎,親愛的。”白紙捂嘴輕笑。
不知為何,李觀棋總覺得這聲“親愛的”異常熟悉,一時間竟忘了反駁。
他只是瘋狂地抓著頭發,在腦中迅速盤算,限制在真實所見的話,他能穩定構筑的,就只有刻魔于貝爾和刻魔魔彈了。
事已至此。
李觀棋抬起頭,看向白紙,眼神重新變得堅定:“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么多,但很抱歉,在現實里,我還有未完成的夢想。”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月光冰冷,空氣一寂。
隨后,他們同時將七十五張空白卡牌置入決斗盤中,隨著想象的注入,卡牌背面浮現出統一的紋路。
“滴滴滴——”
兩臺決斗盤同時啟動,紅藍光芒在黑暗中劃出兩道弧線,照亮他們決絕的臉。
“決斗!”
“決斗!”
智能裁判冰冷的系統音響起。
白紙的導盲杖尖端腳下水面輕輕一點,整個漆黑的世界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池塘,劇烈地波動起來,黑暗褪去,四周的虛無扭曲著升起高大的建筑與喧囂的人群。
轉眼之間,他們已不在那片孤寂的夜色里,而是站學院最中心的決斗廣場上。
陽光刺眼,周圍是鼎沸的人聲,看臺上坐滿學生,其中還混雜著幾個體格壯碩的獸人、臉色蒼白的血族和戴著兜帽的巫師。
這場景過于真實,李觀棋感覺耳膜被歡呼聲震得刺痛。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他嘴唇微動,在心里反復念叨,下暗示。
這女人真是隨時隨地想洗他腦,這個學院就是她口中說的神藝學院吧。
先攻判定中……
一道紅光與一道藍光在兩人頭頂盤旋,最終,那道象征先手的紅光傾瀉而下,將李觀棋籠罩。
先攻為——紅色方
空想決斗,開始
“好!”
李觀棋脫口而出,狂喜沖散了心頭的陰霾。
太關鍵了!拿到先攻就還有機會。
空想領域再厲害,也無法干涉事件的運轉,白紙能空想出最強的卡組,能營造出最擾人心神的場景,卻無法決定事態發展。
同等階位下,空想(創造)打不過命運。
李觀棋深吸一口氣,強行將周圍的嘈雜隔絕在外,他抬起頭,迎向對面那張平靜中帶著一絲偏執的臉。
“來吧,”他將右手搭在卡組上,“我的回合!”
“我的回合!”
李觀棋聲音穿透鼎沸的虛假人聲,右手搭在決斗盤的卡組上,食指與中指用力夾住卡片邊緣。
他閉上眼,腦海中瘋狂運轉,刻魔于貝爾的構筑思路在他意識里流轉。
啊!大腦啊,動起來啊!
“嘩——”
他猛地將卡牌抽出,五張魔卡真實的溫熱感從他掌心傳來。
李觀棋緩緩睜開眼,當他看清起手時,眉頭不由得舒展開。
第一張,刻魔鍛冶師!
第二張,噩夢之玉座!
第三張,灰流麗!
第四張……強欲而貪欲之壺!
第五張……墓穴指名者!
他差點沒忍住當場喊出來。
起手跟想象的一模一樣,想什么來什么,那強貪壺還能抽到增值的g和補點!
這已經不是天胡了,這是牌堆之神直接顯靈,把勝利的鑰匙塞進他手里,有啟動點,有補點,還有手坑,這手牌,即便是在有靈性的比安塔納,也極為少見。
這就是做夢嗎,也太爽了吧!
李觀棋深吸一口氣,抬頭瞥了眼對面的白紙,想看看她的反應。
然而,白紙卻靜靜地站著,對什么都無動于衷,纖細的手指摩挲著卡牌,空洞的眼眸似乎穿透這場決斗,望向更遙遠的地方。
先攻后攻,對她來說,沒什么區別。
當你的卡池是整個世界時,任何一種所謂的“天胡”起手,都只不過是無數種可能性里,平平無奇的一種罷了。
她的平靜,本身就是最沉重的壓力。
看到這淡定的神情,李觀棋燃起的興奮感冷卻不少,空想領域對雙方都有效,那她也可以給自己印一套同樣離譜,甚至更加匪夷所思的卡組和起手。
這場對決,第一回合,估計就是神仙打架。
果不其然,剛到準備階段,白紙便輕輕扔下一卡:“發動增值的g,這回合,對方每次特殊召喚,自己抽一卡。”
白紙將一張卡送入墓地,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發動增殖的g。”
話音剛落,整個決斗廣場的陰影里,地面磚石的縫隙間,亮起無數對閃著幽光的復眼,像是無數只蟑螂,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細碎爬行聲,向著李觀棋的場地包圍而來。
“果然有啊。”李觀棋心里一沉,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他將一張手牌送入墓地,“連鎖發動灰流麗!”
一道粉色光芒閃過,一個額頭寬大的可愛女孩憑空出現,她皺著眉頭,不知從哪掏出一罐巨大的殺蟲劑,對著那些發光的眼睛就是一通猛噴。
白紙沒有再跟連鎖。
殺蟲白霧彌漫開來,蟲眼在霧氣中接二連三地熄滅,廣場重歸平靜。
時點順利來到主要階段。
“將卡組最上方十張卡里側表示除外,”李觀棋將一張魔法卡拍在決斗盤上,“發動魔法卡——強欲而貪欲之壺,我從卡組抽兩張卡!”
一個貪婪的壺出現在場上,壺口張開,巨大的吸力將他決斗盤頂部的十張卡牌化作光流吸進去。
白紙面無表情,再次將一張手牌扔進墓地:“連鎖發動,灰流麗。”
又一個額頭寬大的女孩出現,她揮舞著小拳頭,氣勢洶洶地朝著貪欲之壺沖去,準備一拳將其砸個粉碎。
李觀棋的瞳孔猛地一縮,心跳漏了半拍。
“速攻魔法!”他想也不想,吼著打出一張手牌,“墓穴的指名者!”
“無效并除外對方的灰流麗!”
這是游戲王最經典的互相無效,我無效你無效我的無效。
霎時間,白紙場上那個正要揮拳的女孩腳下,一只慘綠色的骷髏手臂破土而出,精準地抓住她的腳踝,灰流麗一驚,掙扎著發出啊啊啊的尖叫。
慘綠色的骷髏手臂剛扣住灰流麗的腳踝,還沒來得及用力,白紙便又輕飄飄地挑出一張卡,拍在決斗盤上。
“連鎖四,發動屋敷童的效果。”
她的聲音平靜無波。
“無效對方的墓穴的指名者!”
一個身穿黑白相間洛麗塔裙裝的女孩悄然浮現,她梳著齊整的姬發式,小臉蛋白凈可愛,她將剪刀手比在眼前,對著那只骷髏手臂,嘴里發出一聲輕微的:“盯——”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只從墓地里伸出的,本該是亡者執念化身的慘綠手臂,像是看到什么天敵,猛地一顫,嗖地一下縮回地下,連個漣漪都沒留下。
腳踝一松,灰流麗重獲自由,她愣了一下,隨即想起自己的任務,氣鼓鼓地沖向那個還在貪婪吸取卡牌的壺,咆哮著揮出獸王拳。
“砰!”
一聲脆響,強欲而貪欲之壺應聲炸裂成無數光點,消散在空中。
連鎖結算完畢,看臺上虛假的歡呼聲愈發震耳欲聾,李觀棋眉頭一皺,只覺得心頭發冷。
一輪交換下來,他用來處理對方手坑的灰流麗和墓穴的指名者全沒,而自己最關鍵的抽卡續航強欲而貪欲之壺也被無效。
二換二,公平交換。
可這公平,卻是建立在他先攻優勢被無限削弱的基礎上。
他抬眼看向對面,白紙的臉上依舊是那副無悲無喜的模樣,看不出情緒。
雙方空場,手牌各剩兩張。
李觀棋低頭看著手里的兩張牌:刻魔鍛冶師、噩夢之玉座,思索一小會后,不再猶豫。
“從手牌丟棄刻魔鍛冶師。”他將一張卡送入墓地,“發動它的效果,從卡組將一張刻魔魔法陷阱卡加入手牌!”
一個紅發惡魔男子的身影浮現,他掏出一具鐵棺,在里面翻找著什么。
“你還不明白嗎?你贏不了我的。”白紙輕嘆一聲,仿佛在惋惜他的徒勞,再次翻開一張手牌。
“連鎖發動,psy骨架裝備·γ。”
“這張卡和一只「psy骨架驅動者」特殊召喚,無效并破壞刻魔鍛冶師。”
話音未落,刺眼的電光在李觀棋面前炸開!
一道人形的藍色電弧憑空出現,強大的電流瞬間擊穿刻魔鍛冶師,后者連悲鳴都來不及發出,在“電弧聲爆炸開。
兩個念動力怪獸在白紙場上浮現,發現滋滋的電流聲響。
又對上了?!
李觀棋瞳孔猛地一緊。
四張對上了四張,她的起手就像對著他來印一樣,可空想必須得‘亮相’前空想,不然智能裁判看到決斗者手上是空白卡會判違規。
李觀棋捏著最后一張噩夢之玉座,手臂不禁輕微顫抖。
這是一張牌效極高的卡,能打出很強的終場。
但——
對方還有一張手牌。
如果是一張效果遮蒙者,他就完了,要是防效遮,倒是可以玉座炸精靈出幻影。
但很顯然,在空想決斗,單幻影沒有用。
是效遮就完了
李觀棋擔憂地心想著,對面的白紙忽然開口道:“你猜錯了,不是效果遮蒙者。”
聽到這話,李觀棋緩緩放大雙眼:“你——”
她能窺探思維?!
白紙緩緩翻開最后的手牌,那是一只卡通風格的兔子,背著一個簡陋的飛行器。
“發動手牌,躍空垂耳兔飛行隊的效果。”
她像是在宣讀一份與自己無關的判決書。
“以場上的psy骨架驅動者為對象,這張卡從手卡特殊召喚,只用那只怪獸和這張卡為素材作同調召喚。”
李觀棋的大腦徹底宕機,一片冰涼。
白紙場上,那只可愛的垂耳兔蹦跳著出現,它繞著psy骨架驅動者飛了一圈,兩個身影化作兩顆璀璨的星,在空中交匯。
“我將等級2躍空垂耳兔飛行隊、等級6psy骨架驅動者調星!”
白紙用導盲棍重擊水面,波瀾擴散。
“劈開虛妄的牢籠,在天地混沌間,咆哮吧!”
“同調召喚!”
“等級8,混沌魔龍混沌支配者!”
“吼——”狂風震鳴,猙獰的巨龍撕裂虛空而來,盤踞在白紙上方,龍首高昂,發出一聲震懾靈魂的咆哮,空想的神藝學院在咆哮聲中碎裂。
“混沌魔龍.”李觀棋低聲輕喃。
“發動混沌魔龍的效果!”白紙的語氣陡然提高,“從自己卡組上面把五張卡翻開,可以從那之中選一只光·暗屬性怪獸加入手卡,剩下的卡送去墓地。”
她手臂輕揚,五張卡牌化作流光,懸浮在她面前的虛空中,像是在展示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李觀棋的目光掃過那五張卡,呼吸一點點變得急促。
第一張,珠淚哀歌族·小美人魚。
第二張,珠淚哀歌族型俱舍怒威族。
第三張,白銀之城的執事阿里亞斯。
第四張,影依獸。
第五張,事務回滾。
李觀棋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知道我為了找回你,去過多少個世界,看過多少種可能嗎?”
白紙輕聲說著,從中取走白銀之城的執事阿里亞斯,將其加入手牌,剩下的四張卡,則化作光點落入她的墓地。
“你贏不了我的。”
“整個比安塔納,除了那個女人,沒人能贏我。”
她不是在嘲諷,只是平淡地說著,帶著一絲悲傷。
李觀棋看著自己手中僅剩的噩夢之玉座,這張他原本視作翻盤希望的卡,此刻顯得如此可笑和無力。
他忽然很想笑。
原來,最絕望的不是對手的強大,而是你連她是如何強大起來的都無法想象。
她的卡池,是整個世界。
這就是鐘的時針,空想家(觀眾)白紙。
一個為了尋找至愛,游蕩于世界的幽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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