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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江陰駐軍大將,龍虎境高人,要收我為徒?

作者:江河載月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江河載月 | 預支未來 | 修出個人間武圣!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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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支未來,修出個人間武圣! 第一百三十八章 江陰駐軍大將,龍虎境高人,要收我為徒?

江陰府,漁行。

其主宅基子,坐落于這座海上府城,城北大街。

這里,也是整個府城最為富庶、豪奢的地段,多少富商大家,想要謀求一段地皮,建家立業,都頗為艱難。

作為‘上九行’之一,漁行的行主‘陳靖’,是貨真價實的無漏級武夫。

若沒有這份武力作為立身之本,也不能壓服得了底下的八檔渡口,與同為三十六行的驛傳行合作,近乎壟斷了這條東滄海的海運、漁業,將家業開得如此之大,

甚至位列江陰商會‘九佬’之一,為一年輪換一次的商道話事人,權柄極大。

凡與海事有關,無論販鹽販鐵,這些利潤極大的生意,漁行暗地里幾乎都有摻和。

也叫這座大行的陳家主宅,修筑的可謂樓臺疊疊,雕梁瑰麗,一行底下的側房、旁支.林林總總幾乎上百口,庶出旁氏,盡都扎根于此。

什么叫做膏粱子弟,豪奢大族?

像是安寧縣三大營生的公子哥,整個家里血脈親屬,壓根沒有幾個,這樣的,根本稱不上是‘族’。

而唯有似漁行陳家這樣,在府城里立穩了腳跟,立宗祠,定嫡庶,家有家規、族老,綿延三代以上,才有資格接觸到地板。

正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

在‘拳權’為尊的大爭之世,出身府族,哪怕是庶出側房,出了家宅大門,頂著大行姓氏,只要是在這江陰府混跡的,基本都會敬上幾分。

但今時不同往日,最近接二連三的事端掀起,叫整個漁行都蒙上了層陰霾。

陳家內。

作為家主的陳靖眸光銳利,看著由作為供奉,位列‘渡口龍頭’的練氣大家顧啟傳來的訊息玉箓,指尖摩挲著,倏忽用力。

隨即只聽‘咔嚓’一聲,玉箓應聲而斷:

“段武夫的徒弟,安寧縣來的貧家子?”

座下屏風,一個個陳家子弟,面色沉重,莫不作色。

而其中,作為三房大家‘陳楚河’一脈的子嗣,更是義憤填膺,面色漲紅:

“大老爺,這簡直欺人太甚.”

陳靖擺了擺手,眼神無聲掃過,便叫這一個個才剛開口的子弟,將原本想說的,盡都咽了回去。

“那頭野蛟,也是個難馴化的,行里給他喂了這么多好玩意,現在看,跟喂了狗也沒什么區別,都養不熟。”

“既然養不熟,當時就該伙同幾位大家,將他獵殺了去,扒龍筋,抽龍骨。”

“正好‘府試’在即,為我陳家麒麟兒補一補,好捧回一道‘府官功名’,有入滄都、入玄京,為我陳家搏一絲‘封爵世家’的機會。”

“至于那叫做‘季修’的小子,十七歲的年紀,便修成了金肌玉絡,汞血銀髓,至純之罡.嘖嘖。”

“難以想象,安寧縣那樣的僻壤之地,到底是怎么養出這等才俊的。”

“只不過叫我漁行陳家,喜事作白事?”

“呵。”

“年輕人,火氣是真重,跟他師傅一個德行,可他師傅當年是有‘王玄陽’護著的,這才敢和我翻臉。”

“但他.”

“又是憑什么?”

“憑羅道成么?”

陳靖緩緩的坐了下去:

“羅道成,江陰駐軍大將,龍虎境的高人,位高權重,手下三千披甲執械的府兵,負責鎮守東滄海江陰一隅。”

“可謂是距離封爵食邑,只差了一步功勛,風光的很。”

“但只要他跟‘段沉舟’,確切的說,是跟‘天刀流’撇不開關系”

“姓羅的,也護持不住!”

“若是真能護住。”

“當年王玄陽沒了,天刀流被諸流派為難,他就該力挺,而不是作壁上觀。”

“這小子,以為他能靠著師門的關系,傍上‘駐軍府’?到底還是年輕。”

“不靠他師門,憑借自身本事,和段沉舟撇開關系,別整這披麻戴孝的一出,說不定還真能站穩腳跟,但現在”

“陳傳。”

將腰間銘刻著一個‘陳’字的行主親令,拋在案桌子上:

“拿著我的手令,請藥行的王老爺子與我一道牽個頭,前去‘江陰府衙’,請一道令。”

他敲了敲桌子:

“聽說,這姓季的小子,年關前接觸過一尊‘神祇’之影?”

陳靖淡淡一笑:

“外道之中,大玄嚴禁‘神圣與妖鬼’傳道,多少前車之鑒、歷歷在目的慘案,都是由神禍引起。”

“他說是他消弭了神災,免除了一縣災劫,呵,可誰看到了?”

“是上九行的嫡系子孫,還是哪位府衙府吏,給他記錄下來了?”

“鄉縣來的泥腿子,只憑一張嘴說的空口白話,誰會信,府城戶籍百千萬,若是出了大的亂子,那可是會上達天聽的。”

“我作為江陰商會,百業營生的‘九佬’之一,自然要為府里營生考慮,江湖武夫的門派成見,流派恩怨.我管不著。”

“但事關府里民生,咱們都是講規矩的人,這樣身上埋藏隱患的小子,不入府衙關個幾月,審查審查,說不過去。”

陳靖輕描淡寫,一錘定音,而在他身側,穿著玄錦袍子,半鬢染著霜白的陳傳,聽聞之后,頓時心領神會:

“行主說的是,江陰府的風平浪靜,靠得是府尊,是諸位府官、行主們!”

“若是沒有諸位共同維系,就沒有這幾十年的海晏河清。”

“一個外鄉到來,根基不清不楚的泥腿子既然跟神禍扯上了關系自然不能,輕拿輕放。”

“我這便去請黃老爺子,聯名‘上九行’,請示府尊,下達指令!”

藥行,黃家。

上上下下,滿院飄白。

當漁行的陳傳到來,穿過那道紅漆鎏金大門,看著這布滿藥香的古樸大院,到處都懸掛這漂白的絹紗燈籠,懸在各處門楣兩側,不由打了個寒噤。

同時,在被請入主廳前,心頭止不住的暗想:

“這藥行的黃藹老爺子,早年走南闖北,入滄都費盡心思,才被一位‘丹道之中,證得國手’的前輩大拿提點兩句,才至今天。”

“別家大行的基業,都是三代人打出來的,但這位卻是以一己之力,扛起壟斷了整座江陰府大丹、秘藥生意,叫七成丹師,皆出藥行!”

“只可惜。”

“偌大的家業卻連個繼承的人都沒了。”

想起這位藥行的黃藹老爺子,三代人丁稀薄,只有兩個兒子。

大兒子早早夭折,只給他留了個嫡孫‘黃修文’,自小看著長大。

小兒子當年因為見到‘繡衣行’那位府官葉鸞,整日鍥而不舍的磨上段武夫,心中妒火中燒,想方設法的找段武夫茬子,結果被人生生叩殺,尸身還送上了門。

但當年王玄陽何等威風,堪稱如日中天,這位黃老爺子打落牙齒活血吞,彎腰低頭,低聲下氣的上了天刀流山門,賠禮道歉,才算息事寧人。

本以為這一茬也算是過去了,好歹剩根獨苗苗,金枝玉葉,能作未來的繼承人。

結果這下好了,不僅兩個兒子沒了,嫡孫為了討好那位‘北滄世女’,想著搭上根線,跟著自家大藥師去了趟安寧縣,也搭了進去,落了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凄慘下場,叫白發人見了好幾次黑發人。

這位黃行主,豈能不發瘋?

陳傳心里正腹誹揣測著,踏過庭院,入了內里。

而隨著一扇雕門扉敞開,一拄著龍頭拐走出,骨頭架子高大儒雅,廣袖垂落,峨冠博帶的老人,正迎面踱步走出。

“你是漁行陳行主身邊的那個?”

黃藹眼皮子翻了翻,笑呵呵的:

“他無事不登三寶殿,上一次還是因為段沉舟,這一次又是.?”

“黃老!”

陳傳看到眼前老人精神面貌如此之好,微怔愣了下,似乎有些意外,但緊隨其后,表情連忙一肅,低頭抱拳:

“是段武夫的弟子入府了。”

“而且一來,就射落我了漁行的門面。”“此子曾經卷入神禍之中,背景不清不楚。”

“按照我家行主的意思是,為府城計,想要請黃老爺子牽個頭,再找幾家上九行的話事人,一起請動府尊,將其關入府衙,仔細排查,若此子當真與外道有所勾結,剛好以防萬一!”

原本面色溫和的黃藹,笑呵呵的,聽到這里,干枯手指上所圈著的那一枚漢白玉戒指,當即握緊。

半晌后,才逐漸松開:

“陳行主有心了,事關江陰府,自然是該慎重慎重。”

“府尊日理萬機,沒功夫排查這等小事,我等聯名請一道詔令,為其代勞便是。”

說完,便揮了揮手。

見此,陳傳松了口氣,見到目的達成,只要有‘九佬’其中的兩家出面,那基本就十拿九穩了。

于是當即告辭。

直到他離了藥行黃宅,黃藹才回了那扇昏沉的雕門扉內。

其中,煙云氤氳,如入仙境,到處都是云霧飄散。

“老爺,給。”

“嗯。”

黃藹不咸不淡的開口,接過了一側侍從手中,一桿做工精致的煙桿,斜躺在臥榻上,吞云吐霧,眼神恍惚。

這一刻,隨著這煙桿中的‘凈土忘憂膏’緩緩燃燒,黃藹神魄沉浸,仿佛見到了自己的兒子、孫子都還健在.

但不過燃燒了半刻,煙桿里的膏藥,便揮毫一空,叫黃藹回了現實,看到自己一家其樂融融,可卻轉瞬消散,不由眸光微怔。

下一刻回神之后,頓時震怒無比,只一巴掌,就拍碎了眼前案桌:

“膏呢!膏呢!”

一側在門外候著的侍從,聽到這吼聲,一個寒噤便跪在了門檻:

“老.老爺。”

“小無相廟送來的‘凈土忘憂膏’,已.已經被你老抽完了。”

“沒,沒了!”

呼哧,呼哧。

昏暗的光線下,黃藹須發怒張,面白如紙,眼神猩紅著,看著這侍從,語氣從牙齒中蹦出:

“沒有了,就去找‘小無相廟’要!”

“膏沒了,老夫就見不到我兩個兒子,還有我那好嫡孫了。”

“我要是見不到他們.”

“到時候,我就要你們都下去見!”

無漏級的氣息,從這年邁的老頭身上迸發,叫這侍者呼吸困難,牙齒打著顫,連連叩頭:

“可,可那位‘小無相廟’的廟主黃彌禪師稱,凈土忘憂膏乃是‘大乘無相寺’送來的,其中制作極為繁瑣,若沒有財力雄厚的大家合作,恐.”

黃藹眼神布滿血絲,如同一頭積年老獅子:

“老夫縱橫江陰幾十年,曾受國手提點,根基如網,織住了整座江陰,就算是府尊面前,也能說得上話。”

“我這藥行,本錢還不夠渾厚?”

“黃彌不是想要‘普渡眾生’,用這佛膏營造所謂的‘凈土極樂’,從而擴大他佛脈傳播的么?”

“東西老夫試過了,好不好用,我還不知道么,制!”

“把老夫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黃彌,叫他再給老夫送些貨來,要快,快!”

黃藹喘著氣,起身來回行走,躁動不安,把欄桿拍遍。

叫侍者噤若寒蟬,佝僂著腰,連連稱是,飛速便退走了去。

直到出了黃宅,這方才唯唯諾諾的侍從,這才直起腰桿,回頭望去。

此時,他的一雙眸子波瀾不驚,早已換了副面貌表情,甚至周身念頭近乎化作實質,可以影響現實。

他看向這座宅邸,半晌后雙掌合十,默念了一聲:

“魚兒.上鉤了。”

“自大玄建立,近一個千年,我‘凈土’才終于邁出了這一步。”

“凈土極樂膏,乃是我大乘無相寺滲透過來的‘三百廟宇’,共同推制的大計。”

“自那位女人王去后,宗室人人都想爭鼎,以至于玄王血裔的威信,已經降至冰點。”

“抵制仙佛的歲月已經過去,而現在.”

“是該輪到我等,渡化此世的時候了。”

大江滔滔,江陰府,軍機大營!

三百軍艦,鐵索連環,從東南西北,四面八方,被這座宛若鋼鐵洪流的巨塞,緊緊鎖住。

而甲板之上,一個個披甲執械的武夫,好似鋼鐵洪流,氣血聚攏在一塊,如終日狼煙一般,遮掩在這座軍塞上空。

季修立于張青身畔,看著這一幕,不由感慨:

“早就聽聞江陰府三千府兵,人人都得是淬骨大成,而且想要進入,條件苛刻的很,今日一觀,才知所言不虛。”

“這么多武夫擰作一股子繩,怕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就算是練氣大家撞上去,頃刻間也得被碾壓成塵!”

練氣大家,只是誕生了‘氣海’,依舊是肉體凡胎,在這種真正意義上的鐵軍面前,也不過是脆弱如紙。

難怪駐軍大將羅道成的名頭,能威震整座江陰府,就算是有‘龍虎境’大豪坐鎮,也都做了個好鄰居,相安無事,風平浪靜。

站在季修身畔,靠近這座巨塞,聞聽此言,張青咧嘴一笑:

“大哥,那是別人。”

“但你若想進‘駐軍府’.不過一句話的事而已!”

看著自己這個許久未見的小老弟,如今入了府,披了甲,與曾經在自己手底下藥堂跑腿,神貌截然不同。

季修聽著聽著,不由來了興致:

“哦?”

“那位大將,這么看得起我?”

兩人正談論間

巨艦撞入了軍塞!

頃刻間,季修原本松弛的筋骨,頓時好似被一道‘如狼似虎’的目光,緊緊盯住,只覺如芒在背。

叫他頓時之間,不由皺眉,眼神‘唰’的一下,便向那眸光所在,徑直望去。

只一眼!

就看到了那座軍塞高臺之上,有一身形如山岳者,披風獵獵,手拄一桿丈二紅纓,眸光充斥侵略性,不過輕描淡寫的一瞥.

就叫季修渾身筋骨,為之一震!

“這人就是.”

“江陰駐軍大將,羅道成?”

望向那眸光,季修心中才掀起波瀾,沉吟了下,踏出軍艦,遙遙一拜。

隨即,

便見那魁梧將軍打量自己半天,待到自己踏上巨塞,看著一身玉骨玉筋,至純至罡外泄

半晌后,頓時放聲大笑,末了語氣豪放,直震海天:

“好一副筋骨皮膜!”

“段沉舟教的好苗子啊”

“小子。”

羅道成招了招手。

“上一次,就聽了你的事跡,狂的很,今日一見,果真不虛,有狂的資本。”

“本將軍原本叫張青喚你來,是想給你一個入‘府兵’的身份,叫你入府之后,有個地方站穩腳跟。”

“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我且問你.”

他立足高臺,聲音幾乎直震云霄,叫三千操練府兵,都能聽個真切。

緊隨其后

只一句話。

更是如同爆炸,直接叫這座軍機重塞炸開了鍋!

“你,要不要考慮做本將軍的弟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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