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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形態 第三千一百八十章 淮南王要誤判
“十二枚上品氣血造化丹給你!”
“我不修氣血!”
“陰陽秘丹歸你!”
相較于全輸,晉昌只求一瓢水飲,這總好過毫無所得。
“師叔術法高超,你跑遠后我就追不回來了!”
“我吃飯的家伙放在你這兒!”
晉昌取了傀儡絲做抵押。
他用于作戰的傀儡絲是耗材,但凡被刀劍切割又或沾染血液、汗水等物都會導致傀儡絲報廢。
晉昌這些年富裕有限,這其中大半原因都是虧在傀儡絲上。
今夜的他再次破財,也狠心將自己護身之物取出來做了抵押。
他的傀儡絲束成了一根細長短棍的形態,拉多長扯多遠全憑這根短棍尺寸進行丈量。
“這是北俱蘆洲冰蠶絲,只有在冰天雪地活下來的蠶才能吐這么透明又擁有韌性的長絲”晉昌嘆一口道:“這傀儡絲是源于北俱蘆洲一個養蠶的秘地,他們要價非常高!”
“術法媒介都需要仰仗他人,這種術看起來沒什么傳承下去的必要”張學舟道。
“絕頂劍客沒幾個人會鑄劍,他們劍術能傳承,傀儡術也有資格傳承!”
晉昌咬了咬牙。
最佳的傀儡絲源于北俱蘆洲,但次一籌的蠶絲并非不能用,只是難有他這般神出鬼沒的效果。
他還真有點怕張學舟意有所指,而后將他囚禁于朝廷中。
晉昌的本事尤為擅長潛入,也對應著逃脫能力強悍,囚禁時的限制必然遠超常人,遭遇的肉刑會復雜到不想活在世上。
辯解一句后,晉昌拿出了買命的底牌。
“大王的陰陽秘丹來源很神秘,他以前不曾有,還是近兩年才拿出來,我懷疑這種丹藥與長星有關”晉昌道:“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告訴你長星所在的位置!”
“哦?”
“你曾在長星墜落時去了淮南,總歸是對這種事有些興趣的!”
晉昌盯緊了張學舟,目光掃視到府邸二樓拉開的窗戶時,他目光中多了幾分急躁。
“成吧!”
張學舟最終點點頭。
看著晉昌伸出的手,他擊了一掌,算是與對方達成了基本協定。
如今也算是風水輪流轉,張學舟能力全方位提升后,他和晉昌的主動權有了對調,不再如此前或限于實力或限于把柄的被動。
晉昌非常清楚兩者之間關系的轉變,他也接受這個事實。
最終的協定構建成功,晉昌不免松了一口氣,少了幾分被圍攻捕獵的心悸。
他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又將半躬的身軀站直了起來,而后伸手朝著二樓注目下方的公孫弘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
公孫弘面皮抽搐。
他耳朵很尖,一大早就聽到這兩人在談交易。
公孫弘不清楚陰陽秘丹,但他很清楚十二顆上品氣血造化丹的份量。
術武所求造化丹不同,但兩者可以等價互換,他尋求入主朝廷所求不過如此。
眼見自己這輩子的追求在兩人口中仿若拉扯家常,公孫弘有那么一瞬間道心幾乎差點破碎。
這就像鄉下老農種一輩子田地存錢財,比不過貴族們宴席上一道菜的花費,這種對比有時會讓人深深懷疑自身的努力到底算什么。
秉承實際的公孫弘同樣如此,他甚至聽到了張學舟壓根沒在乎十二枚上品氣血造化丹,從而選擇了他從未聽聞過的陰陽秘丹。
“黑夜已經過去,陽光重新照拂大地,早上好!”
晉昌身體微躬,朝著公孫弘行了一禮。
他看向覆蓋陽光的長安城,心中一片漆黑。
晉昌覺得自己這些年遇到張學舟每次都有一些好事,但沒有哪次的好事是圓滿的,仿若總是缺了一塊。
等到彼此實力與地位對換,晉昌后知后覺發現很多事似乎被張學舟掌握了節奏,而他則是在按著張學舟的節奏走。
不管他是自愿還是被強制,晉昌在這種節奏中不能自拔,他甚至還會被即將到手的好處蒙蔽雙眼,從而認為與張學舟的合作利大于弊。
“師叔要分清楚,是我讓你摸劍,你才有摸劍的資格,而不是你想摸就能摸到,從而可以輕松完成自己的任務!”
仿若清楚自己說話時的意有所指,回應公孫弘的問候后,晉昌很快迎來了張學舟認真的告知。
甭管晉昌是什么本事,如果晉昌所求的事情欠缺了張學舟這一環,晉昌不說獲取部分好處,一點好處難于獲得也很正常。
譬如糾纏了兩人數年的境界術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張學舟在中間來回橫跳,晉昌沒可能獲得半點內容,會被硬骨頭的謅不歸帶入墳墓。
“如果你我之間沒有學派宗門的關聯,你熬不過黑暗,也看不到這縷光芒”張學舟道。
“是!”
“師叔是不是后悔沒早點用傀儡絲勒死我?”
“沒有沒有!”
“師叔不用否認心中所想,但我們陰陽家終究還是存在內部的關聯,淮南王可以給你很多,也有一些事情無法取代,你我和和氣氣相處總好過于彼此關系惡化,我們也不是什么生死仇敵,關系沒必要這么緊張!”
“說的是!”
晉昌吐出一口濁氣。
他有那么一瞬間確實后悔當年為何沒勒死張學舟,才導致今天承受這種屈辱。
但能和和氣氣對待他的也就張學舟這個陰陽家的同門修士了,但凡換成是另外一個制服他的修士高手,晉昌就是另外一種命。
晉昌此次任務很糟糕,但碰到張學舟或許又算不幸中的萬幸。
“師侄我也算是半個煉丹修士,若能得陰陽秘丹,不提師叔將來在王府獲得這種丹藥的可能,但凡我這邊有所得,師叔也不必死死吊在一條繩上”張學舟道:“一枚陰陽秘丹或許能助推師叔踏入真我,但我們陰陽家修行特殊,師叔或許需要兩枚,又或許更多也說不定!”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晉昌在內心中已經提防張學舟給予的節奏。
但他發現自己提防沒什么用,而是張學舟說的話是硬道理。
左吳、伍被、田由這三人能借丹藥之功踏入真我,他在淮南王眼中也是久滯唯我境的修士,認為一枚丹藥同樣有大概率助推破境,但自家最清楚自身所需,晉昌確實沒完全的把握。
被張學舟這么一說,他覺得陰陽秘丹多多益善,交給張學舟研究不算壞事。
“若此丹能納入我們陰陽學派,從而庇護諸多修士入唯我踏真我,師叔將來必然能在陰陽學派上留下筆墨記載”張學舟低聲道:“或許我們學派也有再度輝煌的一天!”
“我……”
晉昌低語了一聲,喉嚨里欲要發出的敷衍聲音硬生生咽了回去。
若換成其他人勸告,晉昌難于聽進去半分,但張學舟說得他心神晃蕩。
他內心有幾分記恨張學舟,腦海中甚至存留著想趁張學舟發病時報復的念頭,讓對方看看什么叫風水輪流轉。
但張學舟一番話勸告下來,晉昌內心開始認為自己心胸狹窄難于容人,身為九人教掌教的他只考慮過學派的延續,從來沒有考慮過發展,更無須說再度締造輝煌。
他看著張學舟,只覺恍惚中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時的他也有過這樣的夢想,又潰敗在現實的需求中。
久而久之,他丟了夢想,也活成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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