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變化

大宋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龍 第291章 變化

遼國，上京路，臨潢府。

上京西面百余里有一座城池，喚做懷州。

懷州南十三里有一座小鎮，叫做草松鎮。

這座鎮子不算很大，但在遼國卻很有名氣，尤其京畿一帶，幾乎無人不知。

因為自契丹建國以來，此鎮出了足足幾十名進士，其中還有一位探花，是以聲名遠播。

鎮上讀書之風盛行，居民根本不做游牧，又被四旁的州縣尊稱為文華鎮。

這日正值入秋，鎮上一座大院木門打開，走出名身穿儒衫的青年。

青年生得細眉星目，十分英俊，他挎著一只書箱，挾一把雨傘，打算去外面踏景讀書。

他的祖上也是出過進士的，在北面朝做了不小的官職，可惜后來犯了些錯，被一擼到底，險些抄家。

但即便這樣，后代依舊讀書，希望能復祖上的榮光，金榜題名，未來再躍龍門重新進入廟堂。

青年叫做蕭玉郎，這個名字契丹叫的人很多，契丹統共有兩大姓氏耶律與蕭，雖然其中有嫡有庶，可大抵都喚這兩個姓，姓旁的極少，起出的名字便多有重復。

蕭玉郎今日心情不錯，他書讀得很好，在鎮上有些名氣，對下個月的鄉試很有些把握，一旦鄉試得中，明春就要去上京城參加禮部試，有望再中。

他走到鎮外，看到了黃澄澄的田野，頓覺歡喜，在田埂邊放下書箱讀了會兒經論，隨后瞭望遠處，只覺青山嫵媚，不由再度起身，往山下走去。

蕭玉郎步履不快，他沒有學過拳腳，不會舞槍弄棒，尋常獵弓都拉不開，但他并不在意這些，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只要書讀得好，在他心中比什么都重要。

半晌來到山底，他擦了擦汗水，見美景實在賞心悅目，歇了會后又順著路徑往山間而去。

這座山不大，是座小山，山勢不陡，略有連綿，是鎮中人常常攀登賞景的一處地方。

這時雖然入秋色美，但路徑上卻沒看到什么人，蕭玉郎不禁有些慨嘆，這等美景無人欣賞，實在是過于浪費了。

就在他邊走邊搖頭晃腦吟誦詩詞之際，便見一個窈窕身影從山上走下，他好奇望去，不由立刻瞪大了雙眼。

只看是一名白衣少女，系著五彩的腰帶，身姿苗條搖曳，十分曼妙動人。

待近了觀瞧容貌，少女生得秀美脫俗，隱隱有一絲嬌媚之態，尤其一雙杏核眼，頗有幾分勾魂攝魄感覺。

蕭玉郎雙眼不離少女，少女也看著他，等走至他面前忽然停住，甜甜一笑，道：“可是蕭玉郎蕭公子？”

蕭玉郎一愣，急忙點頭：“正是小生，不知姑娘是哪個……怎會認得在下？”

少女臉上笑意更濃，道：“公子，可還記得十年前你用一只野雞救過一只狐貍嗎？”

蕭玉郎聞言怔了怔，十年前他方才十一二歲，不過確實隨同家人來過這山上，也曾經用一只路上撿的受傷野雞，從獵戶手里換下一只狐貍放生。

他心中不由暗想，難道是狐貍前來報恩了嗎？書中確實不少此類記載，沒想竟被自己遇見了！

蕭玉郎急忙興奮地看著少女道：“在下想起來了，確有此事，姑娘就是那只狐貍嗎？”

卻見少女忽然臉色一變，神情間露出惱恨之意，伸手向背后抽去，竟然拽出一口冷冽長劍。

她嬌聲叱道：“該死的，我是那只野雞，看劍！”

可敦城，距離薩滿教不遠的地方有一片連環龐大洞穴，洞穴之內住了許多灰鼠。

這些灰鼠生得都極肥碩，眼神靈活，身形敏捷，看起來頗具靈性，但唯有一只身體最大者，目光呆滯，動也不動，仿佛木雕泥塑一般。

可就在片刻后，洞口處飛進來一縷纖細形狀，似光絲纏繞，又如透明蒲公英種子一般的東西，晶瑩之下隱約還閃爍著一些畫面，朝著那只最大的灰鼠飛去。

這竟然是一縷思緒，這縷思緒直接進入灰鼠體內，灰鼠的眼神立刻變得靈動起來，它發出一聲奇異的尖叫，接著體內骨骼“噼啪”作響，最后仿佛打破了什么桎梏一般，“轟”地一聲，將旁邊的灰鼠全部震飛。

接著它的體型一點點漲大改變起來，撐破了洞穴，長出土層之外，竟然變成了一個灰胡子人類老者的模樣。

大草原之南，有一個僻靜的山坳，山坳之中棲息了數百頭野狼。

此刻就在這狼群之中居然坐著一個人，這人刀條臉型，神色陰鷙，手臂腿上還長了許多同狼毛一樣的毛發，群狼圍著他不停發出興奮的嚎叫之音。

就看他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眼睛朝著遠方尋覓而去，嘴中恨恨地道：“人類，本仙定然會報仇的！”

昆侖山深處，數日之間，許多人從中走出，這些人分成了大小不同的隊伍，多的八九個，少的三五人，全往南面雪山而去。

就在高原之上，無數山巒城邦內，有奇怪的僧人匯聚，他們穿著上古的僧袍，念著舊日的經法，離開了隱藏之地，行走外面。

他們邊走邊傳經，漸漸地都沖向一個方向，是那雪山匯聚之處，似乎要前往尋找什么東西。

慕容復此刻跟隨著碧寒宮的幾人，已經不知進去了幾座大雪山，找了多少地方，但卻沒什么收獲。

他在路上幾次想要離開隊伍逃走，可看著茫茫大山，無有方向，心中不由發虛，總是難以邁開步伐。

這一日已經來到高原東南，此處矗立著一座大雪山，宏偉程度足能排進高原雪山前三。

領隊之人嘆氣道：“這座山那邊就是大理國境內，若是還發現不了佛國投影，便得往西方去了，西方苦寒難走，跋涉艱險。”

慕容復聽到大理國三字，頓時心中一動，若是這座雪山那邊就出了吐蕃境內，豈非可以在此處離開？聽說大理氣候宜人，商路繁華，到大理后就不怕回不去中原了。

進入雪山的第三天，他覓了個空隙獨自跑出了隊伍，然后一路向著雪山之東而去，只要從那邊下了雪山，就會進入大理。

他在山上足足奔行了兩日，不成想竟然迷了路，無論怎么走都繞回原地，就算是天上的太陽，也指明不了方向。

便在此刻他發現遠處有一個山口，走過去瞧見了一條曲折通道，心中好奇進入其內，卻越走越見景物優美，沒有一點冰雪存在。

直到來至山口最里面，地勢豁然開朗，氣候溫暖如春，慕容復不由臉上露出驚詫神色，竟是一個美麗如仙境的地方。

只見上空云霧撥開，太陽仿佛閃耀著神圣的光芒，草甸似綠毯，湖泊湛藍如寶石，花朵到處鋪展，還有許多美麗的建筑在遠處一望不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