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重生高考后 第120章 精致的小土豆
似乎是吃了太多本該忌口的東西,到了半夜,張可頤整個脖子都腫了,難受得睡不著。
吃了兩粒特效消炎藥后,她決定不等了。
香江雖然西化很嚴重,可當時逃難去的人也多,老傳統相對保持的也很多。
本地人相信西醫,卻也不排斥老中醫。
尤其是從夏桉這種背景深厚的人說出來,可信度更高。
她改簽了去湘南的機票,凌晨直飛bj,隔天下午再去湘南。
天亮后,根據昨晚夏桉給她的地址,在南鑼鼓巷隔壁的一條小胡同里找到了破破爛爛的一個中醫館。
老人不認得張可頤,她也只說一個朋友推薦過來的。
很合理,這么偏僻的地方,不是老客戶轉介紹,很難找到。
戴上鏡,老頭兒望切兩步就給了診斷。
問她喝藥還是針灸。
喝藥慢一些,針灸快一些,但針灸需要連續來7天,每天上午一個小時。
張可頤犯了難,她當然希望快點好,奈何金鷹節不等她。
聽她說是喝藥,老頭兒有點不開心,但還是刷刷開了藥方。
轉頭就蹲去墻角繼續修自行車了。
他說自個兒這不賣藥,囑咐她去好一點兒的地方買保真的藥材。
“藥好,藥效才好,每天早晚兩遍,一碗水熬成三碗湯…”
張可頤:“……”
“說錯了,三碗水熬成一碗湯,半個月一療程,你這就差不多了。”
這簡直太符合世外高人的模樣,張可頤大喜過望。
拿出一千塊錢,問老人夠不夠診費。
老頭兒從眼鏡上面露出眼睛瞅了瞅。
從里面抽出一張,揣進兜里,就揮揮手讓她走了。
全程不過二十分鐘。
纏著圍巾戴著口罩郁郁而來,興高采烈而去。
張可頤給夏桉發了條短信表示感謝,稱老頭兒叫神醫。
夏桉在寢室床上打了個哈欠,揉著眼圈看得莫名其妙。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張可頤已經走了。
不禁好笑,那老頭兒叫聲神醫不為過。
祖上雍正朝頭牌御醫,皇帝老爺不好好休息,操勞十幾年累死了,怪得了別人?乾隆繼位不久被賜死。
族人建國后才從陜甘回了四九城,操起赤腳郎中的舊業。
老頭子歲數很大了,但身體倍兒棒。
原世夏桉是13年通過林佳佳認識的老爺子。
現在還屬無證經營的老頭兒,過兩年這小鋪子就倒閉了,干起了倒賣藥材的生意。
照他自己的話說,我都他媽70多了,抓住能判?
林佳佳那時的小藥店就打他手里進了兩批貨,便宜、保真。
趕上夏桉破產邊際,又對左柚牽掛成疾。
西醫說讓他切了甲狀腺,但林佳佳不建議他動大手術,找靠譜的中醫保守治療一陣子先試試。
一瓶瀘州老窖,半斤豬頭肉,一碟生米。
老頭兒給夏桉號了脈。
不足月旬就痊愈了。
夏桉給76歲的老頭兒開了一家三層中醫館,也算懸壺濟世。
中間有個小插曲,林佳佳偷偷找老頭兒看過自己的病。
老爺子號脈后說她沒病。
林佳佳支吾說了自己的情況,給老爺子氣壞了。
直言我他媽是中醫,不會法術,沒有的東西還能給你變出來?
夏桉知道后樂得不行。
前塵歷歷在目,2006年的夏桉在床上撓了撓屁股,給林佳佳發去一條信息:狗吃骨頭貓吃魚,快入冬了想阿姨
林佳佳回:我拿給唐琬看?
夏桉發:想你了,天冷添衣
過了十分鐘,林佳佳才回復,不知是在那邊忙,還是忐忑糾結。
東山下雨了,很大
再大的雨也淹不死浪漫,這會兒單單想你
夏桉不知道林佳佳已經剎車停在路邊。
雨刷搖擺,一如心境。
怔怔瞧著玻璃外的模糊世界,看不清路,也看不清自己。
自追宿鳥逗鳴蟬的兒時起,她也幻想過幾十年后,與自己在庭院里醉翻夕陽酒碗的那人,當是從一而終的青衫白馬。
可多年來,見過了蕓蕓李四張三,那意中人的樣子始終無法辨認。
怎地眼下車外雨水朦朧,心里那人的模樣,偏就又清晰了起來呢。
感情里,春繁夏茂秋雨冬雪,皆無關炎熱酷寒,統統只與風月有關。
似乎這場秋雨,也沒那么冷了。
電話握在手里,編輯,刪除,再編輯,又刪除。
踟躕趕著笑意,齊上嫣然眉彎。
終是沒等到回復的夏桉,等來了齊不揚攙扶路遙進屋。
當頭一句“二逼”,齊不揚沖床上翹著二郎腿的夏桉道:
“你說陸非是不是二逼?人家李笑如將巴巴猶豫半天,才鼓起勇氣給他送的愛心三明治,非掰一半分我和路遙。”
夏桉大笑坐起身,興沖沖問:“然后呢?”
“然后?”
路遙翻翻白眼兒,“然后我們倆就拖著殘腿溜之大吉了唄。媽的,我走過去費多大勁?還沒排練呢,就又折騰回來。老夏,今天我請假,說啥不去了。”
夏桉無所謂的擺擺手。
舞臺劇進入排演階段。
夏桉獲得了戲份最少白馬,被唐僧遺棄的白馬。
齊不揚是豬八戒,陸非是沙僧。
李笑如甘愿演一只胖妖精,而路遙是被妖精打斷腿的普通凡人。
妖精喜歡上了威武雄壯的沙和尚…
夏桉其實一直不支持辦公室戀情,但這對兒除外。
他很好奇,亦很期待這兩位接下來的發展。
他不知道李笑如現在對陸非到了什么程度,在糾結要不要提醒她一下,陸非是個從一而終的傻老爺們兒,只要來一出女霸王硬上弓,他就跑不了。
著實不需要搞什么愛心早餐之類的狗血戲碼。
手機震動,夏桉以為是林佳佳,卻是樂檸。
下樓,給你做了早飯
嚯,愛心三明治。
樂檸把在傳達室用微波爐加熱好的小飯盒塞給他,就背著劍匣風風火火跑了。
跑到門口又返回來。
囑咐道:“不許分給別人。”
夏桉好笑地在大堂抱住她,“放心,我又不是二逼。”
小樂檸嬌俏地左看看右看看,任他在額頭親了一口,在人來人往中掙扎出來,顛兒顛兒跑了。
校門大巴載走了兩個樂團。
今天棒棰島有招待非洲賓客的政府宴會。
他們受邀而去,晚上才回來。
不需要陪張可頤,周六本空了下來。
夏桉一時竟不知道找誰玩兒。
和男生玩?
別鬧了,他可不是真的大學生。
像真正的大學生一樣,眼神清澈地發呆了一上午。
夏桉到底還是被齊不揚和路遙拉著下載了cs。
他不喜歡晃來晃去的這個游戲,頭暈。
死最多的就是他。
齊不揚邊甩鼠標邊說:“陸非好像和李笑如出去約會了。”
夏桉生疏地切換匕首問:“他確定知道那是約會?”
路遙嗤笑出聲:“怎么可能?笑如真可憐。”
第二局,齊不揚說:“聽說代理班長昨天跟小土豆表白被撅了。”
夏桉被人一槍爆頭,詫異道:“誰?跟徐導?”
班干部還沒正式開選,現在都是導員指派的。
本來徐婉瑩有意讓夏桉做一陣子班長試試,如果干得好,到時候直接轉正。
她找夏桉談了一次,夏桉二話不說拒絕了。
開什么玩笑?
他又沒打算入d,浪費那時間?
現在的代理班長叫吳尋,高高瘦瘦,挺白凈的。
成績好不好另說,工作很細致,上課不到一個月,打了四次夏桉逃課的小報告。
大家都很敬畏他,見他都繞彎走。
夏桉不太留意校內八卦,但齊不揚是包打聽,知道細節。
齊不揚在白房后發現夏桉正在被人鞭尸,果斷一挑二替他報了仇。
“聽說那逼給小土豆送過送過草,還寫過兩封萬字小作文,薰衣草味兒的。”
路遙被手雷炸死了,側過身道:“小土豆也夠可以的,竟然沒給回復,不拒絕不表態,昨天給吳尋逼著跑去三食堂堵她,表白了。”
齊不揚說:“八成小土豆剛當導員,經驗不足,沒想好怎么婉拒,就被逼到角落了。”
夏桉好奇道:“然后呢?”
齊不揚說:“吳尋昨天哭了一晚上,你沒聽見?”
夏桉撓頭:“草,怪不得,我就說昨晚上廁所時好像聽見一陣幽怨的哭聲,還以為鬧鬼這種小事呢,原來竟是班長失戀了。”
路遙感慨:“要說小土豆長得也夠精致了,當導員有點屈才,你們說得什么樣的男人能娶到她?”
齊不揚點了根煙:“至少得學生處主任那種,我聽說那貨借著風紀小組的由頭,經常私下找小土豆談話,司馬昭之心這是。”
路遙說不能夠,“她好像是經貿碩士,怎么也得找個做買賣的有錢人,能給校領導當小三?”
齊不揚問:“多有錢算有錢?”
話題持續好一陣,夏桉沒怎么插話。
他被勾起了興致,在腦子里回憶徐婉瑩原世的軌跡。
不記得她結沒結婚,但實打實在這里做了好多年導員。
工資不多,卻很穩定。
夏桉不是特別認同兩個室友的觀點,并非所有美女都要嫁入豪門。
選擇和自律,這兩點堅守好,日子或許會平凡,但未必不美。
兩個小時,夏桉被擊斃六十多次,實在玩不下去了。
晚飯時,隨流動大軍步入吵雜食堂,齊不揚一手端著飯盆,一手拎著給路遙打包的兩葷一素,問他:“最近你都在外面忙活啥?吳尋跟小土豆告你好多次狀了。知道你和導員關系好,那更應該給她點面子才對。”
夏桉隨意道:“開了個公司,你想來當員工。”
開…公司…
看著夏桉,齊不揚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明明夏天之前,大家都通是穿著高中校服的刷題家來著。
要不要起跑這么快?
到了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的季節,校園的清晨被一層水霧籠罩。
周日,四點半。
天剛蒙蒙亮,麻雀渣渣。
車依舊停在唐琬的出租屋樓下。
引擎未熄,夏桉縮脖端腔在駕駛位上搓搓手,等著空調熱起來才開到學校門口,拄著下巴望向校門。
不一會兒,噠噠噠。
徐婉瑩小跑著從霧氣中露出身形。
夏桉登時眼睛一亮。
左手一個塑料袋,右手挎著小坤包。
上了車,徐婉瑩連說抱歉,從塑料袋里拿出手工三明治遞給他。
“宿舍的微波爐壞了,隔壁老師還沒醒,我敲了好半天的門。你嘗嘗,我做的。”
面包片夾著生菜葉子,鹽水火腿,煎蛋。
對半切,用保鮮膜包著。
還熱乎,有點燙手。
夏桉放在一邊,打量她幾眼。
相當細致的妝造。
她本來就白,上了一層粉底,遮住兩顆小痘痘,眼影淡淡,描了眉。
唇彩是淺色號的,紅潤里一丟丟粉嘟嘟的感覺。
頭發,尤其是頭發。
一點點卷,扎成丸子,兩縷小波浪發絲垂落鬢角。
東北新娘格外喜歡做這個頭型。
外罩褐色小皮夾克,里面薄荷長裙,光著腿,絲襪都沒穿,蹬著夾克同色系的漆皮小高跟。
“徐導你不至于吧,今天你是新娘,還是打算搶新郎?”
徐婉瑩扒開保鮮膜,默默咬了一口,撥浪鼓似的搖搖頭。
“先吃吧,吃完再開車,還來得及的。”
早起也的確是餓了,正主不著急,他也不著急,邊吃邊揶揄:“要是班長看著你今天的打扮,怕是還要哭幾天。”
就是一個小玩笑,哪知徐婉瑩卻狠狠剜了他一眼,“你們學生自己之間談戀愛我管不著,畢竟大學了,但我是老師,你們不可以拿這種事開玩笑。”
“我本來想給他留些面子,打算過幾天再找他談,哪知…反正這種事,學校和我自己,都是零容忍的。”
她努力表現得嚴肅,眼神也的確嚴肅。
可嘴里東西還沒咽下,鼓著一側腮幫子。
怎么看都可可愛愛,滑稽的很。
夏桉終于察覺她今天似乎氣兒不順,連連點頭告饒:“放心放心,我們大伙兒已經嚴肅地批評他了,什么素質!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也敢覬覦咱風采萬分、風華正茂、風姿綽約的徐老師?您以后可是注定要鳳棲梧,入豪門的。”
徐婉瑩又片了他一眼,但顯然似被哄開心了,眼神不再肅穆。
咔哧咔哧倉鼠似的小口卻火速吃完,團巴團巴保鮮膜,塞入塑料袋。
“油嘴滑舌的,你啊。”
夏桉一手吃,一手發動汽車。
又聽她悠悠道:“豪門不豪門,你們小孩子就是電視劇看多了。”
她怔怔說著,目視前路。
可前路滿是霧氣,又能看出幾米遠?
“你也有女朋友,那個樂檸對吧?你是很優秀,可你問問她,有想過豪門什么的么?”
夏桉一笑,并沒接話。
徐婉瑩也不再說下去。
這輛車是要跟著去接親的,徐婉瑩指路,先開到男方家樓下。
也就是新房。
這是個濱海市相對偏僻但也沒出城區的新樓盤。
28樓高層電梯房。
到了樓下,下車前,徐婉瑩從挎包里拿出一個紅包塞給夏桉。
很厚。
“我上網查了,你這輛車出頭車差不多要五千到八千,這里是五千塊,再多,老師現在也沒有,你幫我給你姐姐,謝謝你,也謝謝她。”
說完根本不容夏桉拒絕,就下了車。
夏桉怔怔失笑,這什么意思?
別人結婚,她幫著給婚車錢?
他知道徐婉瑩每個月工資將巴巴不到兩千。
這是大出血啊。
抬頭看去,瞧著徐婉瑩走遠的背影。
怎么瞅,都帶著一股子…風蕭蕭兮的決然意味。
(本章完)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