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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的戰錘之旅 第465章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
死亡守衛仿佛在一瞬間改變了。
盤踞在軍團上頭的迷茫已然不見,對生的貪婪被某種更重要的情緒壓制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堅定,不屈。
他們的戰術開始變得執著,動作開始變得果斷,戰線在他們逐漸堅定的意志下出現了推進的勢頭,雖然受限于荒廢許久時光的限制而顯得笨拙,但是在考斯,參與到這場戰爭之中的每一人都察覺到了這微末的變化。
而暗黑天使們對此不置可否。
死亡守衛的確找回了一點大遠征時期的影子。
然而影子就是影子,現實宇宙的充分物資補給,令行禁止的凡人輔助軍,亞空間層面的精神庇佑,來自原體的直接指揮不是這些死亡守衛想有就有的。
有點東西,但是不多。
轟隆!轟隆!
堅韌號在無數炮火之中承受著洗禮。
死亡守衛的艦隊早已被撕裂,承受著以大奧特拉瑪機動艦隊為主體的人類方的進攻,有生力量的嚴重喪失,以及惡魔本體在亞空間逐漸惡劣的環境,讓他們在這樣的劣勢情況下很難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然而堅韌號依舊在炮火之中屹立不倒。
隨著其他死亡守衛戰艦的崩塌與消亡,這艘被動承接著炮火的榮光女王變得愈發完整,超自然的力量籠罩在這艘艦船之上,讓所有關注著這艘戰艦的視線都能夠感覺到她正變得愈發危險。
“莫塔里安能夠堅持到現在果然是因為他的子嗣。”
不屈真理號的艦橋,讓攻擊艦隊保持壓制,同時拉開與堅韌號的距離,萊恩向拉美西斯這位遠程顧問詢問。
拉美西斯不關注戰爭藝術,但是他在亞空間層面的知識儲備在如今的帝國領導團體中無人能及,在‘莫名其妙’就受到兄弟信任,‘不得已’擔起重任的當下,萊恩自然而然地需要從他身上獲取必要的信息。
“嗯,納垢算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備胎。”
拉美西斯點點頭,確認了這一信息。
莫塔里安這個倒霉催的,破曉之翼要干碎他,極限戰士再保家衛國,死亡守衛也想明白了回來找唯一值得自己效忠的基因之父,納垢破罐子破摔梭哈打算爭取個更好點的結果,死亡守衛則是被選擇放棄用作最后的保險
結果就莫塔里安還在和迦爾納較勁,啥也不知道。
“能直接殺死他嗎?”
萊恩果斷的詢問。
“就像你們殺死佩圖拉博一樣。”
佩圖拉博的死訊讓他忍不住唏噓,但考慮到對方造成的一切,萊恩也沒什么置喙的。
既然是敵人,哪怕是兄弟也要消滅,就這么簡單。
雄獅的思維永遠干脆利落。
該說不說要是當年拿著酒神之矛沖進復仇之魂的要是獅王就好了呢?
“這要要看納垢本人了,莫塔里安和佩圖拉博最大的區別就是他上面真有個奴隸主。”
拉美西斯也是在研究著死神之力的應用方法,這場戰爭爆發得倒是恰到好處,各方掌握,甚至是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強的死亡之力給予了他不少數據參考。
“納垢明顯是打算找個家伙背鍋,神瘟被奸奇堵住,能不能成也許都不重要了,死亡守衛關鍵時刻回過味來算是好的,比起死偉大游戲里被納垢回收,落我們手里得個好死也是好事。”
說到這里,他又看了眼審判官阿格萊亞身側同樣在關注戰場的‘學徒’。
帝皇這人天天折騰人家小姑娘,人家好好的大審判官候補當著,結果天天當黃皮子的攝像頭了。
“莫塔里安的生死取決于納垢本人有多珍惜自己的性命,當然,出于納垢如今的反應,祂對死亡拒絕的程度,我們更多的是考慮之后能放納垢多少血。”
“亞瑟也不行?”
萊恩皺眉。
在短暫的相處中,他就察覺到亞瑟與其他三人有著很大的不同,這種不同在于對方真正否定了某些東西,而不像是另外三位一樣或多或少的融入這個‘世界’。
他的直覺很準。
“也許亞師傅在的話有可能,但說實話——”
拉美西斯看著下方在血神與納垢力量下被撕扯成紅綠二色的星球,以及在星球核心正糾纏在一起的兩枚金灰二色的漩渦,咂舌。
有時候放棄了某些東西,就必須承認沒有這些事物存在時實際存在的差距。
“就下面那倆怪物,正常情況怕是搞不定。”
意思是不能讓亞瑟來干這么有風險的事情。
萊恩秒懂。
“所以我的目標是殺光死亡守衛?”
他也默契的沒提下去幫上迦爾納一把。
“沒錯,將納垢逼迫到進入下一步流程,不得不作出決策的程度。”
拉美西斯的投影拍了拍萊恩的肩膀。
“你只管殺,剩下的我們來操心。”
和破曉之翼相處最舒服的一點就是他們一開始就會設定明確的目標以及執行標準,甚至愿意交出麾下的軍團讓他指揮,而不會選擇在戰時對專業人員的決策挑三揀四。
雄獅環顧四周,下達命令。
在雄獅的領導下,暗黑天使們靜默著,穿行于自己的崗位之間,沉思者捕捉著戰場的畫面,通過處理敵軍個體細節、不同層級的部隊調動,得以和大遠征時期詳細的戰斗數據檔案進行比對,結果在最終校驗后制定出各個作戰方案。
輕蔑于這些叛徒絕望的攻擊,感嘆于他們身上殘留著的那些幻影,順便將一切記在心中,將自身所學所掌盡數施加于對手身上。
對于這些騎士來說,執行命令才是最重要的,在大遠征過程中他們滅絕過太多敵人,也許有些甚至也是充滿了希望,只是和帝國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更何況就現在這些對手你很難說他們走在什么正確的道路上。
服從命令,拿出自己的全部實力,不論敵人變成了什么樣。
老兵們總是這么專注。
阿茲瑞爾與瑞德羅斯交流著作戰部署,周圍的,來自不同年代,甚至在卡利班時還是不同陣營的戰士們也在榜樣的帶頭下,彼此緊密的合作中逐漸放下芥蒂,開始專注于戰場本身。
周圍的新兵們有樣學樣。
萊恩抬頭看了一眼。
這樣的隊伍真好帶啊。
他暗道。
轟隆!
陰云密布的天空中劃過閃電,鮮血混雜著雨水自天際灑落,不時有大量的尸骨混著巨大戰艦的殘骸落下。
其中有那些臟污的敵人,也有著保家衛國的戰士。
咔擦!
鐵甲踐踏著大地。
重裝步兵依靠著等離子火力阻止敵人的沖鋒,等離子武器在大氣中的射程很短,但好在火力強大且在全新版本的歐姆彌賽亞賜福下射速也非常穩定。
這些奧特拉瑪輔助軍都是精銳,配有全環境作戰裝備,其中的士官基本上都是從阿斯塔特篩選中淘汰的成員,這些輔助軍所使用的等離子槍和爆燃步槍都是最優秀的配置,在攻堅時甚至可以不依靠重型火炮與炸藥便在堡壘表面切出一條血路進入內部。
感謝破曉之翼帶來的奇跡,近乎虛空造物,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夠知曉其原理的力量讓珍貴的stc模塊變得不再稀有,讓各個星區的工業升級變得迅捷且穩健。
伴隨武器頻繁地發射,整個空氣都彌漫著等離子武器過熱后散熱劑逸散的臭味。
慟哭者的戰團長,深紅圣騎士中的典范,馬拉金·福羅斯率領慟哭者們與輔助軍結成防線,小心地探出塹壕觀察,他身邊是連綿不絕的開火聲,有來自奧特拉瑪本土的重型等離子武器、爆燃步槍、也有著出自曙光星區的裂隙武器、高斯武器。
這些火力原本足夠將一支部隊轟成碎渣,但在此刻卻是收效甚微。
天空中垂落的是瓢潑血雨,血神的吼聲在戰爭雙方的耳邊響徹。
這位從不在乎輸贏的神明只在乎這場戰爭能夠流出多少血。
“他們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加百列·賽斯,撕肉者戰團長,天使之淚領主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一波短暫的反沖鋒結束,他們正率領麾下返回城塞壁壘進行短暫補給。
他撥開了人群,甩掉了鏈鋸劍之上劇毒的碎肉,將其拋入塹壕邊緣燃燒的火堆之中,在這片由慟哭者鎮守,戰爭烈度最為龐大的區域選擇與同僚會面。
雖然戰團的大部隊通常在銀河各處活動,但作為戰團領袖的他們,則是一直追隨在熾天使的身側。
本能的,他們對迦爾納的存在充滿著依賴,他們不能接受天使的光輝再被惡毒的亞空間毒害了。
“是的,雄獅發來了警告,讓我們嚴格執行命令。”
福羅斯回道,心底涌起陣陣酸意。
“嘖”
賽斯將腦袋別過去,但還是認可了雄獅對他們的指揮。
迦爾納在過去也會帶領他們,但是如今的戰場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了。
死亡守衛們不行,他們也不行。
賽斯很想諷刺雄獅兩句,但想起了天使孜孜不倦的教育,話到嘴邊還是選擇了他們更應該關注的對象。
他的目光看向城塞之外的死亡守衛,那些與絕望的惡魔盤踞在一起的敵人。
“看來他們找到了自己為什么而戰。”
賽斯渴望與這樣的戰士作戰,這讓他能夠感受到自己是在與一群誤入歧途的同類作戰,以此來警醒自己,而不是像之前一樣屠戮一群披著人皮的肉豬。
“但是還不夠。”
福羅斯對此卻有不同的看法。
向來溫和待人的福羅斯是如此憎惡這些敵人。
慟哭者們幾乎從不關心星際戰士所謂在戰爭中或許的榮耀,他們更加關心那些在戰場中逝去的人。
他不認為一個戰士找到了為之而戰的事物就有什么高尚的,當這些死亡守衛選擇為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選擇殘害同胞的時候,這些家伙就毫無榮耀可言。
“我們遠比他們強大。”
福羅斯說道:“我們能夠為之而戰的事物遠比他們要多,他們會輸的很慘。”
賽斯認為戰勝一位變得更加強大的對手更加榮耀,而福羅斯則是覺得叛徒就是叛徒。
“哼,我知道,可我總不能像是但丁——”
賽斯下意識就想反駁,維護自己的榮譽,表達自己對對手的挑挑揀揀是有原因的。
但話至嘴邊,還是收住了嘴。
這話說出來太傷人了。
作為圣血天使高層為數不多靠得住的政工人員,已經甚少有哪位帝國公民見過這位傳奇滿身的戰團長于戰場之上展現自己的光輝了。
賽斯突然發現自己這副望之不似正常人的狀態挺好的,起碼戰團牧師管理戰團的時候都不會選擇相信他的情商。
“你和阿密特簡直一模一樣。”
一直靜默養神的賽帕圖斯如此評價。
這些撕肉者的情商絕對遺傳了那個敢在基里曼大人頒布圣典時公然批判對方的撕肉者初代戰團長。
“這是我的榮幸。”
賽斯混不吝的回道。
“呵呵,真期待你們見面的那天。”
賽帕圖斯露出一抹笑容,隨后杵著動力長戟起身。
他看了看衣衫上沾滿污穢的戰友,凡人輔助軍們在收到半神的視線時下意識就端正了稍顯松散的站姿,正在試圖讓自己顯得體面些。
在考斯地表,他們所鎮守的疆域依舊堅不可摧。
“賽斯,就像是你期待的那樣。”
他說道:“讓我們給敵人狠狠打上一個招呼。”
他放心的將防線交給了福羅斯,這位名副其實的守護者,同時再度審視了一遍暗黑天使們下達的命令。
精準,清晰,專業性與對戰場的敏銳度讓每一個決策都令人如此信服,尤其是當措辭在破曉之翼的影響下不再是惱人的傲慢,而是能夠感染周圍人的自信后,對于每一個執行者來說都是一種享受。
與多恩大人來說很難說清誰優誰劣。
賽帕圖斯下意識就想到了泰拉圍城戰。
他不想通過對比來讓幾位大人們顯得誰優誰劣,但是要是當年他們在的話,也許泰拉的結局終將有所不同。
雖然拉美西斯大人強調過那時的泰拉已經是第五位亞空間神靈登神儀式的場地,但他也說過要是荷魯斯沒捅進泰拉,他未嘗就能把帝皇逼迫到必須與之決斗的程度。
那樣帝皇就不至于遭受重創,在王座上化為枯骨,圣潔列斯大人也不至于——
賽帕圖斯連忙搖搖頭。
他頓時看向天空,他想仰起頭,向被遮蔽的星辰傾吐不堪忍受的悲傷。
但他同樣也是長者,是圣血天使瑰寶,是倒在天使之前的犧牲者。
你是起死回生之人。
你是英雄。
不能繼續下去。
賽帕圖斯走向人群。
短暫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休憩后,圣血天使們自城墻上起身,行走在凡人之前,面向朝著自己襲來的又一波攻勢。
一分鐘后,隨著技術軍士的二進制禱告響起,天空被點亮,鋪天蓋地的火流從圣血天使后方開始涌向納垢魔軍突出部。
一旦開始,炮擊就不會停歇。
“為了人類!”
迎著再度被照亮的天幕,賽帕圖斯重新拿起兵刃,堅定地高高舉起。
“為了人類!”
他吼叫出聲。
雷霆般的聲音在通話器中向每個方向擴散,而后踏出無畏的步伐,無懼任何艱難險阻,不再有那些形形色色的情緒,而是統一的、驚人的狂怒。
在他周圍,圣血天使全都抬起頭,耳聞他們早已刻入鮮血之中的話語回蕩在大地之上,完成了最后一遍對武備的檢查,重新把手伸向刀劍。
“不負圣潔列斯之血!”
“為了吾等所珍視的一切!”
“為了奧特拉瑪!為了考斯!”
現在,一句句咒誓從因為戰火而碎裂的墻壁上回響。
起初是十幾張嘴,然后是一百張,一千張。
聲音的節奏變得驚心動魄,他們一同張口,一聲又一聲,再沒有別的話語,再沒有任何掩飾,而是昂首挺胸,握緊堅若精金的雙拳,心中激蕩著難以言喻的仇恨。
那是山呼海嘯一般,凡人與阿斯塔特再度爆發出的吶喊。
莫拉格領導著軍團,看向前方。
那些破碎的畫面,那些破敗的面孔,大多幾乎無法識別。
在時間的影響下,死亡守衛軍團在突然間發現他們已經被扭曲成為如此不堪之物,這幾乎攪碎了他們的心,凍結了他們的血液。
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已經完全無法靠面部捕捉識別,只有被掩藏在咆哮尖牙之下的頭盔,斑駁的計數劃痕、軍銜標記和涂畫在肩甲的模糊印記還能證明這群怪物曾經是軍團戰士。
對于某些人來說,變化遠不止這些。
他看向更遠方。
轟隆!
一枚炮彈落在了他的不遠處,掀起大片的泥浪。
感謝血神的祝福,遠程火力被削弱到了相當的程度,這讓他們起碼還有著短兵相接的機會。
當然,如今的人類也不在乎這點浪費。
莫拉格看著鋪天蓋地的彈幕,即使是有著血神的賜福,大部隊依舊要依靠臨時搭建的衛墻豎起虛空盾緩緩推進。
他看著鋪天蓋地的彈幕之后,那層在天際線映照的薄薄金邊,那些即使是炮聲也無法壓過的吶喊。
他又回看向自己身側的這些戰士。
沒有回應。
死亡守衛就是如此,他們在戰斗中總是沉默不語。
莫拉格張了張嘴,很想說些什么,但是他很清楚他什么說不出來。
在認識到現狀的如今,他們已經無法喊出是為了什么更加宏大的愿望而戰了。
這讓莫拉格不由得感受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悲傷。
當他們的對手在被這股熾烈如火的驚人狂怒驅策時,死亡守衛自身的意志卻被漫長的墮落時光剝奪殆盡。
莫拉格沉默許久。
“為了莫塔里安,為了死亡之主!”
他高呼,找到了這個宇宙死亡守衛們唯一能夠拋卻濾鏡的事物。
慈父或許從不慈愛,死亡守衛現在看來也從不高尚,但莫塔里安對他們的關心是真實的,是切實存在的,這就夠了。
這就夠了。
龐大的綠潮開始移動。
死亡守衛們沒有選擇回應,他們就像是一萬年前那樣,保持著驚人的沉默,隨即朝著戰場邁步沖鋒。
那些天際墜落的殘骸,在兩支軍隊的踐踏中轉眼間便被淹沒在了泥水與燃燒的灰燼里。
“為了莫塔里安,為了死亡之主!”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武器的撞擊聲驟然響起。
嘶啞的嚎叫從寂靜中迸發,與震顫的空氣共鳴,響徹整片大地。
站在一處長寬約數十公里的巨大隕坑中,莫塔里安看著前方燃燒的熾天使。
子嗣的死亡讓他恐慌,納垢的反常讓他不安,內心翻涌著的質疑讓他動搖。
這讓他的氣力失準,精心調教的亞空間力量無法隨心意而動,這讓他落入下風,艱難抵抗著一次次刺、撩、劈、砍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疑問盤踞在他的腦海。
為什么這一切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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