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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朝真,從甲子老道開始 第五十九章 人不離道,道不遠人
壺天宮,一層看臺上。
玄虛等求真觀眾道憂心忡忡。
二層看臺上,玉泉真人目光復雜,他看不慣場上兩人,可若是要選一個,他寧愿是長安子獲勝,也不想看東來老兒那張得意洋洋的老臉。
擂臺上,相互行禮。
長安子率先出手,左手拳,右手劍,他貫徹以往戰斗風格。
不出手則已,出手就全力以赴。
拳勢霸道,劍意犀利,拳劍相合,強橫無匹,哪怕是烯光道人面對此擊都慎重應對,然而,照夜道人只是輕甩衣袖,打出一道紫霞,此擊就化于無形,如煙而散。
心中一沉,長安子再出手,腳步踏動,八卦衍生,劍光迸發,八卦劍陣強勢而來。
照夜道人不躲不閃,宛如星辰的眼眸中浮現一抹淡淡贊賞,任由八卦劍陣困住自己,在劍光襲來時,他腳步輕移,在方寸間騰挪,避開道道犀利劍光。
瞳孔變紫,綻放紫光,照夜道人看破虛實,對著一道劍光輕輕彈指,鏗鏘劍鳴響起,八卦劍陣驟然一震,出現一道裂痕。
見陣法沒立刻破碎,照夜道人俊美無雙的臉上浮現一抹詫異,修長手指再彈。
每彈一下,劍陣就多一道裂痕,長安子身上就多一道傷痕,可劍陣始終未破。
照夜道人臉上興味更濃,又屈指連彈三下,八卦劍陣才轟然破碎。
重劍倒飛而回,被長安子接住,連退三步,才斜插在地,他持劍下蹲,屈膝喘息,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衣袍獵獵,照夜道人撣了撣衣袖,瞧著長安子,頷首道:“你不錯。”
能打破定律,跟他交手六個回合,放眼練精境可不多見,何況對手只有練精第三境。
擦掉鮮血,以劍為拐,長安子咬牙起身:“道友實力高強,貧道佩服,我還有一劍,望道友品鑒。”
照夜道人好奇,抬手做請。
長安子調動全部法力氣血,閉上雙眼,心神沉靜,整個人進入無思無覺狀態,靈覺、法力、劍意、拳意都融入血肉之中,一切東西都朝內收縮。
伴著時間流逝,他宛如凡人,平平無奇,可越是如此,照夜道人越不敢大意,臉上浮現開賽以來從未有過的鄭重。
這位雙魁首認真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當積蓄終于到達臨界點時,長安子睜眼。
“我有一劍,可斬妖邪。”
“我有一劍,當護求真。”
話落瞬間,舉劍劈斬。
宛如火山爆發,又似洪水決堤,長安子身后浮現一道虛幻身影,身高丈許,模樣來不真切,可玄虛等三代道人卻精神一振。
雖徒有其表,但他們認出虛影身份,正是:“玄明師兄!”
靈相鍛體訣是師兄所創,講究觀照冥想,靈肉合一,玄虛等人驚訝,是沒想到長安子竟將此功修行至這般地步,靈相外顯。
至于靈相是師兄,他們初看下雖錯愕,但很快接受,皆因他們觀想的也是師兄。
擂臺上,伴著長安子舉劍,虛幻靈相亦跟著舉劍,一劍劈下,如神舉劍,斬妖除魔,滌蕩乾坤,一道三丈劍光悍然而落。
照夜道人面色凝重,身子微震,紫氣氤氳頭頂長空,凝聚成一輪紫日。
劍光與紫日相撞,擂臺都微微搖動,地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劍痕與坑洞。
———
浮云山,求真觀,藏道峰,藏經閣,正翻閱道經的白發老道手指微頓,心有所感,目光透過窗外,眺望遠方,那是風陽郡方向。
“怪哉!為何貧道會有這種奇怪感應?是玄虛師弟他們遭遇麻煩,還是另有原因?”
放下經卷,玄明抓起桌案筆筒中數根毛筆,隨手一扔,毛筆成奇異姿態散落于地,竟是一個火地晉卦。
上卦為離為火,下卦為坤為地,有進步、發展、成功之象。
初六,晉如摧如,貞吉,罔孚,裕無咎。寓意初步上進,遭遇阻礙,然總體利好,吉祥之兆,
輕捻手指,玄明明白事情來龍去脈,不由捋須朗笑:“好卦!好象!好一個長安子!”
想到如今是武試最后一日,他臉上笑容更和善:“看來求真觀很快便有喜事。”
至于其中顯示的血光之災,玄明沒放心上,比斗切磋,受傷在所難免,反正無傷大雅,沒性命之憂,反而血中帶吉。
玉不琢不成器,年輕人就該多經受一些風吹雨打,否則,如何能成才?
腳步聲響起,守閣道人聽到動靜登上二樓,見散落一地的毛筆,他眉心一跳,幽怨地看了眼師伯,認命般地低頭收拾。
早在守閣道人出現在二樓時,玄明便重新拿起道經,專心致志地悟道,仿佛對周遭之事毫無所覺。
直到守閣道人行禮離開,瞧著桌案上重新擺放整齊,連筆頭都被打理得無一根雜毛、朝向一致、筆桿高度由低到高排列的毛筆,玄明驀然嘆息。
師弟們精挑細選出來的守閣道人長豐子固然是好,兢兢業業,夠機靈,對他夠尊重,就是太潔癖,太一絲不茍,強迫癥太強。
他散漫慣了,放置東西怎么方便怎么來,怎么舒服怎么辦,跟這個便宜師侄作風相反,起初還有點兒不適應,可也沒趕走,就當練心,別說效果不錯。
如今彼此習慣后,反而有了默契,一個放,一個收,一個隨意,一個恪守,一動一靜,一老一青,有種玄妙味道,細品之下,頗有意思,對“道在眾生,藏于生活,人不離道,道不遠人”有了更精微體悟,起行坐臥皆修行的浸潤上更上層樓。
品嘗一口長豐子下樓前煮好的清茶,玄明收斂雜念,專心觀經,數息便沉浸其中,物我兩忘,汲取道理精義,剔除糟粕,取其精華,滋養自身,道行于潤物細無聲中積蓄增長,水滴雖微,漸盈大~器。
茶香裊裊,書香陣陣,天香醒神,藏經閣二樓很快清清靜靜,唯余白發老道與半室道藏相伴以及偶爾響起的、令人不由心神沉靜的沙沙翻卷聲。
———
壺天宮,擂臺上。
劍光逐漸被紫日吞噬。
長安子腳步踉蹌,再次噴血,以劍拄地,才沒跌倒。
照夜道人很講風度,沒乘勝追擊,也沒趁虛而入,接連兩次吐血,是術法被破的反噬,正因清楚這點,哪怕慘敗,長安子依舊對照夜道人印象極好。
“多謝道友,貧道心服口服。”
照夜道人還禮,贊賞地看了眼長安子:“靈肉相融,拳劍合一,再拋棄一切劍術技巧,簡單劈斬,你這一劍已有幾分大巧不工、以力破法之意,可圈可點,著實不錯。”
能逼他使出五分力,自武試開始以來,面前道人還是第一個。
“道友謬贊了。”
謙虛一句,長安子拖劍而走,下了擂臺,雖說這場比斗對他很重要,但輸了就是輸了,修道之人當看淡輸贏,名利心別太重。
玄虛等立刻迎上,對長安子噓寒問暖,盡管敗了,可對求真觀而言,長安子雖敗猶榮。
時間如水,傍晚時分,參賽道脈,散修與觀眾皆精神煥發,武試結束,這屆道元盛會也即將落幕,意味著最終結果將出。
紫霞宗照夜道人不出意外,成為道元大會魁首。
長安子雖惜敗在照夜道人手下,無緣武試前五,但他綜合排名正好卡在道元盛會第五,成為唯一一個小道脈出身卻闖入前十的存在,不僅獲得一本練氣真人心得,還得到一粒黃芽丹,算是得償所愿。
長慶子綜合排名是第四十,徒弟爭氣,面上有光,玄陽道人看誰都笑逐顏開。
“東來道友,紫霞宗后繼有人,恭喜了!”
“辯道、百藝、武試三魁首,紫霞宗這次大放異彩,東來道友可得在仙客來多定上幾桌九靈珍!”
……
二層看臺上,東來真人起身還禮,面上含笑,內里苦悶。
紫霞宗要真出這么一位天驕,自己做夢都能笑醒,可照夜另有來歷,淺水難養真龍,這不是紫霞宗養得起的人物。
歷時一月,道元大會終于結束,眾道出了壺天宮,不管成績如何,都各自歡慶。
求真觀也不例外。
大小道士熱鬧了半宿。
次日,求真觀沒馬上離開郡城。
既因長安子與長慶子要養傷,又因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黃芽丹有助修者突破練氣,難保不會有人鋌而走險,暗中搶奪。
與其帶著此丹趕路,招來覬覦,不如吞服煉化,破境晉升,成就真人,震懾各方,回程也更安全。
經過商議,此丹由玄虛吞下。
在場三代道人中只有他與玄素看到練氣門檻兒,他們破境成功率更高,耗時更短。
玄虛又執掌傳承法劍,實力勝玄素一籌,他吞服靈丹更妥當。
作為靈丹擁有者,長安子對此毫無意見,他努力爭取此丹,本就是為了回報師叔,回饋宗門,若是掌教師叔成就真人回山,想必玄明師叔會很歡喜。
當然,玄虛敢這么做,是因風陽郡內不得打斗,仙林館更受天地院庇護,安全系數較高,參會眾道脈與散修可逗留七日,時間較為充裕。
大會前五所在勢力有一次申請修煉室的機會,此室建在靈脈上,設有防護大陣與隔音陣法,不怕受到干擾。
這也是天地院給予大會前五的福利,防的就是有人搶奪黃芽丹,給這次大會增添瑕疵。
當然,若是自持實力,不在城中突破,天地院不會強求,出城后丟了靈丹,后果自負,天地院也不會負責。
路都是自己選的,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雖說修煉室特殊,但玄虛破境,事關重大,謹慎起見,眾道輪流守在門外。
玄空還乘坐靈鶴,風馳電掣地回了趟浮云山,本想請玄明師兄出山,可沒想到,昨天下午師兄在觀摩一場雷雨后,有所感悟,竟然閉關,無奈之下,他只能匆匆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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