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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就該是這樣 第三百零九章 合適的城隍
(文學度)
莊霖和夕渺去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距離小圣山也算不上很遠的襄陽。
作為幽冥大計的開頭處,襄陽城內有一個十分合適的人選,而時機也恰到好處,兩人聯袂而去,從太行山落到襄陽城中的時候正是晌午。
這幾年襄陽處于相對安逸的情況,縱然是有戰事,也都被擋在更外圍的地方。
只要沒有什么天災人禍,只要社會環境稍顯安定,百姓正常過活不成問題,日子也會好起來,而襄陽的情況就是如此。
比之莊霖第一次來襄陽的時候,繁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在如今這個時代算是難能可貴。
兩人從天空落下,并未去往異查局和隱仙谷的那個酒樓,而是就在城中走著。
當然,莊霖和夕渺也適當用了一些障眼法,否則就夕渺的模樣怕是也容易引起一些騷亂。
順著街道漫步而行,最終兩人接近了襄陽城中的一處大宅,不過雖然宅院不小,但看著卻十分陳舊,甚至有些殘破,門頭都有些殘缺,顯然是很久沒有修繕過了。
但這樣一處宅子外,這會卻停著好幾輛馬車,看那馬車華美精致到與宅院格格不入的樣子,應該也不是主人家之物,而是外來訪客。
“就是那里了,此人妾身也略有耳聞,確實是一位大德!”
異查局的情報資料和選定人選莊霖是懷疑的,只是沒想到夕渺居然也聽過對方大名,讓他下意識看了夕渺一眼。
夕渺笑了笑看向莊霖。
“說起來,這一位確實很符合要求,不光是在于他的德行”
“哦?”
莊霖說話時也在想著這一位的事情。
心存志氣,博學通達,前秦苻堅攻克襄陽時晴子拜訪他,并邀請他去往長安,但他堅辭不受,歸隱襄陽,利用自己的人脈和影響力,以及前秦對他的禮遇,緩解被占時期襄陽的現狀,斡旋拯救百姓和敗卒。
同時本就經常將俸祿分賞給軍士百姓的他,在這一時期也是散財散物出力,甚至襄陽能夠被晉軍奪回,其人似乎也影響到了原本的降官。
這人便是襄陽名士習鑿齒,在襄陽一代備受百姓和士族敬重,在荊州乃至晉國都有不俗的影響力。
只不過如今的習鑿齒已經垂垂老矣病弱不堪。
莊霖思緒轉動的時刻,夕渺一邊和他一起走著,一邊說著自己的理解。
“不說別的,其人所著《漢晉春秋》,記東漢之后三百年史事,卻以蜀漢為正統,以其書中之言,足見其對劉備之認可,亦是認可其仁德,結合自身所作所為,習公其人”
夕渺話音一頓,之后才繼續道。
“用后世說法嘛.其人在現世這等世態炎涼之下,依然頗具備浪漫主義色彩,是真正有理想也底線和道德的高士!”
莊霖聞言微微點頭,又看向越來越近的習府。
夕渺說得沒錯,在這視人命如草芥的時代,習鑿齒這樣的人才是合適的人選,也足見異查局下的苦工。
那邊門頭處,一個門房下人看著又有兩人過來,不由開口。
“兩位,可是來拜訪老爺的?”
仆隨主性,習府的下人也顯得分外有禮,當然也可能是莊霖和夕渺施了障眼法依然氣質不俗的緣故。
莊霖連忙拱手一禮。
“哦,正是來拜訪習公的!”
“不知兩位尊姓大名?我好去通報老爺!”
“在下莊霖!”“在下夕渺!”
莊霖和夕渺先后通名,那下人點點頭,雖然沒聽過,但說了一句稍等還是轉身去通報了。
一邊門外停著的馬車處,一些個隨著馬車主人而來的馬夫隨從則也在打量兩人。
習府的院落其實不小,畢竟習氏在襄陽當地也算是望族,不過里面的院落顯然有些破敗,更沒有養太多下人,所以顯得空曠。
門房一路到了后院,那邊的主屋內正有一些客人在拜訪自家老爺。
此刻習鑿齒半躺在床上,而屋中則有不少人,大多是一些官員,如果莊霖在這,一定就會認出有自己認識的殷曠之,其余中也有多為殷家人。
“習公,看到您老氣色還行,殷某就安心了,我出任荊州刺史時日尚短,還需要您老多多關照點播!”
說話的人坐在床邊,正是如今極受皇帝信任的殷仲堪,也是殷曠之的父親,去年早些時候已經被皇帝封為荊州刺史,同時也兼朝廷原職,也算是委以重任!
如今在荊襄之地,殷仲堪為刺史,殷覬為南蠻校尉,殷家可謂是風頭無兩軍政皆在手。
床榻上,習鑿齒神色衰敗,當然比起前之前好了一些,聽著殷仲堪關切之言,他勉強笑笑。
相對而言,殷仲堪也是習鑿齒多少看得上眼的官員,其人也算是素有德名,尤其以孝著稱。
“呵呵呵呵.刺史不必妄自菲薄,令郎在襄陽這兩年也是辦得好大的事,維系襄陽安定功不可沒如今如今天下動蕩,荊襄之地之地由刺史大人照看,乃是此地百姓之福啊嗬嗬嗬.”
“習公謬贊了您,還是不要說這么多”
殷仲堪這么一句,一邊的殷曠之則皺眉露出關切,周圍許多官員或者名士也是如此。
“嗬嗬嗬無妨老夫自知身體,已是時日無多.”
習鑿齒虛弱地擺擺手,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笑容。
“習公,您還需保重身體啊!我已經稟明圣上,國史重任,非習公而不得托付,圣上也有此意,或許不日圣旨就會下來了!”
殷仲堪關切之下,挑選對方喜歡聽的話說。
果然,一聽到編撰國史,習鑿齒眼神都亮了一些。
“此,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殷仲堪這么一句,隨后看向身后,一邊的殷曠之趕忙上前。
“習公,正是如此,我父早已呈奏于圣前,國史重任,非您老不可托付啊!”
雖然知道父親并沒有上奏,但殷曠之這會可不能拆臺,旁邊的一些官員和名士也紛紛附和。
“是啊是啊!”“非習公不可啊!”
“言之有理啊!”
習鑿齒神色都紅潤了許多,縱然是他,也是有自己的渴望的。
“好,老夫一定,一定會好生休養”
而在屋外,門房仆人等了一會,見眾人說完這才進入。
“老爺,又有人來拜訪,來者有二,乃一男一女步行前來,一個名叫莊霖,一個名叫夕渺。”
床上的習鑿齒微微皺眉,在思考著兩個名字,而其余人也在想著,似乎無人聽過。
“這二人是誰?”“不曾聽過啊”
習公德高望重,但一般百姓雖然敬重他,縱然送果蔬之物也只是送到門前,百姓多少還是畏懼大族官宦,哪怕是習公府上,也不敢說是要面見,所以能讓人通報求見,多半是名士或者干脆是官員,反正不太可能是普通百姓。
但殷曠之一聽到這兩個名字,頓時心中和過電了一樣。
殷仲堪見到兒子神色一變,立刻詢問了一句。
“曠之,你知道此二人是誰?”
“爹,此二人皆是高士,雖名聲不顯,卻非凡俗人也!”
殷曠之不方便多說,先天境界的高人某種程度上都不能算凡人了。
而聽到殷曠之認識,習鑿齒便對門房道。
“如此,便請來一見吧”
殷曠之這人的本事,習鑿齒是知道一些的,其人雖年輕,卻極有分寸,他評價這么高,那自然要見一見。
同時殷仲堪也十分好奇,自己兒子雖然謙遜有禮,但骨子里可是傲氣得很,評價如此高的人可不多見,不過他看向兒子的時候,后者神色隱晦,對他使了幾個眼色。
殷仲堪微微點頭,顯然是會意的,顯然是要自己尊重對方,卻又不方便此刻明說什么。
不多時,莊霖和夕渺就在門房帶領下入了后院,到了屋前,在他們入內的時刻,屋中許多人也都看了過來。
奇怪的是,很多人都有種不太看得清兩人容貌的感覺,除了殷曠之,他此刻臉上有種抑制不住的激動之色。
莊霖和夕渺對視一眼,人倒是不少。
“在下莊霖,特來拜見彥威先生!”
“小女子夕渺,亦隨先生特來拜見彥威先生!”
兩人到了屋內才鄭重朝著床榻上的老人行禮。
而殷曠之在此之前已經趕忙拉著自己父親躲開幾步,這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也讓殷仲堪心頭一驚,顯然兒子怕他們受了對方一禮。
我身為荊州刺史,難道還受不起這兩人一禮?
殷仲堪心有疑惑,卻不會此刻問。
床榻上,習鑿齒抬頭打量兩人,除了殷仲堪,他是唯一一個能真正看清莊霖和夕渺的。
此刻一見兩人,縱然是習鑿齒,也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這等人物簡直不似凡塵所有。
“好好,二為氣度不凡,是習某孤陋寡聞了.恕我不能下床施禮”
雖說以貌取人不好,但第一眼容貌出眾儀表堂堂的,還是很容易讓人高看一眼。
習鑿齒說話間,只是在床上拱手,這讓莊霖和夕渺下意識走近幾步。
“習公不必多禮!”
兩人走近到床前的時候,殷仲堪等人還在一邊,反倒是有種兩人才是正主的感覺,而殷曠之終于忍不住了。
“莊先生,夕前輩你們可還記得我?”
莊霖看向殷曠之,笑著點了點頭。
“自然記得,想必這位就是令尊,也就是如今的荊州刺史大人了?失禮失禮!”
“先生不必多禮,在這里,我等都是來探望習公的!”
殷仲堪大方地回了一禮,沒有以地位而倨傲。
夕渺則笑著看看殷曠之。
“當初的小少年,如今倒是風度斐然了!”
“夕前輩謬贊了,您二位也來探望習公?可是有病痛解法?”
殷曠之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兩位都是先天高人,別看這么年輕,其實估計歲數很大了,難道是來治病的?
聞言,其余人都驚詫地看看殷曠之和莊霖二人,這兩人如此年輕,難道是大夫?
莊霖聞言則是啞然,倒是一邊的夕渺笑著搖頭道。
“生老病死乃是天理循環之道,不過習公自是吉人天相的.”
明顯地客氣話,殷曠之還沒說什么,床榻上習鑿齒則笑了。
“言之有理,生老病死乃天理,二位此番前來怕不只是看看老夫吧?”
習鑿齒似乎有種特殊的感覺,兩人來的時候就感覺他們不是常人,不過莊霖開口道。
“還真只是來看看習公,我等久聞公名,不見公面,來看看習公是否名副其實!”
這對話,哪里是來看望病人的,簡直是有些無禮了,但現在的感覺卻怪得很,在場眾人居然都沒覺出什么冒犯,而床榻上的習鑿齒更是似乎比剛剛都有力了許多,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從來都是老夫審視所謂名士,是否名副其實,如今倒是二位來審視老夫,那既然見了老夫之面,可否有了結果,可需要老夫證明些什么?”
習鑿齒笑容滿面,氣色比剛剛似乎好了許多,話語中不帶譏諷,多是玩笑之意。
而此刻這豪放且不顯病態的話語,讓習鑿齒身上氣數生彩,甚至改過晦暗肆起,心中坦蕩如如光明大亮,在凡人肉眼之外,照得整個習府熠熠生輝。
莊霖又拱了拱手。
“習公氣數明亮浩然在身,實非虛名之士,當有大福報,莊某敬服!”
“妾身亦然!”
夕渺也一起再行一禮,并且兩人之禮比之剛才更加鄭重!文學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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