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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第561章 我把他給冒犯了
順國公府辦宴那日,魏家門口客人如云。
杳杳亦步亦趨跟在嘉善身后。
“阿姐。”
顧嫵的聲音傳來。
“阿姐明兒去虞家小住,我能時常去尋你嗎?”
從杳杳回來,她就格外黏著。
想到她要去虞家待上小半月,自是不舍的。
杳杳一口應下。
“成啊。”
她腳步輕快:“你若是想,也能住幾宿的。”
顧嫵高興了。
魏家是簪纓世家,府門前的石階每一塊都泛著溫潤的光澤,那是數代人的步履摩挲出的包漿。
入內后,處處擺設都透著講究。
“太傅夫人,您這邊請。”
前頭是領路的婢女。
嘉善:“你們二夫人近些時日可好?”
她和沈瑾沒出閣前就是手帕交。
婢女正要回稟,只聽前頭傳來一道女聲。
“你倒不如當面問我。”
沈瑾妝容得體,眉眼溫柔。裙襕上繡著纏枝牡丹,走動時暗紋若隱若現,宛如水波蕩漾。
嘉善:“你這是?”
“念你,迎迎你。”
嘉善撫了撫衣擺的褶皺,陰陽怪氣:“那倒是折煞我了,可當不起。”
沈瑾無奈。
她知道嘉善是怪她,在皇宮那幾年一直不露面。
可若沒有惦記,如何有怪?
她和魏封遠成親那日,也是嘉善忙上忙下。
忙是要忙的,怪也是繼續要怪的。
沈瑾:……
就很難哄。
“太傅怎么沒來?”
嘉善:“圣上召見,忙好了就來。”
沈瑾讓婢女退下,與嘉善同行,往待客花廳那邊去,視線卻落在邊上顧家姐妹身上:“賞花宴是為了給適齡未婚男女接觸的。”
“杳杳阿嫵雖小,可和她們差不多年紀的就定下婚約的女娃娃也有不少。各方面都好的世家子弟可是緊俏貨,你不如也趁著機會挑挑?免得日后被人捷足先登了去。”
早早定親的的確大有人在。
可嘉善舍不得,尤其杳杳。
她可沒這個想法。
別說她,顧傅居也沒有。
不過她來也有私心,想看看有沒有哪家姑娘和賀詡然相配。
“聽你那么說,是想給你那外甥女物色了?”
沈瑾也沒瞞她。
“誰不知道……沈家那邊全是胡涂人。”
“忠勇侯夫人早就向我透露過心思。”
是的,找她,沒有找上沈家。
“我雖沒一口應下,但也不曾回絕。想暗暗看看忠勇侯世子如何,也念著到底是一輩子的事,不敢含糊。便是再好也總歸還得意姐兒自個兒點頭。”
嘉善點頭:“是這個理兒。”
嘉善想到了什么。
“這宴擺在魏家,你那嫂嫂可有想給歸之相看?”
魏昭喊她一聲師母。
逢年過節送的禮,都是格外上心,且送到嘉善心坎上的。
她自然關心。
“歸之?”
沈瑾:“嫂嫂和大伯并未動這念頭,都不愿在他姻緣上插手。”
“封遠私下同我提及,歸之從小到大約束太重,都是被推著往前走的,沒幾件能稱他心意,未來的新婦總要他自個兒挑。”
不過,沈瑾觀魏昭整日忙的腳不沾地,一心撲在讀書還有兵法上頭,看那樣子……
只怕再過幾年,都開不了竅。
她還要再說什么,就見嘉善頓足,目光落在她身上。
“怎么了?”
嘉善:“我怎么瞧著,你比上回見,圓潤了些?”
氣色也格外好。
沈瑾微愣。
她來回看了眼四周,確定無人后,面色微微泛紅。
嗓音很低。
“有兩個月的身子了。”
近些時日,胃口極好。
沒滿三個月,還沒坐穩胎,也就沒有對外提。
嘉善樂了。
“難怪你有空來迎我,家里辦宴不去張羅招待。”
那么閑。
沈瑾含笑:“是嫂嫂疼我。”
花廳很熱鬧,不少年輕男女圍著猜字謎,投壺,也有畫畫寫詩的。
顧嫵也去了。
拿得頭籌,是有彩頭的。
她想去贏一個,送給阿姐。
贏不過的話,看看能不能搶。
雖然很無恥。
但為了阿姐,她愿意!
杳杳趴在案桌上吃著點心,聽著各家夫人說著場面話。
可余光瞥見花圃那邊有白色一閃而過。
她看過去。
什么都沒看到。
杳杳剛要收回視線,風一過,層層迭迭的花影便搖曳生姿,姹紫嫣紅中,一團毛茸茸尾尖輕翹的尾巴在愜意輕晃。
她走過去,還沒蹲下細看。
誰知那‘貓兒’受了驚,猛地從花叢里竄出,四爪踏落時輕盈如絮。
伏猛回頭望她,琥珀般的眸子圓睜,似是又慌又懵,隨即扭頭便跑。卻因年幼,步伐尚且稚拙,跌跌撞撞的,倒像是團滾動的雪球。
杳杳又覺得不像是貓。
體型比貓兒大一圈。
她提起裙擺,毫不猶豫追上去。
魏昭雖不相看,可到底要露個臉。
露完臉,他就找了理由離開。
他抬步去涼亭等人。
魏昭平時看書,總在眼乏時踱向那處竹影掩映的涼亭。讓雙目飲飽天地間的閑氣,眼底的酸澀方能化成了清露。
此處隱蔽,是他常待之地。
府上的下人都會避讓繞道,不會出現在附近驚擾到他。
魏昭卻不想看到了杳杳。
他擰了擰眉,不知她怎么在此。
但卻記得上回在太傅府,他還是一口拒絕她后,這姑娘多么翻臉不認人。
太傅也是那會兒忙好,走進來,就見杳杳很受傷的往外走。
——“這是……怎么了?”
到底是太傅的女兒,魏昭不好說什么,他正要說無妨,沒什么。
可才出書房的杳杳剎住腳。
她一向敢作敢當!
——“沒什么!”
——“就是我把他給冒犯了!”
魏昭想到這里就頭疼,剛要抬步離開,卻瞥見杳杳懷里生無可戀的伏猛。
伏猛是小叔前陣子送他的。
魏昭腳步一轉,入亭。
伏猛看到他,虎眼都亮了,嗷嗷嗷的喊著。
奶聲奶氣的。
杳杳也側臉看過來,手還在擼‘貓’。
不似上回見的熱絡,別說哥哥了,她一句話也不說。
涼亭石桌上鎏金纏枝蓮紋的瓷盒,盒蓋上是“太醫院制”的朱砂印。
魏昭視線落過去微頓,抬手去拿,指尖一挑揭開盒蓋,里頭滾著枚熟悉的蜜褐色藥丸,和應扶硯前幾日淋雨病了一場,服用的安神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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