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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袁術 三百七十一 上了鎖的后花園
事實也是如此,因為鮮卑人沒有和升級之后的并州防御體系交手過,所以一上來首先就被并州的堅壁清野等級給弄得有點破防。
除了城池和農莊,一路上根本找不到任何漢人的蹤跡,想要打秋風都打不到,長驅直入的同時,根本做不到以戰養戰,只能吃自備的口糧,這多少讓鮮卑人有些不爽。
好不容易發現了漢人的聚居點,一下子就發現了四個,一座城池三座農莊,每一個都已經做好了防御準備。
城池有城墻,農莊有圍墻,上頭插滿了漢軍戰旗,站滿了使用弓弩的漢人弓弩手,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樣子。
郁健那是真的有點驚了。
要不是檀石槐事前就預料到這一點,給他分配了兩千仆從軍能夠攻城,那他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拿這些城池、農莊沒辦法。
但就算有了這兩千能夠攻城的仆從軍,他也覺得有些棘手,因為這些城池、農莊的防御規模看上去和他之前所了解到的完全不同了。
和檀石槐一樣,他也是三年多的時間沒有南下并州了,一時半會兒對這些城池啊農莊啊還真有些陌生,覺得和過去熟悉的并州完全不同,簡直是兩個樣子。
過去并州哪里有那么高的城墻?
哪里有防備那么完善的農莊?
情況不妙啊。
因為顧慮三年前那一次的慘敗,所以眼下郁健也不敢肆意妄為,眼看著城墻變高了好多,覺得城墻不好招惹,就決定先拿農莊開刀。
農莊的圍墻看起來不太高的樣子,交給這些仆從軍來對付應該可以吧?
于是郁健下令兩千扶余、高句麗仆從軍帶著攻城器械向沃野縣北的一座農莊發起了進攻。
要說這些仆從軍遠離家鄉被迫征戰吧,也是實話,從千里之遙的遼東被帶到這些地方打仗,任誰都會不爽。
但是問題就在于檀石槐對于這些仆從軍的待遇并不差,平日里給他們的食物也不算少,至少不會餓著他們。
而且只要敢戰、愿意戰,檀石槐給起賞賜也是十分大方的。
只要是這些仆從軍打下來的戰果,他很愿意分配,參照鮮卑人的傳統,分配的還相當公平。
相對于檀石槐來說,原先扶余國和高句麗國的統治者更不做人,則顯得檀石槐更加擬人一些,橫豎都是當牛馬,當然是給擬人一點的做牛馬更好。
所以這些仆從軍倒也算是愿意出力作戰,一般情況下并不偷懶怯戰。
面對這些規模很大但是高度并不高的圍墻,這些仆從軍覺得進攻難度不大,于是扛著盾牌,推著沖車、井闌等等武器就開始上前。
后頭善于使用弓弩的鮮卑人還下馬朝著農莊里放箭,以此策應這些仆從軍向前進攻,根據檀石槐的要求而進行的雙方配合倒還真是像模像樣的。
不過,農莊內的少量天雄軍士兵和大量防衛隊的青壯們也不是吃素的。
且不說訓練精良的天雄軍士兵,這批防衛隊的青壯們也是從三年多以前開始就接受軍事訓練了,能射箭,能用長矛和環首刀,技戰術絕對不弱。
眼下面對著鮮卑人的箭矢和仆從軍的沖擊,漢軍方面也有相對應的方法。
首先就是豎起木牌進行箭矢的防御,讓己方弓箭手在盾牌的保護下射擊,以此攻擊不斷接近的仆從軍。
能夠使用強弩、蹶張弩的士兵則躲在更后面的位置放箭,因為更遠的射程,甚至可以打到正在放箭的鮮卑人,對鮮卑人都能造成一些殺傷。
甚至于他們還有更厲害的殺器——投石機。
眾所周知,投石機是攻城器械,但是在防守層面也能起到不錯的作用,且投石機這個東西也是漢軍獨有的兵器,袁樹在并州大規模制造,給每個農莊都配備了不少。
面對洶涌而來的仆從軍的攻勢,農莊里的投石機則進行了堅決的反擊。
鮮卑人哪里見識過這種武器呢?
碩大的石頭沖天而起、滿天亂飛,然后直接朝著他們砸了過來,這是讓鮮卑人和他們的仆從軍都沒料到的事情。
石頭落地、血花四濺,好端端的進攻陣型瞬間就給砸的亂七八糟不成型了,還有些攻城器械正好給石塊砸中了,轟隆一聲四分五裂碎了一地,連帶著周邊的仆從軍士兵也遭了殃。
石頭夾雜著箭雨,叫進攻的鮮卑人和仆從軍死了一地、傷了一地,還一點兒戰果都沒得到。
沒過一陣,仆從軍發起的第一輪進攻就敗退了,他們連農莊圍墻的邊都沒摸到,就屁滾尿流的逃走了。
當然,那群射箭的鮮卑人也一樣,沒撐住,比仆從軍跑的還快、還遠,跑了好一陣子還是驚魂未定。
其實說起來,投石機的準頭不怎么樣,沒砸死幾個人,也沒毀掉幾架攻城器械,可問題就在于這個聲勢、這個大石塊從天而降的模樣實在是太過于駭人,實在是叫人害怕。
而且有些倒霉鬼就是給這大石頭砸了個正著,一個不小心,成了一攤肉醬,那血糊糊粘膩膩的模樣,還有那令人作嘔的味道,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所以他們干脆的敗退了。
敗退的過程還被箭矢射死、射傷了不少人,等郁健讓人統計了一下傷亡情況之后,郁悶的發現就那么短短的一小會兒時間的進攻,就死了一百多人,傷了四百多人。
這哪里是羊圈?
這分明是刺猬啊!
這漢人的農莊看起來沒有城池那么高,沒有城池那么難對付,怎么殺傷力也那么大呢?
難道是有大規模駐軍嗎?
漢軍有很多正規軍駐守在這里?
還有新式兵器?
郁健覺得自己可能是運氣不好,碰到硬茬子了,奔著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下的做事原則,他果斷選擇了放棄,帶著隊伍轉進到了另外一個農莊附近,準備換個進攻對象。
他就不信漢軍能在每一個農莊里都安置那么多的軍隊、武器,每一座農莊里的漢人都那么能打!
他就不信!
然后他就又一次被碰得頭破血流。
在漫天飛舞的石塊朝著他所在的地方呼嘯而至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好像又犯了一個錯誤。
于是他又丟下了九十七具尸體,率領部下人馬向另一座農莊轉進。
他還是不信,不相信一個人能夠倒霉到這個地步,也不相信漢人真的能在每一個農莊里都安排那么多軍隊、軍械!
除非漢人全民皆兵!
那不可能!漢人還要種田的!哪里來的那么多勇猛善戰的勇士和弓箭手?
于是在第三個農莊的圍墻邊上,他丟下了一百三十六具尸體,倉皇撤退。
不行了,這并州怎么變得那么邪乎?這日子還能過?
每一座農莊都有能打的士兵,全是漢軍戰旗,還有弓弩手,有能在天上飛的石塊,所有農莊都戒備森嚴,他一來,白天狼煙晚上烽火,他簡直無處遁形,走到哪里都能被人標記!
而且走到哪里都沒辦法占到便宜!
最后,郁健越想越是惱火,越想越是生氣,感覺自己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有今天這般的窩火,去哪里都被打得頭破血流,這要是給同僚知道,他顏面何存?
他要臉的呀!
這樣一想,他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牙一咬,腳一跺!
老子拼了!
老子人多!快一萬人,還打不下你一座農莊?
這里頭的糧食!人口!武器軍械!我全都要!
于是郁健下令全軍轉進到第一座農莊那邊,展開四面包圍、圍攻,不惜一切代價向那座農莊發起猛攻,管它三七二十一!管它弓弩投石機!
給老子上!拿下它!
鮮卑人和仆從軍轉而開始了全面猛攻。
農莊內的漢軍和防衛軍也開始了全面防御作戰。
所有的弓弩都用上了,所有的投石機也都用上了,所有的戰士都拿著長矛、環首刀上了一線,一旦有仆從軍或者鮮卑人爬到圍墻上,那沖上去就是猛干。
一天,兩天,三天。
郁健和他的部下發起了十一次強攻,每一次都被擊退,每一次都被打敗,每一次都倉皇而退,沒有取得任何有價值的戰果。
人死了五百多,受傷的都快一千五百了,這農莊巍然不動,就是打不下來。
沖車撞了,井闌也推著上前和漢軍對射了,就是打不進去。
這都不算什么。
第三天晚上,朔方太守廉達率領一支五百人的騎兵隊偷襲了郁健所部攜帶的“軍糧營”,也就是看管牛羊和肉干的地方。
他殺了不少人,放了很大的火,使得牛羊受驚奔逃、肉干焚毀大半,然后趁亂離開。
原本還能支撐一個月的口糧一下子就就只剩下不到一半,連半個月都撐不住了。
郁健所部人心惶惶,士氣低落,第四天晚上,軍中就有開小差逃跑的人出現了。
郁健和他的士兵們頓時陷入了僵局。
郁健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八千騎兵、兩千步軍,那么強的兵力優勢,怎么面對漢人的農莊都無能為力?
是自己太沒用,還是漢人太強了?
不對啊!
三年多以前還不是這樣啊!
那個時候這些邊境地方完全就是他們的后花園啊!
是誰給老子的后花園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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