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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從馬仔小攤位到全球供應商 第三百三十四章船廠計劃
一艘巨大的散裝貨輪停泊在港口,大燈將碼頭附近照亮的宛如白晝,巨大的吊機在工人的操控下緩緩延伸過去,幾十人在散貨輪上忙活著。
碼頭上,王耀堂和石局長并排站在幾十米外看著,兩人誰都沒說話,靜靜吹著海風。
好半天,一個木質的長條形箱子被吊上來,絞索轉動,沒多會兒就到了岸上。
“我聽說這個需要廠家的工程師才能完成組裝?”石局長忽然說道。
“這個有點難辦,我讓人打聽一下吧,找到目標之后綁回來。”王耀堂想了想說道。
咳咳咳,石局長慌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怎么能綁架別人。”
“那你什么意思?”王耀堂歪頭沒好氣地看過去。
“我……”石局長張張嘴,一肚子話都被憋了回去。
“禁運啊,我能有什么辦法,拿著安裝說明書自己搗鼓啊,東西都弄回來,那么多專家還能被一個安裝問題困擾住!”王耀堂哼了聲,“再說了,在日本的華僑很多的,肯定有人做過相關工作,想辦法弄回來進行指導啊。”
“是是是。”石局長趕忙應了句,心里后悔自己怎么就說了這種話,這小子是街頭出身的,做事手段不能從正常角度測度。
不過,也就是因為做事沒什么顧忌,才能弄到這種大件,換成正常商人就沒辦法了。
見石局長這么說,王耀堂笑了笑,“從法國弄來的那一套舊設備,我倒是有辦法讓工人來安裝,不過這套舊的我是準備拿給文沖船廠的。”
石局長眉頭皺起,原本計劃是只有一套,國內這邊拿政策交換,但現在多了一套,不要是不可能的,但文沖船廠這種事關國家安全的船舶重工業廠家,想要合資可就難了。
而且一套二手設備的籌碼也不夠。
“這個我要上報之后才能給你答復。”
“貨還有幾天就到了。”
“你小子早就算計好了是吧,想要什么,直說,文沖是肯定不能出讓股分的。”石局長深吸一口氣。
“我是愛國商人,我怎么可能提出一些讓國家為難的事情呢,你這么說話我很不高興,極大地打擊了我的積極性。”王耀堂大聲說道。
石局長表情扭曲地,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這話他是不能反駁的,“行,我的錯,國家不會虧待有功之臣,有什么國家能幫得上忙的,你說。”
“你這話是我要挾恩圖報嘍?”王耀堂歪頭看過去。
“我……”話頭再次被人拿捏,石局長張口結舌。
“你這是什么表情,是我難為你了?”
“沒有,是我考慮不周。”石局長擠出一個笑容。
王耀堂見拿捏的差不多了,這才一臉沉痛地說道:“國內船舶工業發展速度遠遠落后于國外,就連最基本的貨運都要依賴國外,就更不用說軍艦了,只能在近海地區做一些防御性工作,偌大南海,全都成了狼子野心之輩肆虐之地,漁民無法安心作業,海洋資源被這群南海小偷肆意盜取,更可恨的是以美國為首的帝國主義經常將航母作戰群開到我國領海內耀武揚威,而我們卻號無法辦!”
“作為中華兒女,我看眼中,急在心里啊!”
石局長張張嘴,這個‘肆虐’的是不是你自己?
船一到港,手下核對了外形之后就確定是一艘日本生產的散貨輪,只是具體型號看不到,被涂抹掉了……
好人誰特么把船號隱藏起來?
當然,這話石局長只會在心里想想,嘴上卻要迎合著,“你說的對啊,海疆安全問題,困擾國內多年,幾次沖突中,我軍裝備落后,都是海軍官兵拿命去拼才把對方船只驅逐出去,只是船舶是工業集大成之作,以目前國內的基礎工業和技術水平落后太多,還需要一點點追趕。”
“你弄來的這兩套裝備確實能解決很大問題,我代表國家謝謝你。”
這話,石局長說的倒是真心實意。
在他眼中,王耀堂雖然殺人放火打家劫舍,但在國家大義上卻從不含糊,對國內的認同是發自內心的,是愿意為國家建設出力的,這就是好同志!
“不用客氣,我首先是中國人。”王耀堂臉上笑意綻放,“我今天跟你說這話的意思是,咱們要對外多多學習,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不能只會悶頭干,要走出去,在外面多學習,然后把學到的先進經驗技術帶回來。”
“我能搶一次兩次,不能總是搶劫啊。”
“噗,咳咳咳咳……”石局長一口氣沒上來,一臉惆悵地看著王耀堂,你怎么還說出來了,這多尷尬!
“又沒有別人。”王耀堂撇撇嘴。
他一個商人,自然不用像是坐堂的老爺那么克制。
石局長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你的意思是讓文沖走出去,到外面開一家造船廠?”
“修船廠。”王耀堂笑著說道:“造船廠咱們拿什么做主打產品啊,技術本身就落后,建設周期長,生產周期長,學技術當然是修船廠,能親手修理不同國家的大中小船只,這個過程中自然能學到很多東西。”
石局長腦子一轉就想明白了,忍不住拍手叫好,“你這個,好啊,好啊!”
目前國內各大船廠都不重視修理業務,因為能修理、保養的都是國內自己生產的船只,只能算是內部技術交流,但如果在國外開一家修船廠,那就完全不同了。
“你有計劃了?在哪里開?”石局長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初期肯定是在我老巢啊。”王耀堂笑著說道:“后面的話,如果有可能會朝著獅城一類的地方進行拓展。”
“這件事我記下了,不過你也找文沖老趙說一下,讓他們自己往上面打文件,我估計問題不大,國內現在還是比較支持走出去的,唯一的問題就是資金,六機部拿不出多少資金給予支持。”
這話王耀堂沒接,量力愛國,他這點小胳膊小腿可掄不動大錘。
站在碼頭上,吹著海風聊了一個多小時,那邊還在卸貨,看樣子還要兩三個小時才能全部搞定,王耀堂聊的有些口干舌燥了。
“應該帶個魚竿過來的。”王耀堂忽然有些惋惜地說道。
“說起這個,我們前段時間抓了一伙走私犯,查獲的走私品中就有不少魚竿,我這才知道,這里面好的魚竿竟然要800多美元,我看還不如自家用竹子做的呢,簡直是搶錢。”
“呵,搶錢哪里有這個快啊。”王耀堂笑了起來,“別看一根小小的魚竿,技術含量很高的,不少都能用在造船上的,都是對國內禁運的。”
什么都他媽的禁運,石局長罵了句。
在碼頭上聊到沒話,一直到所有東西都卸掉,兩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走吧,過去看看。”石局長甩了甩有些發麻的腳,笑著走了上去。
“要不要上船看看?”
“好啊,我還沒上過這么大的船呢。”
讓人專門搭了個棧道,首先去了操控室,石局長有些好奇地看著一堆儀表設備,旁邊海大釗給講解著都是做什么用的。
說著,石局長忽然看到一塊干涸的紫黑色,自身職業讓他立刻認出來是干涸的血液。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王耀堂解釋道:“開船的時候睡著了,不小心磕到了。”
“對對對。”海大釗連忙說道:“磕出血了,好疼的。”
石局長抿著嘴,他的職業讓他實在有些忍不了這么粗糙的謊言。
深吸一口氣,憋住,又參觀了下其他地方,包括輪機室在內,路上又看到多處血跡,這讓他實在忍不住了,“就不能處理的干凈點。”
“我說這些都是殺魚的時候流出來的血,你信不信?”王耀堂笑著問道。
“我……信!”石局長轉身朝外走去。
從船上下來,笑著搖了搖頭,“船你準備怎么處理?”
“找個地方炸沉。”
“啊?”石局長腳步一頓,一臉驚訝地看過去,“你這……這船造價幾百萬美元啊!”
“400萬左右吧,日本貨船大約出廠價是800美元一噸。”王耀堂嘆了口氣,“不好處理啊,帶去給老趙看一下,如果他們愿意拆卸,那就給他們拆,不愿意的話就只能如此處理嘍。”
“他們自己都造不出來!”石局長很是惋惜地說了句。
閑聊幾句,貨安全交付,王耀堂心里一塊石頭落地,讓海大釗他們開船去文沖,他自己坐快艇先回港島了,這會兒都凌晨了,回去還能好好睡個覺。
第二天在家吃了早飯,又坐快艇去文沖船廠,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劉李兩位工程師帶人檢查好了船,就等他過來了。
一見面,趙廠長就開始抱怨,“王生,你這個船是日本的啊,有沒有證明文件啊,如果沒有我們沒辦法做事的,而且拆船跟造船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產業,需要很多專業的切割設備,關鍵是切割之后這些材料就沒用了,不可能是繼續用于造船,最多是賣廢鐵,廢鐵才能值幾個錢啊,都不夠工錢的。”
一會兒技術問題,一會兒占用船塢,一會兒耽誤生產任務,理由找了一大堆。
劉李兩位工程師都看傻眼了,不是咱們拆了學技術嗎?
剛剛還興奮得滿臉通紅,這怎么轉眼還成難題了?
“那我拉走?”王耀堂沒好氣地揮斷。
趙廠長嘆了口氣,一副勉為其難地說道:“咳咳,那倒也不必,咱們畢竟是朋友,能幫的我肯定幫的,這樣吧,你拿50萬港幣出來,這船我們幫你處理了。”
“我把船送你,還得給你錢?”王耀堂表情古怪地問道。
“工廠是國家的,我這個廠長也不是一言堂,總要給下面工人一個交代,沒辦法嘍。”說著,走到王耀堂身邊低聲說道:“我知道這船來歷有問題,你要是拖走處理不說風險,單單是油錢就要幾十萬,我們徹底拆了那才是干凈。”
“怪不得人家能當廠長呢。”王耀堂好氣又好笑地指著趙廠長,“這臉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啊,還用什么鋼材造船,用臉皮算了。”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么能罵人呢!”趙廠長聲調一下高了起來,好似受了多大委屈。
王耀堂上下打量老趙,輕飄飄說道:“3天之后,一艘法國船到港,一套二手的三軸數控加工中心,4套不同規格的兩軸數控機床,看來文沖船廠是看不上了,那就只能找別的船廠合作了。”
“王生。”趙廠長一把抓住王耀堂手臂,“我一直跟朋友們說,在愛國商人中,王生是最甘心付出的,從不計較個人得失,是國家的好兒女,是人民的好榜樣!”
“王生有什么好事情都想著咱們文沖船廠,知道咱們在制造大型貨輪上遇到了很多技術難題,立刻花費巨資購買了一艘大船送來讓我們拆解學習,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精神?”
趙廠長握著王耀堂的手,一臉激動地大聲說道“咱們廠馬上開展一個向王耀堂先生學習的表彰大會,好好感謝船廠一路發展中王先生的無私付出。”
王耀堂嘴角壓不住地開始慢慢翹起來,“不是有困難嗎?”
“困難?有什么困難是咱們工人階級不能解決的!”趙廠長大手一揮,“萬眾一心,排除萬難!”
“就不麻煩趙廠長了,省得耽誤生產任務。”王耀堂陰陽怪氣道。
“吃住在工廠,工廠是我家,大干特干,就沒有咱們解決不了的問題。”
“趙廠長何故前據而后恭,思之令人發笑。”王耀堂說罷大笑起來。
“只要是為了工廠好,區區個人榮辱,何足道哉。”趙廠長一臉正氣地說道。
王耀堂點點頭,“趙廠長,不差。”
聊了下車床的事,聽說是從修船廠拆回來的,趙廠長這下更高興了,只是能不能落到他們手里,王耀堂說的不算,還要趙廠長自己去找上面哭,不過有了捐贈人的點頭,這就是最大的優勢。
說完車床的事,老趙死活拉著王耀堂去食堂喝酒,酒桌上王耀堂又說了合資在香港辦廠的事。
這修船廠如果真的辦好了,學到了技術,賺到了錢,船廠發展壯大,憑著這個趙廠長就能直升部里。
老趙興奮地拉著王耀堂就要拜把子,“以后咱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你得了,你多少歲數,我多大歲數,咒我早死是吧!”王耀堂笑著罵了句,“之前我提的雷達的事,幫我辦了先,不能只是嘴上感謝吧。”
之前王耀堂就想搞一套雷達系統安裝在興業號上,只是這東西是禁止對外出口的。
趙廠長抹了把臉,“我不敢打包票給你,但我一定盡力說服上面。”
“趙大哥,喝酒!”
“王老弟,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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