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我不是袁術 三百八十四 趁著我還年輕
一心會員的很多工作都是要接觸平民的,目前絕大部分一心會成員的官職都是基層職位,接觸平民更多。
當同一個人先后兩次以不同身份出現在同一群平民面前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尤為明顯。
這一點賈詡和程立都深深的感覺到過。
所以包括他們兩人在內,越來越多的一心會員都更愿意彰顯自己一心會員的身份,以這個身份作為自己的代表性身份。
自然,在官員群體當中,他們就更是有如此的傾向,一心會員會大規模抱團,傳統官員與他們之間的相處會出現很多意見上的不一致,乃至于價值觀上的分歧。
但是因為一心會員背后站著的是袁樹,所以傳統官員在這種價值觀上的分歧方面是居于弱勢地位的。
種種情況綜合起來,導致了目前這個比較有趣的現象,而隨著袁樹殲滅四十萬鮮卑人的消息傳回來,這種現象便更加明顯、廣泛了。
越來越多的人想要進入到一心會里面,心學在雒陽討論熱度和傳習熱度已經超越了所有今文經典和古文經典,連帶著《孟子》相關的學術討論也變得越發的火熱。
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提出是不是應該把《孟子》這本書也給納入到儒家經典體系當中,成為一本“經”。
這樣的討論一經出現,基本上就意味著一場文化和思想領域的變革已經無法扭轉,距離心學登堂入室之日,或許已經為時不遠。
而這一切,在袁樹領兵凱旋、返回雒陽的消息傳回來之后,都退居次要位置,袁樹回歸成為火熱的頭版頭條,那一日,萬人空巷便是雒陽城內外的最好寫照。
從官員到平民,幾乎每個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更有甚者聽說袁樹要經過某地,便拖家帶口前去“瞻仰”袁樹的容顏,好像看到袁樹一眼都能沾到他身上的貴氣一般。
袁隗作為當朝司徒,親自持節迎接袁樹,然后與袁樹說說笑笑,歡喜無比的回到了雒陽城。
他們一路走,道路兩邊全是趕來觀看的雒陽居民,于是袁樹干脆就把俘虜們都給拉出來展示,把檀石槐為首的鮮卑貴族們拉出來展示,讓所有人都看到威風凜凜的大漢天兵與畏畏縮縮垂頭喪氣的鮮卑戰俘。
檀石槐是被關在囚車里的,關押他的囚車上還特意插了一桿旗幟,上面寫著“此乃賊首檀石槐”幾個大字,讓人們知道他的身份,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面如死灰的廢人就是曾經不可一世的檀石槐。
如此,觀看的人群更加熱切,場面更加歡欣,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人們的歡呼之聲。
望著此情此景,與袁樹并駕齊驅的袁隗也是深深地感到驕傲和自豪,以及,深深的感慨。
“子嘉,當初你說你要成就一番偉業,要覆滅鮮卑,我雖然支持你,但是心中也是懷有疑慮的,鮮卑人強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么多精兵猛將都拿他沒辦法,更何況是你呢?
可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能創下這番偉業,你居然真的能把檀石槐打敗,把鮮卑覆滅,只能說,我和你父親都有些小看了你,你的才能遠非我們這種凡俗之人可以想象啊!”
袁樹聽了袁隗的話,只是輕輕笑了笑。
“叔父,世人都在乎天命所歸,可我偏偏相信事在人為,很多事情不是做不成,而是不愿做、不敢做,畏首畏尾,不敢承擔責任,所以才有諸多困境。
這世間有才能的人太多了,高祖以一縣的人才創立大漢基業,足可見到大漢之人才濟濟,可為什么大漢國勢卻是江河日下呢?無非是有那份勇氣和決心的人越來越少了。
此番我能成功,便意味著我之前的所有規劃都是很有可能成功的,此番歸來,除了過節團聚和獻俘之外,便是向父親請求,把幽州軍政也交給我,由我來整頓。”
袁隗聞言,稍微愣了愣,略有些驚訝。
“子嘉,鮮卑已經覆滅,賊首都被擒拿,北方邊患已經所剩無幾,你還不打算回雒陽來嗎?”
袁樹搖了搖頭。
“叔父,邊患還沒有被完全解除,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以為一戰獲勝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那么北方邊患就永遠無法得到解決,這個錯誤,前人已經犯過了。
前人以為消滅了匈奴,結果匈奴人內部分裂,南匈奴內附,北匈奴還在繼續為禍,北匈奴被消滅了,草原上的空檔又被鮮卑人占據,鮮卑人又成為巨大的憂患。
那么同理,如果我們消滅了鮮卑人而不去管理草原,那么很快,烏桓人,羌人,乃至于南匈奴人,他們就會去占據草原,然后發展壯大,繼續成為我們的邊患。
所以歸根結底,憂患在草原,我們不去占據、管理,那么水草豐美之地就注定會成為下一個強敵的領土,邊患將永遠沒有解決的可能,叔父,您說我能坐視不理嗎?”
袁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搖頭。
“子嘉,我和你父親都沒有想過那么多,也看不了那么遠,或許有些事情我們這些人已經辦不到了,只有你們這群年輕人才能辦到,我們終究是老了,不喜歡再折騰了……”
“麻煩一直都在,可年輕人總是代代不絕,就算我解決不了這些問題,還是會有以后的年輕人來解決這些問題。”
袁樹呵呵笑道:“但是在我還年輕的時候,我可不希望自己把自己給限制住了,該做的事情,我一定要做,趁著我還年輕!”
袁隗看了看袁樹意氣風發的模樣,心中略有些羨慕。
他回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好像自己年輕的時候并沒有如此這般的意氣風發。
看來,就算同為年輕人,情況也會有所不同啊……
凱旋的隊伍進入雒陽城后,袁樹和諸多立功將士在袁隗的帶領下向皇宮進發,袁逢已經帶著小皇帝劉禮在皇宮內準備好了凱旋典禮,只待他們抵達就能正式開始。
而在此之前,還要有一個前置的獻俘儀式。
小皇帝劉禮在袁逢的帶領下來到了皇宮城門樓上,而以袁樹為首的有功將士們會押解著所有的俘虜前來向天子敬獻,然后匯報這些家伙的身份。
俘虜的身份越高,獻俘儀式的意義就越大,皇帝也會更加高興,給的賞賜也會更多。
當然了,這一次,皇帝高不高興是其次的,司空袁逢高不高興才是最重要的。
而袁逢面對自己的好大兒,能不高興嗎?
高興壞了都。
此次獻俘儀式最大的“敬獻之物”就是被袁樹砍斷了一條胳膊的檀石槐,這家伙是禍害漢帝國邊境二十年的巨賊,殺戮無數,尸山血海中走上權力巔峰的鮮卑首領。
如今他被擒拿,意味著漢帝國對鮮卑部落聯盟的戰爭獲得了全勝。
圍觀者有很多,除了袁逢和小皇帝劉禮,整個朝廷大部分官員都聚集在這里觀看這場獻俘儀式,當檀石槐被袁樹親自押解出來的時候,很多人都踮起腳伸長了脖子要去看這個家伙。
這個傳說中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
然后他們失望的發現,這個家伙已經和死了沒什么區別,披頭散發衣衫襤褸,還斷了一條胳膊,狼狽的就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哪里還有任何一點點的王者風范?
倒是押解著他的袁樹,意氣風發,英姿颯爽,極具英雄風范。
袁樹把檀石槐象征性的獻給了小皇帝劉禮,然后向小皇帝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此賊殘害邊關百姓何止百萬,無數人家破人亡,幽并涼三州漢民無不對其切齒痛恨,臣亦深恨此賊,此番北伐,臣大破彈汗山王庭,生擒檀石槐全家滿門。
故臣請求將檀石槐全家滿門一并處斬于其眼前,再以車裂之刑加之,如此,堪堪復血海深仇之萬一,此乃邊關漢民之所望,乃全軍將士之所望,還請陛下準許!”
袁樹向小皇帝行禮。
他身后的有功將士一同追隨著袁樹向小皇帝行禮。
“請陛下準許!”
將士齊聲高呼,劉禮咽了口唾沫,把詢問、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袁逢。
他哪里知道那么多仇啊怨啊,他就知道自己好端端地做自己的宗王之子,莫名其妙開始逃亡,莫名其妙做了太子,然后不那么莫名其妙的做了皇帝。
但很奇妙的是,他只覺得他的生活并沒有太多的變化。
做王子的時候,他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有饑謹之憂。
做太子的時候,他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什么饑謹之憂。
做皇帝了,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最大的區別就是身邊多了一群陰陽人告訴他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非常詳細,就連去上廁所都有相關的規定,不能隨心所欲的上廁所。
這一點讓他覺得不爽。
但是作為皇帝,他有了一名皇后、兩名貴人,一共三個女人伺候他的生活,這是他之前所沒有的,所以日子還是比較愉快的。
他就那么悠哉悠哉的過日子,也沒想過要對袁逢怎么樣,也不覺得那個滿腹怨念的死鬼老爹有什么值得他懷念的,他就想那么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于是,他非常自然的把目光投向了袁逢,把本該屬于自己的決斷權力毫無保留的交給了袁逢。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