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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形態 第二千八百四十九章 潰和退
六甲的孟非卿等人是仙庭新秀,這些人是屬于派遣外出干活的職位。
而靈官王善的職位則是內職,代表著仙庭的臉面。
張學舟此前瞎掰的守山大神等臉面職位也在此類中。
這些職位調動的權力可以不高,但修士個人的勇武必須強。
可以說靈官王善不擅長排兵布陣、不擅長關系、官職權力較低,但沒有人會說王善打斗能力差。
不處于同一個圈子,張學舟壓根不清楚王善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但凌霄殿守門官的身份讓張學舟再無其他念頭。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赑風的吹蕩中,張學舟發出陣陣大喝。
肉身術的微光浮過身體,引得授印神衣開始堅不可摧。
他喊話是玄女的九字訣,張學舟大喝沒什么用,純粹是拿來嚇唬人。
但他這招數對王善較為好用。
或許是知曉西昆侖打斗武術的底細,王善揮舞的烏光近乎形成了一個橢圓,而沒有像最初那樣蕩起數百上千光華四處亂打。
“我呔你家八代祖宗,居然把我心愛的降魔杵打斷了!”
偷襲沒能一舉定乾坤的毗濕奴發出痛罵的聲音,腦后一輪光華浮過,身體也浮過暗淡的金色光澤。
罵歸罵,毗濕奴同樣借著張學舟嚇唬的契機調整了身體。
“昆侖九字決乃天下頂級的斗戰之法,來吧,張圣子,王某今日敗了也值!”
烏光中,王善大喝回應。
“那我們就試試手!”
張學舟調整了肉身術狀態,避風決無聲無息散退,取而代之是用于招架兵刃的止戈決。
止戈決對兵刃臨身卸力的效果最好,但只要分辨清楚術法,近身戰時改兵刃為拳腳,這道防身術就沒什么作用。
張學舟此時也是借風窟黑暗的釋放術法,又用言語欺了王善誤以為他動用的是另外的術法。
“我們交手,旁邊的毗濕奴觀戰是不是有些礙事”王善低語道。
“他只是個會逃的廢物,一會兒順手清了他便是!”
張學舟喝聲回應,頓時引得王善連連叫好。
“呔!”
赑風吹刮時間不過三五分鐘,只要處于惡劣的環境中,這就是張學舟的主場。
他此時也不耽擱時間,更沒指望毗濕奴充當主力,而是自己硬生生迎了上去。
再怎么說,張學舟在挨打這方面頗有心得,再厲害的王善也沒有玄女強。
他將王善當成了玄女,下手時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
“刺啦!”
重器再次擊打身體,碰觸張學舟身體的聲音已經變得不同。
“任爾術法神通,我自巍然不動!”
作為肉身術有成的修士,張學舟挨打時氣息十足。
他是和玄女切磋都能放嘴炮的人,此時發聲沒有半點問題。
“好本事!”
連連數擊石沉大海,甚至連張學舟吃痛的聲音都沒聽到,王善大喝一聲,不免好一番狂攻猛打,并不欲給張學舟凝練咒法出擊放大招的機會。
“用點力,沒吃飯嗎?”
毗濕奴在旁邊鬼叫了一句,等到一道烏光臨身,身上抵御赑風的金身不由好一陣亂顫,他嚇得一個猛跳躍走。
“天地神靈助我力,風雷火電助我威!”
張學舟呼上一聲,授印神衣舒展,兩對大袖連拍不止。
授印神衣并不像此前的天衣只單單推動飛縱術法,而是會根據他身體動用的術法推動變化。
或許是肉身術同樣屬于十萬八千竅術的原因,授印神衣也有一定的契合性。
張學舟身如金鐵時,授印神衣也堅硬如金鐵。
對張學舟而言舞動著輕飄飄的大袖,對其他人而言就是兩張鐵板。
只要武器足夠大,覆蓋面足夠廣,這就能破除兵刃的巧妙性。
“刺啦、刺啦、啪!”
張學舟任意揮灑著袖子,近身大面積覆蓋的打擊讓他忽略了太多缺乏武術的劣勢。
他當下的體能極為貧乏,但舞動袖子這種事的難度確實不高。
兩對大袖連拍帶打,也引得王善身上蕩出片片火花。
“好家伙,你穿著金縷甲呢”毗濕奴在遠處叫道:“你這是違規!”
“金縷甲只是我上任所穿的制式盔甲,此甲防兵刃不防風,在此處算不得違規!”
王善硬頂著解釋了一句,只覺赑風中一股嗆人的火辣味又涌上心頭,這讓他難掩身體的痛楚。
“該死的毗濕奴,你到底帶了多少斷魂粉!”
斷魂粉不屬于常規的毒,而只是無盡的辣,會沾染身體四處的辣。
王善能承受張學舟的殺伐,但他沒法忍受這些粉末被卷入身體上。
他性情再堅韌也難熬這種火辣感。
尤其是這些粉末卷入赑風變得極細小后還會沾染呼吸道,哪怕屏蔽了呼吸也會沾染在鼻孔、耳朵、嘴角、眼角等諸多處。
“使用斷魂粉又不違規!”
毗濕奴在遠處辯解了一句,心頭則是更為畏懼。
斷魂粉不是他放的,但能一邊打斗一邊悄無聲息下毒的人就在旁邊。
攤上這種對手不僅僅是王善受不了,毗濕奴也受不了張學舟這種對手。
如果說西方教佛子借了風窟地形之利,又動用了部分作弊手段,張學舟則是合理在利用風窟的種種條件,尋求用最低的代價擊潰王善。
他摸了摸斷掉半截的降魔杵,不免也在遠處尋求打擊的機會,免得到時被張學舟訓斥沒半點配合的默契。
“該死,你擾我和張圣子切磋打斗,王某在仙庭主場必然要找你單獨討教!”
“你說討教就討教,我還不想參與你們仙庭主場的盛會呢!”
毗濕奴悻悻回了一句。
見到一道烏光卷來,他不免低頭一鉆,身體在赑風中強行穿了過去。
“摸到你金縷甲鎖扣了!”
右手的降魔杵沒戳中人,但毗濕奴伸出的左手抓握到了王善身上盔甲的鎖扣。
打架的本事在其次,毗濕奴等人竊取的本事無疑更具本能。
他手指靈活一動,趁著張學舟大袖揮灑打擊迅速卸了王善身上的金縷甲。
“啪!”
一道烏光降落,腦袋遭遇重擊的痛感傳來,毗濕奴身體金光消盡,一個翻滾飛了出去,連帶金縷甲也墜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抓著機會的張學舟扯了王善的面具,一袖子甩在了對方的臉上。
“好本事,居然打出了我的惡人相!”
一袖扇出,張學舟只覺一股血腥氣傳來,就像玄女鼓蕩氣血鎮壓他的那種感覺涌上了心頭。
王善冷淡的聲音低語未完,張學舟身上已經中了九拳十三掌十二指。
或許是發現了張學舟所動用的術法真實,王善手中的兵刃放下,轉而近距離對攻最快的拳腳。
拳力的暴力打擊無果,王善又推動了掌功的打擊,而后改成了破罡指擊破身體。
這種打擊的速度極快,張學舟幾乎是全盤接收,哪怕身體想動一下都很困難。
他只覺一股泄氣感涌上心頭,衰老術定型的身體再也無法維持,整個人在瞬間收縮了下去。
“乾坤已定,我贏了!”
張學舟十二歲時身體又瘦又矮,只有成年體型一半左右。
他身體收縮成了半截,覆臉的金面具墜落,授印神衣直接高了半人高,他只覺上方衣領口風浪被連連擊爆,又伴隨著王善獲勝的欣喜大喝。
仿若沒有了正常的理智,又仿若完全依照著此前打擊對象的判斷,王善在這片區域的赑風中不斷出擊,打擊面只涉及張學舟和毗濕奴正常身軀的高度。
所打擊處沒了對手,王善也就判定自己贏了。
“都擊敗了,最后的贏家是我,我沒有丟陛下的臉面,啊呀呀呀”
他神神叨叨念了數聲,短短數個呼吸后似乎恢復了神智,又發出極為痛楚的嚎叫聲,連地上的金縷甲都沒撿就順著赑風方向朝著出口跌跌撞撞奔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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